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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月下美人 (雪踏飞鸿)


  下人称是,刘恪才起身前往往青鲤的寝居。
  沐浴完毕的青鲤正心情忐忑地坐在床前等待。今夜,是她和他的洞房花烛,虽然没有仪式,也没有交杯酒,她会将把身体交给这个英武的男人。
  刘恪的到来使她的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儿,丫头此前交给她的礼数她一紧张全给忘了,慌慌张张地站起身子唤了一声,“郡王。”
  刘恪微扬唇,隔着几步的距离打量她。她穿着薄如蝉翼的亵衣,皓体若隐若现地呈露在他眼前,饱满的酥胸突起,胸前绣着几朵红色的海棠花,随着她心口的跳动开始频繁地起伏。刘恪走过去将她拉到床前,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身,她浑身酥软,立时飞霞扑面。他抬眼往上看了看,轻轻扯掉她的发簪,松松的发髻散了,恣意地垂落在她胸前。
  久久凝视着她乌黑的头发,凝视了半晌,刘恪又抬手在她脑后细细抚摸,随后携起一缕青丝缠绕在指间肆意玩弄,青鲤的身子开始微微颤动。刘恪把她的头发玩弄了好一阵,忽然抽手用力把她拢在怀中,激烈的吻对着她的樱唇和脖颈落下,又一路吻上她垂在胸前的一缕秀发。
  粉面含羞的青鲤既紧张又喜悦,被他抱着亲吻了良久,她终于大着胆子伸出双手,摸索着去了他的腰间。她摸到了他的玉带,轻巧地欲去为他解开环扣。
  双手赫然被他按住,刘恪推开她站起身子,冷声道了一句:“你先休息。”转身就走。
  “郡王要去哪里?”
  刘恪有些不悦:“本王要去哪里是本王的事!你有权过问?”
  “是不是妾刚刚做错了什么?”
  刘恪不搭理她,大步跨了出去。青鲤整个身子瘫了下去,拉过被子委屈地呜咽起来。
  刘恪直接去了舜华殿。出现在庭院的一角时,他惊喜地发现她竟没有睡,正倚在窗子口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
  他远远地看了她一会儿,想走过去,突然止住脚步,她这么讨厌自己,见自己过去,一定会立刻把窗子关上。刘恪转了个方向,悄悄闪到树木花丛之后,贴着墙壁移去了她窗子边上。做这个举动的时候,他有些鄙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堂堂一个郡王,在自己家里头一次跟做贼一样。刘恪贴着墙壁贴了半晌,想不到她一句自言自语的话也没讲!
  刘恪正郁闷着,忽然一盆凉水泼了下来,从头顶一直灌到脚下,刘恪努力眨了眨眼睛,抬手往脸上抹了一把。头顶上传来她的声音:“郡王?你怎么在这儿啊?来的时候也不打声招呼,真不好意思啊,我下次倒洗脚水的时候一定先瞧瞧外面有没有人。”
  洗脚水?刘恪气得要命,恨不得把她拖出来狠狠教训一顿。懒得跟她一般见识,瞪了她一眼,气鼓鼓地走了。
  翻来覆去,整整一个晚上,刘恪都郁闷着没睡好觉,偏偏在第二日又听到了一个更不好的消息。彼时,他正在洗漱,下人突然来报:“郡王,表公子要来王府了。”
  竟真的要来!早不来晚不来!刘恪惊得喝了一口漱口水:“别别别!告诉他本王不在,本王外出了。”
  “表公子已经在路上了,不出三日应该就抵达王府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觉得表公子用得有点怪怪的。⊙0⊙
  江洲:“你心虚什么?”
  刘恪:“难道要瞎忙活一场,为他人做嫁衣裳?”
  

☆、心上人

  朦胧之中,曙色悄然临窗,颜倾刚刚起床坐在妆镜台前,琥珀就匆匆地跑了进来:“姑娘,郡王来了。”
  一天伊始,颜倾的好心情在听到郡王来了几个字时被彻底糟蹋了。虽然是在他府里,但他却毫不避讳,直接闯入,如入无人之地。颜倾放下梳子,走到窗前推开窗子,深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才觉得与他共处一室不是那么难受,开口问他:“郡王有事?”
  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厌恶一般,刘恪厚着脸皮一边说话一边慢慢朝她靠近:“你爹的事本王已经为你查清了,你爹以次充好的事不是没干过,不过还没胆子敢对上贡的东西做手脚。那人之所以陷害你爹,全因他贪图颜家的家产和存了报复的私心,至于为什么会存报复的私心,想必本王不必多解释你心里也清楚了。贡品一事归根结底还是他不对,说吧,你想要怎么处置那人?”
  “郡王按照律令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问我干什么?”她转过脸来,又顺着另一个方向行走,逐渐和他拉开很远的距离。
  见她如此提防自己的模样,刘恪忍俊不禁:“陷害他的正巧不是别人,多多少少跟本王有些关系,本王觉得你们委屈,想让你们自己出一口恶气,他如今正被我关押在牢房里,你自己去处置。”
  颜倾想了想,回忆起那吴三爷盛气凌人的嚣张模样和好色表情,觉得应该给他些教训。便道:“甚好。”
  听她应了,刘恪点点头,离去之前顺手捻起桌子上的糕点塞进嘴里,嚼完又伸手拿了吃了一块,还不忘回头双目深深地凝视她,调道:“为什么你房里的糕点就这么好吃呢?”
  她垂眸看了看那糕点一眼,他既然喜欢吃,那得好好整整他才是……
  ——
  翌日,刘恪坐在书房听着侍从汇报那吴三爷的情况,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尤其是听到“叫那颜家的姑娘给下了十倍的春|药、技痒难耐、刨墙蹭地”的时候,刘恪顿时觉得她不是一个善类。侍从汇报完毕,她身边的琥珀来了,还端来了一盘新鲜的糕点,说是她家主子亲手做的,特意让她送来一些给他品尝。
  她什么时候对自己转变了态度?刘恪有些狐疑,转念一想,他任她处置那吴三爷,她一定对他感恩戴德,这么自信地想着,刘恪笑得合不拢嘴,毫无防备地拿起来,嗅也不嗅,看也不看,拿起来便往嘴里塞,咽下一块后,觉得味道不错,又接连吃了很多,最后干脆连盘子里的粉末都舔了。
  吃完后,感觉良好,刘恪甚至产生了一种想法:那是他有生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然而,一个时辰后,刘恪便不这么想了,腹部先隐隐作痛,随后那隐痛竟愈来愈厉害,最后整个腹部似被钢刀乱绞,刘恪憋得面色红一阵白一阵,胃里也开始翻腾,最后实在受不住,跌跌撞撞去如厕,上吐不止又腹泻如注……起身时好像好些了,然而,没过多久,又开始......如此反反复复。这一天,刘恪已经数不清自己吐了多少次、上了多少次茅房了。
  刘恪咬牙切齿,知道肯定是那糕点的问题了,他现在已经可以想象那丫头躲在房间里偷笑的表情了。
  侍从发现了他的异样,要去叫大夫,刘恪大喝一声:“叫什么大夫!除了受伤,本王身体健壮如牛,四五年来从来没有让大夫看过疾病。”侍从为他心急如焚,自家的郡王就是这种不服软的性子,什么事都要硬撑。
  一天折腾,刘恪整个人呕得比孕妇还厉害,也快拉得虚脱了,最后还是传了大夫。身体的确很好,第二日,他又生龙活虎了,正气冲冲地走在通往西厢的路上,又听闻侍从来报:“郡王,表公子来了。”
  “到到,到哪儿了?”
  “王府门口了。”
  刘恪匆匆转了个方向,往门口走去......
  心机深重的刘恪把江洲引去了东厢。一个在东厢,一个在西厢,中间隔得远,就算住十天半个月,也不一定能够碰面呢!想到这里,刘恪心花怒放。
  东厢的庭院里竖着一排排的荼蘼架子,荼蘼种植的年岁很长,已经攀得老高,上呈拱形蔽住天日,下方宽广可纳数人。江洲来得真巧,真赶上荼蘼花繁的春时,二人对坐在荼蘼架下,疾风过尽,花飘如雪,依附华裳。
  刘恪唤人拿来烈酒,殷勤地为江洲斟酒:“来来来,今日你我二人在此一醉方休。”江洲四下环顾,见花木繁盛,想起了当年花前月下与她在藤蔓扶疏的窗子口幽会的情景,想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笑道:“古人宴客于荼蘼下,有飞花堕下,浮白酒盅,花香入酒,号为‘飞英会’。想不到你竟然也有此高雅的情趣!”
  刘恪听出他最后一句是在嘲讽自己,回道:“怎么,四时的风花雪月是独属于你的?只许你戏弄风月?不许人家附庸风雅?”
  “附庸风雅?”江洲举酒浅品一口,“用于你,极好。”
  刘恪将唇抿起,徐徐勾了起来,言归正传:“我是个粗人,某些方面的确不擅长。所以,需要智含渊薮的人辅佐,都说天下的智慧都集中在晋阳侯府下的三千食客,这话不假,可没有一个出色的人号令,很难归聚人心,食客三千,说白了,慕的都是晋阳侯和公子洲之名,就是不知道姑父是不是已经下定了决心,选定了主?”
  江洲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严肃,笑道:“如果没有选定,上回我会帮你在东南私运兵器?父亲让我来告诉你,如今,陛下的确心生动摇,有易储之心,但时机未到,让你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江洲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陛下一直偏袒你,这些年一直刻意给你慢慢积攒兵权。陛下子息单薄,舅父一辈只剩下了你父亲长沙王,本来想传位于你父亲,可是按祖宗规矩,立嫡立长,才不得不在一些固守规矩的老臣压力下立了嫡长孙。如今,陛下年事已高,如果要废了皇太孙,在皇孙人选中,你是最有可能会继承大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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