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知道合欢花吗?”
当听到他的声音时,我几乎以为他看透了我的心思呢,问的如此及时。
“知道,却未见过。”想起那日,我提及“梅花糕”的时候,他自言自语的一句合欢饼,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名字也是花名吧。
“那你以后一定要见见,好不好?”他的眼中满是期待,雾蒙蒙水粼粼。
“嗯。”
“如果这次我活不了,以后你就栽一株合欢花在你的宫殿里,好不好?”
这句话,让我的心又是一抽。
我想起了木槿,想起了“百草堂”里那株桃花,想起了栽那株桃花的目的——纪念我最爱的夫。
合欢可能只是随口一提,只盼我不要忘记他,却不经意地戳中了我的心。对他来说,只是一株花,对我来说的意义,却是不同的。
☆、驱毒
驱毒
我迟疑了下,他也没有失落或是不快,反而又改了口,“还是不要了,记着不如忘记,记着只会让你想起我的时候难过,我不想你难过,那就唯有让你忘记我吧。”
这话,倒让我更难过了。
有时候,希望对方记着自己,是想证明自己还留有特别的地位,哪怕只是口头的承诺,足以自我安慰就行了。
谁,都不希望被遗忘,他希望我忘记他,只因不愿我难受,在他心中我的地位,早已超过了他自己的感受。
“我不会种合欢花在宫殿里。”我冷静地回答,手掌拍上他肩膀的穴道,帮助他筋脉扩张,“我要救的人,没那么容易死。”
他平平静静,嗯了声,闭上眼睛。
手掌拍打上他的胳膊,既不能太轻,也不能太重。
太轻,失去了活血的作用,太重,只怕他就一身青紫乌黑了。
可是几下之后,他那雪白晶莹的肌肤上,先是飘起淡淡的红粉色,接着很快就成了深红,沁着血点,转而变紫青色。
我还是估算错误了,他的皮肤比我想象中还要脆弱,即便我如此的小心拿捏力道,还是伤了他。
“我不疼,没事的。”他反而出声让我继续。
我应了声,手上的动作继续,不过力道却又轻了几分。
从胳膊到胸口,我以很快的速度拍打着,不敢有半点迟疑,那如玉晶莹的胸膛,被我手过处,留下触目惊心的青紫色。
不过,即便在这样的专心致志中,我还是发现他胸口的一点与众不同。
那白皙的胸上,小巧的两点旁,没有我认为纯真少年应有的印记——守宫砂。
“姐姐,你在看什么?”
我多看了几眼引起了他的注意,低头瞧瞧自己,又望望我。
“‘守宫砂’,你的。”
他居然没有“守宫砂”?这未免有些奇怪了。
他嘟着唇,满眼的不解,“什么是‘守宫砂’?”
这反问倒是有些解了我心中的疑惑,摇摇头,“没啥,不重要的东西。”
在我心里,确实不重要。初始的好奇,也只是理所当然地觉得应该有而已,合欢那姨娘也不知道当初为何没给他点“守宫砂”,若是他以后的妻主在意这象征处子的印记,这个疏忽会让他蒙上不白之冤的。
手掌继续向下,拍打上他腰侧穴道,他唇角一勾,缩了下。
薄唇浅笑,最是勾魂。
“痒。”水中他的声音,撒娇般甜腻。
这家伙,重了就一身青紫,轻了就喊痒,我头疼了。
不理会他,我继续揉了下,他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姐姐,不要。”
那声音,娇滴滴的能捏出水,听的我一哆嗦。
合欢啊合欢,你能不能不要发出这样的声音啊,和你纯真无暇的气质不符呀。
可我越拍,他咯咯咯咯笑的越欢,笑的眼中眼泪都滑了下来,口中却更是软绵绵的,“姐姐,求求你了,不要、不要。”
我忽然有种错觉,我这不是在为他解毒,我这是在“百草堂”调戏小倌啊。
“不行,忍着。”我假愠,冲他吼着。
这声音,听的太撩拨人了,明明平日里是干净纯透的声音,怎么也不可能与魅惑勾魂牵扯在一起,怎么这笑起来,比公子还要绵软温柔又娇嫩啊。
他满脸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嘴巴却是不停,咯咯咯咯笑个不停,期间还夹杂着呜咽声,“咯咯……痒……姐姐……饶了我……呜呜……咯咯……”
又哭又笑,说不出的可怜劲。
我都不敢看他,收摄了心神,手中不停,揉捏着的他的腰身,于是哭喊伴随着求饶夹杂着笑声,不断充斥着我的耳朵。
我几乎怀疑他的病是不是被我治好了,笑的如此中气十足,哭的那么呼天抢地,连潜能都被逼出来了。
他居然这么怕痒,怕到要死要活的,我算长了见识。
在他惊天动地的哭笑中,我总算把他腰间的穴道全部拍开了,手掌再一次朝下,抚上了小腹。
他还在抽噎着,我的耳边是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没有了笑声,那哭着的委屈劲就彻底泛滥了。
呜呜接呜呜,还真是个狗儿。
平坦的小腹,随着他的抽泣声也是一收一紧,在我的手心下跳动,热热的,暖暖的。
我几次拍下,都因为他的抽泣而不闻,加之水波的原因,还有他肌肤的滑腻,让我的手上下左右滑着。
忽然间,他不抽搭了,这猛然的静止在我适应了他的哼哼唧唧之后,倒突然不习惯了。
我抬头瞟了他一眼,惊讶于这家伙怎么突然乖了。
我看到的,是他紧紧闭着眼,脸上飘满红晕,如胭脂般,眉头微蹙着,咬唇不言。
“合欢?”我喊了他一声,眼睛马上转向他的手肘间。
活血是为了方便引毒,为了不让毒素在他的身体里有残留,但是活血同样会让他的血流加速,导致毒素的扩散也更快,我很害怕他这个表情,是因为毒素的影响。
毒线过了手肘,比先前的位置上移了不少,但还远达不到让他毒发,我手上动作更快,脑子里的转的念头也更快。
难道是病又发了?还是被我打疼了?
我没有问他,因为我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他的穴道上,这块区域是重要之地,绝不能有半点差池。
“嗯……”忽然,他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差点让我走神。
我绷着脸,所有的动作快速而迅捷,从小腹到腿,当他全身上下都有青紫隐隐透在皮下的时候,我抽了手。
一卷布包打开,数十根银针尖细锐利,“忍着点。”
话音未落,我的手飞快,一连十余根针刺入他的穴道中,手再挥,又是十余根针扎上他的身体,不过三两个眨眼的功夫,他身上所有的大穴上都已经扎上了明晃晃的针。
所谓封穴,就是要在一个呼吸之内将所有的针同时扎上重要的穴道,不仅要快,还要准,不能有一根针的失误。
更何况还有水波对视线的影响,我落针靠的不能是眼睛,而是刚才活血时对他身体的熟悉记忆。
封穴,和截血几乎一样,在一瞬间的封穴,会让身体里的血液运转有一个暂时性的停滞,而停滞之后,血会在筋脉中鼓胀,之前活血越好,这鼓胀也越厉害,当针启出的一瞬间,鼓胀的血会随着针眼激出,血脉中的毒也同样逼了出来。
所谓封穴放血,损失些许血是势在必行的,但正因为放出来的,是封穴前正在身体里流动的血液,那随着血液流动的毒,也将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这种方法精巧也残忍,如果有解药、如果有其他办法逼毒,没有人愿意尝试,风险太大。
我仔细盯着他的手臂,这里最容易看清他的筋脉,肌肤下筋脉变得清晰,隐隐有扩张的趋势。
趁着等待的机会,我再度扫视了一眼我所有落针的地方,没有丝毫的偏差,这让我暂时喘了口气,但是入针的角度没错,深度够不够,只能等启针的时候看了。
合欢的身体架不住一点点毒素残留,合欢的筋脉也承受不了运功逼毒,我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只能一次成功。
这个可怜的人,这几日从被暗算到挟持,受伤、中毒、发病、再中毒,一样接着一样降临到他的头上,让我不知道他脆弱的身体,还受得了几次折腾,而前往“紫苑”的路,才一半呢。
“姐姐,我的腿为什么没有知觉?”他喊着我,“刚才我明明看到你在拍打我的腿,但我为什么没有感觉?”
是那根毒针!
“针扎上了你的筋脉,过几日就好了。”我试图用平静的口吻告诉他事态不严重,“我会陪你的。”
“我希望它永远都不用好。”他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这样你就能永远陪我了。”
这想法,太天真了。
为了让一个人陪着,宁可自己终生残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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