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如果你俩成了名正言顺的夫妻,不是更好吗?”
“那、那奴家现在应该怎么做呢?”刘曹氏十分激动。
“你现在回去跟刘先生商量啊,你们不是两情相悦吗?商量好在一起到大人那儿把话说明白,到时候我也会帮着说服大人的。”花织夕道。
“好!太好了!多谢小西哥哥!”刘曹氏忿然起身,花织夕拿着食盒还给她,她这回更是死活不愿意拿走了,说是这回小西哥哥有功受得起。
看着刘曹氏激动离开的背影,花织夕这才安心地打开食盒盖子,闻着香喷喷的鸡汤,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这下好了,此番刘元和曹管事一旦在一起,今后应该不会再为难自己找自己麻烦了。而且还能避免府上多出一桩丑闻,有损大人名声,真是一举两得呀。
花织夕美美的想着,美美的喝着鸡汤。
.
翌日。
一大早花织夕就伺候在李长贤房中,此刻她正端着洗脸水准备出门倒掉。
只是当她推门走出去的时候,迎面却撞上来一个人!愣是将她手里的铜盆撞翻在地,弄了好大的动响不说撒了自己一身的水。
“小西哥哥!大事不好了不好了!快禀报大人!”正迎面撞上来的人却是丫鬟春燕。
“春燕姐,什么事儿呀一大早的,官人才起身别嚷嚷了。”花织夕连忙对她做噤声的手势。
只见春燕一脸惊恐,瞪大了眼睛结巴道:“曹管事她!死了!”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五大板子
刘曹氏一死,一向无波无澜的李府一时间像炸开了锅一样,下人丫鬟们纷纷弃了手里的活儿又惊又怕的议论着。
大清早,李长贤立刻吩咐陈伯前去衙门把捕快和仵作都叫来,他先行一步亲自前去刘曹氏的房里查看。 花织夕没敢跟去,她已经吓愣了,整个人呆立在那里好久。
…
站在刘曹氏房门口,入门先见一桌一櫈,床的位置比较内侧,站在外头的人看不见。李长贤看了看周围环境:刘曹氏的房间距离陈伯不远,她当时若遇到危险呼救的话陈伯应该是听得见的。
“老奴夜里睡觉也浅,若有什么动响定能知道的,可昨夜确实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呀。”陈伯连忙道。
李长贤蹙眉,抬腿跨进了刘曹氏的房间。
房间里一切陈设都规整,没有打乱打翻的迹象。可当李长贤转头看向床榻时,却被刘曹氏的死状吓了一跳!
跟在身后的陈伯看见这一幕也吓得不轻,合手连声着:“哎哟哟!阿尼陀佛阿尼陀佛!”
只见刘曹氏穿戴完整,整个身体躺在床榻上,双手十指伸地紧绷,口里还塞满了白白的糕点,像是桂花糕一类。
李长贤连忙上前,探了探刘曹氏脖子上的动脉,证实她已经断气了。
“等仵作过来再说,是谁先发现刘曹氏的尸体的?”李长贤问。
“大人,是一个叫妙玉的小丫鬟。”陈伯道。
“是她?”李长贤老早就记得那个一直缠在小西身边的小丫鬟,“让她来大堂。”
“是大人!”
……
李长贤回到大堂的时候,妙玉后脚就赶来了,连忙跪在地上,似乎也吓得不轻,小脸惨白一片,还不断地发着抖。
“你是怎么发现曹管事的?”他问。
“回大人,奴婢早晨是去找曹管事拿东西的,奴婢敲她房门一直没有动静,就干脆推门进去,结果就看见…看见曹管事躺在床上只有上半身盖着被子,奴婢好奇之下掀开被子才发现、发现曹管事已经……”
这时,李府中所有的下人都已经聚齐在大堂外头,担惊受怕之余还议论纷纷。
花织夕却没有跟来大堂,而是独自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着桌上的食盒发呆。
曹管事死了……
明明昨个儿才跟她说过话,昨晚才喝了她相送的鸡汤,为何会这样?
叩叩叩!
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花织夕吓得双腿一软,差点没瘫坐下去。
“谁、谁呀?”
“西哥哥我是春燕,大人让您前往大堂一趟。”
“哦,好!”
…
怀着不安的心情,花织夕战战兢兢地走进了大堂。只是她这前脚刚一踏进去,身子就差点软了。
大堂中间放着一块大白布,那白布之下盖着什么,可想而知。
此刻大堂里居然还来了衙门的捕役和仵作,应该是已经验完尸,查出死因了。
“小西,你过来。”李长贤绷着一张脸,实在难看。
“是、是。”她快步走上前,当经过曹管事的尸体时,一阵惊悚从脚底升到了心头,她害怕极了。
“妙玉说昨天你跟曹管事谈了很久的话,到底怎么回事?”李长贤严肃地问。
花织夕闻言一惊,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她又惊又怕地将事情的经过,包括无意窥见刘元和刘曹氏偷情一事仔细道出。
这时,周围人都震惊了,李长贤也不可置信。
“官人,事情就是这样的。都怪奴才自作主张替曹管事出主意,害得她寻了短见。”花织夕心虚又心惊,她自个儿以为刘曹氏是寻了短见,从未往谋杀方面想。
李长贤定了定,严肃道:“方才仵作说了,曹管事是窒息而死,凶器就是她房中的棉被,有凶器就有凶手,所以她不是寻短见而是被人闷死的。”
“什么?”花织夕惊恐地抬起头,“不可能啊!她不是去找刘先生……”
话到嘴边,花织夕愣住了。
这时,按照李长贤的吩咐在府中四处搜索的陈伯急急忙忙进了大堂,拱手道:“大人!刘元他不在房中,看情况似乎已经逃跑了。”
“好!”李长贤点了点头,对捕役吩咐道,“将尸首抬回衙门,立刻通缉刘元!”
“是!”
言毕,他忽然起身走到花织夕身边,看着跪在地上颤抖着身体的小小的她,叱喝道:“刘元叔嫂通奸你却知情不报!给我打五大板!”
“是!”
花织夕惊愕地抬起头,看见的却是李长贤那张不可忤逆,严肃而决绝的脸。
┄┅┄┅┄┅┄┅┄*
五大板子已经算是最轻的惩罚,领完罚之后花织夕趴在床上疼地脸色惨白,额头盗汗。
她将门闩插上,任凭妙玉在外头怎么喊要帮她上药她也不敢开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让别人来上药,万一不小心随时都会暴露自己的真实性别。
“西哥哥求你开门好不好?都是玉儿的错,不应该跟大人说你和曹管事见面一事,你给玉儿一个弥补的机会让我替你上药好不好?”妙玉在门外哽咽着声音喊着。
花织夕动了动上半身,欲伸手去拿床头的膏药,却怎么也够不着。
门外妙玉还不肯离开,她只好虚弱地回应道:“我不怪你,你回去吧。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西哥哥……”
花织夕再没力气回应了,药膏放的太远她只好双手撑起上半身去拿。可当她上半身一支起下半身也会牵连到,这屁股又开始火辣辣地疼起来。
最后,她干脆咬着牙爬起身去拿药膏!可这一起身她就懵了!
顿觉下身一阵放松,她似乎尿了……
花织夕苦笑着拿回药膏,这才五板子也不至于给打出尿来吧?
只是当她低头去看自己身下被尿湿了多少,她却被惊住了!
“血、血?”
天啊怎会这样!居然给她打出血来了!
恐惧袭上心头,花织夕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连忙跪立起来,床上的褥子上一片猩红,而她身下的某个地方似乎还在流着血,不见停!
“流血了?”她仔细检查着身体各处,没发现伤口啊!可是,“为、为什么不痛呢?”
李府里头丫鬟很多,花织夕生活了这么多年也偶尔也会撞见丫鬟们拿着带血的布条偷偷摸摸地躲到隐蔽的地方洗干净。 一开始她还不明白跑去问,后来连妙玉也是这样她才知道,原来女儿家都会这样,那时候她还想自己将来是不是也会这样?若是每个月也要流一次血该怎么办。
如今看着褥子那片被染红的血迹,她瞬间明白过来:她好像跟妙玉她们一样了。
.
五下板子居然把花织夕的初潮打了出来,好在她当下就把自己一件旧衣裳剪成布条垫在下面,可走起路来还是湿湿黏黏不慎自在,每每有人走在她身后她就会不自觉地害怕被人看出来。
在衙门通缉令下达后的第五日,刘元被捕役抓了回来。据刘元口供:当时刘曹氏忽然说要跟他成亲,还拉着他准备去大人那儿公开,刘元死活不愿意,刘曹氏就威胁他若不跟自己成亲,就会将当年刘元在山上把刘元兄长推下山摔死一事说出来。
刘元本就是个心肠狭隘的人,他因为先遇见的刘曹氏却自家哥哥强娶了去而心存不甘。到了后来叔嫂二人在陈伯的介绍下进了李府干活儿,见到府上那么多漂亮的丫鬟他却只能看不能娶,每回多看几眼都要私下被刘曹氏一顿辱骂,他也不敢还嘴就怕刘曹氏告发他。直到那晚刘曹氏不惜蛮力逼迫他成亲,隐藏了这么多年的不满刘元一下子就爆发了,当晚气昏了头趁刘曹氏在吃糕点的时候用棉被裹住她的头拖到床上生生给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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