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真的要扎下来?”蒋诗韵忽然扬脸冲她明媚一笑,那笑似乎很诡谲,仿佛那笑容里包含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蒋诗静就愣住了,拿着刀子的手也犹豫不决了。
“你以为我不敢?别忘了,你可是落到了我的手里。”她输人不输阵,嘴硬地回道。
“你要是扎了我,今晚杀了我,你也别想活了。”蒋诗韵一步一步吊着她的胃口,眼睛溜着屋里香炉里那根已经燃了一半的香,心里跳得跟打鼓一样。
“我人不知鬼不觉,谁肯为了一个毒害太子的人去大张旗鼓?”蒋诗静不为所动,嘻嘻冷笑,“别以为你吓唬了我,我就会上当!”
反正她脸上那层癞蛤蟆皮已经好了。小脸儿又恢复了往日的光鲜亮丽,虽然受了那样极度的苦楚,好在苦尽甘来。
宋徽见她脸不那么可怕,时不时地也来她房里歇着了。凭她的手段,慢慢地抓拢了宋徽的心也是指日可待的。
只要磋磨了蒋诗韵,让她变成丑八怪,解了心头之恨。她就心满意足了。
“呵呵。你以为我吓唬你?告诉你,我能在你脸上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就能在你身子里也下了毒。做人不给自己留条后路还怎么活?”
蒋诗韵也嘻嘻冷笑着。毫不畏惧地盯着面前那张扣得严严实实的脸。
论说谎,她是祖宗!不信就吓不着她!
“我脸上的毒果然是你吓的?”一听蒋诗韵亲自说出来,蒋诗静还是震撼到不行。
先前她就怀疑慧儿就是蒋诗韵的耳目,故意投向她们母女。其实暗中不知不觉地给她下了毒,害得她即使替嫁过去。也没过上一天安稳日子。为此,还和自己的亲妹妹撕破了脸,在京中沦为笑柄!
这口气怎能让她咽得下去?
她索性也不装了,一把扯下兜帽。露出一张狰狞恶毒的脸。
“你,你真是好狠的心,知道容貌是女人最大的资本。却偏偏要毁了我的脸!”蒋诗静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
自打嫁到侯府,毁了容。她就被侯府所有的人跟看猴子一样看待,就连下人也没个好脸色,更别提她那太婆婆和姑母蒋氏了。
受了那么多的白眼,挨了那么多的痛,终于把脸给治好了,可自己的陪嫁花得也快所剩无几了。
这恶毒的女人,不仅毁了她的幸福,还坑了她的银子。
都是她一手操办的,她却坐收渔翁之利,这样的奇耻大辱怎么能让她受得了?
“你,你果然和慧儿是一伙的,合起来骗得我好苦!”蒋诗静就像是个深闺怨妇,把所有的不快都发泄了出来。
蒋诗韵啧啧地摇头叹息着,“她是我的丫头,跟我一路从乡下千里迢迢赶到京城,当然向着我喽!只是大姐也不想想,到底是谁抢了谁的亲事?大姐若是不嫁人不洞房,这毒也根本起不了作用!”
确切地说,当初让慧儿交给蒋诗静的荷包,那里头的药材其实没啥作用的。但是只要靠近了闻上一闻,在喝上点儿小酒,可就不得了了。
蒋诗静要不是贪图侯府的荣华富贵,硬是霸占了这门亲事,洞房花烛之夜喝了合卺酒,怎么会起了一脸的癞蛤蟆皮?
所以,人呐,一切的罪恶都是起源于贪念。偏偏,自己还意识不到,以为这一切都是别人陷害她!
“我要把你千刀万剐!小贱人,也让你尝尝那锥心蚀骨的痛楚!”
蒋诗静挥舞着刀子张牙舞爪地又扑了上来,眼神恶毒地要生吞活剥了蒋诗韵。
“你没觉得你现在身子有些不适吗?”面对疯狂的杀人魔王和那把明晃晃的小刀,蒋诗韵眼睛眨都不眨,冷笑着冒出一句。
蒋诗静彻底傻眼了,她难道又在自己身上下了毒?到底什么毒?好似身子真的有些发软呢?
见她那把刀子贴在她脸颊上并没有动,砰砰乱跳的那颗心才勉强压制了下来,蒋诗韵继续忽悠着她,“不然,我能放手把慧儿放在你身边吗?告诉你,慧儿随身带着一个银白色的荷包,里头就是我给你预备的药……”
慧儿确实有这么一个荷包,每日里都不离身。其实当时蒋诗韵将嫁的头一日给了慧儿这个,里头放的和蒋诗静荷包里是一样的东西,只要这几个人碰了酒,碰了男人,就无一幸免。
不过可惜了,只有蒋诗静一人中招了。
蒋诗静一想,可不是吗?慧儿那荷包每日里都挂在腰间,她伺候自己的时候,那荷包里的毒药可不就慢慢地侵入她的身体里了?
“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蒋诗静快要抓狂了,这一波未平怎么一波又起?
眼看着她就要过上好日子了,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事儿。
“这个毒还好,不会要了大姐姐的性命,只会让大姐姐终身不育罢了。”
这下,蒋诗韵不敢拿脸说事儿了,省得刺激地蒋诗静再把刀子往她脸上扎!
“终身不育?”对一个嫁入侯府的少奶奶来说,这意味着什么?简直比毁了容还要可怕?
侯府长房长孙一脉单传,她要是生不出孩子来,还快就会有更美丽更妖娆更年轻的女子来取代她。
若是宋徽心里有她还好,说不定人老珠黄了还能安稳度日。要是宋徽待她不好,一纸休书就能把她赶回娘家,到时候她的脸该往哪儿搁呀?
☆、二百零六章 下手
何况,侯府内,风言风语地传着宋徽之前和表妹江碧柔情投意合,却被她给占了正室之位。
要是她真的生不出孩儿,那江碧柔乃是老太太的亲外孙女,到时候还不得横插一杠子,压在她头上啊?
江碧柔那可是娇滴滴的大美人儿,就是身子弱了些。可身子弱也比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强百倍啊。
她越想越觉得可怕,一张脸苍白地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蒋诗韵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看,见她眼神闪烁游移不定,才稍稍松了口气。只要她信了就好!
这样,她就不能随意杀了自己,也不敢磋磨自己。
“给我解药,我放你一马!”涉及到自身的利益,蒋诗静不得不服软。
只是这话骗三岁小孩还成,骗蒋诗韵自是没门的。
就连太子妃也看不下去了,急得催促蒋诗静,“别是她骗你的?你要是放了她,她能放过你吗?”
反正为了钱氏手中那物件,她必须得豁出去。
见蒋诗静犹豫不决,太子妃怒了,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刀,狠狠道,“你不杀我来!”
见这女人也疯了,蒋诗韵也是醉了。
这是招谁惹谁了,一个个都想要她性命?
咽下一口唾沫,她镇定自若地瞅着太子妃,“你不是有把柄在她们手里吗?我给你拿回来不成吗?”
她不信蒋诗静会不在乎不能生育?
既然太子妃这么看重那物件,那她拿回来不就成了?
“不成,反正太子已经被毒害了,今儿既然你认出了我们,那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这个女人也真是够拼了。为了那物件,竟然狠心给自己的夫君下毒?
这下子完了!
蒋诗韵叹息一声,莫非自己的小命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只是这么死了,真是太不值了。
她还没能见上贺林最后一面呢。
也不知道那厮能不能找到她留下来的记号?
这么想着,忽然心里悲戚起来。
太子妃扬起刀子就往她脖子上扎去,却被蒋诗静死死地抱住了她的手,“您可别冲动。杀了她。我到哪儿找解药去?”
就像上次那样,请了多少太医来也没看好她脸上的蛤蟆皮,可是经了她的手。虽然疼得要死,毕竟也是好了。
万一除掉她,自己这不育的症候再也无人能医了呢?
她可不能冒这个险,不然。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反正先把解药拿来再说,想杀她。还有的是机会。
两个人一个要杀,一个不让杀,就在那儿推搡起来。
蒋诗韵瞪大了眼睛瞅瞅这个,看看那个。恨不得这两个人都被捅死!
正僵持着,外头忽然有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先前那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哐当一声推开了门,焦急万分地禀道。“有人来了,速做决断!”
听这口气。倒不像个下人。
蒋诗韵不由细细看了那人一眼,个头怪高,脸看不清,不知什么人!
太子妃一听这话更着急了,咬牙狠命推开了蒋诗静,就要去杀蒋诗韵。
除掉了这个小贱人,太子被毒害一事儿就有交代了。等拿到了钱氏手里的物件,她再找机会除掉钱氏母女,到时候死无对证,看谁敢来威胁她?
蒋诗韵一见那明晃晃的刀子就要刺来,立即大喊大叫,“大姐姐,我死了这世上可就没人给你解毒了!”
蒋诗静也急了,好歹先把解药哄到手再杀啊!千万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两个女人又扭到了一坨,太子妃气得咬牙切齿,蒋诗静这小贱人这是要闹哪出?
这个关头,她不和她一条心干掉绑着的小蹄子,反而和她夺起了刀子?
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干掉一个也是干,干掉两个也是干了。
于是她念头一闪,恶向胆边生,把手里的刀子一掉头,就戳上了蒋诗静的小腹。
“哎哟”一声惨叫,蒋诗静捂着肚子软软地倒了下去,手指缝里慢慢渗出殷红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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