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只是牵紧他的手,行着。
“明日,我去趟‘百草堂’吧。”他忽然开口,“迎接木槿公子的事就交由**办吧,那株桃花不吉利,我明日去移了。”
他竟然还记得那株桃花,是曾经为了纪念木槿而栽。他千里迢迢冒着危险为我带回那株桃花的场景,历历在目。
“不用。”我含着笑,“木槿不需它,我们还需要它呢,那桃花树下,还有咱们的酒。”
我与他的定情,就是在那桃花树下,我又怎么忍心移了那花?
凤衣笑了,温柔而风雅的笑,带着几分顾盼风流之色,“等你回来,只怕就临近冬日了,这么快就要一年了。”
一年,我与他相识,不知不觉就一年了。
“那我归来之时,就将酒开了吧?”我意有所指。
他颔首淡笑,“好。”
“多情醉”,合卺杯,洞房之夜,共饮之时。
☆、守护
守护
不忍心凤衣再劳累,也知道自己分担不了他太多的辛苦,唯有趁自己还在宫中的时候尽力而为,自打回到皇宫中,我就没有离开过御书房,所有的奏折在我面前堆成了小山一样,提笔奋力疾书。
直到眼睛有些酸胀,我才稍停,揉了揉眼角,想要起身。
才动了下,就感觉到衣角被什么压住了,垂坠坠的有点沉,低头看去,忍不住笑了。
一个人影蜷在我的腿边,脑袋支在膝盖上,一只手抱着桌脚,一只手拉着我的衣角,睡的正鼾。
我倒忘了,这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呢。
与七叶的赌约成立后,即便在皇宫中我也不敢有半点大意,所以一回来,我就做好了从此把他当狗栓在腰带上的决定。
没有对他透露更多消息,只是试探他是否愿意到御书房参观玩耍,谁知道我才踏入他的房门,就被他牢牢牵着了袖子,于是这纯真的“狗儿”就这么简单地被我牵来了。
他很安静,我在批阅奏折,他就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书,没有好奇也没有发问,除了呼吸声,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时间一长,我就把这个家伙给遗忘了,直到此刻……他睡的很沉,均匀的呼吸声让我都有些不忍叫醒了,权衡着到底是伸手拍醒他还是由他这样姿势古怪地睡下去,最终还是扯下了身上的外衫,批上他的肩头,然后继续翻开一本奏折。
腿边上温热,是他的体温,依着我的膝,偶尔一低头间,就能看到那张脸,惹我无声的笑。
果然如我猜测的那般,萧慕时说他已是两日未眠了,即便有时候浅浅入眠,也不过是短短的半柱香功夫,就马上惊醒。
他从未说过什么,那双眼里安安静静的,偏惹的无数人心疼。
都是容貌惹的祸啊,也不知会让多少人失魂落魄,我盯着那无邪的睡容,不由地心中叹息。
都说蓝颜祸水,单以脸而论,他绝对是祸水中的祸水,这样的男子,为他倾尽天下也甘心,可他偏偏又是那般纯透的性格,想说他是祸水都不忍心。
“皇上。”小心的声音试探着叫我,拉回了我瞬间游移的神智。
抬起头,花何正端着茶水和小点,勾着脖子,鬼鬼祟祟地看我。不,确切地说法是,不仅在看我,还看着他。
我以眼神示意她将东西放在桌面上,花何轻手轻脚地放下,却没有立即离去,而是继续伸着脖子,视线越过我的桌面,看向我的脚边。
一眼,两眼,三眼
那眼神让我都有些不爽了,抬起眼,望着她。
被我盯着,花何很快抽回了目光,却还是没有离去,而是在我身旁几度讷讷,欲言又止。
我挑了下眉,有些不耐,花何干巴巴地咧了下嘴,“除了皇家,谁还能孕育出如此绝色的人,我活了大半辈子,还、还、还没见过这么、这么漂亮的人。”
我忽然打断了她的话,“你的话,我会如实地转述给凤衣。”
花何的表情顿时如丧考妣,“皇上,他只是漂亮,凤后可不同,凤后那是男人的风情,风情才重要。”
她个伺人,居然还知道风情?
我嗤笑了声,花何生怕我不信般,急切地手舞足蹈比划着,“皇家,要的是杀伐决断,审时度势,凤后才是完美的,最适合您的。”
我笑声更大。这家伙,到底是怕我向凤衣告状,还是怕我移情别恋?
笑声未歇,我已开口,“你以为凤衣于我的重要,只是因为他在朝政上的协助?因为他为我坐镇‘泽兰’?”
花何尴尬地望着我,因为我揭穿了她的心事。
“凤衣于我的重要,不是因为他的地位和身份,也不是因为他的能力。”我的手轻轻拍了拍胸口,“知心,人生得一知己已是太难,更遑论能为夫,凤衣是我此生之幸,与容貌无关。”
花何的脸上的褶子顿时开花,我的答案似乎让她极为满意。
谈及那个名字,我的心底都浮起一丝暖意,“容貌有高下之分吗,我以为只要是心中所爱,怎么看都是最美的。”
这一下,花何笑的连眼睛不看不到了,只看到两排大白牙,口中不断地说着,“那就好,那就好……”
欣慰的神情,分明是怕我看到漂亮的就偷人的护犊子姿态。
“你觉得我是见色忘情的人?”我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下次别再问了。”
“花何知道。”她提声高呼,“吾皇英名。”
英名个屁,平日里也没见她说过我一句英名,得这两个字,居然是因为凤衣。
我的脚边忽然传来轻轻的哼声,有什么东西被惊动了。
低头间,只看到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朦朦胧胧地抬着,忽闪着不明所以的光,惺忪地眯着。
花何的大嗓门把人吵醒了,该死。
我冲着花何没好气地开口,“知道还不快滚。”
“吾皇圣明。”花何又是一句,快步走向门口,脚都跨了一只出去,想想又缩了回来,补了句,“吾皇一世圣明。”
这混蛋,是在告诉我以后也不能被美色所迷吗?
房间里终于清静了,“狗儿”眼神逐步恢复了清明,似乎彻底醒了,悄悄地松开抓着我裙子的手,丝滑的裙摆上,一团揉皱分外抢眼。
他悄悄地转身,拿背对着我,只留下一个背影,一弯如瀑的长发,曲在地上。
我高他低,目光只需微微放远些,他的动作就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此刻他弯着手指头,努力撑开,脸扭了下,两只手交叠着互相揉着,表情十分……可爱。
抓着久了,手麻了吧。
他倒也没叫,就那么安安静静地揉着手指头,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更象一只小耗子了。
他既然不想人知道,那就由他去了吧。
我将注意力重新投回到奏折中,快速地批阅起来,才不过翻了几页,忽然听到了一声诡异的声音,“咕噜。”
我停下笔,还不等我寻找声音的来源,更大的一声又传了过来,“咕噜噜……”
再低头,某人揉着手的动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捂着肚子,脑袋耷拉着,发丝散满了整个肩头,整个人都似乎少了几分生气呢。
我这才想起来现在已是夜半时分,他下午就被我拉进了御书房,晚膳时间他已睡着了,这娃从中午一直饿到现在,难怪连肚子也抗议了。
端起面前的点心盘递给他,“饿吗?”
他抬起头,浅浅地笑了笑,雨露初晴,空蒙润净,轻易软了心,恨不能将所有的美好都捧到他的面前般。
额间那枚水晶折射着烛光,不再似白天那般夺目,而是幽幽的光芒,配着那双点墨双眸,魂魄不知不觉就被吸走了。
他继续揉着手,轻轻搓着,食指尖还能看到隐约的红点,以红点为中心,是一圈青紫色。
这是白天我戳的?
我下手很有分寸,寻常人几乎是没多久就可不见的伤痕,在他手上怎么反而有愈大的趋势?
他注意到了我的目光,顺势看着自己的手指头,随意地摇了摇,“姐姐没戳疼我,过几日就好了。”
过几日?这么小的伤需要过几日吗?
他笑的生涩,“自小就这样,撞着磕着总是要几日才好,看着吓人,其实一点也不疼。”
一边说着,一边揉搓着他的手。
“还麻着?”我看出了些许端倪,询问他。
他点点头,“过一会就好了,不打紧。”
寻常人手脚麻木,不过片刻即恢复,他已经揉了许久,怎的还没好?
正当我想要伸手探向他的脉门,耳边却传来大声的咕噜声,我看着他的肚子,而他正用一双垂涎的眼,看着我手里的糕点。
拈起一枚糕点送了过去,他就着我的手咬了口,眼中顿时泛起了快乐的光晕,甜丝丝的,想也不想又是一口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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