作者有话要说: 拉男主出来溜溜……
☆、亲娘
司马茹跪在地上,缓缓直起身子,看着林姨娘说道:“女儿知道,娘亲万般不愿生下了我。可娘亲既然身为女子,既然我是娘亲身上掉下来的肉,那就当得起我唤你一句娘亲。我原只是恨你,如今晓得了,原来娘亲竟有那样的苦衷。生而令母亲伤心难过,这是女儿不孝,请娘亲再受我一拜。”
司马茹说完,俯身下去,又是一拜。
听了这番话,林姨娘浑身一颤,终于忍不住回身,看着司马茹。
司马茹再次起身,接着说道:“既然娘亲对女儿有恩,女儿对娘亲有罪,那便要报恩,那便要赎罪。不知娘亲可否给我这个机会?”
说罢,司马茹便看向了林姨娘。
这股子倔强神情,像极了自己年轻时那会。林姨娘不愿瞧见司马茹,有一点也是因为这个。这女儿仿佛如她的血她的肉,吸干她的青春和过去全部的美好,才成就了如今的这个女孩。
嘴唇微颤,林姨娘向前走了两步,看着司马茹冷冷问道:“这些事,你是如何知道?”
司马茹双眸紧盯着林姨娘,心中激荡不已,神情却丝毫不变。只听她淡然说道:“女儿知道便是知道,娘亲何必多问?女儿只问娘亲一句,娘亲可还想见到您的夫君,可还想见到自己的孩儿?”
林姨娘浑身一震,整个人愣怔在那里!
“你、你不过是未出阁的姑娘,我又如何信你?”林姨娘顿了片刻,眸中突然有了泪,她看着司马茹说道,“你毕竟是他的女儿!你叫我如何信你,怎能信你?”
司马茹缓缓站起身来,看着林姨娘说道:“我是爹爹的女儿,但我也是娘亲亲生。就凭我是您的女儿,就凭我是您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娘亲且信女儿这一次。或者说,娘亲还有什么别的法子不成?”
林姨娘听了这话,神色陡然一变,怔在那里,顿时说不出话来。
司马茹见状,知道此事大抵能成,她便微使了个欲擒故纵的法子,行礼说道:“既然娘亲不愿,女儿何必强求?娘亲万安,女儿告辞。”
说罢,司马茹便垂首向外走去。
“等等!”林姨娘猛地回头,突然叫住了司马茹,只听她踌躇着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司马茹闻言,顿住脚步,此时她眼中也有了泪。她就这样睁着一双水眸看向林姨娘说道:“女儿何必欺瞒母亲?纵然我有爹爹疼宠,嫡母慈爱,可亲娘,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女儿不怪娘,女儿只是同那些寻常儿女一样,盼着能得娘亲几句贴心的话,便就足够。”
看着这样的司马茹,林姨娘此刻心中如鼓。不知怎的,林姨娘眼中泪水再也止不住,扑簌簌落了下来。
这些年,她最怕的便是这个!她有意冷落这个女儿,咒骂这个女儿,除因这女儿给她带来的挥之不去的耻辱,还因她必须强迫自己坚定这颗如冰般的心,这样才能够不背叛自己的夫君长子,这样才能够日复一日的撑下去……
司马铎对她再一往情深也罢,对她来说,都只是一种负担,都只是一种痛。但惟有这个女儿,这个刚一出生就险些死在她手中的女儿,是她心底的一根针一根刺,她逃不开躲不掉,哪怕不去想不去回忆也好,却总是忘不掉。
也许这就是娘亲,这就是做娘的本能。林姨娘知道,自己绝不能接受这种可能,不能对那个男人的孩子,施舍一点点怜悯。但她无能为力的是,那偏偏也是她的女儿,这,是她不能改变的事实。
而此刻的司马茹,看着流泪的林姨娘,竟然也怔在那里,半晌发不出声响。
她从前也想着撮合林姨娘与爹爹重归于好,因此懂事之后也来见过林姨娘几次,只是她在林姨娘脸上不但未曾见过她想要的慈爱,连平淡和厌恶以外的神情都未曾看到过。这还是头一次,司马茹看到林姨娘落泪,而且,是为了自己落泪。
多年的痛,多年的恨,竟都随着这滴泪一一淡去。司马茹眼中泪便也随之流下,沿着脸颊慢慢滴落。
沉默许久,林姨娘突然猛地回过身去。她清冷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我的夫君名叫吴重,你兄长名唤吴瑾,比你年长三岁。十六年前,我夫君被你爹陷害,发配充军,自此杳无音信。我被抢入相府后,瑾儿亦不知所踪。若能寻到他们二人踪迹,我此生,便无憾了……”
说到最后,林姨娘清冷音色中便带了一丝悲凉。司马茹心中难过,认真应道:“女儿谨记。”
说罢,司马茹便又抬头看向林姨娘。此刻的她,非常希望林姨娘能够回过头,再对她说上几句话。说什么都可以,哪怕只是闲话家常。然而并没有,林姨娘只是望着那月亮,始终并未回头。
略有一些失望,然而,今日能得知这些,也算是值得了。司马茹冲着林姨娘背影又是一礼,这才慢慢退了出去。
待司马茹走后,林姨娘缓缓回过身,看着司马茹离去的方向发愣。她微颤的嘴唇好似要说些什么,到最后却也只是微微一叹,罢了。
司马茹得知林姨娘夫君并那同母异父的哥哥名姓,便打定主意要想办法打探他们的下落。只是此事她想得简单,认真做起来才觉艰难。十六年前的旧事若要查清,谈何容易?
几日过后,司马茹依旧被此事所扰,想着究竟是寻庄云飞还是拜托二哥,就只怕被爹爹察觉,反倒惹出事来。这日女学归来,司马茹坐着小轿,一路都在寻思究竟该如何冲破这困局,只是一路都未有结果。
待路过街口,远远瞧见一顶轿子被拦在那处,正好堵住了司马茹的去路。
一旁随着司马萍小轿,只见她停都未停,便捡着旁的路去了。司马茹远远望去,冷不丁瞧见二房堂兄司马芹也不知喝了多少酒,正在街口那处撒泼闹事,拦着那轿子不让通行,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司马萍避之唯恐不及,原来是碰上了他。
司马茹想了片刻,本也打算不去招惹这个难缠的堂兄,但她略瞟了一眼望去,只见被司马芹拦住的那轿子虽小,亦不算奢华,但轿帘用的却是淡金色凤纹。这纹络只有皇家公主并有封号的郡主方用得起,那么说,这里头是位公主或郡主咯?
既然轿中人这等尊贵,那为何司马芹竟敢当街相拦?且看这轿子,身旁随行之人零零散散,只有四个仆役罢了,又只有一个丫鬟跟随,看上去颇有些萧瑟。
城中家业萧瑟却又用得起这等轿子的郡主司马茹倒是认识一位,正是玉华郡主--沈金枝。
沈金枝才封了郡主不及两月,这轿子乃是太皇太后亲赐,只是家中毕竟萧条已久,仆役随从不多,因此出门来,难免显得有些格外不衬。
这些日子,对于她这个郡主身份,有些世家夫人不屑,也有些有意攀附,沈金枝一概不论,只是慢慢将自己的圈子打点起来。她也想好了,如今将军府全靠她和那个嫡出的弟弟,她更要好生经营,为沈家再谋一份前程。
只是按理说她虽是司马府和离出来的,但一不是她有过,二则还算是好合好散,三则这几个司马姐妹都还算亲近,正该好好来往才是。但沈金枝却并不敢到司马府上,不为旁的,正是因为这司马芹。
司马芹得知沈金枝封了郡主,又因自己丢官罢职,伯伯司马铎也不为他周旋,他便当真相信这沈金枝确实有旺夫之能。既然如此想,他又是个为权势不惜脸面的,便三番五次来寻沈金枝,只说正室之位仍空,若沈金枝回来,定会好好待她云云。
沈金枝已对他死心,更是不堪其扰,对司马府避之千里。只是没想到,司马芹近来竟学会守在沈将军府门前,专堵沈金枝。
这日沈金枝入宫去见太皇太后娘娘归来,路上一个不巧,偏偏碰上了喝醉的司马芹。司马芹便近来过得十分不顺,便借着酒劲儿发起癫来,堵住沈金枝轿子,抹着眼泪哭求起来。
里外闹了一场,沈金枝惊得根本不敢露面,只是司马芹就是不肯走,这才堵住了路。
既然猜到是沈金枝,司马茹就决不能袖手旁观。旁的不说,以她和沈金枝的情谊,也不能置身事外。况且若是让司马芹又惹出什么是非,传入宫里人耳中,说不定还会带累爹爹。
司马茹想了想,便命抬轿的将轿子抬到司马芹近前,也不下轿,只吩咐身旁桂兰几句。
桂兰会意,下轿之后,便凑到司马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司马芹闻言面色一喜,匆匆凑到沈金枝轿子一旁,赔笑说了一句:“娘子,我今日便先走了。还望你顾念往日的情分,早日回府来罢。我和我娘二人,都思念的紧呢……”
说罢,司马芹又瞧了瞧桂兰,面带喜色,抬脚走了。
沈金枝坐在轿内,眉头紧皱,又不敢直接出去和司马芹理论,只得闷声不语。乍一听外头司马芹要走,她倒是吃了一惊,略略掀开轿帘向外看去。这一瞧,正巧瞧见那桂兰。
桂兰是伺候过沈金枝的,如今见了她,不由得盈盈一笑,上前拜了一拜说道:“奴婢参见郡主。”随即她低声说,“芹大爷已经走了,郡主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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