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孤竹是狭长的一条,燕国在南,东狄在北,一南一北挟制着我们,边线绵长,随处可以出击,使得孤竹顾此失彼,腹背受敌,这也是他们能屡屡得手,甚嚣尘上的一个原因。
如果我们能让其中一方势力内部出些乱子,集中精力对付另一个,打垮一个再收拾这一个,那就容易一些。把西狄人扶持起来就是一个好办法,它的根也在北边,扶持它,让它去跟东狄抢地盘、抢部落,彼此征杀,朝廷中不乏睿智之士,他们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就可以腾出手来,专心致志的对付另一条猛虎!也许收复玲花地区也不在话下……”
白羊羊频频点头,道:“公子虑及长远,所谋甚大,白某明白。我这里,你不用担心,一应供给,绝不会有所差迟的。”
弥子瑕点头道:“如此,我就放心了,我此来孤竹,还有些事情要办,这些事却与你无关了。你是个商人,只要把这些事办好,让我没有后顾之忧,就是最大的帮忙。”
白羊羊打个哈哈道:“公子放心!”
正题说完,两个人的神态都轻松下来,白羊羊打趣道:“我记得去年见公子的时候,公子还是风流倜傥的欢场常客,倚红偎翠,好不逍遥。这两个美姬,是我花大价钱买下来的,我可不曾碰过,原就想着今年公子过寿的时候作为贺礼的一部分送过去,公子怎么转了性儿了?”
弥子瑕埋怨道:“你还说!送就送,偏要这样大张旗鼓地送,你让我当着秋……”唉!我怎么收啊!”
白羊羊恍然道:“那两位女子之中,莫非有一位是公子你也不愿意得罪的?让我猜猜,嗯……应该是那位气质高贵、举止优雅,身穿淡蓝裳子的姑娘吧?”
弥子瑕不语,只作痛心疾首状。
白羊羊笑道:“公子当真是红鸾星照,艳遇连连啊,那位姑娘当真不错。呵呵,这事是我考虑不周,原以为她只是你身边一个寻常女子,不想她竟大有来历,这样吧,等我回头再物色两个绝佳的美姬,专程给公送去!
不用啦!
弥子瑕笑道:“我跟呼义只是客气客气,他小子倒是老大的不客气,嘿嘿!等离开这里以后,我再跟他把人要过来就是。”
弥子瑕刚说到这儿,就见呼义歪着眉、剂着眼,一脸心满意足地从一条林间岔道里走出来,后面跟着那两个美姬,钗横鬓乱,衣衫不整,颊上两抹春色未褪。
一眼看到弥子瑕,呼义立即笑着打起了招呼:“哈!公子,这两个娘们儿还真是够味儿,那屁股又圆又大,迷死个人儿……”
弥子瑕看看呼义,又看看后面那两个美姬,瞪着眼睛道:“你……,你在哪儿办事的?”
呼义把大拇哥儿往后一翘,得意洋注地道:“林子里头啊!我都俩月没沾女人身子了,今儿真是舒坦。
弥子瑕仰天长叹道:“我怎忘了,你小狼王之称,又岂止是指你作战勇猛!
弥子瑕等人离开白家的时候。白羊羊大开中门,隆重相送。
为了防止有心人注意,遥儿并没有要回那辆大车,而是把车交由弥子瑕一起带走,正好把一名美姬换了与朵朵一样的打扮,怀中抱了一个婴儿状的包袱,先行上车。故意卷起窗帘。叫人若隐若现的能够看到。
弥子瑕则步行出府,在府门前与白羊羊寒喧半晌,这才登车。大摇大摆地赶赴本地驿馆,本地馆舍之中,那里是最上档次的地方。
遥儿和朵朵则抱了孩子,趁他们在大门前装模作样的寒喧的时候。由柳夫人亲自送到后院角门,匆匆离开了。
……
这座城市由于有大量来往客商。所以店铺、客栈、酒肆、青楼等众多。如此以来,整座城池就划分成了比较明显的区域,东城是文武官署和豪商巨贾的府邸集中地,西城是各种店铺买卖的集中地。北城则以各种娱乐场所为主,南城是当地住民比较集中的地区。
所以想租买长期住所,到南城最容易找到。朵朵抱着孩子。跟在遥儿身后,亦步亦趋的仿佛一个小媳妇儿从东城直接拐向南城。一路打听着当地人租卖房屋的消息进入了十字大街隔分开来的南城第一条巷弄。
巷弄内,一处前后两进院落的宅子里,一个只着一条犊鼻裤,赤着一身黑黝黝十分结实的腱子肉的青年正在树下劈着木柴。墙边有深深的柴垛的痕迹但是除了最底下一层的劈柴是陈旧的,上面高高码起的柴禾都是刚网劈好的。
柴垛前有一块扁平的青石,那青年一手持斧,竖起一块木桩,便刷地一斧下去,把那木桩干净俐落地劈成两半,看起来墙边那么多的劈柴都是他今天的劳动成果,木柴上都带着新鲜的劈碴呢可他劈起柴来依旧又准又稳又快又有力,这两膀倒真有几分臂力。
树荫下放着一条胡凳,一个四旬上下的妇人穿一条半新不旧的米色及胸长裙,扳着一条腿坐在凳子上面数落着他:“你说你呀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就连相亲都不会呢,嗯?你去当细作的时候就那么能耐,装龙像龙,装虎像虎,可一见了人家姑娘家的父母就笨口拙舌的,三棍子都打不出个屁来!”
那青年不言不语,只是闷头劈柴,妇人恼了,怒道:“你听见老娘说话没有?就知道劈柴!每次出门回来,就给老娘劈一墙头的柴,劈再多的柴,还不是老娘一个人在家里过日子?没个儿媳妇,更别提大孙子了,一瞧见别人家的孩子,把我希罕得呀。我说舍鸡呀,虽然咱高家没落了,可你毕竟是堂堂突突国王族后裔呀,你要是连个媳妇儿都说不上,咱们高家不是要绝后了么!”
“啪!”
又是两截木头劈落在地,那青年无奈地回头道:“阿娘!看你说的,我才二十多岁,咋就担心起绝后的事来了。”
妇人怒道:“你这榆木脑袋!小时候跟你一块玩泥巴的乌鸦才十五岁就当爹了,现在他家四丫头都会喊爹了,你都二十多岁了还觉得不晚吗?你连相个亲都不会,劈柴劈柴,就会劈柴,你媳妇和娃娃还能自己找上门来不成?”
妇人刚说到这里,门环“当当”地叩了几下,门外传来清脆的姑娘声音,扬声问道:“请问,家里头有人吗?”
妇人瞪了儿子一眼,起身走去拉开院门,就见一位俊眉大眼的俏丽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孩子,站在门媚下向她问道:“大娘,请问你家是有房舍租卖么?”
那妇人上下打量着她,迟疑地问道:“是有空房子,祖也成,卖也成,姑娘你……”
朵朵听了她的话欣然回头,向远处招呼道:“姐姐,不要找啦,这户人家就有房屋租卖!”
闻听招唤,正在另一家门口询问的遥儿马上跑了过来。
妇人瞧着她们俊俏的模样儿,心底是乐开了花,问道:“你们……是要租房?”
遥儿笑道:“大娘你好,这位姑娘是我的义妹,我是陪她来寻买住处的。”
妇人“哦”了一声,让开院门道:“你们进来说吧。”
遥儿和朵朵进了院子,就看见一个黑壮的辫发汉子,敞开着精壮的上身,手提一柄锋利的斧头,站在那儿冷冷地打量着她们。
那青年沉默寡言,这妇人倒是健谈,拉着二人到院里坐下,便与她们唠了起来。
原来这妇人是勒勒氏,那青年是她的独子,叫高鱼儿,母子两人,家里有两后两进房舍,房子不是什么精美的大宅,就是当地最常见的黄泥坯的土宅,房顶是黄泥掺草,又覆一层薄瓦的普通民宅。
因为家里只有两口人,儿子又不常在家,所以想把后面一进宅子租出去或者卖出去,免得在那空置着。后一进宅子若是卖出去了,买主只消在两家中间再砌一道墙,把原来的后墙上开一个门,就可以由另一条巷弄出入,不需要大动工程。
这原本只是勒勒氏打算出售房屋时想的办法,结果她一听这位俏丽姑娘是要来租房,便改变了主意,计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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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伤兵满营
原来,遥儿在来时路上,同朵朵也商量了一下,虽然她带有一个婴孩,但认为她不宜以已婚妇人的身份在这里生活,毕竟她还要嫁人的,再者说她实际上未婚未育,时间久了,街坊邻居难免会看出来,不免会生起疑心。
发生在临安的事,不会传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再说田攸宜甚至不知道他要找的人已经生了孩子,莫不如就以未嫁女子的身份择地居住,便于她开始自己的生活。至于孩子,就说成是她姐姐的儿子,姐姐和姐夫遇到马匪被害,她和孩子,还有遥儿冒死逃出。
这说辞有些离奇,但孤竹玲花地儿本就是兵荒马乱,劫货杀人是常有的事儿。
朵朵想想也是道理,就同意了此番安排,正苦于儿子寻不到媳妇的勒勒氏听说了朵朵姑娘的身世,为之一掬同情之泪的同时,忽然就想到了自己那找不着媳妇的儿子,再瞧这朵朵姑娘,楚楚可怜,模样俊得可以捏出水来,忽然就有一种婆婆看儿媳的感觉,越看越觉得喜欢。
勒勒氏马上热情地道:这样啊!真是个可怜的姑娘,那你就在我这儿住下吧,就是一幢破房子,随便给个三钱俩子儿的就行。你一个姑娘家,又带着个孩子,依我看,这中间就别砌墙了,也不用另开门儿,咱们前后院儿住着,彼此也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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