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旧爱敌不过新宠,沈浩雄这个老臣当然比不上白崇这新帝宠臣的风头,悻悻的撤了奏折。
日子太平了,顾思田也就将之前准备的东西暂时压了起来。
秋去冬来,在束阳下了第一场雪的时候,徐竹山依约,邀了几个生意上的伙伴来顾思田这里做客。
玉清小筑里的美酒温泉加小曲儿果然让人心旷神怡,小筑里临时提供的狐裘大氅以及毛皮软靠更是让这些人赞不绝口。
而这些涉及到贩运生意的老板,在临走时都多多少少的跟顾思田拿走了一批货做样品。
徐竹山更是对顾思田赞赏有加,他在这里最后又多住了几日,日日跟顾思田和白季辰把酒言欢。
三个同为善于经商的人坐在一起,自然是有着数不清的话题来聊。
徐竹山更是乐呵呵的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给小恒舟。
但顾思田却明显看出徐竹山有些心不在焉。强装也好,隐忍也罢,总是觉的徐竹山似乎有话憋在心里。
并且从来到现在,没听他提起过一次花霓裳。
如果是怕顾思田依旧不愿意听到这个名字而不提的话也有情可原,可据白季辰说,就算是他们俩人独处的时候,徐竹山也未曾提过花霓裳。
终于有一日。顾思田忍不住问他:“怎么一直不见姐姐?如今想想。她似乎很久都没给妹妹我写信了。”
顾思田话中带着试探之意徐竹山又怎么听不出来。
有些郁闷的狠灌一口酒,徐竹山也许是憋坏了,隐忍斟酌了半天才缓缓开口:“她嫁人了。”
“嫁人?”这个答案出乎顾思田的意料。她还以为花霓裳早跟徐竹山成亲了呢。
徐竹山眸色暗淡,苦笑道:“她把彩凤楼卖了,听说跟一个并州来的行商走了。”
顾思田跟白季辰对了一下眼色,白季辰表示此事他也不知晓。
有很长时间他没有跟花霓裳联系了。只是按月往彩凤楼的账面上划钱过去,算是娜依拉的包金。
“她怎么会走?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她早就成了徐夫人了对吗?”
徐竹山将“徐夫人”三个字咬的很重。更是带着自我贬低的意味。
“自从那件事说开以后,她就变了。以前若说是知己好友,那么之后几乎成了形同陌路。她不肯见我,一直躲着我。我就是怎么求她,她都没有给我一丝回应。后来就听说她走了,走的悄无声息。似乎是有意要瞒着我的。”
许是借着酒劲,徐竹山双眼有些微微泛红。已过而已之年的他,为花霓裳整整守候了七年。
七年的时间从一个默默无闻的行商成为宁州第一首富,有多少女子钦慕他徐竹山,更有多少媒婆几乎要踏破了他的门槛。
可这七年来,他从未动过别的心思,只想着有一天,自己能力足以保护花霓裳的时候,将她风风光光的抬进府里做夫人,不会让任何人指手画脚。
他本可以娶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为他延续香火,也可以娶一个高贵女子来光耀门楣。
但他心里只有花霓裳,自从野外遇见她受辱,那艳丽的容貌在面对凌辱和死亡时,却有着不屈和倔强的眼神。
这一切像雕刻在铁板上的壁画一般,就算经过岁月的打磨都不曾消减半分。
甚至随着跟她走进越发的了解之后,这刻痕更是逐渐加深,直至深入骨髓。
花霓裳的温柔似水,她的勇敢自强,和她骨子里的铿锵之气都让这个人鲜活的映在了徐竹山的心里,挥之不去,辗转难眠。
多少人为他不值,可他却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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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最近长吟有些话多,但实在是想再多嘴两句。
近期天气多变,病毒肆虐般的入侵。
一连四天,长吟一家四口连着生病,就跟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症状全都一样,上吐下泻发高烧。
可怕的病魔连刚满十个月的小宝宝都没有放过。
最终检查是肠胃型感冒,尤其是这个季节,又没有下雪,空气干燥,很容易生病。
所以长吟再次提醒大家,多喝热水,出门戴口罩,千万别吃生冷的东西。
肠胃感冒很受罪,长吟就病了两天,妥妥的减肥成功,欧耶~~~╮(╯▽╰)╭(未完待续)
☆、第一七九章 我看以后谁敢娶你
徐竹山这一趟来,让束阳这个曾经不起眼的地方在商圈里悄然传开。
光是玉清小筑的清雅舒适就让这些虽读书不多,但还特别乐意附庸风雅的商贾们趋之若鹜。
尤其正值冬季,玉清小筑提供的裘皮大氅不仅质地好,款式也新颖,都是不少高门大户稀罕的样式,这让来做客的商客们都动了收购的念头。
徐竹山自然也是知道顾思田邀他前来是什么意思,所以带来的都是她的潜在客户。
顾思田更是将束阳这边在宁州的经营权限给了徐竹山,所得收益按照比例分成。
但在得到利益的同时,徐竹山也要负责多介绍客户过来。
虽说他徐竹山有钱,但都是买卖人,他也不拒绝这样的合作。
况且他自从来到束阳,听了顾思田跟他介绍的一系列改造计划,这让他对顾思田更加刮目相看。
所以现如今他虽然看不上这点收益,但他却看好了顾思田的潜力。
顾思田只负责与徐竹山交涉,其余的客商全都交给了赵博文。
束阳这边针对的只是那些权贵客户,再加上徐竹山的大力帮忙。
短短半年的时间,束阳的裘皮制品便在宁州的高端商圈传开了名声。
小小的边陲小镇一下子热闹了起来,连着也带动了当地的一些产业。
玉清小筑只对持有徐竹山手书,或者身份特殊的人群开放,所以束阳的客栈酒楼一时间生意也跟着火了起来。
白筠瑶也趁着进京看望太后的机会,将一件极好的银狐袍子送进了宫,献给了太后。
据说太后喜欢的不得了。直夸皮子稀罕,手艺也精巧。
宫闱之内的事情说隐秘,却又不隐秘。
皇上今天睡了谁,皇后明天夸了谁,甚至太后多吃了那口菜,没几天都能传遍大街小巷。
顾思田却没有将所有库存都开放,而是采取了一种饥饿营销的方式。
她虽然不太懂这些。但前世的耳濡目染也让她多少知道一些皮毛原理。
开放卖的都是一些中上等的裘皮。而且严格把控数量。
一个夏天的时间,已经攒了不少的成衣在库里堆着。
但顾思田依旧大言不惭的放出风去,说他们这里有一个神秘的“毛毛匠”。脾气古怪,手艺惊奇。
一段时间之内之出一件皮货,头一件银狐袍子如今在太后手中,这第二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制出来。
其实哪有什么神秘的毛毛匠。只不过让工匠的做工更加细致了一些,而且在细节之处加了不少新颖的点缀创意。
反正是看上去绝对能唬人的那种。
最后这名不见经传的一张小小皮草。竟然被顾思田炒成了炙手可热的奢侈之物。
虽然只在宁州这个地方被传开,但商人消息向来四通八达。
顾思田相信用不了两年,她这张皮子就能越普越大。
以后还有矿业,珍贵草药。以及藩国那边的畜牧,这都是能换钱的东西。
邻近宁州边界的只是小小的藩国,围绕着燕国的还有西域。巫雅,乌斯藏。
相隔这些小国之外。还有能跟燕国起名的晋国,甚至再远的金乌。
生意越来越好,看着哗哗入账的银子,顾思田心里别提多美了。
柳枝儿成了名副其实的二掌柜,赵博文跟她一内一外分管两摊事情忙的不亦乐乎。
而孟锦浩则成了顾思田最头疼的事情。
她发现这个弟弟做买卖实在不行,要耐心没耐心,要细心没细心,还一副狗脾气动不动就咬人。
柳枝儿负责带他,可他却一脸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嫌弃一个丫头教他,让他掉价了。
他对柳枝儿如今没什么歧视,只不过是心理的大男子主义作祟而已。
眼瞅着就要过年了,铺子里本来就忙,孟锦浩懒懒的趴在账台上,整个人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脑袋下面枕着张开的账本。
“哗啦”一声,一堆带着灰尘的书籍贴着他的脸砸在了桌子上。
“咳咳咳……你……咳咳……你要疯啊!”
孟锦浩被猛然惊醒,一抬头就看见一张脸拉到二尺长的柳枝儿。
“这是今年所有的帐,有绵城的,还有束阳的,包括商道的,你今天之内按照时间顺序整理出来,姐晚上要。”
柳枝儿黑着脸说完转身就要走。
“喂,凭什么给我?”
看着面前那一摞蓝哇哇的账本,孟锦浩一下子就急了。
“喂喂喂,跟你说了我不叫喂,我有名儿。你看看这铺子里谁能比你闲。”
柳枝儿向来不是个胆儿小的,再加上这几天着实忙的人心火旺了些,孟锦浩这副懒骨头的模样简直就是在戳她的忍耐底线。
孟锦浩也不是善茬,嘴上更是不饶人。
“我忙的时候你瞧见了么就在这里胡咧咧,再说了,你一小丫头,凭什么一天到晚的呲得我,招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