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怎么回事儿?搜吧?真的让搜了?
“这……”
“不是要搜查么?”方琰的随从冷笑道。
“是,是要搜查,兄弟们,给我搜!”统领挥手道,赶忙又加上一句,“别翻乱了东西!听到没!”
“是!”统领身后的兵丁们应了声,四下推门而入。
站着沈昕娘,方琰,和紫阳真人的门口,却是被小吏们避开来,没人进去。
既然搜了,那便每个房间都得搜到不是?
那统领颤颤巍巍的抬脚,向他面前的房间迈步过去,“这间也得搜……”底气颇为不足。
方琰似笑非笑看他,直将他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方琰的随从上前一步,“搜,既然说了搜,便不该有漏过的,省的搜完了,又说不清楚。”
统领连连点头,“是,是,那我进去了!”
见没有人理会他,更没人拦着他,他便真的迈步进去。
却忽而听闻那随从立在门口,朝他说道:“若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话里冷笑的意味太浓,那统领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回头便恰恰瞧见,摆在翘头案上的舆图。
他咽了口口水,没瞧清楚,忍不住又迈近了两步,舆图倒是没看懂,舆图上头“大梁疆域舆图”几个字,倒是赫然在目。
兵吏腿一软,险些跪了下来。
舆图这东西可不是谁都能有的,起码他们府尹就没有,还十分羡慕的跟人讲过,他有幸在恩师家中见过一个小幅的舆图,也只是瞥了一眼而已。
府尹说,非朝中权贵,非圣上亲信,手中绝不可能有舆图。
那么不但有舆图,还堂而皇之的将舆图摆在屋内翘头案上的人,又会是何等人物?
统领霎时就白了脸,心思转过几道弯,勉强稳住脚步,装作不识字的样子,左看看又看看,快步绕了一圈,便慌忙退出房间来,“没,没瞧见可疑之处!”
统领说完,连忙去看那随从的脸色。
随从冷笑看他,“可有贼寇?”
“没,没有……”统领慌忙摇头,“你们搜查完了没有?动作怎么这么慢?衙门平日里养着你们,就是叫你们混日子的么?给我麻溜的!”
不知哪个小吏,动作马虎,咣的将一只茶碗碰掉。啪的碎在地上。
“呀,这是我家娘子最喜欢的茶碗呢!”丹心夸张的叫道。
☆、第175章 斗法
统领吓得腿都软了,朝那小吏脑袋上就是一巴掌,“叫你们小心些,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官爷好威风!”齐王随从笑道。
统领咽了口唾沫,“不敢不敢,因公务所扰。还望海涵!”
觉得自己的姿态似乎太低了,生怕楼底下站着的掌柜的看扁了自己,那统领又勉强挺直脊背,“既然这里没有贼寇,那我等就去别处搜查了!”
“等等,”方琰忽而开口,“果真没有贼寇?”
那统领僵硬的笑了笑,有些不知所措,“您说,有?还是没有?”
方琰看了看一旁负手而立的紫阳真人,“这还真难说呢。”
统领看了看紫阳真人。又看看方琰一众,果然,这气质气场就透着不同!难道不是一起的?
“来人呀。这人瞧着贼眉鼠眼,畏畏缩缩,定然不是什么好人!给我拿下,带回去审问!”统领指着紫阳真人大喝道。
紫阳真人微微一愣,朝方琰看去,“真是小肚鸡肠!”
兵吏们立时涌上前两三个,只是伸手还没有碰到紫阳真人的衣袂,就被他抖手弹开。
“好大贼胆,居然敢拒捕!”兵吏大喝一声,“给我上!”
立时更多兵丁拥上前去。
方琰半拥着沈昕娘,避开兵丁。
紫阳真人气哼一声,“正好拿你们练练手!看看我这几日来。道法可有精进!”
说完抽出桃木剑来,灵活翻动手腕,挥剑指向兵丁们。
“斩杀无辜之人,可是要加重劫难的,道长不怕无法渡劫?”沈昕娘幽幽问道。
紫阳真人闻言,面色稍有纠结,气哼一声。敢刺为拍,将靠近自己的兵丁用剑背拍开。
兵丁四下倒去,可这边倒下,那边又涌上来。二楼本来宽敞的廊间,立即窄仄起来。木质的扶栏都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紫阳真人不好下手太重,控制着力道,将人拍倒,却又不能拍伤拍死,这可真是难为死人了。
那些兵吏见这道士也没什厉害。不过是拿着一把捉鬼跳大神的桃木剑胡乱挥舞而已,先前在方琰等人面前吃的瘪,好似找到了出气口一般,蜂拥的扑向道士。
颇有些前仆后继之势。
方琰半拥着沈昕娘,正要转身入得房间内。
却忽而有疾风从房梁呼啸而下。
方琰转身,本能的挥掌而出。
那人动作敏捷,蹬着二楼的木扶栏,翻身避开。
却是向沈昕娘弹出一张符篆。小小的符篆,好像迎风会长一般,眨眼间,犹如被子那般大小,眼看要整个罩住沈昕娘。
沈昕娘也从袖中弹出符篆,“破——”字从她朱唇吐出。
那迎风变得硕大的符篆,噗的一声,破裂,飘摇落在地上的符篆,恢复了巴掌般大小。
紫阳真人一面应付这打也不能随意的打,性命脆弱不堪一击的小兵丁们,一面抽出一眼来,看了看和沈昕娘方琰对持的蒙面之人。
“可是张道长?”紫阳真人高唤一声。
那蒙面之人身形微顿,挥舞长剑,袭向方琰面门。
方琰双手合十,紧夹住他长剑。立在一旁的沈昕娘借机向那蒙面人弹出一张符篆。
蒙面人翻身收回长剑,避开符篆。转而朝已经抽出桃木剑的沈昕娘袭来。
沈昕娘提气跃上扶栏,桃木剑挥出一道寒光来。
蒙面人御剑抵挡。分明两只剑还距离甚远,却发出铮铮然兵器相撞之声。
他欲追袭沈昕娘,却被身后浑厚的掌力牵制,回转身,方琰的掌风已逼至面前。
紫阳真人见那边打的热闹,他应付一群小小兵丁实在难受,生怕稍微控制不好力道,就要了哪个无辜的性命去。
他轻喝一声,手中桃木剑好似瞬间激长数倍,他挥动木剑,瞬间拍开围在他身边的兵吏们。
翻身而上,朝那蒙面人而来,“可是张道长?多年不见,张道长修为可有精进啊?”
紫阳真人一面挥剑立在方琰前头,和那蒙面人过招,一面笑嘻嘻的问道。
蒙面人露在外头的眼眸狠瞪他一眼,翻身跃上扶栏,朝沈昕娘飞掠而去,“娘子善用毒?善用药?”
沈昕娘微微眯眼,手中桃木剑挽出剑花来,疾风仿佛夹杂着利刃,飞掠向蒙面人的脸颊。
他抬手护在脸前。却慢了一步,脸颊上挂着的面纱,飘下了半边。
他慌忙捂住脸,揉身上前,欲要抢夺沈昕娘手中的桃木剑。
沈昕娘却抬手贴在他身上一张符篆。
那蒙面人不敢再耽搁,抢夺桃木剑的动作也戛然而止,飞身跃下扶栏,脚步快如疾风,瞬息间出了客栈敞开的大门,鬼魅般的身形消弭在漫漫夜色之中。符篆超出一定距离便无法发挥作用,那人溜的倒是真快。
被紫阳真人打的躺倒一地的兵吏慌忙相扶着起身,你拉我一把,我拉你一把,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出了客栈。
连掌柜的在后头追着喊,“你们的搜查令,搜查令——”
他们都顾不得理会,哆嗦着腿肚子跑远。
“沈娘子这桃木剑有何特殊之处?”紫阳真人眯着眼睛向沈昕娘手中的桃木剑看过来。
沈昕娘倒也没有避讳,将手中桃木剑往前一送。
紫阳真人没伸手,只低头细看那桃木剑。
桃木剑光洁,还有淡淡桃木香气,并不像是长久陪伴在主人身边的,已有了主人意识的剑。
“这剑颇有灵气,虽不见血,却剑身满带煞气。”紫阳真人狐疑说道。宏名场弟。
沈昕娘垂眸看着桃木剑,这是她还在京城的时候,金香从西市买回来的桃木,她亲手做的桃木剑。原本剑身上沾了血的,擦不掉,她不喜欢那血色,便将桃木剑沁入黑泉水中,果然剑身上的血迹便没有了。
“杀过人的剑,自然会有煞气。”沈昕娘淡淡说道,“看够了么?”
紫阳真人微微蹙眉,脸上仍旧带着狐疑的神色,“这剑看起来还新,不像是用过很久的,却这般有灵性,娘子是在哪里采的桃木?”
沈昕娘看他一眼,“灵山有仙桃木,道长不知么?”
“灵山是宝地,来了未能采上一两枝上好桃木,实在是遗憾!遗憾!”紫阳真人从沈昕娘手中剑上,收回目光,摇头说道。
方琰上前,握住沈昕娘的手。
她剑上有煞气一番话,叫他心头有不忍。原本保守太平盛世,让百姓安居乐业,除灭虞国舅,为灵山报仇都应当是他的事情。掌门人一定希望她简单快乐的活着,封存起曾经努力不惜性命隐瞒下来的秘密,活得肆意洒脱。
可如今她却仍旧被卷入仇恨之中,挣扎不能脱身,带着恨意和报复的心活着。
“昕儿,去歇息一会儿吧?”他缓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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