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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原配嫡妻 完结+番外 (芒鞋女)



了解皇上如皇后,走出昭阳殿的那一刹那她心里就有数了,皇上对北延侯府和承王不是起疑而是忌惮了,忌惮北延侯府壮大和承王威胁他的江山和皇位,黎婉聪慧过人,真要求她帮忙,皇后娘娘想了许久,她怕也是爱莫能助。

起风了,宫女推开门,轻轻走到美人榻前,提醒道,“皇后娘娘,秦夫人往昭阳殿去了,天色已晚,您还没有用晚膳……”

皇后淡淡地瞥向窗外,眼底闪过一抹狠绝,很快又消失不见,悠悠然晃了晃手里的镯子,问身边的宫女,“书禾,你说皇上会饶了承王和秦侯爷吗?”

书禾跟在皇后身边几十年了,并未瞧皇后露出过如此神情,不甘,浓浓的恨意闪现在常年笑意盈盈的脸上,说不出的诡异,她微微侧过身子,瞅了眼不远处的宝公公,小心翼翼道,“娘娘,皇上看着秦侯爷长大,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况且,秦夫人都敢入宫告御状,必是有所准备……”

皇后不管朝堂上的事,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这次,心偏向了承王,她不知道说什么能宽皇后的心,默默转身找出一件披肩搭在皇后身上,张嘴道,“娘娘,北延侯府还有老夫人呢,皇上看在已故的老侯爷身上也不会太过为难秦侯爷的。”

皇后摇头,仁和帝的心思说不准了,昏迷后醒来性子变了许多,对她的态度就能看出一二,平日对着她多是态度谦和不冷不淡,如今,眼神里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细致的关怀,尊敬,说话时的轻声细语,这些,以前都不曾有过,反常即为妖,难道仁和帝死过一次对身边的人有了补偿的心思?

捉摸不透仁和帝的心思,皇后索性不想了,问书禾,“秦夫人身子骨怎么样了?”

书禾想到宫女回来描述的惨状,声音带了轻颤,“据宫人回来禀报,伤得不轻,张大夫将秦夫人送到兰花姑姑那里后秦夫人痛得没了知觉,那般痛哪是常人能忍受的?”在宫里生存不乏会用些手段,可是,没有任何手段比得上可以预知的痛,知道会痛偏生不躲,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无奈中甘愿承受的苦楚,身体心理受到的冲击,谁会愿意主动站出来?秦夫人,书禾默默念出这三个字,她怕是会成为京中的传奇了。

“她是个心智坚定的,算了,看她的造化吧,对了本宫好些十日没有见过国舅了,你明日去何府报信将国舅一家请进宫来。”皇后说得云淡风轻,书禾却察觉到她睫毛不自主地扑闪了一下,不敢揣摩皇后的心思,恭声应下。

昭阳殿,内阁阁老,六部尚书,三位王爷坐在大殿里,仁和帝坐在御书桌前,等了许久也不见黎婉的影子,他想难不成黎婉晕过去了又或者不来了?派人通知了两次都不见人,黎婉的性子刚烈,不像是中途退缩的人,仁和帝的目光落在下首,手里的折子是今日黎婉看的那份,思忖一番,抬起头,“去将石大人和叶大人宣进宫。”

黎婉的架势是告御状,除了石真和叶苏,他想不出黎婉状告的人是谁。

公公退到门口小声叮嘱了两句,门口的太监小跑着走了,公公正要回殿,转身时,余光瞥到不远处一抹艳红色的身影,他身形一顿,随即回到了殿中。退到仁和帝身边时,小声道,“皇上,秦夫人来了。”

黎婉的身形太过震惊,余光一瞥,满是鲜红的血色,像是凋落的玫瑰花散落在她衣服上,片片暗色。

仁和帝抬起头,目光从折子移到殿外,奇怪的是过了许久都没有动静传来,公公也觉得诧异,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黎婉站在石阶下,一步一步往上走。

她的情形比他想的还要糟,脸上血色全无,紧紧咬着嘴唇,左右两个丫鬟伸手虚扶着她,手却不敢触碰她,离她身子隔了些距离,而黎婉呢,每抬起脚,面部就不自主狰狞一番,缓了一会接着往上走,白皙的脸因着一上一下的牵扯愈发白了。

留意到一道注视的目光,黎婉抬起头,对上公公关心的神色,很想回以一个不用担心的笑,可疼痛使她面部不受控制,哆嗦的牙齿连嘴都张不开。

公公急忙退回殿中,进了门槛,扯着嗓子通禀,“北延侯府秦夫人求见。”

随即,仁和帝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又过了一盏茶黎婉才进到大殿中,承王心思一沉,当即要起身,黎婉的手指动了动,承王又坐了回去,从黎婉进门,仁和帝一直注意着承王的表情,见此,脸色黑了几分,在场的人不动声色,却是各有各的心思。

秦源身为吏部尚书,又是黎婉名义上的三叔,他没有那么多忌讳,眼神毫不掩饰关切之情,“牧隐媳妇,你伤得很重,得回府找大夫看看。”他起身,走到黎婉跟前与她齐肩,当即跪下去求皇上,“皇上,微臣算是她的三叔,牧隐出事身为长辈理应微臣出面,让一介妇人受如此之痛,是微臣的不是,还请皇上容她回府……”

仁和帝摆了摆手,“北延侯府的事与你无关,私底下你们是亲戚,朝堂上就不好说了,她接下来要做的事你知道吗?”

仁和帝的质问让秦源一怔,黎婉要做什么他还真不知道,犹豫的空荡,黎婉已经跪了下去,声音哆嗦,颤抖得厉害,“臣妇给皇上请安……”

她的膝盖一触地,身子即刻软了下去,手无力的撑着地面,脸上额头开始冒汗,说话也战战兢兢断断续续,还好,吐字清晰。

承王抓着椅子手柄的手一紧,黎婉告御状他也是刚得知,秦牧隐的牢狱之灾不过是皇上空穴来风,他和秦牧隐行得端做得正,不怕皇上怀疑,没想着黎婉会沉不住气,随即,承王目光暗了下来,黎婉不是拎不清的人,有此举,必是其中发生了什么事迫使她不得不这么做。

目光盈盈转到上首,父皇的态度值得推敲。

仁和帝倪了他一眼,随即瞥了眼身后的公公,公公会意,上前,双手拿起折子。

“将折子给承王看看。”

承王收回手,待看清石真的名字时目光一僵,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一页一页往下看,他明白为何黎婉会有此举,上边将罪证例举得清清楚楚,详细的名单中一半是承王府的幕僚以及和承王平时走得近的官员,他们平日都是商讨朝廷大事,他自信没有越矩的行为,可是,皇上看在眼里还会这般以为么?

“承王看了有什么想说?”

仁和帝重重哼了声,嘴角微微扯起一定弧度,嘲讽地挑了挑眉。

承王搁下折子,神色肃然,“父皇,上边状告北延侯府的事儿臣不予争辩,后边说儿臣和秦侯爷勾结,收买朝廷官员这件事纯属子虚乌有,有了哲修,儿臣没事的时候就待在府里,极少出门,而那些进出王府的人,父皇您稍微派人打听就清楚,收买朝廷大员,这种罪名,儿臣万万不敢认同。”

承王平时做了些什么,仁和帝心中有数,可是秦牧隐的行踪就比较难查清楚了,承王,与秦牧隐走得近这条罪名就够了。

琢磨清楚了其中关系,仁和帝也不着急了,转而问黎婉,“你要状告何人?”

黎婉头触着地,努力咬紧牙关,缓了一会,道,“臣妇要状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靖康王……”

语声一落,大殿中寂静无声,便是承王,脸上的神情也木讷起来。

安王兴致勃勃地看着黎婉,她的头埋在地上,看不清神情,她真是敢开口,状告靖康王,他兴味一笑,开口道,“秦夫人好大的胆子,状告皇兄,莫不是狗急跳墙了?”

承王和靖康王对立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永平侯府和北延侯府也是暗中较劲,黎婉这句话说出来,一点也经不起推敲,安王决定帮她一把,“父皇,秦夫人受了这么重的伤也要见您一面,儿臣觉得她该是听说了什么。”

黎婉一介妇人,朝堂的事是不清楚的,安王这句话说得妙,听说,即使说错了也是外边传的不对与她与北延侯府没有多大的关系,算是间接给黎婉留了退路。

仁和帝瞪了他一眼,安王没了兵部,心里怕是清楚太子之位他没份了,现在就是坐山观虎斗,唯恐天下不乱。

靖康王脸色凛冽,语声严肃庄重,“状告本王,秦夫人的意思是本王陷害了秦侯爷不成?”

弹劾秦牧隐的人是石真,与他没有人任何关系,黎婉也真敢说,靖康王不屑地想。

“哦?不知道你状告靖康王所为何事?”仁和帝努力装作好奇的样子,表情已是不耐,黎婉果真是一介妇人,脑子算聪慧,终究看问题太过小家子气,怨恨心重。

黎婉身子乏力,嘴里不自主的流出口水来,她吞了吞口水,慢悠悠道,“今日,臣妇进宫回府,之后,大理寺少卿张冲张大人带着人闯进侯府,要硬闯侯爷的书房,说搜查侯爷和靖康王勾结的罪证,大理寺属于靖康王管理的范畴,若不是得了指示,怎么敢胡乱闯入侯府?”

她不等靖康王反驳,继续道,“当时侯爷的小厮拦着不让,张大人口出狂言威胁臣妇不说,还让手里的人动手,皇上……”黎婉顿了顿,语速快了起来,“侯爷不在侯府,他是侯府唯一的支柱,他不在了,谁人都可以上门欺负臣妇与老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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