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眼泪流了出来不停地摇着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
“不问你?怎能不问你?故意将含有花米分的丽颜膏给公主使用,害得她毁容,死后那张脸还血肉模糊。你以为靠一个不得宠的王子就能免除一切罪责?你不过是国舅的庶出女儿,和奴婢无异,这个王子给你的任何承诺都没有用,不如和我们合作。”莲生看向郁世钊“英王殿下,你可以保证月如的安全吧。”
“自然可以,只要你说出事实真相,我一定会向朝鲜国王提出交换,朝鲜的王子杀死了来和亲的公主,这份大礼实在贵重。我想要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月如不是傻瓜,莲生的话说到她心坎。她和扇子一样,已经犯了大错,回去一定会被挫骨扬灰,现在想来靠这个不得宠的王子保护自己并没有多大把握,她鼓足勇气,不往朝鲜王子那看。直直盯着莲生说:“好。我说,只要你们能保证我的安全。”
“那日我送丽颜膏是真的搞错了,送过去才发现不对。那罐是公主赐给我的。我急急忙忙去公主房里打算换回来,结果听她在房间内走来走去,自言自语,仔细一听。我吓坏了,因为她在骂人。骂王子,也骂我,说什么不按照她的意思来回去一定叫我们好看,要向我们的陛下揭露我和王子的关系。我当时听着害怕。也顾不得那盒掺杂花米分的丽颜膏,急忙去找王子商量对策。那时酒宴已经开始了,王子看到我站在一边就找个借口转到门外问我怎么回事。我向他复述了公主的话,王子说公主已经这样威胁过他了。他们吵过一架。还说叫我不用担心,这件事他会解决。我半信半疑,回到后院,盯着公主的房间越想越害怕。后来我看着扇子给公主送夜宵,路过我身边的时候那夜宵的香味被我闻到,我和公主的体质一样,甚至比她还严重,闻到那气味我就无法忍受,头晕目眩,急忙跑回自己房间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完全忘记了丽颜膏的事情。也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了,心想,莫非扇子送的夜宵中有伤害我和公主的东西,如果是这样,我送去的丽颜膏的问题也不会被人发现了吧。这时我见那位顾副使来找扇子,等他们走了,我悄悄往公主房间走想把丽颜膏换回来,打开门却看到王子正站在房间中,手里还拎着一根琴弦,公主则背对着门坐在梳妆台前,一动也不动,惨白的月光透过来,那一切看着都那么诡异。王子笑着对我说,问题解决了,公主已经被他勒死了。”
“我很害怕,叫他赶紧走不要被人发现,我说这个琴弦交给我,我趁没人时将它扔掉,然后我们匆匆离去。我去处理那根琴弦,剩下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想必是在我们刚离开不久,崔翰林也潜入公主房间,刺上那一刀。我们并不知道崔翰林处心积虑动了那么多手脚,他的心机的确是无形中帮助了我们。
哪想到扇子记性太好,那张琴是她亲手挂上的,忽然少了一根弦,再看到公主脖颈的伤痕她马上就明白了。她知道自己送上的夜宵出了问题后,故意提到伽倻琴,以此要挟王子。王子和我说,扇子不能留了她知道的太多,我们本来打算在回国途中让她暴毙的,没想到她昨日和崔翰林擦肩而过,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崔翰林的表情忽然变的非常怪异。我当时正藏在长廊拐角处看到,心里害怕,将这件事告诉了王子,王子让我盯住扇子,看她和崔翰林到底想做什么。”
听到这里,莲生说:“以下就由我为大家将这个故事完善下去,夜郎王子,你听听我这个故事如何。”
莲生压低了声音,将在场众人都带入昨晚那恐怖的一幕。
昨日傍晚大家离开后,忽然大雨滂沱。
月如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眼睛始终盯着外面,时刻注意着扇子的动静。
雨停了以后,扇子悄悄出了门,月如悄然跟在她身后,见她走向花园方向,便急匆匆跑去找王子。王子想了想,拿出高丽纸,将自己的靴子牢牢包起来,然后命令月如去扇子的房间找找,看扇子有没有留下指证他们的字迹,然后就走了出去。
月如在扇子房里搜索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忐忑不安回到自己房间,紧张地搓着手,注视着窗外,可是扇子一直没有回来。她越想越害怕,跪在地上不停祷告。张开嘴却又不知该对佛祖讲什么,难道是原谅我们谋杀公主和月如的罪?这又怎么可能?
花园内的王子待崔翰林离去后从暗处走出来,扇子大惊失色,急忙求饶道:“殿下,奴婢什么都没有说,只求能活一命,我只是要挟他杀人找他要钱而已。”
“要钱吗?谁给你钱你就会帮助谁?嗯?”王子抓着她衣服领子,使劲摇晃:“你不是说一切都要听我的话吗?我杀公主之前,你已经害得公主半死不活了,不,是已经把公主害死了,你还想远走高飞?啊?”王子一把拎起扇子,恶狠狠地掼在地上,接着抓住她的脖颈,使劲按向水面。扇子痛苦挣扎着,双手抓挠,指缝里填满了岸边的沙石还有透明的小田螺。
王子待扇子不再挣扎后,松开手,将扇子的尸体推向池塘,然后迅速返回自己的房间,解开高丽纸,将沾满泥巴的纸扔到地上的大铜盆。他并没有看到,在纸的边缘,沾着一些碾碎的半透明的小田螺,还有几只幸存下来的,压着纸边慢慢地爬着。
“这就是昨晚发生的全部事情,夜郎王子,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莲生语带鄙夷。
王子依然梗着脖子叫嚣:“我是使团负责人,你们无权抓我。”
“我劝你看清形势,你这个负责人也到头了,一个不受宠的王子杀死了国王的嫡女,和亲大事也泡汤了,对,你还给你亲爹戴过绿帽子,你确定你那亲爹还能认你?”郁世钊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忽然咔嚓一声,简单粗暴地卸下他的下颌道:“从今天开始一定要将这混球严密保护起来,下巴不许给他复位,手脚都捆住,每天给他喂饭,务必保证到给朝鲜交接人犯时还是活着的。”
“是,属下明白。”侍卫们一个立正。
郁世钊看向莲生:“这样也好,和亲泡汤,你好我好大家好!”
莲生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因为我们这位英王殿下的话让她想起那句广告词:你好,他也好!
哎呀,在这纯洁年代回忆起来,耻度太大了有没有?L
ps:周末快乐!
☆、二百五十五 清凉观(一 参加打醮)
“师傅,师傅,秦王府送帖子来了,要在清凉观给珍姬公主做超度,要办好些天呢!”
莲生这日才送走芳生一行,和郁世钊相携走进别苑就见许嫣蹦蹦跳跳跑来。
做为副婚使的芳生,现在变成了押送使,负责将人犯朝鲜王子、崔翰林一干人等押送回京,到了京城崔翰林送大理寺,朝鲜王子的事还得等朝鲜那边来人,因此公主的灵柩先不能动,等朝鲜国那边的使节亲自奉迎。亲事被毁掉的秦王世子忽然来了精神头,要在公主停灵的清凉观为公主办一场盛大的法事,
不知道内情的文人墨客,纷纷写诗拽文悼念公主红颜薄命,秦王世子情深意重,许嫣在茶馆听到几次这种传奇故事,乐得直不起腰来。因此今天收到秦王府打醮的帖子,笑得合不拢嘴,一听莲生到了就忙不迭的跑出来,拉着她的手左右摇晃:“好师傅,我们也去参加嘛。”
秦王府打醮设在清凉观,要办七七四十九天。
莲生对这些礼仪不是很清楚,旁边的郁世钊提醒她毕竟名义上还是秦王的干女儿,秦王府为朝鲜公主超度做法事,她是必须要去送礼的。
莲生这才想到《红楼梦》里是有这么一幕,清虚观打醮,又是做法事又是女人们看戏嗑瓜子闲磕打牙,还有亲戚朋友家凑份子送银子的,原来还真是这样的风俗。
“明个准备两份厚礼,算咱们俩的,我也随你们去凑个热闹,去那清凉观散散心也好。”郁世钊对这位秦王叔现在是特别的关照。
“呆子,你的复原头像做好了没有啊。”
长廊那边。靳真雨一探头就被许嫣一眼瞄到。
“呶,就是这个。”他怀里抱着一个栩栩如生的人头,走过来举着人头给大家展示。
这个人头做的实在太过逼真,眼睛做的尤其好,睫毛都能看到,眼珠也似活的一般,透着一股哀伤。莲生望过去也不由一愣。这张脸好眼熟啊!
靳真雨用手指一点点抚摸着人头。指尖滑过人头的眉毛鼻子,最后停留在嘴唇,他叹息着:“我复原了他的相貌。他的眼神,他全部的精气神,只是不知道他是谁。”
他动作轻柔,语气透着淡淡忧伤。
郁世钊指着人头说道:“好眼熟的一张脸。像不像冷南!”
“冷南!”
这是一个莲生不愿意提起的名字。
看着温尔而雅人畜无害的宝兴县仵作,却在不知不觉中将莲生和郁世钊带入圈套。利索漂亮地干掉敌人后悄然撤退,从此消失在茫茫人海。
冷南是莲生提刑生涯中唯一计算失误的人!他太聪明也太冷静,简而言之,他是和莲生一类的人。因为相似,会有惺惺相惜的成分也会有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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