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不过是一个死人罢了,如今我没有任何事情。她也是受人指使落的如此下场,我为何还要计较什么。她已经死了,善待她,让她灵魂有个归处,这样做总不会错的。”
草草被我说服了,乖乖顺顺地对我服了一礼,道了一声:“是,娘娘。”
如今,那新的淑妃的贴身宫女,撑着一把鹅黄色的油纸伞,将坐在步撵上的贵人扶了下来。
淑妃头上戴着的金步摇很是晃眼,行步则摇。我想转身离去,不过这样总不合礼数。便在袖下暗暗握紧了拳头,带着客气大方的笑容像淑妃迎了上去。
淑妃向我服了一个宫礼,我假扶起她,正要开口问她此行去哪里,却被面前的女子抢了先。
淑妃问着道:“皇后娘娘这是去哪里?雨天路滑,身后就带着一个人?”
我收回了扶着面前人的手,道:“不过是觉得寝殿里太闷,出来透透气罢了。淑妃呢?这是要往哪里去?”
我还正问着呢,淑妃抬起手掩了掩笑容:“回禀皇后娘娘,这会子皇上许是烦闷了,传召臣妾去陪他下棋呢。”
我哦了一声,转身便走,道:“那淑妃你去吧,本宫先走了。”
我没有看后面的女人笑魇是如何的灿烂,自行走远了,却没有听到后面两个人的对话。
淑妃的宫女将淑妃缓缓扶进了步撵,带着些许疑惑问道:“娘娘不过是去了御花园回来,为何这样对皇后娘娘说?”
淑妃的米分唇带着些许媚色,轻轻一勾:“她就是这样的人,表面上平静如水,内心却早已经波涛翻涌。然而本宫最喜欢的,便是看着她这副模样了。”
“那……”淑妃的贴身宫女此时不知道应该吩咐抬撵的太监回明月宫,还是去皇上的流溢宫。
只听得步撵上的娇美人儿微微一笑,慵懒地歪着身子,用手支着头。缓缓地道了一句:“去流溢宫。”
***
我走到司马明炎所住的小院门口。
木门紧闭,满是潮湿的深棕色。那一道道木纹,尽是隐在了深深地颜色里。
草草在我身旁靠后一些,替我撑伞。
我抬手轻口,周围的雨点的细微的声音好像都消失了。空气中,寂静的周围,只留下敲门的声音。
“笃笃笃……”
“笃笃笃……”
关节触碰到略带着湿的木门,让我敲了两声过后,便把手藏在袖子里。
披着披风确实暖了些,脸和手的温度相差很大。我正想拆了身上的披风,换成用手拿着。
门却被人打开了。
弥望似乎也大了许多,他的下巴已经隐隐出了轮廓。
门内之人似乎没有想到是我,眼神有一点点的诧异。
随即那人意识到了自己的神情的变化,只是他的手搭在门上,并没有准备打开的模样。只听得那人说一句:“你来做什么?”
我俯下身,对那人一笑:“怎么?难道本宫就不能来看看萌萌的小弥望吗?”
说着,我抬手就想除到他的头顶。却被那人往后退了一步,冷冷道:“若有事找我主子便进来吧,皇后娘娘心宽,想来是不会介意弥望的失礼作为的。”
弥望的眼睛看着我,表情一脸正然,好像在做什么严肃的事情。
我自然知道他的脾性,便也没计较,抬脚便走了进去。
只见通往木屋的道路两盘的桃树,已经接了不少桃子。被雨润湿的空气中,氤氲着桃子特有的沁人心脾的香味儿。那样好看的青果挂着雨露,当真诱人难挡。
不远处池塘边杨柳依依,被风吹起的枝条像少女的一根根青丝。塘中的荷叶包容着那落下的细雨,称托着芙蕖的美艳动人。
芙蕖在雨中绽放摇曳,如同一个妙龄的少女亭亭玉立。而这样容易勾起愁思的季节里,会不会有人在某个地方思念着我呢?
想到这里,我还真就打了两个喷嚏。
搓了搓发痒的鼻子,我藏在袖子里的手动了动,对走在前面引路的弥望道:“小弥望,这桃子再过一个星期便可以摘了吧。”
“嗯。”弥望看起来不太愿意与我说话的样子,不过我不会在意的,感觉可以有的吃桃子,那得是多么让人开心的事情呀。
“那到时候姐姐我来帮你一起摘桃子好不好呀?!”我笑米米地看着前面不远的人,说道:“到时候姐姐给你做冰碗吃!”
弥望那家伙看不出来一点吃美味冰碗的感觉,又是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句。
不过……我知晓弥望便是如此性格。反正我看见他的那么多次,倒是没有见他露出一丝丝愉悦的笑容来的。
我一路踏着愉悦的步子进了屋檐下,身上也染了不少雨滴。
果然伞不够大啊,我留意了一眼正把伞给收了的草草,她身上半边都快被雨淋透了。
木门并没有被关上,我从开的堂堂正正的门外司马明炎正在案前看书。
弥望在门口收了伞,将它放在门口。留着拿伞自个儿淌水,他走进了屋内。
可能是与司马明炎说我来了,那案前之人才抬起他的睡凤眼,隻燕眉轻轻一挑。又与弥望说了什么,弥望便走了出来叫我进去。
草草将我的披风摘下,又给我端了一个凳子坐在案旁,弥望去泡茶,草草跟着一起出去了。
司马明炎不知是不是因为在自己的房间里,他的发并未打理,任由那长长的青丝散在腰间。
他的眸光微转,不知从哪里落在我的身上。虽知道我是皇后,却也没行礼,只是淡淡的问道:“不知如花你来找我,所谓何事?”
我垂首看着自己放在膝上的手,下了决心一般,我突然紧握着手,抬眸直对着面前人的眸子,道:“从前我出宫的时候,‘桃色门’的门来追杀我,是你下的指令吧!?”
司马明炎听到这里,笑了。他眼里闪着戏虐的光:“不知皇后娘娘为何会如此想明炎?”
我更加捏紧了手,几乎要攥出薄汗来:“你一个大家的嫡公子,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那样的黑店里!?”
司马明炎放下手中的书,对我说道:“明炎曾经跟如花你说过的,我曾经闯荡过江湖。”
“别告诉我你那时候在闯荡江湖?!”
“对,明炎也就比皇后娘娘早回来一月而已。”司马明炎回答的时候,神情没有一点变化,看起来并不像撒谎。
“你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我突地站起身来,心中的怒火怎么也磨灭不去。
这个时候,司马明炎还想骗我?!
我自嘲地笑了起来,目光里是满满的失望:“我一直把你当做朋友,皇上更是与你情同手足。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伪装自己,不过很可惜?,你骗过了天下人,骗过了白翎羽,甚至骗过了自己的妹妹。可是……你却没有骗过我。”
“明炎也把你当做朋友的呀……”司马明炎站起身,绕过案向我步步趋近。
“你在筹谋着什么,对吧。”这不是疑问句,我也尽量压着自己近乎要颤抖的嗓音。
可是面前的人并没有回答,带这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意。我微微侧身,向后退了一步,想离面前这个带着戾气的人远一些……
我今天,一定要知道司马明炎一直伪装者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可是,面前的人却没有说话。脚下,却又又近了一步。
我再退,他在进。
这个场景那么熟悉,我的内心是崩溃的。
为什么我总是被人逼到角落?!
这次我要改变命运,不在后退。
我抬着头,对着面前的人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不过,你一定不能伤害白翎羽!!”
司马明炎又笑,他的睡凤眼此时散发着让我心悚的光。
不知什么时候,我早已经走到了顶梁柱子的旁边。那雨中微冷的感觉此时似乎要从木屋透过,直入我的衣衫,深入我的骨髓。
我抓着袖子,身子开始禁不住的微微开始颤抖。
我紧张,我害怕。
我依旧直视着司马明炎,嘴边挂着从容的笑。我知道紧张害怕的人会流露出什么样的动作,我攥紧了袖口的布料,薄汗已经出了。
司马明炎俯下身,凑近了我的唇。我本能地扭过头,却让他说的话喷的略带热感的气息到我的脸上。
他说:“你不用晓得我要做什么,你只需要知道无论我司马明炎做什么,都不会伤害你的。”
题外话:
感谢用户名为【shaoyanmin1974】的宝贝儿的二十张推荐票,嘤嘤嘤,好多呀~感谢订阅此书支持正版的小天使~~以歌在这里都给么么么么哒~!最后问一句,以歌想把女主塑造成凶猛的小兽,机智的小兽,总是有被壁咚技能的小兽,大声告诉我你们喜欢这样的女主吗?!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哟吼~!
☆、第190章 :从此就生无可恋
一月之期已然到了,白翎羽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袍子,衣摆,袖口处都有些水纹绣边。看起来精致又简洁。
因为这个赌只是与白翎羽约定的,所以我还没有窘迫到被拿着宫嫔的眼睛盯着看表演。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司马明炎竟也和白翎羽一齐过来。他站在白翎羽的身后,用银制的发冠竖起的发更显地飒爽,跟我那日见到慵懒阴戾的司马明炎完全不像同一个人。看他双手背在身后,表情漠然地好像完全是在看着不相他与干的事情。可是那副睡凤眼却出卖了他,他的眸子里闪着饶有兴致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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