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好。”秦楚暝扯着不情愿的陶月安起身,“睿王带了王妃一块来,你过去和她说说话也好,别总闷在正阳宫。”
陶月安陪他一起走到睿王歇息的宫殿去。睿王妃看着纤弱,却极为和善,她们坐在一块儿吃点心,倒是能聊得来。秦楚暝和睿王萧延光则去旁的房间,大致说完了曹庄死后的后续事宜,开始闲聊家常。
“小世子留在府里?”秦楚暝知道睿王妃前年生了个儿子,如今也有一岁了。这回上京述职,到没一起带来。想是年纪太小,路上颠簸受不住。
“别提了。”萧延光像吞了苍蝇似的,一脸嫌恶,“终于摆脱那个臭小子了。”
“噢?此话怎讲?”正跃跃欲试像做父皇的秦楚暝纳闷了。
“那臭小子实在麻烦,刚生下来哭哭啼啼地没完没了。睡觉也不安分,回回都要王妃哄着。”
秦楚暝没当回事,“让乳母看着不就成了。”
“王妃心疼,非要自己带。一抱着就不肯松手。”萧延光叹道。
“成天粘着王妃不说,每回一到夜里,都哭得可怜兮兮地找王妃一道睡。”萧延光想起这些日子的痛苦经历,就劝道,“陛下,孩子可不能随便要,一要了一个,十天里八天得做着素和尚。”
“不会吧?”秦楚暝的三观受到一些冲击,不得不重新审视孩子这个问题,“所以王妃晚上都是陪小世子睡的?”
“是啊。”
萧延光苦着脸摇头,秦楚暝脑海里立刻出现一幅幅画面。什么陶月安抱着孩子一脸慈爱地坐在床上唱摇篮曲,他抱着一床被子苦逼兮兮地坐在地上,床上两个你侬我侬的,完全不将他当一回事。什么他抱着小夏月一脸温情地想要,一个小婴儿突然从她怀里钻出来,放声大哭。搅得他不得安生。
皇帝陛下忽然觉得,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晚上睡觉时,陛下做完羞羞脸的事情,很满足地搂着他媳妇,不停夸道,“今儿好乖。怎么这么乖?”不仅抱着他不停叫陛下,还格外纵容他,一点儿不像之前那样娇气。
小夏月羞涩一笑,埋进他怀里,“陛下,我今儿和睿王妃一道聊天,听她说了许多小世子的事。”
“都说了什么?”秦楚暝没注意话里的内容,自顾自咬着她的耳朵,甜蜜道。
“睿王妃说了好多,小世子真是好生可爱。”陶月安很向往地眨着星星眼,“陛下,我也想要个小宝宝。”
秦楚暝僵了僵,面上还是笑着,心里却开始发虚,“之前不还闹着不肯喝药,怎么突然想着要宝宝了?”
陶月安正在兴头上,压根没注意他古怪的表情,自管自说了一堆睿王妃讲的事儿,末了道,“陛下,你不也像要个小皇子吗?”
“嗯。”秦楚暝内心的危机意识感却“蹭蹭蹭”地往上窜,节节拔高。他佯装无意道,“如果有宝宝了,你会天天抱着他吗?”
陶月安想都不想就道,“会啊。”
说着,不顾秦楚暝僵硬的面部表情,幻想道,“宝宝软软的,我肯定抱着,就不肯放手了。”
抱着,就不肯放手了……
秦楚暝摸着她的头发,很复杂地问,“但总不能分分秒秒抱着吧,你白日喜欢赖床,下午又得陪朕批奏折,哪有这些精力?总得找两个得力的乳母看着。”
“不要乳母,睿王妃说了,乳母不如自己来好。”陶月安摇摇头,“我可以不去御书房,反正我过去,也帮不了陛下什么。倒不如空下时间去看看宝宝”
空下时间看宝宝……
秦楚暝咯噔一下,努力逼着自己冷静,淡定,事情不会变得这么糟,他不能慌,对,就是这样,不能慌,“白日不算。夜里呢?夜里总得要乳母帮着带吧?总不能让宝宝同我们一块儿睡?”
陶月安从他胸膛前抬起头,很奇怪地看着他,像听见了天方夜谭,“当然得一块儿,他这么小,怎么能让他单独睡?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一块儿睡……
秦楚暝如遭雷劈,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他仿佛能隐约猜到那个画面:陶月安抱着讨人厌的小家伙,背对着他,闻声细语地另一个男人睡觉,他就只能委屈地缩在角落里……不
成!秦楚暝的目光一瞬变得凌厉,他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小夏月是他的,谁都不能抢。
第92章 啊终于开始主线剧情了
睿王跟睿王妃在京里呆了十日,就一块儿返回封地。陶月安倒舍不得睿王妃,听她说了好多小世子的事儿,嚷着她下次入京,一定得把小世子一块儿带来。
随之而来的,她愈发缠秦楚暝。原先对那桩子事还有些抗拒,如今竟是温软听话不说,还更主动了。
陛下虽然身心愉快,却始终不想承认,他媳妇突然上进了,都是为着个毛小子能到世上来。
而且最近两日,他在御书房批奏折,陶月安也不肯在他怀里呆了,硬是要坐在靠窗边的小凳子上晒太阳,一脸柔和地抚摸着肚子,仿佛里头已经有个小哭包。
看得陛下心中警铃大作,握着狼毫的手都在颤,还不得不露出一个柔情满满的微笑。指节差点把笔给折了,眼下这般下去,还了得?!
八字一撇都没,就这么会刷存在感。日后若真出来了,他在这宫里,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当然,陛下面上对这个孩子依旧是充满了向往,时不时温柔地坐在陶月安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慈爱的模样,让陶月安对他的好感度“突突突”攀升了几个台阶。
内心打着小算盘的陛下,只有当昭仪娘娘看不见时,才会用淬了毒汁的目光紧紧盯着肚子那儿瞧。
臭小子,你最好晚点儿来。
私下里,又不断给太医院施压,让给他们尽早调一种既避孕又不伤身子的药丸,最好还是甜的。
这让一众太医的内心几乎是奔溃的。这是做药还是做糖呢?但架不住陛下阴森怪气的胁迫,还是加工加点地调配。
陶月安自从准备怀个小皇子,闲着没事就喜欢四处逛逛,说是要散散心,对肚子里的宝宝好。一日,她带着小莲在御花园里散步,面前有个宫女端着东西,本是弯着腿问安,结果被后头的人无意一推,竟撞上了陶月安的身子,半壶茶水全泼到她身上。
“大胆奴才,竟敢冲撞昭仪娘娘。”小莲头一个反应过来,一个巴掌扇得她嘴角滴血,整个人都傻愣愣地懵在那儿。
“娘娘饶命。”那宫女像是新来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个劲磕头求饶,“都是奴婢的不是,奴婢笨手笨脚的。不当心冲撞了娘娘,请娘娘饶命。”
“小莲,算了。”茶水也不烫,就是身上湿漉漉的难受,还一大块印子,瞅着很不体面,“这附近有什么近点儿的宫殿,我去换个衣裳。”
“娘娘,月华宫离这儿最近。”小莲道,“您看,要不去那儿换衣裳?”
“也好。”陶月安让小莲回正阳宫取衣裳,那宫女在前头带路,两人一块儿去了月华宫。等小莲来的空档,陶月安坐在桌边,随意把玩着桌上的小摆饰,倒是新奇。
她刚玩了一会儿,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微微带着哽咽,“小姐。”
陶月安抬起头,怔怔看着她,“翠竹……?你怎么在这儿。”
“楚王篡位后,将相爷、夫人和几位小姐,软禁在京郊一处宅子里。原先的家仆充公的充公,变卖的变卖。奴婢也是使劲了法子,才偷偷混进宫来,就为着能给娘娘递句话。”翠竹看着她,眼眶里泪水都在打转,饱含深情,“陛下弑君篡位,陷害朝臣,还强行抢了小姐在宫里呆着,一条条罪名,真是罄竹难书,罪该万死。”
“陛下……陛下很好。”陶月安一把抽开握着她的手,冷着脸道,“不许你这么说陛下。”
翠兰惊讶地看着陶月安,像看着陌生人,“莫非……奴婢在宫里听说的传闻都是真的?”
“什么传闻?”
“陛下对小姐很是疼爱,为了哄小姐开心,连别的妃子都不纳。”翠竹看着她,眼睛里全是另一种味道,瞧得陶月安没来由的心虚,“小姐难道被他的温情攻势给迷住了心窍,忘记他当年是怎么对陶家,怎么对大郑,又是怎么对小姐的?”
翠竹看陶月安不理她,又紧接着说,“小姐忘记了,可奴婢都记得牢牢的。楚王他身怀着狼子野心,在朝堂上陷害忠良,私底下跟蛮夷、跟叛军勾结,这才将好好的大郑给毁了。小姐您不记得吗?”
陶月安扭开头,她……她不是不知道。陛下的皇位得来的不光彩,只是她给选择性忘了。
“小姐,您记不得这些也不算奇怪,这些都是朝堂上的事儿,相爷也很少跟您提。可您难道连他戏弄欺骗您感情的事儿都忘了吗?”翠竹忙转个角度,和她面对面,“楚王为着破坏相爷跟太子的联盟,一而再再而三地戏耍小姐,小姐……”
“住嘴。”陶月安拍着桌子站起身。她不是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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