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楚皇帝倒是多事,竟让你一个女人去治理什么水患。不过,看样子你仍是讲信誉,未想真正不去元国,既然这样,本少便一同陪你去乌江,待你说的那什么堤坝修好,再折去元国。”他道。
云初染一愣,“你很闲?”
竟闲得要随她去乌江!
慕长歌不置可否的笑笑,修长的眸子里却有道深沉滑过:“自然不闲,仅是有些事,急不来罢了。即便是急,也没用。”
云初染白他一眼,也未有心思猜测他话中的意思,她微微敛神,可精致的眉宇间却不由自主的浮出几抹深沉。
说来,去元国,一半是应慕长歌要求,一半也是自己再欲借着慕长歌的势力,好生在元国发展凤家势力。毕竟,日后她若是与楚国闹翻,她还可以举家迁至元国,也算是有个庇护之处。
“若你要去,也可以,只不过,乌江震灾需一千万两银子,你身为能与凤家匹敌的慕家公子,可愿与本姑娘一同分担?”云初染神思片刻,而后朝慕长歌微微一笑,眸中精光闪现。
慕长歌顿时瞪她一眼,而后咬牙道:“本少就知晓你这女人心机重!”
云初染也不反驳,仅是笑笑:“这么说,你是不愿与本姑娘一同分担那一千万两了?”
再说,像慕长歌这般的二世祖,不宰他宰谁!另外,上次在江南,他说过送她衣物,却拿了她的凤家令牌去凤家衣铺拿衣服,亏他还有脸在她面前扮大爷。
“谁说不愿分担了?本少怜香惜玉,对女人,最舍得银子了。不过说来,郡主,你倒是真不像女人,你一算计起本少来,的确不够矜持!”他道。
云初染微微黑脸,但仍保持云淡风轻的嗓音朝他笑道:“本姑娘如今瞧你倒是闲来无事,竟无聊到要与本姑娘耍嘴皮子了,不过,此番本姑娘倒是有事要想,未有心思理会于你!对了,慕长歌,你这车上可有笔墨纸砚?”
慕长歌懒散魅惑的瞥着她,眸色一深,乍然之际却笑笑:“本少这等风雅人物,随车自然带有这些东西。”
说着,他便在车厢内东翻翻,西翻翻,最后极为正经的坐端正,朝她道:“今日出门,倒是忘带了。”
云初染顿时朝他扔去一记白眼,而后缓缓合上眸子,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白日的怡红楼,万籁俱静。
如今先机老头仍住在慕长歌的怡红楼里,云初染此刻不愿惊动他,奈何慕长歌此番脚踝未曾痊愈,跛脚走路声音倒是大,在摸清先机老人此番并未在慕长歌主屋时,她才蹙眉拎着慕长歌飞入三楼,寻了桌边坐定。
慕长歌懒散的在屋内找出笔墨纸砚,云初染完全未瞥他一眼就接过笔墨纸砚,吩咐慕长歌替她磨墨,她自己倒是提着毛笔,眸色抽远,暗自想了起来。
“你要写什么?”慕长歌白皙的手指握住砚,即便是紫色的衣衫稍稍沾了点墨,他也未尝在意。
云初染头也不抬,出口便道:“休书!”
慕长歌一愣,“休书?你写休书做何?难道要自己休自己?”
他眸中顿有几抹微光掠过,他倒是未料到,这女人做事,当真是雷厉风行。前些日子在江南,她便知晓她有离开楚亦风的意思,但她却未料到,她竟自己动手要写休书。
而这厢,云初染终于抬眸瞥慕长歌一眼:“你这厮倒是不开窍,本姑娘写休书,自然是休了楚亦风!”
慕长歌差点未一个踉跄摔翻在地。他似是有些夸张的颤悠悠的扶着桌沿,道:“自古仅有男人休女人,哪有女人休男人的!郡主,你莫不是脑袋被门夹了?”
他也用了这句话,以牙还牙。待这话说出去,他倒是觉得畅快,难怪这女人在他面前经常说他脑袋被门夹了,原来说这句话的感觉竟是不错。
云初染此番倒是不恼,仅是瞥他一眼:“既然未曾有女人休夫的,那本姑娘就做盘古开天第一人!别跑神,快些磨墨,等本姑娘将休书写完,倒是得劳烦你将这休书暗中送进本姑娘流夙阁的屋内。”
慕长歌回神,眸中精光一闪:“为何是本少去?本少脚踝还未痊愈,你怎使唤起本少来了!”
云初染漫不经心瞥他:“你轻功这般好,只有你才能将这休书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送进去。”
刹那,慕长歌一怔,唇瓣却勾起一抹莫名的弧度来:“如此,那你就快些写,本少定会将休书送到。”
让你,休夫一事速成定局!
第二卷:一朝休夫,情意断 (092)波涛暗涌,染心动2
午时三刻之际,一辆周身都是紫纱弥漫的马车倒是极为拉风的自怡红楼驶出。
此番驾车之人,乃一名黑衣佩剑之人,此人面容阴寒,眸色里泛着森森煞气,倒是与这一身大紫的马车极为不符。
车内,云初染与慕长歌皆是背靠着马车车壁而坐,二人眸色都略带几分懒散。
那一身紫衣的慕长歌,此番抄起了老本行,竟又着了一件领口大开,胸前风光若隐若现的袍子,他懒散靠于车壁,白皙的手轻摇着一把墨扇,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上扇骨,翩然中多了一道难以言明的如玉风华,他,媚眼如丝,俊美的面上依稀带着几抹悠闲。
不得不说,这般乍看之下,这慕长歌倒是真有几分懒散随意,魅惑不浅的妖孽姿态。
云初染此番对这慕长歌颇为不悦,仅因这厮替她送完信回来,就火急火燎的称要沐浴,可待他打点好一切,她倒是未料到他竟然又穿了这么一件令她极为瞧不惯的露骨紫衣来。
说来,前些日子,自打他抢了那件本该属于夜魅的京都凤家衣铺的镇店之宝的紫衣之后,他便有段时间衣着规矩,直至今日上午,他的衣服依然未曾将胸口露出来,可自打这厮替她送了一次信回来,他竟然似变脸色般‘重抄旧业’,大大方方的再度着上了露骨衣衫。
云初染背靠着车壁,浅幽的眸色落向慕长歌,眼风仍是不可避免的瞧到了他那白皙的胸膛,可此番的慕长歌倒是不如以前那般防备着她,甚至更未在她面前伸手掩住领口,反而是随意不羁,朝她魅惑一笑后,还稍稍动了动身子,霎时,他那松垮的领口一斜,胸前春光更是大泄。
云初染一怔,眸色也微微有些隐跳。她急忙收神回来,心头却涌出几抹咋舌。
自古皆有美人计,却从未见过美男计!但此番,她倒是敢说,慕长歌若是使美男计,效果定然超常。想来,此番连定力足够的她都心生隐跳,若是一般的豺狼女子,岂不立马朝他扑上去了。
另外,不得不说,这慕长歌,当真是祸水级别人物,真不知一个男人,怎长得这般好看。
“郡主,今儿本少沐浴之后,倒是未有领口稍高的衣物换,仅得以往日的衣服代替,不如,趁现在马车还未驶出京都,郡主再替本少买一身领口稍高的紫衣,如何?”这时,慕长歌那朗然慢腾的嗓音道来,隐隐中含着几抹兴致。
云初染望着一边,嗤笑一声:“你倒是做梦,竟又想让本姑娘破费!慕长歌,你若是想买身衣物,便自行下车去买,本姑娘,没空!”
“郡主当真是小气!”他应时接道。
云初染也不恼,仅是暗自敛神,温婉悠哉的出声:“比起你慕长歌这狐狸来,本姑娘已算大方了。”
说来,慕长歌这财阀二世祖,虽说看似大方,但却从未对她云初染真正大方过。如此一来,她云初染,自然不会太给他面子,更不会在他身上花银子!
若是此番破费给他买衣服,她还不如买些吃食给城外那些叫花子,也好挣个善良的噱头。
此刻的慕长歌,瞧着云初染这态度,深黑的眸中倒是荡过一缕浅笑。
见云初染完全未有给他买衣服的意向,他悠悠的摇着墨扇,而后慢腾腾的挪动身子坐到云初染身边,嗓音略带几分魅惑的道:“郡主,今儿你让先机老人进宫替楚国太子诊治,你这般,莫不是想扶持楚国太子,从而彻底弃了瑞王?”
云初染笑笑,也未曾转眸瞧慕长歌一眼,仅是云淡风轻的道:“本姑娘从未对楚亦风抱过希望,又何来弃他一说?另外,那日本姑娘第一次入皇宫,倒是答应了皇后,称先机老头半月到这京都后,本姑娘便会让他替太子诊治。此番先机老头也来了,手头上也未有事做,还不如让他进宫替太子清理身上的毒素,日后待本姑娘休楚亦风一事彻底败露,皇后也好瞧着先机老头的面上替本姑娘在皇帝面前吹吹耳边风。”
云初染嗓音极缓,悠然中带着几抹随意。
可楚亦风一闻这话,却是极为魅惑的笑了。
他转眸直直的望着云初染的侧脸,细细打量了一番她岿然不动,从容平静的面色,而后眸色一深,笑道:“郡主乃凤家家主,又是天命之人,想必休王爷一事败露,大楚皇帝也得顾忌你特殊的身份,不会对你太过为难。另外,闻说大楚帝后举案齐眉,伉俪情深,但实际上,这二人因太子和瑞王早已闹得面和心不合,所以,郡主若是盼着大楚皇后替你在皇帝面前吹耳边风,这招,怕是不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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