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混乱人群中闪出身的赵真元和顾妙晴,立马左右开弓地断了刺客的后路,可却碍于解忧的安全,不敢逼得太近。
刀剑无眼,赵真元也是急不可耐地暴喝了一声,企图动摇刺客的心志找机会。
“把人放了,交出新娘子,或许能留你一条性命!”
“做梦!此时这丫头可是我的保命符、”
手边的袖剑刀锋又朝解忧咽喉处递近了一分,加之解忧那泣不成声的哭嚷,三角之势的锁困无形间变成了一场耐心消耗战,进退不得。
破绽与生机在何处,从三人紧锁的眉头间能看出,不是那么容易勘破的。
……
紧扣着自己的怀抱,金玉未曾感觉到半分温存,反而不由自主地在赵昚怀抱打颤,心如在冰火中来回穿梭往来般,一遍遍敲击着她仅存的一点坚强意志。
他的恩宠他的爱,本是世间最稀缺最残忍的东西。红颜未老恩先断,是所他生命里所有女子最害怕的结局;要知道,他是天子,他的一句话能让人荣极一生,也能让人跌入万劫不复中。
而明白背叛的金玉知道,一场浩劫在这僵持中无声无息地靠近,退无可退的她必须全力阻止!当断不断,事后必乱,两眼泪垂的金玉克制着心中恐惧,颤颤地说到。
“求……求……求皇上,赐我一死……”
生逢未过,死意骤起,金玉这句抱着视死如归之心的话,无疑如利刃般刺透了赵昚的心。
一时间,赵昚笑不出口,哭不出声。
第五百一十九章 有种遗憾叫时过境迁
当下时刻,等待也是煎熬,以为赵昚未能听清楚她的决心,全然豁出去的金玉又一次说到。
“求皇上赐我一死!”
一次伤人不够,还再来刺痛心扉,赵昚整个人突然间如被怒火灌满胸腔,甩开金玉,如一座拔地而起的高山般站了起来,高声怒斥到。
“此时此刻你满心满怀地还是那个罪民的安危,霍小钰,八年了,你和洛知秋整整骗了朕八年!到底是什么把你的心肠磨得这般铁,这般狠,你把朕的感受置于何地,置于何地!!”
两眼双泪垂,金玉使出吃奶的力气抬起头望上赵昚,朦胧视线中的他还是那般高不可攀,让人感到心生敬畏;天上的飞龙,水中的游鱼,他们的距离是那样显而易见,在赵昚那股与生俱来的威严下,金玉无力地俯下身,叩拜在他脚下。
“八年,是八年……八年前星辰殿的一场大火早将前尘过往烧成了灰烬,这世上早就没有什么宸妃,没有什么霍小钰在了……”
大怒之后是无穷后悔,早将尊严抛诸脑后的赵昚也软下身跪在金玉跟前,再一次将她锁入自己怀里,声色慌张地说到。
“朕知道,朕知道你怨我八年前未能护住你,你是在怨怪朕所以才会躲起来对不对?!朕会补偿这八年来的亏欠,一定会,只求你别像个陌生人般对朕好不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纵有再坚毅的男儿也敌不过情冷戳心,情思绵绵,丝丝扣心,摧毁着心中那方牢不可破的心志。情到深处不由人。那泪水还是从赵昚那双失去方寸的眼睛中掉了出来。
无爱何来恨?爱恨本嗔痴,即使是心志再坚强之人一旦陷入“情”中,再多反抗再多挣扎,那也是徒劳一场。而早已从少女梦中清醒的金玉,反反复复间一度想就此妥协,可始终拗不过心中那点小小的执着。
不爱了就是爱不了,赵昚想重拾的旧情。她给不了。也给不起。
“覆水难收,破镜难圆,背叛就像圆满之物上的裂痕。即使再怎么想遮掩,它还是依旧存在。皇上,我已经做不了你期望中的那个霍小钰了。”
胸口如被重重地擂上一拳,痛得赵昚眼中泪水急下。隐约可见颤抖的怀抱,是他坚定重拾过往的信心再无形被摧毁。可即便她一口一句刺心的话。赵昚还是不肯放开,不想放开。
原来,他这样的天之骄子,也可以将一个人爱之入骨。可如今面对着霍小钰的决绝。他如一只畏寒的刺猬,疯狂地想在对人身上找寻温暖,却被霍小钰身上竖着的刺戳着软处。痛着,也忍着。
“朕不管。朕只知道你是我,是我赵昚的女人,谁也休想再染指半分!”
多么天大的恩宠!
金玉在赵昚怀里不禁打了个寒颤,那心冷得如霜,如冰。此时她才明白,原来那些年在宫中的压抑是这般原因。
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谁凭喜恶任意占有的器物!
“好,我给你。”
金玉恍恍惚惚地应了一声,那透着无奈的话赵昚却感觉后脑勺被什么重重地打了一记,懵!来不及争辩,却听见金玉继续絮絮叨叨地说到。
“我除了霍小钰这具皮囊,还有什么过往的痕迹呢?皇上若是觉得稀罕,拿去吧,一具空壳子罢了。”
话如无形的耳光甩在赵昚脸上,他身为一个男人,一个深爱着霍小钰多年的男人,自然不由自主地和另一个男子比较起来。
“你……你……你倒是说说看,朕有什么地方比不上洛知秋的?他能给你的,朕同样能给你!”
“你给不了我安宁。”
干脆地一答,金玉快速地闭上眼睛,往昔那不堪回首的过去又在脑海里浮现,恍如隔世。
“我想要的平平静静,安安稳稳,恰恰是皇上最不能给我的。皇宫对我而言是一座巨大的金丝牢笼,虽有锦衣玉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人呆在那地方终究像是只被折断翅膀的鸟儿,无法自由地在广阔天地中翱翔;闷在那后宫中,心会变得麻木不仁,变得对权力贪得无厌,渐渐地,为了守住这金丝牢笼巩固地位,开始滋生出害人之心;我害怕那样的生活,所以选择了逃避。”
流着泪,金玉脸上却渐渐地显出了笑意,苦苦的。
“对我而言此刻被皇上赐死,和被后宫的阴暗慢慢折磨致死有何区别?同样的结局,那我宁愿选择一个让自己舒服些的死法,也不想苟且偷生地活在那个阴诡地狱中。”
“可……可小钰,不是有朕在吗?”
赵昚这句话说得相当没底气。八年前这句话便失信,而如今再搬出来有何说服人心的力量?连赵昚自己都在怀疑,自己究竟身在一个怎么样丑陋阴暗的家门中。
“我霍小钰何德何能得皇上垂怜,费尽心力维护?您是皇上,是受万民所敬仰依赖的天子,您的存在不是为某个人而单独存在的,而是为江山千秋社稷,天下福祉而生的;过往偶得圣心眷顾,却引得旁人妒恨因而招来杀身之祸,谁对谁错归根结底还是霍小钰自身缘浅福薄,争不得,也担不起皇上这份荣宠。”
褪色的过去只有黑白相伴,无半点翘首以盼的色彩。
“你护不了我的。天子有天子的责任,不是万事随心所欲,正如当初护不了阿衡那孩子,皇上又有几分把握在后宫中护住我?祖宗家法容不下我,朝堂大臣容不下我,后宫更是无我容身之所,皇上,您的霍小钰已经死了,我再也做不回她了不是吗?”
金玉的话凉如冰水,从头到脚浇熄了赵昚的期盼;他做了这大宋天下整整十二年的天子,没想到还保留着天真的一面!她说得极为在理,即使赵昚自己再眷顾她,再垂怜,不计前嫌地将她接回宫中,可她却再也做不回以前那个霍小钰了。
人生中有种遗憾,叫时过境迁。
第五百二十章 勇敢
乱字当头,困局难解。
“皇上,不好了!!”
气氛正难解,突然间赵昚的随行侍卫径直冲入“清音阁”,疾声禀告到。
“新娘子被人暗中调包,有刺客挟持了公主殿下!”
侍卫的话如九天直落的惊雷,倏然间将赵昚和金玉两人劈懵,还未及反应,侍卫又忧心忡忡地请求到。
“外面突然涌入大批乱贼,见人就杀;如今局势混乱不堪,还请皇上速速随属下撤离!!”
新娘子朱昔时被调包,解忧被刺客挟持,乱贼肆意作恶,这一连续骇人听闻的消息在金玉心中席卷过,她整人顿时惊厥而起,甩开步子便直朝“清音阁”外冲去。
“小钰,小钰!!……”
落了后的赵昚随即反应过,连忙快步上前去追霍小钰。毕竟金玉常年幽居闺阁,体质柔弱,自然没一个壮年的脚程快,还未跑出十步内便被身后的赵昚一把强拉住。
“别去,外面正乱危险着!”
可此时担心着解忧安危的金玉哪里听得进去,激动难掩地回了一句。
“她是我女儿,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身首异处!”
不知哪来的气力,金玉狠甩开赵昚的拉扯继续朝阁楼外跑,而赵昚则是傻愣在原地,半天心里说不出个滋味来。
她说他们的过去都已成过去,可解忧不也是他们过去的一部分吗?而眼下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她心里依旧牵挂着他们的女儿!立场间的不谋而合,身为父母,岂有看着儿女受难坐视不理的道理?赵昚心一横,也是不顾安危地追出去。随金玉一同赶赴事发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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