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禛馨纪事 (邢若紫)


  “因为我很孤独,离开家人,我不知道可以相信谁……秋蝉伴着我,会觉得温暖。”
  “别哭了,傻孩子。”他紧紧拥着我,叹息着说道。
  那一刻,我竟感觉到了亲人的温暖。
  *附录入雍亲王王谕(即文中二哥哥来信后,胤禛的回信,以方便理解。)
  王字谕***:知汝以儇佻恶少,屡逢侥悻。君臣大义,素所面墙,国朝祖宗制度,各王门旗属主仆称呼,永垂久远,俱有深意。尔狂昧无知,具启称职,出自何典?屡谕尔父,尔犹抗违不悛,不从腹诽,而竟公然饰词诡拒,无父无君,莫此为甚。
  况妃母千秋大庆,阿哥完婚之喜,而汝从无一字前来称贺,六七个月无一请安启字,视本门之主已成陌路人矣。
  且汝所称,捐资助饷家无余财,更属无谓之甚。况我从未问及汝家囊橐,何得以鄙亵之心测我,肆而进其矫产之词。
  况汝在蜀骄横不法,狂悖无忌,皇上将来不无洞鉴。而尚敢谓今日之不负皇上,即异日之不负我者,是何言欤。以无法无天之谈而诱余以不安分之举也。岂封疆大吏之所当言者。异日二字足可以诛**全家。且汝与于孟光祖馈遗授受不但众所共知,而且出自于汝家人之亲口以告我者,尚敢朦胧皇上得以漏网。即此一事,即汝现在所以负皇上而将来之所以必负我者也。
  至于我之培植下人,即其家人父子亦无不委曲作养成全,在汝固已无人心,谅必非无耳无目者。于此不思所以报称,而反公然跋扈,尔所蓄何心,诚何所挟持而竟敢于如此耶。即此无状,是即汝之现在所以负我,即异日必负皇上者也。
  况在朝廷称君臣,在本门称主仆,故自亲王、郡王、贝勒、贝子以至公等莫不皆称主子、奴才,此通行常例也。且汝父称奴才,汝兄称奴才,汝父岂非封疆大臣乎?而汝独不然者,是汝非汝兄之弟,亦非汝父子矣,又何必称我为主,既称为主,又何不可自称奴才耶,汝父兄所为不是汝当劝约而同之则犹可也。不遵父训、抗拒本主,无父无君,万分可恶。若汝或另有所见,或别有委曲,汝不妨具折启奏,申明汝之大典。我亦将汝不肯称奴才之故,以至妃母大庆阿哥喜事,并于我处终年无一字请安,以及孟光祖之事与汝所具“异日”之启,好好存留在此,一一奏明,谅皇上自有定夺也。再,汝父年老,汝子自当代汝奉养。汝毫不为意,七八个留任所,岂人心之能恶也。只待汝子娶亲方令来京,信乎?求忠臣于孝子也。而又使及于我所具启,苟简无礼,言词皆谬,皆汝之不肖下属,无可奈何之所以应塞汝者,而即施之于我,是岂主子奴才之礼乎?凡此皆汝之不学无术,只知逞一时刚愎之私而自贻乃父之威耳。
  自今以后凡汝子十岁以上者,俱着令来京侍奉汝父,即汝昔年临行时向我讨去读书之弟侄,亦必着令作速来京,毋留在外,法成汝无父无君之行也。
  观汝今日藐视本门主子之意,他日为谋反叛逆之举,皆不可定。汝父见汝此启,当余之面痛哭气恨倒地,言汝风狂乱为。汝如此所为而犹敢以伪孝欺人,腆言父子天性,何其丧心病狂一至于此。
  况汝父在京,我之待他恩典甚重,谅汝无父之人亦未必深悉其委曲也。
  然圣主以孝治天下,而于我惜老之夙心有所不忍,故不惜如此申斥,警汝愚蒙。汝诚能于此爽然白失,真实悔悟,则诚汝之福也。其犹执迷不俊则真所谓噬脐莫及者矣,汝其图之。

其五十八 耕织(上)

 (康熙五十八年三月-六月事)
  他,小心翼翼的躲避来自四周的猜忌,战战兢兢的保护着自身的力量。
  是年夏至,他未随驾赴热河避暑,只留在京城为皇帝处理政务。
  府里众人开始绞尽脑汁的思考皇帝即位六十年大庆的贺礼,应该怎样争取皇帝的欢心,应该怎样通过这样的欢心得到更多的利益。
  我站在窗边,想的却是另一样。心情仍有些低落,每每思及秋蝉之事,总不免感叹世事无常,相守的人转眼便各别东西。
  “还在想秋蝉的事?”他轻轻道,“你就是想太多了,心里总绕不出来,弄得自己心情沉重。”
  “难道要我愤怒呐喊不成?”我笑着摇摇头说道。
  这样的轻松言语只是害怕他的担心,亦担心我的忧伤会让他难受。
  阳春三月,莺飞草长,万物复苏。我看着不远处的菜圃1.,开口问道:“菜圃那边已经开始耘田播种了么?”
  他点点头,笑道:“此番在京中无事,趁此机会,我也学学古人归隐山林,辛苦农事。”
  他,只能这样明哲保身么?我有些心酸,复又扬起笑容,对他说道:“你若作农夫事,我便养蚕织布,如此男耕女织,即便以后……”
  我停下话来,担心的看着他,他倒豁达的微笑着说道:“即便以后是个闲散宗室,也可以这样过活。我不怕,这样也不差。”
  “馨儿亦不惧。”我笑着拉着他的手。心中突的一闪,起了一个念头,忙对他说道:“关于皇帝即位六十大庆的贺礼,我倒想到个绝好的主意。”
  我看着他等待着我的话语,便说道:“我们送图好了。”
  见他不以为然地说道:“皇阿玛什么稀世的图轴没有见过,除非能寻到绝世珍品,不然不可能打动皇阿玛。”
  我笑着说道:“这些个珍品毕竟是可与而不可求的缘分,不若请来画师……”
  见他皱起眉头,我忙道:“且待我说完,你再作议论,可好。”
  他点点头,我便接着道:“我记得皇帝曾经颁布御制耕织图,以示劝农。如今,你亲自农耕,不若请了画技绝佳的画师来,仿了那耕织图,为你画像。这样不仅送出一份旁人学不来、想不到的贺礼,又可向皇帝显示你重农、惜农的心意,岂不两全其美?”
  “甚有意思!我即刻便去寻些宫廷画师来。”他高兴的明亮了眼睛。
  “只是这个是不要让人知道才好,若旁人知道,倒没有意义了。”我对他说道。
  他点头称是,自去寻人不提。
  那日后,约了府中福金、格格们采桑养蚕,元寿、天申二阿哥也与我们厮混一块,一众人等倒也在农事中自得其乐。
  天申提起一只蚕,摆弄着,我笑说道:“我幼时也喜欢玩,现在看着倒有些害怕了。”
  元寿阿哥对天申阿哥说道:“这样玩耍,这只蚕哪里还能结丝?”
  天申笑道:“还有很多呢,也不差这一只。”
  元寿忙道:“摸了这蚕,手脏得很,等会吃点心便没有你的份了。”
  听到“点心”二字,天申慌忙放下蚕,道:“到时候用膳了么?我即刻去洗手!”
  天申的话把我们笑得不行。我看着日已当头,便退至别舍,更衣洗手后,提了午膳至菜圃饷田。
  日头有些毒辣,四周的景色明晃晃的耀得人眼睛发花,我抬起右手遮住耀阳的光线,就着眼前的这点阴凉,在田间地头寻找他的身影。
  却见他挽起裤脚,赤着上身,立于水中挥汗耘田。见我欲走近,他摇摇手,上到田埂,接过我手中的午膳,道:“大热的天,使唤丫环来便罢了,何苦自己走过来。”
  我从身边伺候的苏培盛手中接过帕子,为他拭汗,我不答他,只说道:“你最怕热的,唤了田庄来的农夫耘田便可,怎么要亲自下田呢?”
  “既然说要耕田,便做足全套了去。”我二人同声说道,不由得相视一笑。
  他携我到了菜田旁边的农舍,我打开食盒,道:“我特命了厨房做了些清淡开胃的小菜。”
  沏了茶与他,午后的阳光,隔绝在屋舍的阴凉之外,暖暖的一阵悠闲,我歪在窗边,心思恍惚起来。
  “馨儿,你陪我用些小菜,一人独享有些无趣。”他开口打断我的沉思。
  我笑着拿起银筷,陪着他略吃了些,一面说道:“以往总在书中看到农事辛苦,农妇亦苦。如今却不觉得,这样宁和的生活,甚为惬意呢。”
  “此言差矣。诗云:‘赤日背欲裂,白汗洒如雨。匍匐行水中,泥淖及腰膂。新苗抽利剑,割肤何痛楚。2.’这其中的艰辛岂是我等可以体会的。”
  “这倒也是……”心念却转到发往盛京田庄为奴的秋蝉身上,她,也是这样辛苦的劳作么?
  “又在胡思乱想了。”他叹气换回我的片刻走神。
  我不好意思地埋头饮茶。
  岁月一如平静的湖面,波澜不惊。水面下却乱了波涛汹涌,乱了静逸。
  注:
  1.菜圃,即圆明园杏花春馆,位于九州清晏西北角,占地1200平方米,中南部有一菜园,菜地四周修有大小不同的农舍,有浇水灌溉的井亭等,四周还建有大量杏花树。(《昔日的夏宫——圆明园》)
  2.“当昼耘水田,农夫亦良苦。赤日背欲裂,白汗洒如雨。匍匐行水中,泥淖及腰膂。新苗抽利剑,割肤何痛楚。夫耘妇当馌,奔走及亭午。无时暂休息,不得避炎暑。谁怜万民食,粒粒非易取。愿陈知稼穑,《无逸》传自古。”(《题耕织图二十四首奉懿旨撰》元·赵孟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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