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慈安传 (桐花少爷/桐花台)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桐花少爷/桐花台
- 入库:04.10
奕詝听着熟悉的曲调,想着曾经的云舒,忽然心神不定起来,看着面前的美人一点一点的消失在黑暗里,最后只剩下月色中的一个身影。
“皇上……”惜弱轻轻的走到奕詝对面,摘下了面纱,可此时的奕詝却无法看清她的脸,只能看见一枚樱桃红唇在月色中盈着光辉……
次日一早,奕詝只觉得头疼欲裂,明明知道该睁眼起床上早朝,可就是浑身酸软睁不开眼。
“万岁爷,奴才进去服侍您起身了!”
门外,曹德寿的声音响了起来。
“进来!”奕詝闭着眼睛挣扎了一下,刚刚想舒展舒展手脚,突然手上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吓了一跳。
“唉呀妈呀!”还没等他吃惊的叫出来,曹德寿大惊小怪的声音在殿里响了起来。
奕詝不知何事,睁开眼一看,也吓了自己一跳。自己的床上竟然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看似委屈的拥着被子坐在那里,大半张脸都被凌乱的头发挡住,一时也辨不清是谁。
“你是谁?”奕詝记得自己昨夜没有召幸嫔妃,与大臣商议完国事本想去钟粹宫,可听说钟粹宫里一帮女孩子正闹的开心,又想着自己去了她们又要拘束起来,不如不去,便回宫打盹了,怎么床上会有个女人?
那女人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却是满面泪痕,双眼早已哭的红肿。
“惜弱?”曹德寿先认了出来,“你这蹄子怎么到了皇上的龙榻上?”曹德寿怒不可遏,上前便要拉扯惜弱。
惜弱被他一扯,胸前的被子滑落,露出了贴身穿着的肚兜,曹德寿一看赶忙丢开手,吓得捂着双眼,嘴里不停的喃喃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穿上衣服!”奕詝的声音凉薄的可怕,惜弱吓的赶紧披上了自己的衣服,慌乱的系着上面的带子。
“皇上,这……”曹德寿不知个中缘由,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嫌弃的看了一眼惜弱,用眼神示意曹德寿过来更衣,曹德寿看这架势,好像并不是皇上看上了惜弱,要宠幸的。
“昨夜是谁当值?怎么把宫女放进朕的寝殿?”奕詝严厉的问道。
“回皇上,昨夜是小安子当值!”曹德寿赶忙命人去将小安子拎起来。
安德海夜里当值,早上便要去补觉,不想刚刚睡着又被从被窝里拎了出来,一路拎到了皇上寝殿。
“小王八蛋!快说,惜弱是怎么进皇上寝殿的?”曹德寿虎着脸指着安德海骂道。
“这……”安德海挠了挠头,“惜弱姐姐是钟粹宫的人,她说皇后有句话要传给皇上,奴才也不敢拦着呀!”
“那你怎么不叫她出来?传句话要传一夜不成?”
“奴才后来肚子疼,就去茅房解手,回来以后等了等,见没人出来,以为惜弱姐姐说完话回去了!谁知道……”这是安德海早就想到的说法,虽然有点自欺欺人,可总算说得过去。
“你个作死的!”曹德寿恨的上前踹了他一脚,“什么时候去解手不好?偏要那时候去!”
“公公,这人有三急不是?”小安子哭丧着脸说道。
“滚出去!自己去慎刑司领二十板子!”奕詝懒得再听安德海解释,边擦脸边说道。
“嗻!”安德海赶紧跑了出去,心里不由庆幸,二十板子三天就又爬起来了,昨夜里那些金叶子可是实实在在的!
“皇后让你给朕传一句什么话?”奕詝目光凌厉的看着惜弱,惜弱羞愧的低头站着。
“皇后让奴才请皇上一起去钟粹宫行乐……”惜弱用蚊子一样细弱的声音说道,这也是她老早就想到的说法,而且,她确定,皇后不会拆穿她。
“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来了?咱家看分明是来迷惑皇上!”曹德寿自来有些看不惯惜弱,自从她死了主子,皇上皇后又多加照拂,她便轻狂起来,宫里人都背地里称她为二主子!没想到,她还真有爬成主子的心肠!
☆、第118章 东窗事发
惜弱噗通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的哭诉着。
“皇上饶命!奴才不是有意的!这身衣裳是死去的云主子的,这是云主子留给奴才的唯一念想!每每思念主子,奴才便穿上这件衣服,只为回忆主子的一颦一笑!”
奕詝听她说的声泪俱下,心里也有些酸楚,毕竟,云妃一生胆小怯懦,从不曾违逆谁,死的也着实冤枉!
“昨日,奴才看皇后与常青,婉贵人与墨砚,兰贵人与凌月,她们主仆们一桌吃饭,一处玩笑,忍不住想起了云妃,这才又穿上了这身衣裳!谁想到,皇后那里突然有吩咐让我去请皇上,皇后正在兴头上,奴才哪有功夫换衣裳?顾不得天热,罩了一件披风便出来了……”
“既如此,那传完话就该离开,你怎么不走?”曹德寿又问。
“可奴才来了,皇上正睡着,奴才不知该不该叫皇上,谁知皇上又醒了,直拉着奴才叫云主子的名讳,奴才吓得没了魂,后来……后来……”
下面的话惜弱难以启齿,不过人人都可猜到,后来皇上情难自禁,宠幸了她!若说皇上兴致好宠幸了一二宫女,倒也不是的大事!曹德寿询问的看着皇上,想看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奕詝对她说的话恍惚有那么一丝印象,可朦朦胧胧的想不真切,再想回忆昨夜的事情,只觉得头疼,什么也想不起来。
曹德寿想了想,走过去掀开龙榻上的锦被,果不其然,明黄的褥面上染了一抹鲜红,可见皇上确实宠幸了惜弱!
惜弱看见褥面的血迹,哭的更厉害了,仿佛她才是一个胆战心惊的受害者!
“别哭了,回去吧!等朕问过皇后再议!”
奕詝迷茫的看了看塌上的凌乱,又嫌弃的看了看惜弱,实在无法,便叫她回去了。
奕詝照旧去上朝,路上曹德寿在耳边叨咕了两句。
“这事儿若让皇后知道,以皇后的脾气,恐怕又是一阵风波!不如瞒着皇后,将惜弱打发了算完!”
“不可!”奕詝断然拒绝,“这样的事,不能瞒着皇后!况且,宫里出了这样的事,瞒是不瞒不住的!若依你所言,那朕成了什么人了?”
“反正奴才还是觉得惜弱在迷惑皇上!”曹德寿说道。
“不管怎样,事情已经这样了,只有先问问皇后再说!”
惜弱大清早衣衫凌乱哭哭啼啼的从养心殿出来,这事儿一早上便传遍了后宫。大家都各有揣测,可不管怎么想,皇上与惜弱发生了点什么这事儿肯定是背不过去的。
良慎昨夜吃醉了,今早起的有些晚,可刚一睁眼,这则重磅消息便砸了过来。
“格格,奴才可看见惜弱了,衣衫不整,哭的梨花带雨的,身上的衣裳看着也不像正经人穿的!别人可说了,她是从养心殿出来的!”
金铃子边为良慎梳头边忿忿不平的说道。
“就你像个快嘴八哥似的,不能等主子用完早膳再说?”常青端来洗脸水,口里骂着金铃子。
“你说什么?惜弱从养心殿出来?”良慎吃了一惊。
“那可不?听说足足待了一夜!”
良慎心中咯噔一下,待了一夜,那保不齐就发生了什么,奕詝,你怎么可以这样?
“人呢?”良慎急问。
“在房里呢!主子梳洗好了再传她来问话!”常青按下了良慎的焦躁,上前为良慎梳妆,主子要面对这样的事情,心里一定不好受,面上却一定不能狼狈。
好容易梳洗妥当,良慎迫不及待的将惜弱召进殿内,惜弱已换回宫女服侍,只是一双红肿的眼睛却瞒不了昨夜的风波。
“你去了养心殿?”良慎冷的脸问道。
“是。”惜弱生硬的答话。
“皇上宠幸了你?”良慎又问,
“是。”惜弱再答。
“本宫竟不知道,你有这样高的心,原来你要做皇上的女人,要做主子?”
“皇后娘娘以为您可怜了奴才,奴才就得感恩戴德的视您若再生父母吗?”惜弱冷笑一声,“皇后既然愿意照拂奴才,何不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呸!真是不知廉耻!一定是你故意勾引皇上,竟然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哪里对得起皇后娘娘待你之心?”金铃子指着鼻子骂道。
“奴才是对不起皇后娘娘,可皇后娘娘就对得起云妃吗?”这是惜弱的杀手锏,每每提到云妃,皇后便不再与她计较,因为在皇后的心中,她愧对云妃,也正因如此,才借着补偿她来补偿死去的云妃。
“是你引诱皇上,还是皇上主动宠幸你?”良慎不理会她们的争吵,继续问道。
“这还重要吗?”惜弱一笑。
良慎心中苦笑,是啊,这还重要吗?他已经宠幸了惜弱,他虽口口声声说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他毕竟是皇帝!他还有那么多嫔妃等着宠幸,普天下所有的女子都是属于他的,只是宠幸了一个宫女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皇后有两个选择,要么让奴才死,要么让奴才有恩宠傍身,明白话便明白说,奴才不愿伺候别的主子,也不愿日日被人在背后戳着脊梁骨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