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子,我们不过想看看你的脸,你竟然出手伤人。”另外一名女子叫嚷着,“京师重地,寻常人不能带伤人利器于街头,我要带你见官。”
与其说是叫嚷,不如说是威胁,熙熙攘攘的人群流动着,没有人注意这小小角落里的变故。
“你伤了我姐妹,不准走。”女子的眼中,是**裸的惊艳,伸手就抓向小狗儿的手腕,“不知道是谁家的相公,还挺漂亮的。”
“对,带回去。”那手腕上有着血痕的女子低声笑着,狞笑。
那女子抓着了手,却不是那小狗儿的。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在她们的错愕间反手扣上了女子的脉门,女子顿时身体一软,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伤你们的是我,要带我见官是吗?”我口气冷然,眼神中的杀意让她们全身一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不如杀了你们好了,就没人带我见官了。”
两人干张着嘴,在我目光的威压中表情扭曲。
她们僵硬,我却不想再多纠缠,松开了手,那女子的手腕间,已是青黑的五道指印,沁透了皮肤。
低喝一句,“别动我的人,否则我不介意在闹市杀人,滚。”
两人抱头鼠窜,连滚带爬地跑远,我看着她们的背影,心情却不太好。
我忘记了这个狗儿连啃带吃,那面纱不断地被撩起,那容貌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太容易引来觊觎,而我刚才在糖人摊子那,竟然出现了判断失误,她们只是想调戏他,而不是杀他。
虽然色心令人厌恶,却也不该死,我的第一次出手,差点要了她们的命,我居然连杀手和登徒子都没分清。
我拉上他的手,“走了。”
他重重地咽下口中的烧饼,顺从地被我牵着走。
“刚才我叫你两声走开,你为什么不听?”
他瘪了瘪嘴巴,“只有一句啊。”
呃……好吧,喊他狗儿是我自己内心的想法,他是不会知道的。
“那为什么喊你名字,你也没动弹?”
“那个”他把最后一口芝麻烧饼丢进嘴巴里,拍了拍嘴角边的芝麻,“我老忘记那是我的名字。”
也是,那是赫连家的名字,他自己听着都陌生,何况反应。
“姐姐。”他拽拽我的袖子,软嫩的唇凑上我的耳边,“他们都说我叫赫连卿,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你喊我合欢吧。”
合欢?
“你以前的名字吗?”
他用力地点点头,还冲我挤了挤眼睛,“他们都不知道,只有你知道,我只让你喊。”
难怪他刚才说什么合欢饼,原来竟是他的名字,倒比赫连卿好听多了,不过……怎么、怎么、怎么这么旖旎。
☆、你就是我的一切
你就是我的一切
再回到宫中,他开开心心地抱着一堆好吃的,跟在我的身后,我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即便在宫中,他也习惯性地拽着我的衣袖,亦步亦趋小影子一样。
一路上,他倒是不避讳他人的目光,对着自己手里的宝贝们笑的灿烂,引得无数伺人在恭敬低头间偷偷抬眼观望。
习惯性地走向寝宫,还未到门口,已看到一抹金色,在夕阳中飘摇。
我的脸上露出了笑意,脚下也不由快了,迎着他,迎着那份温柔,迎着他独有的安宁气息。
这还是第一次凤衣站在那迎接我回来,就像寻常人家等待妻子归来的丈夫,在门前翘首企盼。
那填满心扉的柔软,全是他此刻的笑,此刻的期待之态,四目相对时他慢慢勾起的唇角,都在我眼中无限放大,那么清晰,从此深刻心底,再难忘。
只要看到他,轻易忘却身外事,忘却一切忧烦,只因有一个人在等你回家。
凤衣啊凤衣,你永远都那么轻易地击穿人心底,留下属于你的印记,这样的男子,这样的心思,谁能胜你?
我脚下疾走了几步,站到他的面前,自然而然地拢上他的手,“进秋日了,太阳一落山就凉了,何必站在这等我?”
“等你已是习惯,却从未迎过你。”他笑笑,与我相扣的掌冰凉,也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
见我低头,他那声音依然温柔,“我没等很久,听到通传才出来的。”
手抚过他的肩,丝滑的衣衫也是一片冰凉,再落上腰间,还是同样被风侵染过的寒,他穿的少,这丝袍看着飘逸,却不足以保暖,我低声哼了声,“你骗我。”
“没有。”他轻声娓娓,“只不过在里面也是等而已。”
心头一酸,这一年多,他都是这样等着我回来,在门前等在屋内等,心情都是一样,又有什么分别?
“今日玩的可开心?”他低声问着。
不等我回答,合欢已拉上凤衣的衣袖,一包糖塞进凤衣的手中,“凤衣哥哥,你尝尝,可好吃了。”
忽闪闪的眸光,像极了想得到表扬的小狗。
凤衣看看手中简陋的包装,不禁笑了,合欢迫不及待地拆开,拿起一枚糖果,塞向凤衣的嘴边。
孩子似的半强迫看凤衣含着糖,期待地问着,“是不是很甜?”
凤衣点点头,合欢顿时笑了,额间紫水晶光华幽幽,眸光又软又甜,大方地把整包糖都塞到凤衣的手中,“凤衣哥哥,送给你。”
一路上他所有的食物都拆了,每一样都吃了一点,唯有两包没有动,没想到竟是留给凤衣的。
凤衣眼角挑着我,水光明艳的神采分明说着——人家都记得给我礼物,你呢?
我赧然地低下头,傻笑着。
“凤衣哥哥,姐姐,我去找姨。”合欢乖巧地开口,抱着他的一堆战利品,轻快地跑向自己的住处。
目送着那快乐的背影,轻轻比划了个手势,云麒云麟无声地跟了上去。
我揽上凤衣的腰身,让他的清香环绕我,“他是个乖孩子,倒是适应的快,已开始喊萧慕时姨了。”
“与其说是乖巧,不如说是顺从的认命。”这是凤衣的回答,“这么多年都被教育着听话,所以听话就成了他的习惯,无论愿意不愿意,他都会接受。”
我承认凤衣说的没错,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份纯真才更让人心疼,合欢不是不懂事,正因为他懂事,才知道不让他人操心,不委屈他人的结果唯有委屈了自己,用他的善良成全他人。
我又怎么看不出他眼中的不愿,又怎么不会从他偶尔的只字片语中听出他渴望普通自由的心,但是他几乎从未说过。
“怜他了?”凤衣的声音擦过我的耳边,呼吸吹动我的发丝,痒痒的。
我斜眼他,“你怕我怜他?”
大家老夫老妻,一点心思他懂我,我又何尝不懂他。
凤衣意味深长,“太纯真的人,容易让人心怜,怜了才会给予更多,不知不觉就沉陷了。”
“怜他无辜,平静的生活就这么卷入朝堂斗争。”我笑着回答,微微侧首,唇划过他的脸颊边,“可我更怜你长夜等待,还要担忧我的心被人偷了。”
“我可不担心。”他由我亲吻着,浅笑漾漾。
“不担心你来门前守着,不就是想要我内疚么?”我的眼中有着明了,笑他,“不担忧你羡慕他的糖,到底是怪我没想着你呢。”
谁说爱情中不需要小心思的,可我喜欢凤衣凤衣这样的小心思,这样的他才更真实,才不是那个无懈可击的凤后。
我明白他的伎俩,他也不介意让我明白他的伎俩,仿佛是彼此的一种情趣。
他叹息着,“我总算明白为什么沈寒莳可以在你面前肆无忌惮了,压根就是你贱骨头。”
是吗?
“我更喜欢在我面前表露真性情。”我笑纳了他的评价,手中一个小包包塞入他的掌,“给你的,可别说我没想着你。”
他打开纸包,眼中的水意更浓,荡漾在眼底,格外潋滟,“糖炒栗子吗?”
“这个要热着吃,看在我一路替你暖着的份上,可否原谅为妻晚归?”没有了伺人,连暗卫也被我遣走了,我也不用再保持什么形象。
“只是晚归吗?”那斜挑着的眸光,大有兴师问罪的样子。
“好吧。”我承认自己的错误,“我上次说带你去街头玩的,却只带了他。”
“只是这个?”
凤衣依然不罢休,我垂首沉思着,却怎么也想不出更多了。
“昨夜,他宿在哪儿?”
凤衣一语,我惊讶,“御书房啊。”
昨天把那狗儿喂饱了,他安安静静的看书,我继续自己批阅的奏折,谁也没有打扰谁,然后他又窝在我的腿边睡着了,一觉到天亮。
“不觉不妥?”凤衣眉头一挑,表情认真。
“我……”我急急地澄清,“昨日也和你说过,把他带在身边,才足以看护他,毕竟他此刻身份特殊,我不能出半点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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