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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解忧思 (橘阿甯)


  李忧离说的这些话,抚悠有些明白,有些却不明白:李忧离的口中,太子一直是对弟弟呵护纵容的好兄长,却为何有了君臣的分野?而群贤、心腹不就是乔杜张高,甚至她阿舅那些人吗,为什么不能信任?岐王阳谋阴谋,算无遗策,剪灭人国,威震北方,怎么就成了他人的棋子傀儡?这不是一个孤立的事件,而是一次爆发——赵知静一人之死,到底牵出了多少积而未发的龃龉?
  宫廷的争斗是一条她从未想要踏入的湍流,然而为了李忧离,这一切与她相关,但若不在乎,这一切又与她何关?抚悠捧着李忧离的脸,低头轻轻吻下去。李忧亦捧着她的脸:“我说的这些,你害怕吗?”
  “不怕。”正因为前途艰险,她才要陪着他披荆斩棘。
  “前路茫然,我尚不知能否自保,如果有一天……”
  “死生相依。”他不需说尽,她亦知道。
  “死生相依?”李忧离不确信。
  “死生相依。”抚悠确信。
  死生相依……李忧离手撑着身体坐起来,将抚悠紧圈在怀里,在她的脸颊颈间落下密密匝匝的吻,死生相依……他托着她的头,拔下发簪,揉搓她的长发,起先还知温柔,后愈发狂躁不安,手滑至她的衣领,两只大手伸进去,想要像剥笋一样将她“剥”开,一时不能得手,便使蛮力,吻不成吻,说是“咬”倒更确切,抚悠强忍着畏惧与疼痛,不肯叫出声来。李忧离翻身将她罩在身下,抚悠不敢睁眼,任凭他在她身上蛮横,“嗤”一声,上衣撕破——她心下苦笑:“这个痴汉,到底没学会‘宽衣解带’。”——剥开的“竹笋”露出鲜美的肉质,粗暴的吻由颈及肩,由肩及锁骨,由锁骨及胸前,一路侵吞,一路烧杀。
  他手臂环着她的后背,抱她入怀,两副身躯紧紧贴合在一起,嘴角沾染的不知是他淌下的汗或是泪,咸涩得如她此时的心情:她已不是对男女之事毫不知情的年纪,李忧离做什么,要什么,她心里清楚,然而不婚而合,是违于礼,谬于法,更为她这种鼎族高门的女子所不齿,也不符合她对婚姻庄重的期许,可她怎样才能消解他心中的凄苦?他的苦,她感同身受,更甚于,她根本无法忍受那样一个英彩奕奕的人消沉至此,她既如此爱他,若舍得此心此身能救他于沉沦,那便此时给了他又有何妨?
  心正煎熬,不意压迫感忽然全消,一直吓得紧闭双目的抚悠睁开眼,见李忧离涣散的目光炯而有神,人也好似清醒了一样,他说:“阿璃,打晕我!”“什……什么……”抚悠没听懂,却见一条黑漆凭几从她眼前飞过,“砰”一声砸在李忧离额上,顿时皮开血迸,李忧离眼珠一翻,昏倒在她身上……
  “来……来人哪!”
  *******
  李忧离这一觉睡得很沉很长,大约是显隆十七年以来睡得最沉最长的一次,以至有些隐隐头痛,但除此之外,他觉得很好,身体很轻快,心情也很愉悦。盯着帐顶发了会儿呆,彻底清醒过来,想要起身下床,却发现床榻边一个女子伏在引枕上,仍还睡着。他蹙了蹙眉,不知是哪个婢子如此无礼,但他今日情绪颇佳,无意追究,反而起了吓她一吓的顽心,于是双膝跪着,手撑在床榻边,一个飞鼠倒挂的姿势俯身去瞧——阿璃!李忧离险些栽下来:他无数次幻想一睁眼就能看见她,但不是一个床上一个床下呀!
  婢女见他醒了,过来服侍,李忧离笑着摆手,自己从床上溜下来,盘腿坐在抚悠身前。这个宁静的早晨如此美好,就像很久很久以前,桃花飘落的春天,他耐心地等她醒来。她穿着白色衫子,兔灰底色红蓝青宝相花纹红缘半袖,红花黑底的裙子,墨绿丝带——如果没记错,这应该是阿春的衣裳,以前没发现这么好看呢。她面不敷粉,却肤如凝脂,唇不施脂,却樱口鲜润,似乎有些倦态,却尤加惹人怜爱,李忧离禁不住微微前倾,想偷偷咬一口那鲜美的“桃子”,“桃子”却忽然醒了。
  抚悠强支开眼皮,迷迷糊糊地见李忧离向她靠近,又忽然坐了回去,她揉揉眼,直起身来。她这一觉可睡得太累了,从塞外赶回长安的疲劳未得片刻休息,便被他连惊带吓,又整晚整晚口喃着她的名字,害她不得离去,只能在床边伏着小憩,不敢深眠。
  抚悠捏了捏酸疼地肩膀,问他:“你醒了?哪里不舒服吗?”
  “神清气爽。”李忧离大笑,反问她,“你无事咒我作甚?”
  “我……”用凭几将自己打得头破血流都无事,岐王皮糙肉厚,她也实在无话可说。
  李忧离觉得她表情异样,也未细想,执起她的手,轻轻一吻,抬头兴奋地问她道:“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何不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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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汤

  将别人折磨得心焦力瘁,自己却跟无事人一样——岐王从来就有这种气跳三世佛的本事!
  “昨日发生的事你不记得了?”“昨日……”李忧离茫然。抚悠令婢女取过一面银镜,举在他面前:“看看。”李忧离照着镜子摸摸自己的脸,真不是被自己美醒的吗?满意地咧开嘴露出八颗牙齿——不过头上却匝着细布,额角处透过细布,洇出暗红,不由伸手去触——哟,还挺疼。
  “你打的?”李忧离讨打道。抚悠气得指戳他的伤处,怒道:“好好想!”她虽只是蜻蜓点水,他却故意呲牙。不过岐王一怒,流血漂橹,佳人一怒,可是连岐王都要怕,李忧离只得从命,他背倚在床榻上,抬头望着缠枝牡丹卷草纹的屋顶,努力回忆,自言自语道:“昨日好像饮酒了……饮了不少……一个人……除了饮酒好像也殊无特别呀……”扭头看抚悠,后者显然不满这样敷衍的答复。
  李忧离偷偷叹口气,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继续想。“想起来了!”他忽然弹起上身,“后来你就来了!”抚悠板着脸点点头:“然后呢?”“还有然后?”李忧离泄气。抚悠愠道:“还没讲到怎么受的伤呢!”腹诽:若是昨日让这轻薄儿得手,还不认账了呢!
  李忧离无奈,肘支在隐囊上,手扶着脑袋,轻轻地拍:昨日,饮酒,无度地饮酒,骂人,摔东西,然后……帝子降兮北渚,目渺渺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他支着头,转过去痴汉似的瞧抚悠,真是“美要眇兮宜修”啊。“看我作甚?”抚悠被他盯得不自在,痴汉却有道理:“看着你我才能想起来啊。”抚悠将头摆到一边,留个背影给他瞧个够,正露出颈后一块桑葚大的淤紫,李忧离伸手扒她的衣领,她捂着衣襟转头怒视,他却全未看见,只用力扯开。
  那斑斑点点的不是一颗桑葚,简直是一串青青紫紫的葡萄,昨日他……眼中瞬间流露出惊讶,怜爱,又后悔的复杂情绪,将她的衣襟轻轻掩回去,坐回原处。
  “记起来了。”他道。
  两人并排坐着,谁也不看谁,抚悠脸涨得通紫,将衣领拉得更高,缩在床榻与引枕间的夹角里,低着头责怪他道:“你是疯了还是傻了?万一打出个好歹,可怎么才好?谁也还不了陛下一个爱子,更还不了晋国一个战神。况且,难道你希望将来自己的墓志上写,‘岐王酒醉,自击而薨’吗!”
  “噗!”李忧离忍俊不禁:英明神武的岐王若是这个死法,恐怕后人要笑掉大牙了。“还笑!”抚悠瞪他,眼罩着一层薄雾。李忧离低了头,抓抓耳后:“我也是怕你不高兴啊,我醉得那么厉害,万一把持不住……我上次答应你的话,不能自己吞回去……”偷眼看她,她脸红得能滴下胭脂。
  抚悠虽恨他不知自爱,却又心喜他能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故佯装不屑道:“你能有那么在意我的话?” “当然!”李忧离将二人中间的引枕掀到床上,靠近抚悠。抚悠乘机劝他:“强极则辱,顺不思逆。劲风摧木而无损于竹,以竹有韧性,上善若水,以水能怀柔,我知道你性极刚烈,可你若真听我的,就该改改。人生一世,哪能事事顺心遂愿?输不起的人,赢不到最后,不管你从前赢了多少次!”
  这就算是雨过天晴了吧,李忧离似听也似未听,只顾点头如捣药,欺身上前,一亲芳泽。抚悠厌嫌地推他:“别挨我,浑身酒气!”“你身上也是。”李忧离笑。抚悠低头嗅嗅,气道:“还不是被你沾染的?”李忧离惫赖道:“那我们一起去洗洗?”抚悠恼了:“你怎么不将自己打死!”“我是说我们一起‘分、别’去洗。”他狡黠地将“分别”二字咬得格外清楚,笑她多心,在她发怒之前,大声唤道:“阿春!”
  *******
  李忧离令阿春将抚悠安顿在英华殿之东,只隔了一道小门的隰苓院。院中玉露殿内的碧荷汤,以白石为地,雕刻奇花繁叶,汤池砌成荷叶形,最外有锦帏一匝,锦帏内有四叠六扇柿木框屏风,帛面上绘侍女芙蕖图:不同于窄袖紧身的北方风格,屏风上的女子褒衣博带、裙长曳地,头梳灵蛇、飞仙等飘逸发髻,五官玲珑,体态娇娜,有毛嫱西施之美。四叠屏风上各题诗一首,分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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