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儿敲敲打打的,我睡不着。”孰料云伴鲜当即翻过身来,一本正经地目视他闻声回首,“要不……你也上来睡一会儿?”
眼瞅着妻子正闪着狡黠的目光,主动掀开被褥邀他入榻,沈复差一点儿就想歪了。
“我还要配药。不是刚跟你保证了,不让你变成丑八怪的吗?”
语毕,他温柔似水地冲她笑了笑,无视了她微微撅嘴的动作,就径自下床起身了。
那之后,云伴鲜终究是不轻不响的捣药声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待到一觉醒来之际,她发现沈复已然安安稳稳地躺在了她的身侧,一只大手居然还不忘抓着她的一双手,以防她睡糊涂了,傻傻地拿它们挠脸。
她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憔悴的睡容,心底又不由自主地涌出一股暖流。
郎情妾意,谁能幸免?
自己终究还是恋上了。
听着男子深沉儿均匀的呼吸,她慢慢地合上双眼,轻轻往他那儿挪了挪身。
翌日,夫妻俩相继醒来,沈复伺候着云伴鲜小心洗漱了,然后开始亲手为她涂药。二十几天下来,脓包破开了,脓水流尽了,伤口结疤了,结痂脱落了,被允许照镜子的云伴鲜惊喜地发现,在他的回春妙手下,她脸上星星点点的疤痕就真就一天一天地淡了下去。
因此,真心钦佩之余,她更是得瑟得喜笑颜开,险些就恨不能搂住他的脖子,往他脸上吧唧一口了。
看得出妻子的心情很好,沈复脸上的笑容也开怀了不少。直到十二月下旬的这一日,夫妻俩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一个惹人厌恶的声音,才不约而同地收敛了笑意。
呵呵,他们不去寻仇,这仇人倒是自个儿找上门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了个新文存稿,不影响本文更新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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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兴趣的话就收了吧,谢谢。
☆、找上门来
云伴鲜没有忘记,自己是如何落到那九死一生的境地的。结合这大半个月来沈复告诉她的情报,她自是毫不犹豫地将嫌疑人锁定为怀安公主。
据她猜测,是这个女人胁迫昔日旧仆袁姨娘对她狠下毒手,不但趁着月黑风高把她往死里掐,还巧妙地对她下了毒,待到事成之后,那人再以江茹衾的性命相要挟,逼得袁姨娘“畏罪自尽”,来个死无对证,以此将自己从这桩凶案里摘得干干净净。
她唯一尚无法确定的,就是对方的最终目的——究竟是要她死,还是想卖太子爷一个人情?
不过,既然人家如今都找上门来了,她是不是该去好好迎接一下,顺便探知一二呢?
云伴鲜微眯着眼,望着房门的方向,殊不知此刻转悠在她脑袋里的那些小心思,早已被沈复给看了个透。
“你的脸还没完全调理好,最好乖乖待在屋里,哪儿也别去,什么人也别见。”
男子一句语气如常的告诫,直接将她心下打着的算盘给夺了去。
云伴鲜看他一眼,撇撇嘴,终于收了念头。
沈复则神色淡淡地看向前来通报的丫鬟,吩咐道:“你去转告公主,娘子染疾,尚未痊愈,为免伤了公主的玉体,请公主恕我二人不便迎她入内。”
得了传染病的说辞,是江河海早在云伴鲜醒来的那一日就想好的幌子,如若不然,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接连二十余日不曾露面,岂会不叫人起疑?
只可惜,这怀安公主本就心中有鬼,偶染急病的说法,她怎么可能轻易就信?能够等到今日才来登门造访,她已经算是相当坐得住了。
目送丫鬟低眉顺目地出去回禀,云伴鲜不慌不忙地收回视线,对沈复说:“你现在依旧算是她的人,和我一起待在屋里拒绝相见,就不怕她怀疑你是假意投诚吗?”
“怀疑便怀疑吧,她这么快就对你动手,且压根就没通过我,”男子闻言若有所思,一双美目不着痕迹地眯了眯,“我才该怀疑她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路数如此奇怪。”
“大概是打算想尽一切办法,从各个方位堵死我的活路吧。”云伴鲜倒不觉着有多匪夷所思,在她看来,一个人若是恨你恨成了神经病,那么做好多手准备,一波接一波地对你施以毒手,也是可以理解的。
沈复凝眉不语,似乎是姑且接受了妻子的推测。
“也不知道那个袁姨娘怎么样了,有没有把怀安公主骗过去。”直到云伴鲜冷不防话锋一转,提起了那个业已被要求秘密转移的妇人。
“依我看,江大人那几日对你的担心是真的,所以,且不谈他有否看清事情的真相,应该会至少听从我的建议,把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去。”沈复启唇道明自己的看法,却见女子仍是双眉微锁。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听见她说:“这么多天了,也没听到发丧的消息。”
“我估摸着,是不准备发丧了。”
云伴鲜抬眼看他。
“因为江茹衾。”
怕年幼的孩子受不了“生母暴毙”的打击,索性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身后事给办了——这倒是个不错的借口,如此一来,怀安公主就算是长了心眼,也无从求证了。
正略作颔首着表示了解,云伴鲜就听见屋外传来了少女尖利的嗓音。她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这是出了什么事儿,那惹人厌的声音伴着推门声长驱直入。
“让开!”她听到来人恶声恶气地斥责了想来是试图阻拦的丫鬟,不久就目睹沈复霍然起身。
男子留下一句“你待在这里,我去看看”,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迈向了外屋。
一出里屋,沈复就不出所料地见到了江茹宁那趾高气昂的架势。随后映入眼帘的,则是站在其身后的怀安公主。
四目相接,电光石火,他刻意不去看妇人此刻的表情,这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驻足向这对母女拱手行了礼。
“沈复见过公主。”
江茹宁目视来人从容不迫地抬起眼帘,对上她径直投去的视线,脸上盛气凌人的神情不由得就减了几分。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子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虽然没有高贵的出身,但却是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一颗少女心突突直跳之际,江茹宁却看到对方猝不及防地挪开了目光,注目于站在她身后的母亲。
“不知公主驾临,有何贵干?”
明知故问。
怀安公主的脑袋里即刻蹦出这四个字,可一张嘴却口是心非道:“我听说云姑娘病得厉害,所以就来瞧瞧。怎么,这屋子进不得吗?”
感受到来者不善的视线,沈复心想,他的娘子还真是一语成谶——眼前的妇人既不相信她是真的病了,也不相信他已经被自己收买了。
罢,本来就是对方自己莫名其妙找上门来的,既然事已至此,他也没必要再装腔作势了。
“回公主的话,娘子的确是突然染了重病,因为恐会传染他人,是以委实不便起身相迎,还望公主海涵。”
“重病?传染?那你怎么跟她待在一个屋里,还一待就是二十几天?”
“娘子是我的发妻,我身为人夫,自当躬身照拂。”
怀安公主暗自冷笑。
那个小狐狸精,也不知是对这沈复施了什么妖术,让他一个年轻俊杰,就这样放弃了自己许给他的大好前程。
“云姑娘有你这样一个夫婿在旁照顾,可真是有福。”怀安公主似笑非笑地说罢,便悠悠地往前迈开了脚步,“不过,本宫金枝玉叶,蒙天眷顾,也不怕什么病气入体,云姑娘是在我江府得的病,本宫身为一家主母,理当略表关心。”
言说至此,仪态万方的妇人已然一步一步靠近了里屋,谁知,就在她快要瞧见屋内情景的前一刻,男子敏捷的身影竟猝不及防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公主,大人有命,任何人不得入内。”
怀安公主瞬间沉了脸:“我怎么不知道老爷下了这样的命令?”
沈复面不改色心不跳:“公主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江大人。”
“大胆!我娘是公主,你也敢拦她?”孰料就在妇人闻言将欲发作之时,快步凑上来的江茹宁就抢先一步呵斥了沈复。
“江姑娘此言差矣,拦公主的不是沈复,而是娘子的急病以及江大人的吩咐。”男子镇定自若地抬起脑袋,不卑不亢地开启双唇,“公主有所不知,娘子的病不但会传染他人,她自身还万万吹不得风,也万万沾不得外头的尘土。饶是公主同江姑娘就这样不带一物地走进去,那一不留神带入的尘埃,也能要了娘子的命。”
“什么病,如此严重?本宫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怀安公主当然不会善罢甘休,这就不依不饶地向他发问。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娘子这病就是如此古怪,还请公主怜惜她遭此飞来横祸,莫要叫她病情复发。”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沈复看人的眼神都有些意味深长,这让怀安公主一瞬觉得,自己竟在他的眼睛里瞧见了隐隐的威胁。
笑话……真是个笑话!他一个无权无势的贱民,也敢恐吓她?也不点掂掂自己有几斤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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