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落网,案子一结,刘元被判斩首。
可这回,李府却一下子没了下人总管和账房先生。
加上刘曹氏一死给下人们生了忌讳,很多没卖身的下人纷纷辞工离开。
李府一下子没了一半的下人,冷清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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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曹管事的死,从此成为花织夕心里头的一块愧疚,今后她再也不会擅自替人做主了。
因为屁股挨了打,李长贤特意让陈伯告诉她不用进房伺候,可以多歇两日。然而加上初潮来袭害怕近身伺候李长贤会被发觉,她便干脆歇到月事干净了才进他的卧房。
这会儿李长贤刚刚起身,花织夕天未亮就起了身站在门外候着。一听见屋里有动响,她立刻推门进去,毕恭毕敬地跪在一边不敢抬头。
李长贤看了她一眼,沉默着。
屋内一时安静地不得了,她甚至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这么多年一直惯着你,倒是给我长脾气了。”李长贤起身下榻,竟自个儿走到衣架边拿起外袍穿了起来。
花织夕愣是没听懂他方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连忙起身上前:“官人,让奴才来吧。”
“奴才?”李长贤扯过被她抓住的衣袖,故作惊讶地看着她,“你何时在我面前自称过奴才了?”
“我……”花织夕这下急了,李长贤的每句话都叫她抓心挠肺的,因为她根本捉摸不透他所言何意。
这般想着,花织夕再次跪了下去:“小西知错了,官人、官人就原谅我一回吧。”
她想,他许是还为自己瞒着刘元和曹管事偷情一事而生气。
“起来!”李长贤怒了语气,径自走到床边又坐下,没好气地看着她,“伤好了没有?”
花织夕愣了愣,连忙起身回答:“已经好了。”
“什么时候好的?”他又问。
花织夕一怔,结巴道:“三天前就好了…”
“哼…”李长贤忽然冷笑了一声,笑得她心里一阵发毛。只是接下来却听他似乎很不爽地问:“我是不是太宠你了?”
“官、官人?”花织夕傻了,抬起头惊愕地看着他。
“五下板子一天都能好!我不过看你身子薄 放话让你多歇两日,你倒好,居然七日没来伺候我,给养刁了不是?”从未见过李长贤这么生气的时候,花织夕吓得不行。
然而他确实生气了,他生气自己居然把一个奴才当家人养,养着养着还养出臭脾气,居然因为他罚的那五下板子就赌气装伤不来伺候,他当真是气。
“官人!官人!”花织夕总算明白他为何会这么生气,于是她连忙走到他身边,捏着他的肩,解释道:“小西知错了,小西不是故意偷懒的,都是因为前几日、前几日忽然吃坏了肚子,闹了三四天都不能下床,这才没法来伺候官人。”
“哦?”李长贤垂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这肚子怎么老是闹腾?要不请个大夫瞧瞧?”
因为她之前想请示离开的每个借口都是拉肚子,然而今日却似乎用不得了。
“不用不用了官人,我已经好了。”她吓得连连摆手。
“哼!”李长贤拍开她捏到自己腿上的手,只是当他自己的手碰到花织夕的手时,他这才发现:她的手居然比自己的手小了太多!
李长贤紧了紧眉头,仿佛觉得哪里不对。
“官人,该洗漱了。”知道李长贤是生气自己没来伺候,花织夕也不多解释,赶紧给他倒水端茶,梳发戴帽。
只是,头发梳到一半,门外忽然传来陈伯的声音:“大人!有急事!”
“进来!”
陈伯慌慌张张地进了屋又关上门,附在李长贤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只见李长贤迅速起身,官帽也没戴就出了门。
“陈伯!官帽!”花织夕连忙将官帽交到陈伯手里,这才让陈伯送了过去。
虽然陈伯说话不大声,但她方才就站在官人身后,分明听得到是:“知府大人忽然到访……”
知府大人?是临城的知府?
作者有话要说: 官人很快就要知道她的性别了。
☆、助攻虎
近两年,李长贤为临都县破案无数,身边也招收了许多奇才。衙门里的捕役个个都是精锐灵敏的能手。不过这次临城知府许生平亲自登门,李长贤知道没什么好事。
许生平便服到访,身边也只带了两个随从。一番了解之后,李长贤这才知道原来是许生平的千金三天前被贼人玷污了去,而这贼人原先就是临都县人,许生平害怕此事大张旗鼓出去会坏了名声,便私下暗访到了临都找到李长贤的府邸。
“本官命你三日之内给我抓出那个淫贼!敢欺辱我的女儿,定要将此人千刀万剐!”许知府摞下这话之后便离开了。
李长贤只好应下,他官职没有许生平大,自然得照命令做事。可这淫贼哪里好找?许生平一不许下达通缉令 二不许张扬,临都县偌大的地方要找一个人可不容易。
所幸这几日衙门里没有什么琐碎的案情,李长贤立即关闭了城门,差所有捕役全部出动,拿着画像家家户户捉拿那淫贼。但结果并不如意,三日之后的中午,最后几个捕役回来的时候还是一无所获。
花织夕提着食盒拐进府衙后门,见李长贤一脸愁容,她连忙上前,将饭菜一一端了出来:“官人先吃饭吧,吃了饭才有力气抓贼呀。”
李长贤没答话,接过她递过来的筷子平静地吃起饭来,心思却游到九霄云外,根本无心吃饭。
“官人,多吃点肉呀,您从刚才就一直吃饭不吃菜的。”
李长贤看了她一眼,筷子自觉地夹起一块肉,却只是放在碗中看着。花织夕终于看不下去了,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问道:“官人还在想着案子啊?吃完饭再想也不急呀。”
李长贤眉头紧蹙着摇了摇头:“今日可是第三日,若抓不到那贼人,许知府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他可不是个好惹的人,我初上任时就听说此人十分刁难。”
“那下午咱再多派一些人出去找?”她问。
“捕快们已经把临都县翻了个底朝天,这都找不到恐怕那贼人已经逃了。”
“逃了?城门三日前就关了,按道理来说他应该出不去的呀?”花织夕挠着脑袋思忖了会儿,“他会不会找个深山野林躲起来了?”
李长贤无奈一笑:“县里只有一座山头,可那山里到处都是野狼猛虎,那贼人是个文人,恐怕他没那个胆量躲到山里去吧。”
“那可不一定!要是面临杀头这等大罪,换成我也会找个人人都想不到的地方去躲!”花织夕天真地道。
李长贤匪夷所思地看着她天真的表情,沉默许久之后,忽然站起身:“收拾下,马上回府。”
……
饭还吃完,李长贤便急着赶回府了。
只是回到府里后,他却匆匆忙忙地换上了便服,一身灰蓝衣袍。等花织夕端着重新热好的饭菜进房时,李长贤已经不见了。
“官人!官人!”花织夕急了,连忙跑到大堂里去找。
当她跑到大堂才看见李长贤手持红缨枪正准备离开,她赶紧跟了上去,却李长贤赶了回去:“我要出门,你不用跟来。”
“官人!您莫不是要上山?”她惊恐地问。
李长贤点头:“放心,我已经吩咐陈伯去衙门叫人,我先行上去。”
“官人官人!我跟您一块去!”花织夕再次拽住他的袖子不放手。
“不行!山上豺狼虎豹甚多,我可护不了你。”李长贤伸手推她,却发现她像块糖一样黏在衣服上怎么也推不开。
“小西已经练了多年的武功,定能保护好自己也能保护官人的!官人让我一块去吧!”不知为何一想起山里较为危险,她的心里就害怕紧,害怕李长贤这一去会遭遇不测。
见她如此自信,李长贤却是没有再推她,眼中闪过一丝恍悟:这孩子看起来一直柔柔弱弱,哭起来更不像个男子,都十几岁了身子还那么单薄,他确实该趁这个机会让她去磨练磨练。
“好!带上你的防身兵器!”
兵器?花织夕愣了愣,她哪来什么兵器……
但李长贤急于出门,她就不能耽误一点时间,于是她跑到柴房里先是捡了根棍子,又觉得没什么用,最后居然扔了棍子拿走柴房里劈柴的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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斧头倒是不难拿,她的力气比同龄丫鬟还是大很多的。只是扛着斧头跟在李长贤身后爬山路,爬地久了她也有吃不消。
当他们终于走到山里的分叉口时,李长贤道:“这会儿野兽应该不会出现,你上那条路探探前面的路能不能走。”
花织夕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官人是让我自个儿去?”
李长贤莫名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悦:“难不成还得我陪着你去?”
“不是不是!小西这就去!”
……
花织夕扛着斧子朝另一条长满野草的山路走去,走了几步她便回头看了一眼,想看看李长贤在不在身后,可她回头时身后早已经没人了。
“呼——”官人似乎对自己越来越不满意了,她自己也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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