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沈金枝说罢,司马铎神色黯然,尚未回话,一旁崔氏却站不住了。只见她横眉竖目指着沈金枝骂道:“不过是这等风月小事,哪个男子不偷腥?又有什么要紧?值得你就嫌弃起夫君?你倒好大胆量,和离二字也敢出口?”
说罢,崔氏又转头对司马铎说道:“相爷,我这个媳妇向来不守妇道,倒让相爷看了笑话。她不过是小产,竟窝在房内许多日子,也不来给我请安,可见早不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依弟媳的意思,不如以不孝、恶疾休了她罢!”
听崔氏说完这么几句,方氏和李娇儿顿时眼前一亮。刚才她们这般纠缠,皆因为司马府内有一个沈金枝,若是沈金枝被休出府去,那李娇儿岂不是可以顺理成章的嫁给司马芹了吗?
想到此处,方氏面带喜色,点点头插嘴说:“姐夫,以妹妹看,崔姐姐所说倒也不错。如此妒妇休出府去也罢,免得凭空生事惹些是非。”
呵,方才还撕扯成一团,如今倒叫起崔姐姐来了。司马茹在一旁听了这话,便微微抬眸看着那方氏柔声说道:“姨妈,此事乃是我司马家家事,姨妈一个外人,就莫要多嘴了罢!”
司马茹这声调倒是柔和,似柳叶风吹一般,但出说口的话却毫不客气。那方氏顿时面露尴尬,讪讪退到一旁。
座上方芙娘看了那方氏一眼,也嫌这个庶妹无端生事给她丢人。一旁端坐着的司马莲虽则面上看不出来,瞧着方氏等人的眸光却冷冰冰的。
司马铎在沈金枝面前本就心虚愧疚,见这两个婆娘说出这般话,怎能不怒?他冷声看着崔氏并方氏怒道:“统统给我住口!”
随后,司马铎举步走到沈金枝面前,沉声问道:“你可是铁了心要和离?”
沈金枝微微抬眸,却不看向司马铎,反而转过身来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司马芹。只见司马芹虽则仍跪地不起,但面上却隐隐挂着一丝喜悦神色。
这其中门道非但方氏等人想得清楚,司马芹也回过味来了。他转头瞧了瞧李娇儿那幅妩媚模样,心里确舍不得,如今见沈金枝主动提出和离一事,如何不喜?
只是这样的神情看在沈金枝眼内,心中便愈加难过起来。她微微一叹,看着司马铎说道:“还请伯伯放了我罢……”
司马芹脸上喜色司马铎岂能察觉不到?司马铎双唇颤了颤,到底还是深深一叹,点头说道:“和离一事我准了。待明日,我便令芹儿与你写下‘放妻书’,送你还家。你的妆奁并平日所用之物定速速送还。此事非你之过,皆是芹儿的错儿,我司马家定不会委屈了你!”
沈金枝听罢,又深深行了个礼,司马铎不敢受,忙将鞭子递给管家拿着,亲手将她扶起。
随后,沈金枝又看向座上方芙娘并司马莲众人,红着双眼说道:“自我嫁入府中,婶母待我也是极好,我这两个妹妹,更是待我如亲嫂嫂一般。我今日拜别,不知他日何时才能相见……”
座上方芙娘与司马莲忙站起身来。方芙娘本就是心慈之人,听她说得伤心,自己心里也难过,不由得红了眼圈,哽咽说道:“这说得哪里话来?就算你不做司马家妇人,也是将军府千金,日后应常常往来才好。你大妹妹二妹妹都与你交好,千万莫要忘了她们才是。”
沈金枝微微点头,又是深深一礼。随后她侧身走向司马茹,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儿,口中喃喃说了句什么,转身退去。
就这样看着沈金枝走了出去,司马茹忍不住微微一叹,方才沈金枝临走前,用感激的目光看向了她,轻轻说了一句:谢谢……
能得沈金枝这句话,司马茹也就放心了。
沈金枝一走,方氏等人又来了精神。只见那方氏眼珠一动,转头脸上挂下泪来,瞧着那方芙娘就委屈说道:“你们司马家之事倒是了了,我家女儿之事还未有个了断!”
作者有话要说: 裸奔中……写得很不顺啊啊 啊啊……不知道是不是写得不痛快,不过放心,会虐狗男女的……
☆、为妾
方氏这样一说,其中意思大家便都明白了。下头李娇儿也抽抽噎噎哭了起来,也不骂司马芹负心汉了,只顾委委屈屈哭得伤心,倒是一副惹人怜爱的娇俏模样儿。
司马铎冷眼瞧着她们,倒问那方氏:“依你的意思,该如何了断?”
方氏闻言,面上难掩喜色,低头瞧了瞧自家丫头,对司马铎小心说道:“既然被你家侄儿污了清白,不如就成全了他们,娶我家姑娘为妇如何?”
司马铎听罢,发出一声冷笑,厉声喝道:“休想!”
这一声喝罢,在场之人皆是一震!那方氏愣怔半晌,忽的嚎哭起来:“天杀的!相府侄儿逼/奸民女,欺负我这孤儿寡妇!我、我定要到府衙中去告你们!”
说着,方氏便与李娇儿抱在一团,痛哭起来。
一听要到府衙中去告,方芙娘心里发慌起来,再加上毕竟是自家亲戚,到底偏着些,她便对司马铎劝道:“相爷,这事毕竟是芹儿的错儿,若是不给李姑娘个名分,恐怕未能善了。依我看,不如让芹儿娶了李姑娘罢……”
司马铎瞧了地上那对母女一眼,冷冷说道:“她不是一口咬定与芹儿之间是清白的么?既然清白,与她成奸之人便不是芹儿,与我司马家又何干?”
下头李娇儿脸上一白,身子一抖推开自家娘亲方氏,跪爬着爬到司马铎脚下,抱住司马铎双脚哭求道:“姨父!我错了!我不该听信芹大爷摆弄,扯谎蒙蔽姨父,妄想蒙混过去……待我入了司马家门,一定谨守妇道孝事长辈,姨父你宰相肚里能撑船,饶了我这次罢!”
见李娇儿哭得可怜,方芙娘也知道司马铎说得不过是气话,便有些恳求意味地看向司马铎。司马铎尚自不消气,又看向那司马芹说道:“芹儿,你说这李姑娘勾引于你,身子本不清白。我司马家又岂能要这不干不净的女子为妇?”
司马芹身子一抖,暗暗后悔自己为避家法竟说出方才那番话来。只是此时他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涨红了一张脸,只顾喃喃说道:“侄儿、侄儿……”
“爹爹……”此时司马茹倒是款款向前,略略行了个礼说,“女儿见李姑娘哭得可怜,不免心生同情。不如让芹哥哥纳李姑娘为妾,也算给她个名分。”
什么,妾?
司马茹说完,方氏与李娇儿两人都有些怒了!那方氏本来哭着,此时忍不住恨声骂道:“我家姑娘也是官家出身,正正经经的大家小姐,怎能与人做妾?”
司马茹微微挑眉说道:“姨妈莫急,谁不知这李姑娘是正正经经的大家小姐,只是如今她清白难断,芹哥哥岂能娶她为正室?再说芹哥哥明日才写放妻书,如今正室夫人仍是我那堂嫂嫂。又岂有正室在堂,停妻再娶的道理?”
那方氏闻言,脸上煞是难看,一副恶狠狠的模样仿佛要吃了司马茹一般。方芙娘为人并无主见,难免被人糊弄住,见此情形,不免也怀疑起李娇儿清白来了。当下双眉皱紧,一双眼眸直往李娇儿身上看去。
眼看到了这个地步,李娇儿咬了咬牙,索性豁出去了。她抬眸看着司马铎,颤声说道:“姨父!我有证据证我的清白!”
司马铎闻言,低头看着她冷声说道:“那好,若是真有,只管呈上来。”
李娇儿撒了手,也不抱着司马铎的脚了,跪爬回娘亲方氏身边说了几句,方氏眼前一亮,便吩咐她身旁的小丫鬟去取那证据。
如此这般又等了些时候,那小丫鬟抱回了一床被褥。方氏取过那被褥,当着众人的面展开一看,其上斑斑驳驳许多痕迹。
见了这被褥,司马茹一个未婚女儿,忙用帕子遮住脸,羞愧地躲到一旁。那司马莲虽则端坐,但也挪了眸子,并不去看。
李娇儿也晓得这着实羞人,但为证清白她也顾不上许多,指着那被褥哭诉道:“姨父,这就是那日我与、与芹大爷初次欢好时的被褥,我、我心中忐忑,便私自留了下来……”
此时的李娇儿万分庆幸自己留了个心眼,若无这东西,如何得证清白?
谁知司马铎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冷声说道:“如此也好,就娶李姑娘为贵妾罢。”
贵妾?虽说加了个贵字,但那岂不还是妾?李娇儿与方氏急了,那方氏腾地一下站起身,愤而恼怒道:“相爷!既然我家姑娘清白确系你家侄儿所污,就该娶了我家姑娘为妇才是!如何竟要为妾?”
“先奸后娶,怎不为妾?”司马铎周身散出一丝冷意,看着那方氏说道,“看在你家姑娘确被我侄儿夺了清白,又是官家出身,这才娶为贵妾。若是不肯,你只管去告,我自不怕!”
这几句话说得简单,语气也不甚烈,但其中威胁意味方氏还是听得出来的。自家姑娘出了这等丑事,若是传扬出去,恐怕这一世都难做人,方氏又怎敢当真去告?她听了这话,不由得身子一颤,顿时矮下气焰,再不敢多言。
只是为妾,毕竟不甘心,方氏又看向那崔氏与司马芹。只见那崔氏在一旁冷眼看着,一副满不在意模样,似乎全不在乎李娇儿是妻是妾。方氏也只得咬咬牙,又转头看向了方芙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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