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他完全信任我,还是完全的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杀手组织从不过问委托人的身份,你要我说明确的身份地位,那我不知道。”她的眼神闪烁着贪婪的光,盯着我手中的银票,充满着占有欲,“不过我知道他的身价,委托价十万两黄金,能给得起这个价格的人,只怕也没几个,你顺着这个查,不难的。”
“这么点线索就一千两,我真是太亏了。”我摇头叹息着,扬起手中的银票,“抛给你如何?免得你不放心我和我身边的人。”
她想了想,点了头。
厚厚的一摞银票从我手中凌空飞起,朝着她缓缓而去,似乎是我在表达一种诚意,方便她入手。
她的眼神不自觉地被银票吸引,当银票飞落她面前时,她伸手去接。
就在她伸手的刹那,银票飞去的速度突然变了,突兀地下坠,眼见着就要从她手指边擦落。
她身体往前探去,想要抓住那一摞银票,半个身子从合欢身后露了出来。
就在她探头的瞬间,原本背着手在一旁悠闲的我,突然动了。身体如一道闪电掠过,指尖的劲风弹向她的心口。
☆、夺人
夺人
她全神贯注地盯着银票,当她察觉到我的动作后,身体猛地一缩,强行扯过合欢挡在身前。
给予我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撤手让她躲过,要么连她带合欢一起被指风刺个洞穿。
合欢在我面前,秋水般的眼眸里没有惊慌,只有死寂,我的劲风扑上他的面颊时,他的唇角扬起一抹淡笑。
月色无华,天地寂静。
但我却仿佛在这抹笑中读到了几分凄凉,几分决绝。
也许是夜晚视线不清让我看错,也许是对挟持他的人给予了更多的注意力,我来不及深思,也不可能有时间深思。
我狠厉的指风在即将触碰上合欢的刹那,突然变指为爪,抓上了合欢的肩头,手中力量微带,合欢顿时脱离了她的掌握,踉跄着扑向我。
说的简单,其实不过是对人性的算计而已。
一个贪财的人,必然惜命!从她始终将自己藏在合欢身后也可以看出,她怕死又贪婪,狠毒又小心,这样的人在受到攻击的第一反应是拿他人挡箭,而不是拼个同归于尽。
我赌的就是她仓促之下出手,只记得保命,来不及吐出劲气震伤合欢。
事实上,我对了。
合欢轻易地入了我的掌控中,那女子也顺势捞到了银票,银票一入手,她迅速地飞退,想要逃跑。
周围的护卫们在此刻全部围了上去,想要将她的后路断死。
沈寒莳枪芒一闪,数丈范围全部在他的劲气笼罩下,女子才窜出的身影被他挡了回来。
所有的事情都在眨眼间发生,她已经没有了去路。
眼见着后路已断,她发出一声嚎叫,突然朝我扑了过来。
人在情急之下,往往选择自己最恨的人,而无法权衡厉害得失,身为杀手组织的人,她居然也犯了这样的错误。
她恨我,因为我算计了她,也因为我生生从她手中平安地抢回了人。
面对那双通红充满杀气的眼眸,我只是冷笑一声,凝气于掌心,准备迎接她拼死一搏。
面对她这样的选择,我心头是窃喜的,毕竟她的武功在拼死之下,无论选择了谁,只怕我都要面对有人伤亡的事实。
唯独我,能够拿下她还全身而退。
她全力扑来,我蓄势待发,掌心里的劲气跳跃着,看着她身影如鬼魅,闪现到我的眼前。
十步,八步,七步……
距离在一步步拉近,我挡在合欢的身前,看到迎面而来的人挥起衣袖,掌心伸出。
月光下,她的身后人影晃动,手中的火把也跟着晃动,我的眼睛被晃的有些难受,突然间警兆陡升。
她奔我来,就是因为这个!
不等我做出任何反应,她的手已经伸了出来,我冷笑着,“这点小算计,就想杀了我?”
运气,迎身,起手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却也在我身体做好了全部准备,誓要将她拿下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眼中的疯狂,得意的疯狂。
心神立即冷静,我的眼神以最快的速度扫过她全身,我发觉她的手指不自然。
若以拳攻,她该是握紧;若以掌攻,她该张开;若以指攻,也该是并指;她什么都不是,她的手半张,虚掩着什么。
四步的距离!
遮挡着月光的一朵云彩飘开,一缕月光洒下,她的手指间露出一抹银亮,反射在我的眼底。
那是一个圆筒,很小,只有小半个巴掌大,却足以让我心悸。
我认识这个东西,因为在不久前,我还在它的威力之下,救了萧慕时!
“漫天星雨”
一按机簧,百千万根针弹射而出,将人从头到脚笼罩,无可避,无可闪。更何况,我清楚地记得,上次那一只“漫天星雨”里就淬着毒,这只想也不用想,肯定也是淬毒的。
它的可怕之处,不仅仅因为它的千万只针,不单单为那上面淬的毒,还因为这种钢针的特质,越是近的距离,越容易冲破真气,对于内功比拼的人而言,这才是最致命的。
因为歹毒,而被江湖而不耻;因为复杂,工艺早已失传,一次用过即作废,却没想到短短半个月,我两度看到这样东西。
是什么人,不惜重金,重新修复了这可怕的东西?
这些不容我现在去想,要追查也要有命活着去查!
身上的衣衫张扬飞起,旋在半空中,被我的真气鼓胀着,如一堵墙挡在我的身前,身体后退。
这东西唯一的弱点就是,太细小,范围又广,势必力量不足,只要躲过攻击范围,就可安然无恙。
加之衣衫阻拦下大部分的针,我有把握绝不让自己和身后的合欢受伤。
突然,就在我挡着合欢,一只手带着他脱离“漫天星雨”范围的时候,我的腰间忽然多了一双手,很紧的手。
合欢的手!
他在我的保护之下,被我的气息笼罩着,也就意味着我允许了他侵入我的亲密范围,我的内力对他没有任何抵触。
他是个很乖巧的人,从不抵抗我的任何行为,尤其在这种生死关头,我的武功对身体的落点,方向,力量都有着绝对的算计和掌控,一旦差之毫厘,就是谬之千里。
而他,不仅抱了我,还生生强硬地与我后退的力量对抗,狠狠地从我身旁冲出,挡在了我的身前。
我身体落下,距离我预期的地方,只差一步。
就是这一步,让一切改变,我看到一缕银光带着残势,没入他的后心。
只有一缕,但是一缕似乎也够了。
如果要杀人,一枚针入体,足矣。
我想也不想,手指连点,将他背心处的几大穴道快速点过,手掌一送,将合欢抛向了沈寒莳。
是我的错,以为将他护卫在自己身边就是最安全的做法,我不该的,不该的!
无暇去想其他,我腾身而起,掌风带着凄厉的鸣啸,直奔那人的面门。
新仇,旧恨,让我近乎全力出手。
掌打上她的胸口,空中一篷血雨撒出,她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摔下,跌扑在黄沙中。人落地,又是一口血箭喷出,地上星星点点全是红色的痕迹。
我含怒出手,打的是致命之处,她有什么下场我很清楚。
她挣扎地想要撑起身体,可惜只有手颤抖地划拉了下,完全不能动弹,倒是一双眼眸,不改疯狂。
她张着口,血沫子从口中不断地涌出来,还是方素的脸,但是呼呼啦啦的呼吸声中,她的笑声诡异,“你还是救不了他,我的毒你解不了的,他死定了!”
“救不了吗?”我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随手揭开她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白惨惨的普通面孔。
她脸色发青,显然已活不了了,话语却强硬,“你知不知道我的针是什么?”
“‘漫天星雨’啊。”
我轻松的表情让她震愕,但是很快又恢复了自信,“你知道就好,‘漫天星雨’入体随血脉行走,不要半个时辰就能到达心脏,神仙无救。”
“那要是在半个时辰内用内功逼出来呢?”我还是那劳神在在的表情。
“你别忘了,我的毒!”
真是死到临头还想拖人下水,我冷冷地开口,“‘胡蝎’毒是吗?这东西虽然少,却还算不上天下稀有之物,要解似乎也不难,我说错了吗?”
她的脸不知道是因为伤还是因为我的话,彻底再没有一丝血色,只有死亡的气息,在一点点地侵蚀她。
“你知道刚才为什么我问你要解药治方素吗?”我看着她,眼中没有一点同情,“每个用毒的人都有自己极为自信的毒,你也一样坚信这种沙漠干燥深处才有的‘胡蝎’他人不了解。‘胡蝎’毒起效,不过是因为他人不识,另外你以酒调和‘白曼陀罗’入药,这会让人全身麻痹,当毒与麻痹同时发作,更让人难以判断才无法配置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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