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沙,**的风吹过,沙子都成了被子。再动动身体,除了轻微的酸麻,身体内的气息倒是充盈的很。不仅充盈,还有一股很独特的力量,我知道我的内功又上了一层。
再看独活,他的脸上隐隐流转着玉质的莹光,温润又内敛,仿佛连肌肤都透明了起来。
只一眼我就知道,这个家伙得到的提升,绝不亚于我。
我牵上他的手,“走吧。”
今天是与**约定的最后一日,我不能再耽误了,依照我之前从云麒那收到的消息,雅近期的行动可谓神,几乎每日都在不断地扩张,兵强马壮的情况下,没有哪个国家能抵挡太久。
回归的路上,更是看到太多他国躲避战乱的百姓,这让我的心不断沉重。
当我站在“紫苑”的宫门前,发现迎接的人早已经满满当当站了一排。
寒莳面带冷傲,眼却是喜悦。
木槿温柔站立,嘴角含笑。
青篱负手望天,远远地离开人群,总是那么遗世独立的姿态。
而蜚零,人群之后一身黑衣,一贯的面无表情,可我眼尖地看到,他的紧绷有一瞬间的释然。
轮椅上的**,懒懒地靠着,手一撮瓜子,咔咔地啃的欢。
所有的护卫都支开了,看来是要给我一个家庭式的迎接。看到熟悉的人,压抑太久的思念顷刻间泛滥,我快步的迎了上去。
快到跟前,我忽然犯了难——我该第一个抱谁?
更可怕的是,我隐隐嗅到了一股气息,一股隐藏着的,暗较劲的紧绷气息。
身边传来一声看好戏的轻笑,摆明独活也发现了这个事实,等着我下一步的行动。
我脚步缓了下来,传声警告独活,“你还笑!?”
“我也好奇啊。”他完全无视了我的警告,“你会第一个选谁?”
如果可以,我选择掉头就走,这样的场面太尴尬了,一旦处理不好,我只怕以后都麻烦了。
我嘿嘿冷笑,“我想知道的是,你第一个选谁?”
而所有的目光,此刻已经凝聚到了我与独活相牵的手上。
寒莳眯了下眼睛,嘴角一撇。
木槿却弯了眼角,温柔更甚。
青篱依然背手,仿佛什么都没看到。
蜚零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独活,依然平静。
倒是**噗嗤一声笑了,瓜子一丢撒了满地,双手拍了拍,撑上了下巴,手指尖在脸侧轻轻点着,眼满是兴奋。
对的,兴奋。
而我身边的独活手一抽,我掌的“独活剑”被他夺了过去,下一刻,绯色的人影已经蹿入空,人剑合一,直冲入人群。
一剑挥起,剑风同时卷向寒莳青篱和蜚零,我看的心头一惊,这家伙果然是胆大妄为,我还在猜他会选哪一个,他居然给了我这么个答案。
“别忘记了你答应过我什么。”我传声给他。
他没有回答,但是我想他应该、大概、也许会听我的话吧?
在他扑进去的一瞬间,我看到寒莳冷笑,腾身相迎。青篱背在身后的掌抬了起来,掌风卷起,面对袭来的剑风,毫不犹豫一掌推出。蜚零面无表情地看着剑风扫过,始终没有反应。
他应该……不会冲动吧?
想法才入脑,就看到他手腕一抬,剑横身前,挡下那一招,随即抖腕,迎上。
我无声地转过脸,我果然低估了男人之间争风吃醋的能力,就连蜚零这种冷静的人,都会不顾一切地出手。
木槿看着剑光在眼前晃动,一动也没动,倒不是吓到了,而是有些无奈。
无奈为什么说打就打起来了。
倒是**,从身边又掏出一个小包包,慢条斯理地解开,拈起一粒松子丢进嘴巴里,咔吧咔吧咬着,笑盈盈地看着几人争斗,眼的兴奋之色更浓了。
唯恐天下不乱的搅屎棍,这称呼还真没错。从他眼神一闪,兴奋地亮起来的那刻,我就知道这个家伙猜到了独活必然出手,甚至可以说,他等我回来的时候,就在期待这一幕。
我慢慢走了过去,站在他和木槿间,低头伸手,从他的掌心捏了几粒抛尽嘴里。他看看我,把手举高了些。
皮薄开口,几乎轻轻一咬就开了,满口松仁的清香。
我吃了一粒,一手自然地握上木槿的手腕,把他那雪白的掌心摊开,以手捏了松子壳,把松仁放进他手。
木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又抬头看看我,在这几眼,我又放下几枚松子,低声哄着,“快吃。”
他张口欲说什么,那唇才起,我手指一抛,一粒松子丢进他的口。
他那唇又闭了,慢慢咬着松子。
他吃的慢,我却剥的快,不大会功夫,已在他手堆起满满的一捧。
我知道他想问,可是要说的话太多,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这种凝噎的感觉于木槿是,于我也同样。
既然不知说什么,不如不说,这样咬几粒松子,便将一切化为无声里。
腰身被人捅了捅,低头间发现**手的松子已空,却又多了一个小包包,里面是一个个的小核桃。而他手捧着小核桃,正用一双期待的目光看我。
我赌一钱,他真的是什么都算计好了,就连小核桃这种东西都带来了,我才不信他平日里没事会咬这玩意吃,根本就是等着我给他捏核桃的。
我瞪他,手却接过了包裹,在掌心里一捏,噼啪声四起,又把包裹放了回去。
**打开包裹,笑的几乎连眼睛都看不到了,埋头在一堆捏开的核桃里挑着桃仁,吃的开心。
场四个人打的欢,青色的衣袍,白色的纱,黑色的紧身衣,绯色的大袖,都在我眼前不断地晃着。
飘逸的、霸气的、威猛的,各色姿态,都是一种别样的美。
开始我还抱着看戏的心态,但是我渐渐察觉不对了,因为掌风越来越猛烈,身形也越来越飘忽,即便剑还未出鞘,但已隐隐有了杀气。
“能不动杀气么,心心念念盼着爱人回来,结果人是回来了,还带了个小回来,偏偏这个做小的还不分尊卑,上来就宣战,不打才怪,怎么也要削弱下那嚣张的气焰不是么?”某人埋头挑着桃仁,看也不看我,偏偏就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噗嗤一声笑了,“什么大小,弄的你好像是个正夫做大一样。”
他忽然斜着眼挑看我,“难道我不是吗?”
“现在不是。”我毫不留情的打击他,“就算按时间来算,你也不是。”
从感情上而言,我和他之间还没到那个份上,从时间上来算,那就更轮不到他了,为什么独活会要抢一个拜堂,我又何尝不明白?
不就是不服气呗。
“那倒是。”他又低下头开始挑他的桃仁,“时间上看,应该是我四哥吧。”
四哥……洛岚……容成凤衣。
我一下子顿住了,说不出话,
想起那个人,心里好酸,
他挑着桃仁的手也停下了动作,仿佛在低头沉思着什么,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们都知道,他是不会回来的。”
有些事情,大家不必提起,因为心都明白。
容成凤衣有他的不愿意,我有我的无能为力。不是我原谅,或者他答应那么简单了。
而我眼前的四个人越打越凶,气势外露,逼的人有些喘息艰难,我拉着木槿的手,推着**退到一旁。
我的耳边忽然听到寒莳的一声低咤,“别得寸进尺!”
他骂的,大概是独活吧?
果然,我听到独活一声冷笑,“别以为族长不追究,我就会忘记你昔日做错的事,身为族长护卫,当年的账一样要算。”
我就知道,独活根本没忘记过以前那一点一滴的仇,当然我也不认为他没带私怨,男人之间的战斗,有时候就这么奇怪。
“那你们打,不关我的事。”青篱口冷冷淡淡,手上可没有停歇,更没有退出战斗的意思。
“你当初怎么对她的,以为我不知道吗?”
几乎是异口同声,独活和寒莳从冷笑到语调,几乎一模一样,我怎么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变得心有灵犀了?
话出口,两人的招式也同时攻向青篱,那眼的火花,掌的力量,几乎是把青篱撕成碎片的仇恨了。
青篱哼了声,“我是她第一个男人,再恨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我表情一僵,青篱啊青篱,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干什么还要激怒他们?
而这一句话,攻击他的人,又多了一把连鞘的剑,来自于蜚零。
看吧,得罪了三个人。
可是蜚零这一把剑出,寒莳和独活又仿佛想起了什么,“叛党孽贼,是非不分。天族之仇,岂能容你。”
于是,每一个人都有三个仇人,反正一句话,不管眼前是谁,揍了再说。
“哎哟……”**声音拉的长长的,半真半假地笑着,“好乱,真的好乱呢。”
四双眼睛,八只,同时转了方向。
“小七,闭嘴。”这是青篱。
“别以为我不敢揍你。”这是寒莳。
“你于我之辱,慢慢算。”这是蜚零。
“所有的祸首,都是你!”这话出自独活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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