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次和你接触,那梦境一定会回来,以往不过是模模糊糊,但是越与你亲近,它就越清晰。”
心突然一沉,“你想说什么?”
“我相信自己的感觉,那个人就是你,我不会认错的。”他突然靠近,这一次换我想要躲闪,却差点后仰栽倒在地。
这一次想骂脏话的人是我了,这怎么可能,那女子身上萦绕着尽是高贵的气质,即便脸庞一样,我还是能轻易分辨彼此的差别,那举手投足间的意气风发是掌控一切的人才有的,哪像我一无所有,绝做不到她眉宇间的那种潇洒。
“无论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对么?”
他应该懂我的话,他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她,不是我,这才是重点,至于我和他的**交缠,不过他对我的报恩疗伤,外加纯气的吸引。我从来不在意身份,不介意来历,我只要心。
砸开另外一个泥巴团,我慢慢地吃了起来,没有味道的东西吃在嘴巴里犹如嚼蜡,真不知道我昨天怎么会觉得这种东西好吃。
“她只是梦中的一个人,而是你才是吸引我的那个。”他蹲在我面前,声音深沉,“我对你关注固然是因为那个梦中的人,若不是你让我动心,我是不会让你靠近的。不会主动约你纵马,不会收下你送的花,虽然梦中她做过同样的事,可我清楚的知道,我收的是谁的花,不是那个不知名的女子,而是你,煌吟。”
我正咬着鸟腿,冷不放被这一声惊到,一口咬到了自己的唇,疼的我龇牙咧嘴,瞬间眼中浮起一层泪水。
这……这也反转的太快了吧,刚才还一副为他人情深款款的样子,让我酸了好一阵,最坏的打算都做了,结果给我来这么一出?
眨巴眨巴眼睛,想确认自己听到的是不是真实的,结果我只眨巴出一滴泪水,刚才疼出来的,吸着气缓和着嘴上的麻木,话都说不出来。
他轻轻捧着我的脸,凑上唇吻在我的眼角,将那滴眼泪含进口中,给我一个温柔的微笑,“你不像是为爱流泪的人。”
我当然不是,我只是咬到了嘴巴啊。
舔了舔咬破的嘴巴,“既然你都有了决定,那一副便秘的臭脸纠结的要死又是为了什么?”
他眼角斜睨着我,这让他的表情看上去多了几分媚气,那哼声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不甘,“因为她再不真实,有一点却比你好,这才是我不能真正释怀的原因。”
“因为容成凤衣。”我依稀猜到了他话中所指。
我的梦虽然不如他清晰,但是那些相许的画面还是有的,那女子分明心中只有他一人,也给了他一生一世唯他一人的话。
更何况,沈寒莳最初不接受我时,也说过同样的话。
如此心高气傲的男子,如何能接受自己所爱的人心中已有了他人的事实?这事情没有对错,他有他的坚持,我懂。
“或许,真的是相见恨晚吧。”我感慨着,“寒莳知道我为什么和宇文佩兰结下仇怨吗?”
没有叫他寒,或许那女子的称呼给我留下了阴霾,我刻意地选择了这个称呼。
“我只能查到片段,却查不到原因。”
“因为一个男人。”我吐出一口气,眼前又浮现出木槿温柔的笑容,“一个不嫌弃我身份,愿意与我过最平凡日子的男人,我用宇文智晨的承诺换带他走,结果我被废了武功挑断筋脉摔落雪山悬崖,他自毁容貌被宇文佩兰扔进了军营。”
他的表情先是愕然,随后眼中凝起杀气,我轻叹着,“这件事我也同样没有瞒着容成凤衣,如果我们可以最先相遇,我也可以给你唯你一人的承诺,但如今,即便没有容成凤衣,我也许不了你独有的一份感情,我欠木槿太多,即便他不在了,我也承诺过娶他过门的,人不能相守,情却不能忘。”
也许对沈寒莳,这样的话是绝情的,但是我不能骗他。
看来,我还是要蹲到洞口去吃鸟肉,反转的故事,未必都有美好的结局。
“我去洞口。”抱着早已经冷了的鸟架子,我往洞口行去,既然彼此都有自己的坚持,这么近的距离相对,不如给对方独立的空间更好。
就在我的脚步即将迈出洞口的时候,身后忽然伸出一双臂膀,紧紧拥上我,将我揽进怀抱,他的脸伏在我的肩颈处,无奈的喃喃响起,“给我一点时间试试,好吗?”
绝处逢生,能不好吗?
我默默地点头,咬了口鸟肉,这又冷又硬的东西似乎还……挺好吃的。
若说这几日的相处,**的交缠,我们之间没有感情那是骗人的,若说瞬间到了非你不娶非我不嫁的地步,那也是骗人的,我和他都理智,理智地做着对彼此都好的决定。
就在这一刻,当他对我说出试着改变的时候,那臂弯的温度,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暖,比任何时候都吸引我。
而纯气的流动,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速,我甚至能感觉到从他肌肤上透出的气息,被我全然的吸收,在筋脉中流转一周后,又顺着我们交叠的手,流转了回去。
这,难道是纯气的真谛?一定要真正心灵上的共鸣,才会有气息上的共通吗?某人他当初一句双修,竟然无意说中了事实?
我知道的功法只有几句口诀,而且对身体有着强大的反噬力,我不敢教授给他,因为我不希望他承受和我一样的痛苦。
若有朝一日,我能有机会制衡青篱,只怕我唯一开出的条件,就是这个功法的全部口诀。
我不能以这样的一副身躯,来面对我的爱人和我的下半生。
就这样,被静静拥着的感觉,面前是温暖的阳光,背后是他的温柔怀抱,人生最平静却又最绚烂的一刻,只怕今生再难忘。
他无语,我无声,在这小小的空间,仿佛拥有了全部天地。闭上眼,感受清风暖日,感受他。
阳光打在眼皮上,是温热的浅红色,我噙着微笑,全身沐浴在暖风中。突然眼前光线一暗,仿佛被什么遮挡了。
猛睁眼,一道人影悬在空中,身上依稀绑着绳索垂吊下来,但是背光之下,我看不清楚来者的容貌。
出于本能,我手中的树枝想也不想地刺了出去。
☆、脱困
脱困
“咻!”树枝带着破空风声直扑对方面门,惊得对方一声大叫,“将军,饶命!”
也就是这一声,让我的手停住了,那树枝生生顿在她面门前,树枝上还插着只烤小鸟。
“蔡黎?”我皱眉凝声。
她揉着眼睛,似乎也才刚刚适应山洞的光线,听到我的声音,混身一哆嗦,不敢置信地开口,“皇、皇上?”
或许是太过惊讶,她完全忘记了君臣之礼,目光呆呆地望着我和紧拥着我的沈寒莳。
“皇上您、您怎么在这?将军啊,我可找着你了,要不是山壁上那把剑让我觉得有可疑,也不会下来啊;大家都想将军一定没了,只有我说只看到将军的枪没看到人,将军一定活着啊;下次将军您出征一定要带着我们啊;皇上您龙体无恙吧?我、我这就去汇报他们;啊,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她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听的我脑袋生疼,眼见着她转身想走,却一头撞上了崖壁,捂着脑袋哀叫一声蹲了下来,嗷嗷地揉着额头。
我和沈寒莳同时笑出了身,看着蔡黎悲惨地抱着脑袋,毫不犹豫地把我们的快乐建筑在她的痛苦之上。
刚才那一声好响呢,估计她的脑门上肯定撞起了大包。
“别急着走,先给朕汇报下情况。”我憋着笑,装的一本正经。
蔡黎飞快地从地上爬起身,顾不得去摸头上的包,“骠骑将军麾下壮武将军蔡黎叩见吾皇,吾皇得天庇佑,龙体安康,吾等不胜欣喜。”
听这个话,这家伙应该是找回神智了。
我抬了抬手,“别给朕这些乱七八糟的客套,说正经的。”
她飞快地爬了起来,站的笔挺挺的,“当初将军只带了一千人马剿匪,而将我们留在京师处理各项事宜,当我们接到凤后懿旨说将军被人暗算,极有可能遭遇危险时,不敢怠慢飞速赶来,但当我们到时,只看到满地残骸。顺着方向寻找,正好遇到旁边两州的援兵已将‘天冬’余党擒下,从他们口中得知范清群被将军的银枪所杀,而将军人却不知去向,那时候‘天冬’余孽正在山中搜索将军的去向,若是援兵再晚一日到,只怕他们就要攀崖寻找将军了,因为范清群的死,‘天冬’士兵发誓要为她报仇,所以拖延不肯离去,也就给了我们擒获的机会。”
这翻话,还算有条理。
“他们的人全抓了?”我冷冷地道。
蔡黎点头,“全部擒获,包括山中人马以及山崖下的人,没有了范清群的指挥,他们几乎是溃败之势,看到我们大批人马到来,战都不敢战的如丧家之犬般逃跑,或者干脆投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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