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柳金蟾说罢,见一群男人都瞅着她笑,北堂傲还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不禁道,“你们别不信……”
奉箭就在一边笑了道:“怎么能不信呢?咱们笑啊,这事可真巧了,咱们爷打牌,自小也没输过!”
言罢,众人皆掩嘴儿笑,柳金蟾不禁回头看北堂傲。
“得得得!你们笑也笑够了,那箱子钱怎得没见打开?”
北堂傲绾上青龙吐珠五福临门簪,无视过柳金蟾看同行的惊讶状,径直起身褪了浴袍,更新袍,只是眼一扫那大钱箱子后,似乎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钱匣子,不禁微微有些疑惑。
“回爷,这是璟驸马昨儿,悄悄搁在夫人这儿的四锭银元宝。”墨云立马回道。
北堂傲两手正合衣裳,一听战蛟家哪个看上去傻乎乎的驸马,居然鬼灵精的,居然胆敢把私房钱存到柳金蟾这儿了,不禁拿眼斜柳金蟾:你在外,背着为夫又存了多少?
柳金蟾立刻耸耸肩,赶紧道:“这钱是为妻与璟驸马说好要五五分的红钱!”
这话一挑明,北堂傲就有点傻眼儿:合着昨儿柳金蟾与那傻驸马联着手的拐那二驸马的钱——
这就莫怪昨儿晚上,瑞驸马无论如何要她们二人再接着赌了。
“夫人,今儿有打算去赢多少呢?”
第884章 卷二124打牌养家:金蟾的如意算盘
真不是他北堂傲有良心,而是大周的驸马,虽然看着是比许多寻常官员看着宽裕又钱多,锦衣绣服的出手还阔绰,但在这豪门里,却一个个都是捉襟见肘的“穷鬼儿”——
试问有点家底的豪门千金,谁会去尚那公主,稀罕那点子转瞬即逝的“富贵荣光”,然后一个个头上绿帽子一顶顶地叠着戴?
当然,提起绿帽子一事,北堂傲也没好意思说人家公主,他而今也算是五十步笑百步,在宫里人看来,也不过是一丘之貉,好只好在,他婚后不敢乱来,还是巴巴适适过日子的男人。
北堂傲这么淡淡一问,柳金蟾也答得满不在乎:“相公这话儿,为妻那好总赢呢,且先输个三四十两出去,后儿,她们才好再约咱们不是?”细水长流……小肥猪也要慢慢钓,才能圈来更多的小肥猪不是?
北堂傲一听这“后儿”两字,立马回瞪柳金蟾:“你还打?”合着你明儿陪了我一日,又要出去?
“能赢为啥不打呢?”柳金蟾无解地看着北堂傲,“这个难道不比去衙门上工挣钱多了?”难得而今还有人肯喊她打牌了!
“妻主这意思,是要赌一辈子的意思了?”
北堂傲瞠目,暗道他昨儿不是随便想想,怎得就成真了呢?
“不是有句话叫做,牌桌上的人脉嘛!打打牌,还能认识一帮子人呢!”
柳金蟾的确有此意,算算京城多少豪门小姐,不说多,十天半月几小把,按照雨墨昨儿的理家方式,她也可以以赌为生,养化钱男人和吃货孩儿们了。
“狐朋狗友……”北堂傲哭丧着一张脸,忍不住吐槽,“成亲哪会儿,怎不见妻主也在牌桌上坐着?”早知你那会儿是……他就……
生米都让煮糊了……他估摸着也只会妇唱夫随,跟着上桌挣小钱钱!
“那会子,不是没人找为妻打牌么?”
柳金蟾说得这叫一个坦荡,立马挨了北堂傲一记白眼儿。
“哎——是不是那会子,你知为妻爱打牌,就不嫁为妻了?”柳金蟾听北堂傲刚才那话儿,不禁有些好奇。
“看把你这脸嫌得?”北堂傲一听这话就来气,“后悔了,不想负责啊?”你休想!
“看你这儿说的……不想负责,我还在白鹭镇傻乎乎地等着你来?”柳金蟾一瞅北堂傲变脸,立马满脸堆笑,挨到北堂傲身侧,拿手去捏北堂傲的下颌佯作调戏状,“啧啧啧,看这小嘴儿撅的,像那小樱桃儿似的,恨不得立马咬上两口……”
若是以往北堂傲定羞得一把推开她,可而今他也是老皮老脸了,而且柳金蟾已经很难才有这么一遭调戏的时候,与新婚那会儿……动不动就羞得他想钻地缝比,北堂傲觉得自己对柳金蟾的吸引力是越来越弱了——
难得有这机会儿,他才不要推呢,大喇喇地就任柳金蟾待个正着,然后缠绵好一阵,整个人就挂在柳金蟾肩上,跟条四脚蛇似的,凑到柳金蟾耳畔问:“你……真是一直在白鹭镇等着为夫?”你骗我,我也欢喜!
“这还有假……你是我相公嘛!一夜夫妻还百日恩,咱们……”怎么说,那会儿也睡了三个月吧?
柳金蟾陪着北堂傲大清早就在床头耳鬓厮磨,心里暗骂宁驸马:你学龟爬呢,还不来?但转念一想,弄不好,她家公主也跟只大蜥蜴似的压着她,脱不开身也是有的——
毕竟三十的男人如狼四十的男人如狼似虎,她家这不到年级的都已如狼似虎了……
“金蟾……那你现在是不是该对为夫负责一辈子了?”北堂傲低低低地继续吹风,“为夫可是为你又养了三个孩儿了!”
“不还嫌为妻爱打牌吗?”柳金蟾避重就轻,嘴上调笑。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只猴子都要满山走,为夫跟了你……别说你爱打牌,就是改明儿上山当了土匪,为夫也去给你做压寨相公,给你……养小土匪……你说,为夫好不好?”想半路不负责,你做梦!
“说起这事儿,我忽然想起昨儿雨墨提的事了!”
眼见着压着自己动惮不得的北堂傲,柳金蟾的指尖勾勒着北堂傲唇上的纹路,一面说起了昨儿雨墨说的话儿。
“雨墨说得倒是在理儿,只是……我们府毕竟是豪门大府,这说出去……一则怕人笑话……二嘛……”
一番厮磨后,北堂傲方贴在柳金蟾的颈边,一番喘息后,慢慢道:“都是些世世代代伺候我们北堂家的老家仆,傲儿担心……到时没理出个所以然来,雨墨徒惹来抱怨不说,家姐哪儿也说不过去了,最后徒劳一场,雨墨倒失了威仪!”
柳金蟾点点头,一面拿手卷着北堂傲垂下来的发,一面道:“我原先也这么想,但昨儿经雨墨一提,回来想了想,觉得这也是个命数。
而今我们家正值多事之秋,没事都还有人找着事上来,就怕家里老奴家某个家生女不知天高地厚的,在外横行霸道,到时人家不说是奴才们的错,只说是咱们家目中无人,故而才有这样的奴才横行无忌。这是其一。
其二嘛,这家族兴衰也是瞬息万变,今日看似峥嵘,谁知明儿是不是就是油尽灯枯之时?趁早儿该打发散了就都给个恩典先散了,散不去的,也就打发到老家或者各地去隐姓埋名暂时看着田宅等,这日后你我逃命之时,不说一路上有个照应,起码没有后顾之忧。”
北堂傲一听此言,也是这么一回事儿,毕竟树倒胡弥散,纵然他们北堂傲家个个都是沙场里摸爬滚打来的,但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呢?
北堂傲不担心他们养在府里,仗着主子们的脸面,招来祸事,只是觉得趁着而今家中权势还在,与其一个个英雄搁在府里变成虫,倒不如如金蟾说得,送到各地营里隐姓埋名谋份差事——
纵然突来横祸,她们也都还能平平安安、自自在在地过她们日子,遇上有良心的,指不定的还能路上给个照应,知恩图报,可谓两全其美……
第885章 卷二125世事难料:一朝天子一朝臣
“既如此,且先让雨墨别动,为夫和奉箭商议商议,毕竟大家都是随为夫出生入死的老家奴!”
北堂傲罢,柳金蟾也点点头,待要答一句“是啊”,忽又想起什么似的道:“这么冒冒失失地让大家散了,总得有个说法,不然还得让家奴以为咱们家败了呢!”
北堂傲连忙点头道:
“为夫也是这么一个担忧……但……刚妻主说得也对,这朝廷的事儿,就跟三月的天似的,今儿能说你是大忠臣,人死给你封侯晋公,但隔几年,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龙颜一个不欢喜,一个缘由就下令挖了你家祖坟,抛灰扬骨,说你家是乱臣贼子,惑乱君心……
但凡先帝爷的错都是你挑这乱臣贼子挑唆的错……”他家祖训,就是绝对不在大周入棺……
柳金蟾重重地点头:
“是啊——纵观这历史,自古君王是不会有错的,有错也是臣子的错儿……就好似……”君王个个犯错时都是无脑儿……待到可以名垂青史时,都恨不得往自己脸上贴金装明君。
话到这儿,有些话柳金蟾不便说,便只对北堂傲露出彼此都懂的一笑——这个封建时代,说帝王不好就是大逆不道……枕边细语传出去都能被人掰成谋反之心,株连九族——
真可谓是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乱说,尤其是在这最敏感的豪门里,谁知道哪个门缝里就能钻出一个细作来呢,又或者他就是明儿的告密者?
柳金蟾言尽如此,只得生生地转了话题:“对了,依我说,府里的人都是有本事的人儿,与其冒冒失失地让他们散了,倒不如都给他们一些个差事,或去田庄收租,或者去家庙里看管祭祀,年纪大的就让他们回去颐养天年……岂不是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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