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并没啥用,“噔噔噔”后退几步,猛的就被扑倒在暖绒绒的地毯上。
这唇瓣的形状、味道,肯定是那臭女人无疑,故宁静远要咬掉对方舌头的想法打消了,拧劲儿上来就想反压回去,谁知手在她身上一摸,就摸了一手的黏腻,血腥味刺鼻而来,宁静远莫名心疼。
想问,你是不是受伤了,先治伤,可嘴巴被又啃又吸根本腾不出空隙来,宁静远是又恨又气,恨自己莫名对这个臭女人的纵容,气这个女人的不分场合。
现在他特别想怒吼一声:你就那么想要我啊!
不知怎的,就突然红透了耳朵尖儿。
算了算了,由着她吧,看在她受伤的份上。
身躯像是在采莲船里摇荡,正是最*蚀骨的时刻,宁静远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等等,这臭女人是怎么躲过三十六麒麟卫以及母亲给的一个宗师级高手进来的?!
妈蛋,这手段怎么想怎么是惯犯,臭女人你给本侯住手,你给本侯说清楚,本侯没在你身边的这些日子,是不是到处采草去了!
一想到这里,宁静远就什么享受的心思都没了,差点点就气炸了肺,登时就挣扎起来,各种不配合。
“妈蛋,别乱动!”这血肉从身子里头开始寸寸龟裂的疼痛不是人能受的,才将将觉得好受一些了,这男人就开始作。
不听话,揍晕!
一拳头打过来,宁静远傲娇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真是晕不瞑目~
雁过,在楼船上空留下几声清脆的啼鸣。
天亮了。
尤凤仙是个阉人,那玩意切掉后就不能憋尿了,一有了尿意就习惯性的马上醒转,在屏风后尿壶里嘘嘘完了就想着来看看他的小侯爷踢被子了没有,天还早呢,小侯爷还能再多睡会。
走至宁静远的窗下,尤凤仙抽了抽鼻子,“咦?血腥味?”
“血腥味?!”尤凤仙“啊”一声大叫,“我的小侯爷啊——”
登时飞起一脚踹开窗户就跳了进去。
“滚出去!”
冷不丁被瓷枕砸个满头包,尤凤仙半空里跌落,跌的“哎呦”惨叫。
“我的爷啊,您没事吧?”
“滚出去!”青纱帐遮的严严实实,宁静远发了脾气。
“是是是,奴婢这就滚。”
“滚回来。”宁静远猛的掀开帐子,又回身掖好,命令道:“去抬一桶热水来,再把于太医叫来,让他候在门外。”
“我的爷啊,您这是怎么了?”当尤凤仙一瞧见宁静远胸膛上的咬痕、抓痕,整个人都不好了,咬牙狠戾的道:“是谁,是哪个龟孙子干的?!”
银针现,就等着戳死对方。
宁静远的脸涨成猪肝色,喝道:“滚出去!”
“呃……”尤凤仙偷瞄帐子里头,立时反应了过来,小侯爷是自愿的啊。
是谁?是谁?!
尤凤仙小狗似的嗅了嗅,嗅了一鼻子的暧昧麝香气以及血腥味……还有那个他非常非常讨厌的村姑的味道。
尤凤仙是个聪明的,更是个识时务的,更更是个善解人意的,要不然也不会呆在宁静远身边这么久,眼珠子在满地撕碎的衣衫里转了转就压低声音道:“小侯爷,那奴婢再顺便找两套崭新的衣裙来?”
那副偷摸的样子,活像是个拉皮条的。
偏宁静远还吃他这一套,清了清嗓子,一抬下巴,高傲的“嗯”了一声。
他,宁远侯,偷情也要偷的高贵傲然。
呸,什么想法!都怪这贼阉不好,弄的好像他偷人似的。
“快去快回。”宁静远催促。
一夜颠鸾倒凤,床榻上的郎华娘,肌肤的龟裂已经修复如初,但却昏迷着,像是在进行自我修复,她呼吸清浅,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试了试郎华娘的鼻息,宁静远放下心来,这才想起自己,只是略微动了动腰,就是一阵钻心的疼,那处怕是破了皮了。
宁静远磨着牙想:臭女人,你最好一辈子不醒,只要你醒过来,看我饶不饶的了你。
想起昨夜,他简直气炸肺都不解恨,别的且先不提,在那种关键的时刻,自己竟然被她揍晕了,晕了!
妈蛋,你完事再揍晕也好啊。
这个想法一出,宁静远立时浑身热起来,破了皮的那处更是火辣辣的疼。
片刻后,尤凤仙让人抬了热水桶进来,他思忖着,这桶热水怕是给郎华娘用的,便试探着道:“小侯爷,要奴婢伺候吗?”
“不必,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对郎华娘,竟然连他这个阉人都不让碰了。尤凤仙不禁一霎那转换了心思,既是小侯爷心中所爱的,那也就是他所爱的。
拦腰将人抱起,慢慢移动到水桶旁,再慢慢把郎华娘放进去,骨节清俊的手指一寸寸的摩挲郎华娘的肌肤,昨夜摸到的那一手手的黏腻果然没有了。
眸光漆黑,宁静远若有所思。
待给郎华娘清洗完毕,换上了一身软滑的内衫,宁静远把尤凤仙招到了近前,道:“你亲自去通州查探一番,我不在她身边的这些时日,她都经历过什么,见过哪些人,事无巨细都弄清楚。”
尤凤仙面色一凛,恭敬领命。
☆、第48章 美男计
郎华醒了,就那么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打量自己目前身处的环境。
这是一间不算宽敞的屋子,除了她躺着的木床,周围全是木柴,堪堪只留出了一条通往门口的小路,空气里充斥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此时,门被人从外面大力踹开了,走进来一个抱了一大摞脏衣服的胖女人。
“醒了就干活,你当你是谁家的千金小姐吧。”胖女人生的魁梧,黑皮肤,脸上的五官看起来不算丑,此时她做出凶神恶煞的模样,小姑娘听了她的呵斥大概会红眼睛哭鼻子吧,而郎华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
就那么看着这个胖女人,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
胖女人原本还想掐腰开骂的,此时被盯着,却忽觉心虚惶恐起来,明明眼前的姑娘只是个看起来身板单薄的人,怎么她就不敢放肆了呢?
“……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子!”胖女子虚张声势。
郎华动了,赤脚站到了地上,平静的看了一眼胖女人,绕过她就走了出去。
只是被那么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胖女人就涨红了脸,不能自控的垂下了头,胖女人心里陡然看清了自己,自己在那姑娘的眼中,怕是和蝼蚁没有什么多大的差别吧。
本以为只是小侯爷带回来的一个玩物,却不想是个武者。
武者杀她这般的普通人,如屠狗。
这种认知虽伤人,胖女人却连记恨的勇气都没有,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默默抱起地上的脏衣服,自己洗去了。嘴里嘀咕道:被罚就被罚,总比丢命强。
郎华站在院子里,打量了一眼,见这小院子里堆积了一些粮食、菜蔬、家禽、肉蛋之类的东西,便猜想这处是个膳食仓库。
“紫云,小侯爷找你呢,就你会躲懒。”一个穿着樱草色褙子,茜纱挑线裙子的妙龄女子急匆匆走了来,一把抓住郎华的手腕就往外拽。
“紫云?”郎华无语的挑眉,“你叫什么,是他让你弄这一出的吧,宁静远这男人太会作了,总是那么想挨我的拳头,不好,不好。”
这女子有一瞬的气闷,虽然来之前得了尤公公的提点,这个姑娘极有可能是未来的侯爷夫人,但这会儿听她这么说自己服侍了多年的小侯爷,心里也气的慌,她不似紫槐,心里怎么想都表现在脸上,这会儿脸色就难看的很。
“你这丫头倒是护主。”郎华也不需要她带路,径自走了出去。
紫苏连忙跟出去,喊道:“你知道我们小侯爷在哪个院子里吗就胡乱走,跟奴婢来。”
穿过九曲回廊,两边竹林萧萧,二人来至一个鹅卵石铺就的四岔路口处,紫苏率先走了东边那条,郎华却转脚走了相反的一条。
紫苏翻了个大白眼,教养再好也不免生了些轻视的心思,“小侯爷在白发苍颜阁看书呢,你想去哪儿,这里是锦乡侯府,可不是你们乡下地方可由着性子随便钻。”
头一次,紫苏对自家小侯爷的决定产生了质疑,就这么个不懂规矩还自作主张的人真的能担得起侯爷夫人的责任?
郎华头也不回,只道:“你信不信,你这会儿对我越是出言不逊,你家小侯爷越是挨揍?”
紫苏气的跺脚,连忙施了轻功追上去。她以为凭她的轻功,追上郎华,并把她拉回正确的小路上不过是小菜一碟,毕竟,四个大丫头里,她专习轻功,轻功心法也是最上乘的,可结果呢,明明郎华就在眼前,仿佛一伸手就能抓住她的衣领,然而,她抓了几抓却都抓了空。
恼羞成怒,最后猛的一抓,紫苏扑了个空,“吧唧”一下从半空摔下来,摔了个狗啃泥。
郎华很快消失在小径尽头,就在她消失的那一瞬,竹林里发出了轻微的声响,仿佛是人声,又仿佛只是错听。
荷塘之上,君子轩内,品着贡茶,听着才将修复完稿的古琴曲,宁静远唇角带笑,眉梢眼尾都是得意之色,在旁伺候,正绣着香帕的尤凤仙也很得意,心里想道:这就对了,夫纲不振可要不得呦。譬如郎华娘这般野性难驯的女子就该要好好整治整治才能老实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