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际,突然听到了动静,这种时候的纪挽歌不是惊弓之鸟也差不多了。
“谁!”纪挽歌猛的坐起。
“我。”
纪挽歌松了口气,又有些抱怨,“你怎么又来了?”
彭厉锋咬牙,什么叫又来了,要不是担心她,他大晚上的对付了那么多国公府暗卫巴巴的跑来是为了什么。
纪挽歌话出口也觉得实在是说的不对,呐呐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这么服软的口气,彭厉锋心里妥贴的像是被温水泡过,哪里还有半分不高兴。
他大咧咧的坐在床边,“我听到消息说金吾卫掳了你去,所以才来看看你。”
早知道当时就不先走,而是送你回来了,这话彭厉锋没有说出口。
纪挽歌也不意外彭厉锋知道的这么快,毕竟当年他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少年,这京中怕没什么事能瞒的过他,“被掳走的是白银。”
彭厉锋早也预料到这个结果,不过看到纪挽歌气定神闲的样子,忍不住好奇,“你不担心?”
贴身侍女被掳走,作为主子不是该担心非常的吗?
纪挽歌摇摇头,“他们不会为难她。”
既然白银是被当作纪挽歌掳走的,夜宸帝在等到年画绒进宫前是不会对白银做什么的,人质在换得价值之前的安全还是可以得到保障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谁?”彭厉锋敏感的觉得,纪挽歌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纪挽歌看看眼光变的锐利的彭厉锋,知道他是关心她,可是这份关心,她要不起。
“我的事,你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
彭厉锋出手如电的就将纪挽歌抱住了,眼睛直直看入她的眼底。
“彭厉锋!”
纪挽歌羞恼,彭厉锋却不去管她的恼意,只说:“你拒绝我,我认!谁让我曾经做过伤害你的事,你不原谅我,我可以等。但是要是让我知道你拒绝我,是因为旁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缘由,你知道我的脾气,我不会放过你!”
纪挽歌脑子嗡的一下,不得不承认彭厉锋的观察力与推测能力。
可是越是到了这个时候,纪挽歌越是什么都不能说,“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彭厉锋用力的握了下纪挽歌的肩膀,“你最好不知道!”
纪挽歌在彭厉锋孤狼一样的眼眸中有些颓败,紧绷的身子软了下来。
彭厉锋看她是真的怕了也就不在勉强下去,到底还是不忍心在伤她半分的。
“要不要我派人去把你那个丫头救出来!”
金吾卫虽然是皇家禁卫,不同凡响,但是彭厉锋还是没将这些没上过战场,只会执行暗杀的部队看在眼里。
纪挽歌急忙道:“千万不要,你千万不要掺合进来,他不过是为了......”
纪挽歌知道自己一时情急说错了话,急忙闭嘴。
彭厉锋原本缓和的眼睛再一次锐利起来,“为了什么?”
纪挽歌低头装鹌鹑。
她不说,彭厉锋理所当然自己猜想,能指使得动金吾卫的人,除了皇帝就是太子,那么多豪门小姐,谁都不劫持,偏偏劫持纪挽歌的丫鬟。
“他们真正的目标是你,对不对?”彭厉锋冷声问,这太容易猜出,抢走一个无足轻重的丫鬟实在是不知所谓。
但那时候金吾卫的人并不知道真的纪挽歌已经被他带走,只会把纪挽歌的丫头当作是她,才会被掳走。
纪挽歌不出声。
彭厉锋就知道那些人的目标是纪挽歌无疑了,那么是谁想要纪挽歌呢。
彭厉锋眼睛眯了眯,现在上窜下跳找靠山的人,只有太子一人,这金吾卫又是太子可以指使的动的。
夜未澜,你很好。
景叶青跟了太子,彭厉锋早都知道,甚至当初彭厉锋没少给太子漏洞,让太子能顺利的将景叶青带走。这不算什么,可是太子现在把主意打到纪挽歌身上。
彭厉锋的眼底渐渐有了嗜血的杀气。
装鹌鹑的纪挽歌完全不知道,她的沉默大大的坑了太子一把。
嫡女谋 第47章 问世间情为合物 谢谢@兜兜妈(′-`).?oo的玫瑰花!
次日一早,纪挽歌赶在纪霆上早朝之前到了花绒阁。
纪挽歌看着纪霆衣冠不整的提着鞋袜从内室里猫着腰轻手轻脚的走出来,低声对纪挽歌说:“你娘亲还在睡,你别扰了她。”
纪挽歌木然的点头。
得到纪挽歌的回应,纪霆这才挺起胸膛伸手让候在外面的善直拿朝服来给自己换上。
纪挽歌没有见过别人家的夫妻是怎么相处的,但是只是想想也知道,绝不可能是如这般男主人小心翼翼,女主人酣睡天明。
穿好朝服的纪霆,相貌堂堂,与刚才那个小心翼翼的丈夫形象完全不同,运筹帷幄的国公爷霸气侧漏。
纪霆带着人离开后很久,纪挽歌都在想,最好的男人可能就是父亲这样的,在外能放手一搏力保妻子,对内细心体贴的呵护着妻子。
至于纪霆对纪挽歌的忽略疏离,纪挽歌想只要母亲能够过的好,她倒是没什么值得抱怨的。
柳妈妈端来给纪挽歌准备的早膳,南地独特的糖心小笼包配上咸蛋粥,在京城是没人吃得惯咸粥,糖包的,但是纪挽歌这两年在南地倒是已经习惯了。
对着柳妈妈露出笑容来,柳妈妈只是慈爱的摸摸纪挽歌的发顶。
“柳婆婆,你一起吃的。”
柳妈妈摇摇头,一个人拿来小绣墩坐在纪挽歌身边,手中做着绣活不时抬头看一眼吃的香甜的纪挽歌,慈爱的笑笑。
用完膳食,纪挽歌就盯着柳妈妈,看着她将五彩丝线一针一线绣成憨态可掬的食铁兽,食铁兽听名字很是凶猛,其实就是在南地山林中的一种动物,眼圈黑黑,体态痴肥,纪挽歌在别院时,曾见过几只,喜欢的不得了。
太阳光都照入花绒阁二楼的正厅,内室里才发出声响。
柳妈妈要去打水,纪挽歌赶忙止住柳妈妈起身的动作,自己打了水,试了水温,端了进去。
年画绒脸上带着初醒的朦胧,眯眯瞪瞪的,看到纪挽歌先就笑了,“怎地来的这样早?”
纪挽歌无语,这马上就要用午膳了好吗。
看着母亲红润的脸庞,乌黑的长发如铺开的散开的瀑布,配上有些慵懒的举止,简直是妩媚的过了份。便是纪挽歌是她的女儿,心中不免也是一跳,女人的长相其实到了年画绒这个岁数已经不是什么利器了,便是年画绒年轻时再怎么出众,这些年岁月也不曾放过她,虽保养得宜,但是细微的皱纹还是逃不掉,但是气质风情,这些东西却是年轻貌美的小女子无法拥有的。
年画绒其实没那么娇气,自己起身穿衣打扮倒是很顺手,她并不喜欢身边有过多的人伺候,自从当年她最贴心的侍女背叛她之后,她的身边,长期也只有柳妈妈一个老仆人,梳发净面这些事,她都驾轻就熟的。
等一切收拾妥当,柳妈妈给年画绒也端来了早膳,虽然有些晚了,但是这些东西一直都在火上温着,却不是多么麻烦的事。
纪挽歌看到年画绒吃的是甜的红枣桂圆粥,香油煎的芝麻烙饼,腌制的刚刚好脆爽的小乳瓜,小小一碟小葱水豆腐。
这完全是京城贵族喜欢的早膳食谱,跟纪挽歌在一起,年画绒也就没有遵行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笑嘻嘻的跟纪挽歌说:“这是你父亲最爱吃的呢。”
她的筷子尖指向黄灿灿的芝麻烙饼,脸上带着欣喜的表情。
纪挽歌默默。
柳妈妈端了黑漆漆的汤药进来,递给年画绒,年画绒看到汤药很理所当然的说:“又到日子啦。”
“明天就是这个月的十五了,早上国公爷走的时候,吩咐让您今日先喝一碗。”柳妈妈回道。
年画绒撇撇嘴,呼噜呼噜将一碗墨汁一般的药汁喝了下去,用茶漱了口后,年画绒不无遗憾的说:“这药也不知是你父亲从何处寻来的,但凡喝了连子嗣都不能再有,若不是这个药,我必是要给你生个弟弟妹妹的。”
原本在父母温情里暖意融融的纪挽歌突然就伤感起来,年画绒是在怀纪挽歌之前中的毒,中毒之后还能怀孕,说明那时候纪霆还没有找到这种能抑制住疼痛的药剂,那么在怀孕甚至是怀孕之前的漫长岁月里,年画绒岂不是都要靠自己的毅力去捱过那裂骨的疼痛。
“娘亲。”纪挽歌握住年画绒的纤细的手。
年画绒温柔的笑,这些年疼痛于她,已经成了每月都要承受的事,她倒是不怎么觉得难捱,只是没有给纪挽歌生个弟弟或者妹妹的事让她耿耿于怀。
“我与你父亲总要离开你的,到时候这世上就只剩下你一人了,娘亲怕你会孤单。”年画绒揉揉纪挽歌的手。
纪挽歌一言不发。
下午时分,年画绒的药效开始发作,进入昏迷状态。
纪挽歌守在床前,看着年画绒姣好的容颜渐渐发生变化,白皙的皮肤开始变的蜡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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