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那军士一听,两道浓眉顿时皱起来,粗声恶气地回了句,“渴着吧。”
反正这丫头被带出去也没什么好事儿。不是被强了就是被杀了。给她水喝了,岂不是浪费?
蒋诗韵气结,这人态度这般恶劣。怕是上头主子没打算让她活下去吧?
不行,她得想法子留下点儿记号,不然,等贺林找到她。也是一具死尸了。
闭了闭眼,她嗓子更是沙哑地不行。眼圈儿也红了,小脸儿努力上扬,哀哀欲绝,“军爷。小女……小女内急,求军爷开恩呐!”
这一队人马都是雄性的,只有她一个女人。尿急自是得找个僻静的地方的。
可现在她是人家手中的棋子,不知道还能不能享受到那样的待遇?
“内急?哈哈……”恶声恶气的首领忽然恶毒地笑起来。大手一把托起了她上扬的下巴,粗粝的拇指磨蹭得她的下巴生疼。
“憋着吧你,将死之人,还有这么多条件!”
“哈哈……”“嘿嘿……”四周响起猥琐的笑声。
已经把尊严踩到了地面的蒋诗韵,眼圈儿发红。若是,若是她还能活着,一定不会放过这些歹徒!
可为了活命,她牙一咬,姿态放得更低,“军爷,我……我真的憋不住了。尿还能憋一会儿,屎却不能拉到裤裆里。那多臭啊,军爷想想,待会儿就拉在您的马背上,岂不是先熏着了你?”
她故意有多恶心说得多恶心,已经完全不把自己当做姑娘家了。为了活命,说再恶心的话又算什么?
蒋诗韵豁出去了,反正不能不明不白地就这么被人暗中给结束了,这辈子,她才十六,还没嫁人,还有老娘要照顾呢。
话音刚落,她清晰地听到一阵恶寒呕吐的声音。
马队里有人不耐烦地喊起来,“老大,这该死的女人还是女人吗?竟然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那几个心存猥亵的男人也被蒋诗韵恶心地没了心肠,一个在那儿嘟嘟囔囔,“老大,还指望到地儿先好好玩玩再杀了的,你还是让她先方便干净了吧?省得等会儿兄弟们还没上就被恶心死了。”
那领队的仿佛也受不了了,似乎在犹豫不决。
蒋诗韵索性添了把火,大喊了声,“军爷,憋不住了,要放屁了。
“该死,快滚下去放!省得熏了老子的马!”那领队的终于受不了了,毛乎乎的大手一挥,就把蒋诗韵面朝地给扫了下去。
“哎呀……”被捆绑地死死的蒋诗韵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脸朝地做着自由落体运动,那只秀挺的小鼻子和地面先来个亲吻。
硬实的地面愣是把她那只可爱漂亮的小鼻子给硬生生地蹭掉了一块皮,疼得她眼泪直打转。
“奶奶的,等老娘有命活下来,先把你们这些畜生给阉了。”蒋诗韵恨恨地在心里骂着,还想先玩玩她,到时候就看看姑奶奶的医术吧,保证让你们断了子孙根还无性命之忧,这辈子别想再肖想女人!
跟个蚕蛹似的在地上滚了滚,蒋诗韵忍着鼻子尖的剧痛,苦苦哀求着,“军爷,手脚绑了绳子怎么拉?行行好给松绑吧?”
这话刚说完,就有几个极其猥亵的声音传来,“姑娘绑着手脚不好拉,让我下来服侍姑娘可好?抱着姑娘该拉的出来吧?”
蒋诗韵听了恨不得一脚踢死他,不过这个时候她知道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装作满不在乎地嬉笑一声,“好呀,只要军爷不怕脏不怕臭,我是无所谓的。”
男人都喜欢柔若无骨的女人,就算这些凶徒们也不例外。
蒋诗韵前辈子可是研究过心理学的,对男人的心思多少能把握一些。
自己这么粗鲁完全偏离了女子的轨道,这些男人恐怕是越来越没胃口了。
果然,就听一男人粗声粗气地“呸呸”吐了两声,“妈呀,还真没见过这样没脸没皮的女人,恶心死我了。”
蒋诗韵却不理会,只是哀肯着那头领,“军爷,就算是解了绳子我也跑不了,你们这么多大男人看着,我是插翅难飞啊。”
这话说得是,漫说这么些人,就是一个男人也能死死地把她看住。
这姑娘粗俗是粗俗,但是那具玲珑曼妙的身子却是货真价实的,这样的纤细小身板儿走不上两步路就硌得脚冒泡,荒郊野外的,她上哪儿跑去?
头领思虑了一下,就对下属使了个眼色。一个男人跳下马捏着鼻子走近蒋诗韵,三五下给她解开了手脚捆绑的绳子。
然后捏着鼻子又飞快地跑回去上了马,生怕闻着蒋诗韵快要憋不住的屁!
蒋诗韵活动了了下酸麻的手脚,咬着唇又装可怜,“军爷,给些手纸用用。”
领队的军士实在是烦不胜烦,你说拉就拉吧,还跟他要手纸?
他们一群大老爷们干的都是杀人越货的勾当,出门在外会带手纸可真是笑掉大牙了。
☆、二百零三章 内讧
“没有,爱拉不拉。”对这样一个没脸没皮当着一群大老爷们就公然要拉屎撒尿的主儿,他也提不起兴趣来,自然没有好脸色。
“那……那我要用什么擦?”蒋诗韵故意恶心着他们,让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印象越来越差。
“这不好办,姑娘就用那路边的荒草吧。若是嫌剌人,就撕了衣襟擦。”几个男人猥猥琐琐地哄笑着,被蒋诗韵真的恶心到了。
蒋诗韵没答话,径自揉着酸麻的腿往小路旁边的树林里走。
树林子稀稀疏疏的,她蹲进去省得这帮人看清她,也好做手脚。
那帮男人见树林没什么出奇的,索性由了她。又因为他们处于下风向,只留下一人一马守在这儿远远地看着蒋诗韵,其余人都避到一边去了。
那人捏着鼻子就看远处林子中的蒋诗韵蹲了下来,慢腾腾地解着衣带。不多时,似乎就有一股恶臭传来,他把鼻子捏得更紧了。
其实蒋诗韵在林中除了撒了泡尿外,并没有那么恶心地真解出什么来。
那人先前被蒋诗韵的话给恶心住了,心理作用,一见她蹲下,就感觉有恶臭传来。
磨磨蹭蹭蹲了一刻,蒋诗韵方才提了裤子起身,装模作样地系着腰带。
慢悠悠地踱出林子,蒋诗韵表现得前所未有地神清气爽,似乎浑身松快了不少。
那等候在外面的男人懒得看这腌臜女人一眼,招手叫来后头的男人上前,绑了蒋诗韵的手脚,又把她扔在了马背上。
又行了一阵子,蒋诗韵又闹口渴。不管领队的给不给水喝,反正她强迫马队停了一阵子。
再过一会子,她又嚷嚷着饿了。
眼看着就要到地方能交差了,那头领也懒得再和她折腾,索性解了她手上的绳子,扔给她一块干饼子。
反正幕后金主要的是活人,他只要交过去就能拿到千两白银。何乐而不为呢?
就这样走走停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方到一处偏僻的四周都没有邻居的院落。
此时小院内外漆黑一片,门前一个头戴斗篷的人。拎着一盏“气死风灯”,正朝他们张望过来。
马队在小院门口停住,那人奔过来压低了嗓门问道,“人弄来了吗?”
“这不就是吗?”领队的一拍马背上蒋诗韵的后背。粗声恶气地伸手,“银子。一手交人一手交钱。”
那人抽下腰间的一个荷包扔过来,“里头是一千两的银票,收好了。”
领队的又把蒋诗韵从马上给扫下来,这次。蒋诗韵学乖了,在将要落马之际,把鼻子快速偏向一方。
鼻子倒没碰着。左边的脸颊却结结实实地贴上了地面,嘴唇也磕破了。伸舌头一添,一嘴的沙子和腥味儿。
流血了。
门口那人往身后一挥手,就有两个人影蹿出来,架起了蒋诗韵,老鹰捉小鸡般把她给撮进了门内。
身后的门也吱呀一声阖上了,蒋诗韵立即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
这个地方就是幕后金主住的地方了?她睁大眼睛努力适应着黑暗的环境,希望能辨认出来到底什么地方。
既然以毒害太子的名义把她带走,就该把她送到有司审判才是,总不可能这么不黑不白地被带到这样鬼森森的地方给杀了?
这幕后之人会是谁?要是李勉的话,他何不直接把自己给杀了,何必这般大费周章?
看来这幕后金主和她有私仇而非公愤,想借着太子被人毒害之手除掉她,到时候再把毒害太子之事嫁祸到她身上,那时候,她死无对证,谁会替她翻案?
老天,她绝不能死在这个地方!
希望贺林能早点儿找到她留下的记号,能及早赶来才好!
迟一步,她的危险越大,性命堪忧啊!
一边想着,一边被人拖着脚步踉跄往前走,七拐八拐地似是穿过了两道回廊,方来到一间昏暗的小房间里。
那两个拖着她的人把她绑到了一根立柱上,逼着手退了出去。
蒋诗韵这才抬起头来,就着桌上昏暗的灯盏,慢慢打量这个小房间。
里头靠窗只有一床一榻,外加几把交易,一张小几。小几上空无一物,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还透着一股淡淡的霉腥味儿。
看这样子,也不是常住人的,倒像是富贵人家的别院。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幕后金主家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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