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倾国倾城的绝世美男有多少,虽然数得清,但绝对不少。
能说谁是其中之最吗,很难。因为能到倾城之色的男子,靠的不仅仅是容貌,还有气质。
木槿的温柔,凤衣的华贵,寒莳的霸气,青篱的飘渺,蜚零的隐忍,都是容貌与气质的完美结合,想要超越他们,就必须要有容貌和气质的双重超越,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已经达到极致。
美男见得多了,我更看中气质远胜过容貌,因为气质才代表一个人的特色与底蕴,就象那不知名的绯衣男子,邪冷到极致,仿若地狱幽泉盛开的花,就令我感慨。
甚至只见过一面的曲忘忧,他咄咄逼人的刁蛮和狠毒,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无法说他们谁更美,因为绝世的特色,不能相较,于他们而言,相较是亵渎。
但是今日,这少年草帽落下的瞬间,我几乎感觉到自己窒息了。
雪落满地,万里江山为之纯净,掩覆了所有污秽的洁。
雨落山涧,尘埃被清流涤荡。
月朗星疏,幽幽恬淡飘摇。
世人爱这些,都因为红尘浊气,碌碌一生,难以追求这些极致的干净,越是干净的越容易引人觊觎,越是纯洁的越容易遭人玷污,大约是骨子里的不甘在作祟。
眼前这少年,拥有着让我无法感叹的纯净,那容颜竟也幽幽渺渺了起来,氤氲的在那气质中。
水中之月,不敢伸手,唯恐触之消散。
空中飞花,不愿挽留,怕污秽冰清之质。
明明他朝着我的方向奔跑而来,却没有人敢靠近,甚至整个街头刚才的哄闹叫嚷,都在这一刻停息了。
灵秀。就像这人间所有的灵气都被他吸光了一样,又象是月下万载的水晶,饱食了仙气,可又不是仙气的飘渺,他那么真实的存在,引人亲近。
却又——不敢亲近。
靠近他,都会觉得污秽了他。
天地失色的美,美到我觉得这样的人,不该存在。
他不管不顾地冲来,眼中只有地上那中年女子,完全无视了中间那些飞舞的刀剑,还有带着嗜杀气息的黑衣人。
他的叫声让我瞬间明白了什么,那群黑衣人亦是同样,顾不得与暗卫纠缠,疯狂地扑向他。
手中的所有暗器,在这一瞬间铺天盖地地打向他。
我身体前窜,一把搂上他的身体。
“闭眼。”我冲他下着命令。
他被我一喝,倒是真的飞快地闭上眼睛。
剑过,人影落地,血色绽放在空中,飞溅上青石板。
一人扑来,被“独活剑”掠过颈项,温热的液体从天上洒落,我带着他飘开,看那人影落地,在地上抽搐着,扭动着,渐渐没有了气息。
我那声命令,只是觉得这样的人,有些事不该看到的。
那群黑衣人似乎是被我的手段震慑,一个手势之下,暗器再度凌空飞舞,投射向我的方向。
几是同时,暗卫手中的剑在他我面前织起密密麻麻的网,这是保护我的下意识举动,而那群人趁着这个空隙,飞快地跃上房顶,转眼消失了踪迹。
我黑着脸,看向云麒。
京师重地,光天化日,居然会平白出现这么多的杀手,我这皇上该打脸,她这“无影楼”的暗卫,也该打。
她单膝跪地,“属下这就去查。”
我身后的人探出头,甩开我的手,他扑在地上,抱着女子的身体,“姨,姨,姨……”
惊慌、失措、不安和惶恐,让他不住哆嗦着,低垂的头时,从颈项间滑落出一方精巧的玉玲珑,在胸前摇晃。
“啊!”缩在柜子后半天的萧慕时一声低呼,扑了上去,手摸着玉玲珑,“这个,就是这个,就、就、就是这个。”
她一激动,说话又不利索了。
我眼神一扫,对着最初中年女子带进来的少年,“你是什么人?”
“我、我、我……”少年腿一个劲地哆嗦,“我是旁边、旁边客栈的,她给我钱,让我,让我来走一下。”
手抽风似的,指着地上早已没了气息的中年女子。
看来,事情似乎有了头绪了,我看着地上哭泣着的少年,朝他伸出手,“跟我走吧。”
他抬起眼,凝望着我。
水雾空蒙,远山含愁。
无声地流泪最是打动人心,远胜过嚎啕的凄厉,那一颗颗扑簌簌的泪珠,比火星还热,打在我的手心。
他的手,放入我的手心,乖乖地站了起来。
☆、又一次被打扰
又一次被打扰
夜深人静,月朗星稀,白天的热度被一扫而空,窗下一盏茶,夏日里独有的草木清香随着风幽幽飘来,吸一口,满心肺的清爽。
若再有人一旁执壶,斟上一杯,对坐相饮,便是人间最大的快乐。
难得的安宁,有爱人相伴,不需要废话,不用缠绵悱恻,一杯茶一个人,足矣。
“凤衣的茶,很特别。”我抿了口,含在嘴巴里,让那清香顺着喉咙一点点地滑入。
回到宫里,回到凤衣的身边,不再去想那些让人纠结的事情,短暂的放松,寻几分自得其乐。
和凤衣能在一起单独相处太难了,难到我觉得就算天塌下来了,也要明天再说,今天谁也没办法把我从凤衣身边弄走。
为了这分独处,我把所有人都赶的远远的,就我和他两个人,才有家的感觉。
宫殿朝堂,青楼烟花,我和他愣是没办法象寻常人家的夫妻一样秉烛娓娓,寻找那份温馨,也就只能将就拖一个躺椅在殿门前,看看星星,赏赏月亮。
“也就你会说冷茶好喝。”他纵容着,靠在躺椅上,身体随着摇椅一下下地摇着,放下了白日里的华贵,这样的凤衣慵懒的令人着迷。
我又饮了口,茶水润满喉,“真的好喝,夏日里,我可不想你烹茶弄的满头大汗,这样挺好。”
一阵风吹过,吹来了他身上淡淡的皂荚香,刚沐浴完的他,洗尽了宫廷的龙涎香和神殿的檀香,也就褪掉了所有笼罩在他身上无形的光华。
现在的他,只是我的夫,我与他过着普通人最简单的生活,吃完晚饭,沐浴干净,然后坐看银河星子。
他拉过我趴在他的腿上,紧绷的大腿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了过来,清凉无汗,他的手温柔地插入我的发间,一下下梳弄着。
他的动作轻柔,软软地抚摸,偶尔指尖骚过我的颈项,惹我忍不住地笑出声,同样手指在他大腿上画着圈,刮一下,他亦回以低低的笑声。
“凤衣。”我手指一伸,“今日的月亮好圆。”
满满的银辉撒在我们身上,我们的身影格外清晰,地上两人的影子重叠着,随着摇椅的微晃,也一下下的摇曳着。
他伸手抓着我的手指,拢到掌心里,口吻半是玩笑,“不准手指月亮。”
我的手抠着他的掌心,看到他眼底月光无双,清辉如水,“为什么?”
“我娘说,拿手指月亮晚上睡觉会尿床。”
我抬起头,发丝满落他的小腹,“那你肯定指过月亮,才会记得你娘的话。”
他不说话,眼尾飞扬了起来,眸光淋漓。
我趴上他的胸口,“你也肯定尿床了,否则怎会记得如此清楚?”
这一次,他连唇角都飞扬了,“小时候拿手指月亮,爹爹会打屁股的,你小心我打你屁股。”
那手,似真似假地拍了拍我的臀,我轻轻哼了下,脑海中忽然想起他上次打我的样子。
而他的手,正摩挲着,轻抚了几下。
四目相对,我知道我们都在想同一件事。
他笑意风雅,我愤愤不平。
“不让指月亮,那我指那个行不行?”我手一转,换了个方向,遥遥指着某颗明亮的星星。
他眼角儿一挑,“牛郎星?”
“嗯。”我的口气不无怨怼,“你不觉得我们就像牛郎织女吗,一年难得聚上一次,刨去国家大事,朝堂政务,真正属于我们两人的时间太少了。”
都说风月情浓,我和他情浓是真,风月……只怕没有吧。
“爱你,便为你守着江山社稷百年。”他的声音一如平常,不带半分波动,这不是誓言,只是他的心底话,“江山都拱手与你,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鬼要你的江山。”我咕哝着,“我只要你。”
那么大的疆土,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如果为了它而失了与凤衣在一起,才叫得不偿失。
“那明年七夕陪着我吧。”他笑着,“省的你又说什么牛郎织女的。”
“好。”
才刚刚回来,我根本没有再去任何地方的打算,我只想呆在这里,呆在凤衣身边,呆在我的“百草堂”。
“你说,他们每年就一个晚上在一起,都干什么了?”我坏心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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