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慕沛翻翻白眼,不理他老爹。
姚骐贵无奈,从客房里又来到松岚院。
“老太太休息了吗?”
在廊下正好碰到孟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画眉。
“是侯爷啊,侯爷安”。
画眉笑盈盈的福身。
“刚才老太太还念叨您呢,今儿啊老太太高兴,这不,都这个时辰了,还和龚妈妈说话呢,瞅着那精气神今晚可能得晚了点休息呢”。
画眉的音刚落,就有小丫鬟从厅里掀帘子出来,福身道:“候爷,老太太请您快请进”。
姚骐贵跟着笑丫鬟来到耳房的厢房。
孟老太太正遇姚妈妈在炕上说笑。
在江南暖房里砌炕的恐怕只有孟老太太了。
江南天气冬季阴湿湿的,点火盆既能保暖,又能烘干空气中的水分,南人不惯上炕,都是卧榻,有那北方来的新媳妇也是为了表示自己在婆家很适应,也不会公然的用炕的。
孟公彦从回江南后就与孟姚氏分居两院,上面又没有公婆,因此,孟老太太依然保留着许多她的北方习惯。
只不过这炕也只是做个装饰,因为真要烧起来,孟老太太又嫌热了,江南冬季虽然潮湿阴冷,但却远没有北方干冷。
因此孟老太太的炕只是让这位年纪越来越大就越是思乡的老太太更加的怀念她长大的地方罢了。
因此她对娘家人更是多了些亲热。
“贵哥儿来,对住房满意吗,不满意的话,我再让人娶收拾,府里就是宅子多,还有许多院子都空着的,你要是喜欢,有那靠湖的,靠山的,我这就让人收拾”。
孟老太太拉着姚骐贵的手,关心的问道。
“客房很好,沛儿说不比我们侯府的正房差呢”。
姚骐贵从小被这位姑姑带大,不过这都十几二十年没见了,也不免生疏客套。
“他喜欢就好,对了,沛哥儿睡了?”
姚骐贵正要打开这个话题,于是顺着这话就说了。
“哪睡了,这不跟我闹呢,我被他烦的,只好躲到姑母这儿了”。
“怎么了?”
孟老太太听他的话音,自然是要问问什么事情的。
姚骐贵看看龚妈妈,有些难以启口。
“你这孩子还跟我生分了,阿霞从小就跟着我,当初你小的时候,没少给你换尿布,你如今在她面前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你直说,我要是能给你做主的,我这个做姑姑的还能亏待你了不成”。
孟老太太看了看龚妈妈,对着姚骐贵拍了下胳膊道。
“不是因为龚——阿霞姐的原因,实是因为我那个讨债鬼孽子,姑母我说了,您可不准生气”。
姚骐贵讪讪的,想着龚妈妈如今在姑母面前也做成了心腹妈妈,因此他很客气的说道。
“说吧,你这孩子还跟小时候一样,有个为难的解决的事,就吞吞吐吐的”。
“姑母也知道沛儿生下来的时候,身体就弱,后来请相国寺的大师算了命,改了名字才慢慢好的,大师说,沛儿五行缺水,就是将来讨媳妇的时候,也得找个相宜的才行。
不然还有可能会妨碍到身子的。今日席上的时候,我跟大表哥和三表弟都问过,原来珊儿和茉儿的八字和沛儿的八字都是最合适的。
这才腆着脸来求姑母给我们家一个”。
姚骐贵替孟老太太捏着肩膀,笑着说道。
女儿家的八字自然不会轻易告诉别人,孟文冒和孟文成,一个是因为知道孟老太太对这个娘侄的疼爱,一个是因为在京的时候受过他的照顾。
何况男人在一块几杯酒一喝,什么话都说了,姚骐贵又是他们的表兄,就把女儿的生辰告诉了他。
孟老太太没有想到要责怪侄子贸然打听她孙女的生辰。
听到他的话,她皱起眉。她不待见孟文冒,自然连累到也不喜欢孟言珊。
她不喜欢王氏,如今更不喜欢长相秾丽的孟言茉,但是因为文成公主颇为抬举这个孙女,和加上今天孟言茉没有给她丢脸,也就没有像以前一样那样嫌弃。
但是说喜欢的话,还差远了。
此时听到姚骐贵提到这两个孙女,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两个孙女哪里配的上她的宝贝侄孙。
可是又因为姚骐贵提到大师的话,又不得不慎重。
和侄孙的身体相比,也只好便宜她这两个不成器的孙女了。
“那你是觉得谁合适?”
“我看就珊丫头吧,如今她老子得我们家大伯看重,以后官运恒通,对沛儿以后袭爵入朝做官也是有帮助的。
如今又是盐运使,我记得我们侯府好像没有在盐道这一块的生意吧?
你回京后,就多办几个,有你大表兄,以后江南这边的官盐供应,谁也越不过我们家去”。
在孟老太太的心中,她仍然是南安候府的人,这个孟家只是她不得不待的地方。
这也就是孟家这么多年没有婆婆让她立规矩,才让她模糊了自己的身份。
女子出嫁自然会心念着娘家,可是要弄不清自己以后是谁家的人的话,严重的话,还会被开祠堂执行家规的。
孟老太太这样的话,要是被江南其他的世家知道了,肯定会嘲笑孟家没有规矩的。
孟家也没有脸再自诩最重规矩的书香门第了。
孟老太太的话正是姚骐贵考虑孟言珊的原因,三表弟孟文成在京多年,姚骐贵自然知道这位表弟不是能升官的料,安稳的做个闲职,专心的研究学问,或许还能有所称。
偏这位表弟,严肃古板,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官迷。
和他那位伯姑父倒是蛮像的。
“姑母说的是,我也是这么考虑的。可是,沛儿似乎更喜欢茉丫头”。
“这是怎么说的,他们两个小人从来没有见过面,怎么就有喜欢一说?
还是,茉丫头私下做了什么,是不是对沛儿说了什么?”
“好啊,这丫头如今连私相授受的事都敢做了,龚妈妈你立即去静深院,把那个没脸每皮的丫头给我绑了来”。
听到姚骐贵的话,孟老太太的脸色一下就不好了,她第一反应就是孟言茉仗着长相出众勾yin了她的宝贝侄孙。
“姑母,姑母,您冷静点,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的,茉丫头什么都没做,是沛儿看入眼了,如今的小辈们是越来越大胆了,可是于其成婚后,三天两头的闹气,他们身为表兄妹,在婚前能见面,并有了好感,这也是他们的缘分不是。”
听到姚骐贵的解释,孟老太太冷哼一声,归根到底,不还是因为那丫头不安分的长相吗。
想想,还是不忍心侄孙,也罢,以后他要纳妾什么的,她也能替他压制着茉丫头,总不让她给沛儿气受就是。
“茉丫头也不是不行,甄氏在金陵也是百年望族,我们侯府的绫罗铺子是铺子中最多的,以后不管是进货,销货,在金陵这个绸缎盛产的大城里也有门路。
你表弟也借了甄府的光,如今仕途上也终于有了起色。
所以娶妻就是娶贤,还要看她的门第才行。你是个男人,见识比你姑母多,你看看朝中,那些做大官的,有哪一个是因为长相娶的夫人?
沛儿这一次就算了,以后你可要多教着他点,这幸好是在我们家,他要是因为女子长相看上了个破落户家族可怎么办?”
“是是是,侄子受教了。以后姑母还是要多费心才行”。
“只是,我有些担心,今天在寿宴上,我看睿亲王的那表情,不是对我们家茉丫头也起了心思吧?
那我们可真不敢在没摸清他的心意前,就把茉丫头的事定下来啊”。
姚骐贵把心里最大的担心说出来。
第157章:一哭二闹三上吊
“以老太爷如今在朝中的地位,睿亲王就是再得今上的宠,也不能让我们孟家的嫡女去给他做个侍妾,要说王妃和侧妃的位子,我看茉丫头也没那个福气。
也难为沛儿不介意这丫头的长相,这门婚事,我看就这么定了,趁着老太爷正好在本家,明日我就和他提一提”。
在孟老太太眼里,孟言茉长相过浓,没有世家女的端容,这样的长相是绝不可能嫁入皇家的,更何况皇家媳妇多是从顶级勋贵家的小姐里选拔。
要是一顶小轿子抬进王府,他们孟家还丢不起这个人。
姚骐贵听着老太太那句“沛儿不介意这丫头的长相”这句话中的几分庆幸,差点呛住自己。男人看女人,果然和女人看女人是不同的。
如果孟阁老能同意,那这门婚事也不怕睿亲王心里芥蒂,睿亲王就是势重,也不能无视朝廷大员。
“姑母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还有件事,”姚骐贵犹豫着,终究是没有脸说出口。
“你一块直说了,瞧你这温吞性子,看的我都着急”。
孟老太太一点都不客气的教训道。
这样的态度反而让姚骐贵心里有了点底,姑母果然还是很疼他,向着侯府的。
“您看,能不能珊姐儿和茉姐儿一起都给了沛儿,这姐妹同嫁,也是一桩美谈不是”。
孟老太太放下手里的茶盏,脸色奇怪的看着姚骐贵。
“姑母,您,您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孟老太太重新端起茶盏,悠悠说道:“你该庆幸我跟你都姓姚,你这话要是在姓孟的两位老爷面前提起,看他们会不会一口啐在你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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