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织夕开始回想之前的种种细节,作为女儿身她想要完全变成男人的样子似乎不太可能,而李长贤也因为觉察她日渐流露出来的柔弱而感到不满。
她得想个办法增加男子气概,今儿个就是个好机会。她不能害怕,如果今天能够帮官人抓到贼人,她相信自己的男子身份一定会更加稳固。
思及此,花织夕的干劲儿更强了。她将斧子都肩头放下来,挥砍着身边的荆棘。前头似乎有路可走,只是长满了荆棘,她想要再往前一点以确定前方真的有路可走,才好回去告诉官人,于是她双手握着斧子吃力地砍着阻路的灌木。
斧砍灌木的声音很大,花织夕满头大汗却仍旧专心于砍断灌木。只是她没有觉察到,此时此刻,一只庞大的猛虎正迈着静悄悄的步子慢慢地朝她靠近……
“累死我了!”花织夕终于停了下来,擦擦脸上的汗水。
可她刚才松开手里的斧子,忽听身后一声震天大吼,她迅速回头,只见一只斑斓大虎纵身越过山溪,张牙舞爪地朝她扑了过来!
“啊!!!”花织夕一声惊叫拿起斧子就抛了出去!
只可惜!斧子在空中飞了几个旋后直接嵌在大虎身后的树枝上!
手中没了斧子,花织夕扭头就跑!可身前到处是砍不断的灌木,她横冲直撞之下非但跑不远,还被灌木划了一身的伤口!
就在这时,大虎再次扑了过来!这次正对花织夕的脑袋,大虎的血盆大口已经朝她张开!
顿觉眼前一阵眩晕,她似乎已经闻到大虎嘴里的臭味。
咻!—
就在花织夕以为自己的脑袋就要被大虎咬掉而吓得闭眼不敢动弹的时候,忽见大虎的腹部穿出一个锋利的枪头!
“小西!”
是官人!官人来救我了!
只是没等花织夕反应过来,身前这只被红缨枪贯穿腹部的大老虎,整个庞大的身躯忽然朝她倒了下来!
花织夕没来得及逃,整条右腿被大老虎的尸体重重一砸!她疼地全身麻痹,最后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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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周围好冷,冷地她有些受不住。似乎有水泼在身上,花织夕只觉得衣服都湿透了。
“小西!小西!快醒醒!”
“官人……”花织夕缓缓睁开眼睛,可意识还是不够清醒,她只觉得大腿疼地厉害。
李长贤浑身也湿透了,水珠顺着他的发梢,他的睫毛,他的鼻尖往下滴落,花织夕吃力地抬起眼皮看了看周围。原来他们躲在树下,而此时山里头却下起了大雨。
她肯定是今个儿出门忘记上香了,怎么会这么倒霉呀…
“大虎压在你身上的时候,刺在虎腹上的枪头也刺进了你的腿。”李长贤解释着,双手遮在她头顶,希望能挡去一些雨水。
原来自己的大腿也被官人的红缨枪给,刺伤了,难怪会如此如此地痛!
“官人,下雨了、咱们、咱们怎么回家……”她虚弱地问。
大腿似乎被刺到血脉,鲜血不断地往外涌,虽然被李长贤用布条紧紧缠住却也无法止血。
“很快了!很快就回家了!你要醒着知道吗?”李长贤用力地拍她的脸,不让她再次昏睡过去。
“好疼啊……好冷……”
本来就是冬末时节,只是平日忙着干活儿才不觉得冷。这会儿受了伤流了血,加上大雨滂沱,花织夕感觉自己就像掉入了冰窖,冻得嘴唇发紫。
“现在山路被大雨冲没了,等雨势小点咱们立刻就回家好不好?你先别睡!”李长贤赶紧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可他身上的衣服也是湿的,根本起不到任何保暖作用。
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小西虽然是个下人,却近身伺候在身边已经五年。在她还是丁点大的娃儿时就开始学习怎么伺候自己,他已经视她为亲人,如果今日她因此丧命,李长贤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官人、官人、官人不要罚我。”花织夕已经疼地头晕眼花,而且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出现幻觉。
李长贤以为她还在忌惮自己罚她挨板子一事,愧疚地扶着她的肩不让她倒下,连声道:“不罚不罚!今后无论你做错任何事情我都不怪你不罚你!你睁开眼睛!快点!”
“官人说的是…真的吗?”真的不会怪她,就算知道自己故意隐瞒了女子的身份也不会怪她是吗?花织夕顿觉惊喜。
“真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花织夕笑了,听见李长贤的承诺,她这下安心了。
可是,下一秒她却直接闭上眼晕了过去。
“小西!小西!”李长贤吓坏了,拼命地拍着她的脸。
大雨还在下,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被雨水不断冲刷的山路。
不行!再拖下去小西恐怕得失血而亡。
思及此,李长贤干脆转过身子准备将她拉上背,可当他的双手穿过花织夕腋下时却愣住了!
“小西的胸脯怎么如此之硬?!”还以为是她身体出现了什么状况,李长贤二话不说就扒开她的胸前的衣襟。“木板?”
作者有话要说:
☆、冷漠
“西哥哥!呜呜呜!西哥哥你醒醒呀!”
耳边一直萦绕着妙玉的哭声,花织夕终于睡不住了,一时头疼地厉害便醒了过来。
似乎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此时她躺在床上,只是大腿处还有些隐隐作痛。
“官人……”想起自己方才还跟官人在山中大树下躲雨,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
“西哥哥!”妙玉听见她的轻唤,激动地挪到床边握住她的手,脸上还挂着泪痕,“西哥哥醒了!西哥哥醒了!”
在门外闻到动静的春燕连忙端着补血汤进屋,担忧道:“西哥哥终于醒了!奴婢方才还在佛堂外求佛祖保佑西哥哥呢,快快!西哥哥将将补血汤喝了。”
春燕连忙端过补血汤上前,只是她还没靠近床就被妙玉起身拦住,妙玉二话不说就接过她手中的碗,皮笑肉不笑地道:“有劳春燕姐了,我来伺候西哥哥就好,这会儿大人房里正需要人手你还是过去伺候大人吧。”
春燕不甘地看了她一眼,又一时应不上话。
躺在床上不敢动弹的花织夕在听见她俩提到李长贤时,立马就亢奋起来,她艰难地半撑起身子问道:“官人怎么了?他怎么了?”
“对呀!西哥哥还不知道呢。”春燕见缝插针直接越过妙玉,坐到花织夕的床边,一脸着急地道:“陈伯说他跟捕役冒雨赶到山上的时候,咱大人正背着西哥哥你涉险下山,可那雨势太大了,山路又那么滑,咱大人一个不小心就从山下摔了下来,所幸西哥哥被树枝挂住没摔远,咱大人却也是摔伤了一条腿呀。”
“你说什么?”他受伤了!
愧疚和恐惧同时涌上心头,仿佛全身都麻痹了,她竟顾不得大腿处的伤口,强行下了床。
“不行啊西哥哥!你的伤口才刚包扎,而且流了太多血现在身体虚着啊!”妙玉连忙上前扶住她不让她走动,随即愤怒地瞪了春燕一眼,怒道:“要你多嘴!不会等西哥哥好些再说嘛?”
“你啥意思呀你?早说晚说不都一样嘛。”春燕不满道。
“玉儿!春燕!麻烦你二人扶我去官人卧房。”花织夕不顾妙玉的阻拦,强行撑着床沿站了起来,可她这一动,大腿处的伤口又渗出血水来。
“西哥哥你还是先休息吧,大人那边陈伯和其他丫鬟会照顾好的。”妙玉劝说道。
只见花织夕绷着脸十分决绝,“你们不扶我我就爬过去。”
“哎呀西哥哥!这怎么行!”春燕连忙上前扶住她,和妙玉一人一边,最终两个丫鬟还是在无奈之下小心翼翼地把她扶到了李长贤的卧房门口。
……
卧房的门紧关着,花织夕的心也紧紧地揪着。
若官人这一摔烙下什么病根,她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都怪她逞强要跟去才会害得官人为了护她而受伤。
叩叩叩!
妙玉敲开卧房的门,来开门的是个小丫鬟,小丫鬟一看见花织夕,扭头就往里屋跑去:“大人!是小西哥哥!”
“玉儿!快扶我进去!”她催促道。
于是,她就这么一瘸一拐地在俩人的搀扶下走进了里屋。
方才开门的小丫鬟已经候到一旁同其他人接水拧白巾,李长贤的卧床边站着两个家丁,大夫挎着医药箱似乎准备离开,陈伯也站在一旁。
当花织夕艰难地走进里屋,众人的视线一同朝她而来,可她的目光却落在李长贤的身上。
“官人,您、您怎么样了?”她担忧地问。
李长贤坐在床边,神情十分淡定,淡定地不像个伤者。但他左腿肚子缠着的麻布十分显眼。
李长贤定定地看着她虚弱样子,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透露着一种毫不关心的冰冷。
他默不支声,反倒是一旁的陈伯担忧地开了口:“小西啊!大人没事,只是扭伤了脚,你先回去歇着吧。”
花织夕呆呆地看着陈伯,听他说完后又担忧地看向李长贤,可李长贤还是那副冰冷冷的表情,还是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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