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了,媛儿,你这回身体如何了?”
提及此,谢良媛瞬间神彩飞扬起来,“这会爽了,不用吃黑糊糊的药,不用扎针,皇上说,先养了几个月,把身体养壮实了,再动手术。”
谢老夫人疑惑:“这次你下江南,没动手术?”
“嗯,这一次只是调养。”谢良媛回来之前,就决定暂时隐瞒家人,她其实根本就没有离开过皇城,“祖母放心,媛儿福大命大,以后肯定活蹦乱跳。”
午后,谢老夫人通知在谢家内堂设小宴,席间,除了谢良双和谢良卉外,只叫了蔡氏母女。
并没有通知周以晴和郦海瑶。
谢良媛瞧出,到这时,谢老夫人连该有的礼数也不准备给周以晴这个所谓的郡主。
刘氏和谢晋成未归,所以,午后,谢良媛便回碧慧阁休息。
黄昏,天空暗沉,乌云密布,雨雾蒙蒙青黑。碧慧阁外寝窗前一侧,几枝新梅带着雨雾润泽,怯生生的从廊下探出,蔼蔼水气氤氲在那纤细的枝头,空气中弥漫着泌肺的湿意,夹带着淡淡的梅花清香。
山雨欲来风满楼,吹得廊道上的宫纱灯左右摇晃,谢良媛趴在窗口,仔细思忖着接下来对付周以晴的计划,想到今晨看到她眼角那诡异又浓重的眼影,削瘦的小脸绽开了一丝笑颜。
“你呀,端出这表情,朕就知道,谁该倒霉了!”
听闻熟悉的声音,蓦然转身,只见——
那人斜靠在廊道边的一根柱子上,墨色的襟袍微敞,露出了一截白皙的领口。
昏暗中,他的眸子璨灿如星凝望着她,与她眸光相接时,他悠淡如星海的眸子漾开一丝艳丽的诡波,她突然主心悸了起来,体内猛地窜起一波快过一波的热意,从心脏开始,争先恐后地向全身血脉奔流而去!
口干、舌燥、双颊染脂……。从头到脚,渐渐地,酸软——
眨眼间,那人已隔着窗她抱在怀中,手掌火上浇油般地在她的后腰轻搓起来,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脸贴向男子精美的锁骨,真的、真的、想狠狠啃上一口!
这一想,气息,不由得更加急促,她强迫自已闭了闭眼,心道:怎么回事,这两天只要一触到他的身子,手脚就发软,心跳就不正常了。
也正是此,今晨,在帝王銮轿中,她才拼命地吃着糕点,还故意弄得到处都是粉屑,就是强迫自己离他一臂之遥,否则,她担心自己化身为狼,扑了过去。
她有时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误服了什么,可明明,只要他不在,她都很正常。
感受到她低低的呻吟声,男人双手叉在她的腰上,轻轻的提,将她从窗内抱了出来,抱着她步进了内寝,往柔软的床榻中央一放,将自已叠身于她身上,在她耳畔低低碎笑,“别怕,朕很快会让你满足。”
南宫醉墨给的药,初服,会让身体很快恢复状态,服久后,会产生一种催情的效果。
这真真是趁了他的意。
第103章 一室幽幽艳香
“媛儿……”兰天赐亲昵地将脸贴着她的脸,熨贴着,哑着声线问:“想不想?”
两人已久不见亲密,虽然,在暗卫营中,最令她难堪的事,他也帮她做了,可那不是欲望。
久违的感觉让她紧张得脚趾头都缩了起来,但要让她回答:想!
她想抽他……。却没胆!
所以,闭了眼,抿了唇,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他挥手一扬,窗门一声轻响,锁住了一室幽幽艳香。
下一刻,兰天赐带着极致的耐性,如同饕餮,直到从窗纱透进来的夕阳余辉,变成了窗外的月光。漫长得,仿如从远古莽荒到了如今的车水马龙。
少女那一双失了焦聚,水光潋滟眼睛,少女柔软唇瓣,青涩却初见妖娆妩媚,皆让他迫不及待地去这攫取,永无尽头。
天色未亮,谢良媛悠悠转醒,懵懂之间,看到兰天赐站在轻薄素纱帘后,在悄悄穿着衣袍,在素纱微微晃动间,男子修长俊逸的身形若隐若现,谢良媛忍不住伸出手,掀开素纱,那人便转了身,在她床沿坐下,微凉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中,柔声问:“天还早,怎么不多睡?”
她知道他要去上朝,在暗卫营里,他已经整整陪伴了她两个月,可这会,许是昨夜的缠绵旖旎未从心头散尽,她握了他的手,向他倾了过去,他顺势将她抱在怀中,并捞了一下锦被,将她露出来的后背裹实,吻在了她的颈间,哑声道:“这是清晨,别挑拨朕,朕晚上再来看你,你多睡会,养足精神,等着临幸。”
她瞬间一动不敢动,窝在他怀中乖乖。
兰天赐也不敢有太多暧昧的肢体动作,好不容易压下的燥动,再被挑起,今日就别想上朝。
因为昨天的事,把父皇给得罪了,这会,他肯定不敢火上烧油,所以,白日宣淫之事,还是留给鸾凤宫里的太上皇去做。
待身体那股燥热散去后,他拨了一下她侧脸的头发,“去睡,别着凉。”
夜里,他并没有吩吩燃炭火,主要是觉得老是炭火熏着,对她的肺并无好处。
而他身子暖,将里将她抱在怀中帮着驱寒,足矣。
“那,在营里,是谁每天天未亮便把我从温柔乡拉起来,去爬山看日初。”
他低低笑开,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这么记仇。”也不解释当时自己真的感到回天无术。
她轻哼了一声,理直气壮道:“该记的仇还是得记得。”她盘在他的膝上,抬眼浏览他的精致的五官,既然在天色未明的朦胧中,他那一双粼粼翠色眼睛,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兰天赐极为愉悦地低首,“嘴硬,明明舍不得朕离开。”
谢良媛脸皮一烫,将脸埋在他怀中,手无意识抓着,却掬起一手的长发,她的心一恸,抬起脸,柔声道:“皇上,我为你梳个发髻好不好。”小兰君来时,有时玩得太凶,一身的汗,沐浴后,她给他梳过。
“你会梳?”
兰天赐的语气并无特别,可她听了,胸腔处却诡异一跳,一个念头飞快地窜了上来:会梳,麻烦就大了,指不定他会认为我给谢卿书练过手。
兰天赐轻慢地削她一眼,“哦,你给谢卿书练过手?”
谢良媛猛地掩了嘴,她又碎碎念了?
进而飞快地摇首,“没给谢卿书梳过头,我连他的头发丝都没碰过。”
兰天赐正待开口,耳畔响起暗卫的提醒,“皇上,再不动身,要误了早朝。”
“今晚帮朕梳。”兰天赐他可不敢顶着她梳的发髻去临朝,帝王有帝王的仪容,天子威仪,不可随性。
就如服饰,他平日喜墨色,但临朝时,他必定会着明黄色,梳发也有宫中专门的太监侍候。
兰天赐正待起身,谢良媛猛地想起什么,复按住他的肩,勾下他的头,在他的耳畔细语一阵。
“你喜欢做什么都行,高兴就好。”兰天赐将她放回碧绿色的枕上,少女长发流泻,如水草在碧波上荡漾,纤细的颈项下是柔曼得象没有骨架的身躯,想起昨夜盘蜷在他膝上,任他采拮的女孩,兰天赐身子霎时起了一层燥势,伸了手,将被子拉高,并掖实被褥两边,轻声道:“朕留给你的钟慧,她可以调动半数以上的暗卫,你尽可交付她去办。”
兰天赐离开,谢良媛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谢良媛在暗卫营住了快两个月,刚去时,身子尚能自由行走,所以,耐不住烦闷的她,自然到处窜门,对西凌的暗卫也有一定的了解。
方才,兰天赐话中之意,把钟慧留给她,也就是说,将来,钟慧就是她的人。
她可以任意命令钟慧为她办差,只要不涉及危害到西凌国之根本,钟慧不会将她的行动上报给暗卫营。
让她更意想不到的是,钟慧,看上去弱不经风的一个女子,居然能调动暗卫营半数以上的人,这是什么概念?
谢良媛的心怦怦乱跳,兰天赐曾对她说过,西凌的暗卫的实力在西凌西北大军之上,是西凌最大的防御力量,那……是不是代表着,她掌控了西凌近一半的军事力量?
“我的天!”谢良媛忍不住呐喊出声,差点一个挺身便坐了起来。
许是外面的青荷听到动静,便偿试轻轻地敲了一下门。
“稍等。”谢良媛坐起身,飞快地肚兜和亵衣穿上,方应了一声,“进来吧。”
青荷端着托盘进来,“六小姐,老夫人昨夜里吩咐厨房熬了些红枣莲子汤,说是等您醒时,让您养养胃。”
“六小姐,您吃了后,再睡会,这会天还没亮。”青荷将东西先搁在圆桌上,拿了火石,把灯点亮后,看到靠在床上的谢良媛两颜酡红,近时,不还能看见她血气从脸直散漫到胸前,像是绽放了春日桃花,想也不想,便伸手去触她的前额,发现没有发烧后,方安下心。
谢良媛拂开脸颊一测飘散的长发,“青荷,你去备热水,我想沐浴。”昨晚欢爱后,兰天赐不允许她沐浴,只是手几根帕子帮她处理了一下。
虽然知道身体不会脏,但总感觉怪怪的。
青荷劝道:“六小姐,您身体刚刚恢复,不是不要洗这么勤,万一感冒了可不好。”
“那你去打盆热水,我稍稍擦洗一下,昨晚睡得热,出了一身汗。”谢良媛谎话说得面不改色,青荷也不疑有她,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