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没有眼力价的标示自己认真听了这段话。
不管孟公茂是不是为了园叔祖的面子而不得不变更人选,把那个学里人称小霸王的孟言盛送进国子监,还是坚持着孟言时的名额,和孟备享这位当之无愧年龄的族里活祖宗对呛。
这都不会是一件值得围观的事情,台风过强,会被台风眼扫到。
众人只能用第六感来感应着这冷暴力对抗的事件进展。
“扬州府的学政李德第是我的门生,是他强烈的向我推荐了我的亲孙子孟言时,说他的文章不但文采斐然,难得是小小年纪看待事情就很清晰,比我们这些活了一辈子的人还要明白。
真是很抱歉,叔父,等下一个名额,我会考虑盛哥儿的。”
国子监有两种途径可以进入,一种是读书读的很好的,能得到府级学政的推荐,另一种就是家里有再朝当大官的,靠着祖荫,可以有进去的机会。
这两种都是可以有进国子监,见到面试官的机会,还要再通过入学考试,方能进去读书。
只要进了国子监,也就能保证在会考时,进士榜上会有一个位置。
因此国子监在在学的书生里的追捧程度,就像文官对于入阁的追求一样的。
李德第是永熙八年的一甲进士,他的推荐自然是很具有权威的。
孟公茂说了这孟言时才是他的亲孙子,你那个曾孙子跟我的血缘关系,你我心里都很清楚,叔父,要不要这么厚脸皮啊。
还有小小年纪的孟言时都能看清楚的某些事情,叔父你却是不懂的,孟家有现在,您以为是因为谁的原因,又是因为哪一支的原因?
您要是想不通这些,您老人家还是早点回去休息为好。
孟备享也是土埋到脖子的人了,快死的人比所有的人看的都要远,都要多,因此这些孟公茂没有说的有的没的,他都想到了。
脸上神色一阵阵变幻。
最后狠狠一磕拐杖,粗噶着声音道:“来福,扶我回府”。
“人老讨人嫌,人心不古,我这个老不死的在这里也只能碍人眼,这嫡枝的眼光就是高,都快忘了自己的祖宗了。
爬的高摔的重,朝局风云变幻的,一个猛浪子打过来,能替替他挡风遮浪的除了我们这些一个姓一个祖宗的族人们,谁能记得他。
不说了,不说了,人家现在是太子太傅,在太子面前都是说一是一的,哪还能听得进去我一个糟老头子的话”。
孟备享慢腾腾的起来,往外走,嘴里说着谁都知道的那个人是孟公茂。
“叔祖,您老人家消消气,公茂这也没说什么啊,时哥儿的学问大家都知道,那是个好苗子,以后出人头地,我们族里不是更有仰仗了吗?”
内门三房的八老爷笑呵呵的劝道,打圆场。
“哼,你指着沾人家的光,人家跟你是不是亲的?”
孟备享显然在指责孟公茂只顾他们一脉亲近的血脉。
如果不能为族人们谋福利,族人们怎么会甘愿聚集在一个人的中心周围呢。
八老爷也说不出接的话了。
人有亲疏远近,这是无可厚非,人之常情,可是在本家嫡枝一人得道的情况下,众人心中希冀着的自然是鸡犬升天。
“叔祖,您刚才的话可重了,三哥也是文臣领范,这话可不敢乱说。被御史知道了,可不得了”。
孟公茂的忠实拥护者开始发力。
您身为叔祖,身为孟家里辈分最高的人,怎么能对我们的族长泼出这样的脏水。
看到孟备享脸色又有发火的趋向,四叔公家的老六也开口打岔道:“叔祖,您不就是我们的老祖宗吗,您这就在我们面前,怎么敢忘了您呢”。
“老六,你是个好的,不过我们这些依附的族人也该有自知之明,我看你正在筹备的那个我们孟家为受灾老百姓捐资捐衣的活动也别办了。
反正人家只知道是孟阁老家,也不知道我们这些族人为孟阁老出过什么力,做过什么事。
当然别人不知道,我们自然不介意,可是连当事人都不领情,我们坐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我看大家还是各回各家吧。
孟家总有一天是要散的”。
这老头堪称乌鸦嘴,说的那些诅咒话,以后将纷纷应验。
听着这快死老头的话,孟公茂的心里忽然就感觉难受,似乎他真的诅咒到了孟家。
“叔祖,你快住嘴吧”。
孟公茂一声怒喝,吓的老头差点跌倒在地。
“你说这些酸言酸语有什么意思,我这些年为族人做的好不够吗。
是谁每届科举保证族里能出一个为朝廷出力的人才,是谁让孟家族学成了扬州府的官学,闻风而来的学子成千上万,既受了我们孟家的恩,又宣扬了我们孟家乐善的名声。
是谁让孟家从江南一个二三等的小世家,成为了如今在整个大明也没人敢小瞧的百年望族。
是谁每年都让朝廷拨下一笔善款,来改善那些没有收入的族人”。
“叔祖,说话可要凭良心,您一把年纪,这些话我都不想跟你顶撞。
可您越说越不像,要不是您老的威望在那,就刚才煽动族人分裂的罪行,我就可以用族长的权利将您驱逐。
当年我爹不介意您一家从绥县乡下迁移过来,和您拜了祠堂,正式连了宗,如今您是我孟家嫡枝祖宗这样的传闻,我一直都知道,却没有阻止过,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我们孟家的团结。您不领情也罢了,怎么反而恨上了”。
被孟公茂连着说的接不上话的孟备享一脸白,一脸青的变幻。
他只是因为被人常年捧惯了,又因为孟公茂不在本家,孟公彦不管事,他这个老头就越来越多的人奉承。
祖宗,祖宗的听多了,真以为是个活祖宗了。
族人们纷纷交头接耳。原来二叔祖是旁支啊,是后来拜了祠堂才改了族谱的啊。
二叔祖的威望一些跌了好多。
看到族人们的态度,二叔祖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既然您执意,盛哥儿也是我的孙子,这话您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与国子监祭酒还有些同僚之谊,我会安排明年盛哥儿面试的事宜,但成与不成,还是看这孩子的才学。”
“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
族人们纷纷都散了,以往殷勤扶着二叔祖的人,都作个揖,抱个拳就过去了。
只留下这老头站在廊下灯晕下照不清的夜雨细丝。
他本来是想作为本家所有话语权的掌门人,为他的儿子接任下一届族长开始积攒实力,也是他在没完成前不能安心的事情。
怎么演变成了这样。
第159章:宫廷升级路
“什么事?”
明耀带着在孟府的锦衣卫回到在扬州暂居的官邸,语气森寒,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凌落。
凌落原本就略显慎重的脸色此时绷的更紧了,自己莫不是坏了殿下的好事?
这下不好,接下来的事情,自己肯定讨不到省嫌的差事了。
要说这位面瘫指挥使对自家主子这么多年脾性的揣摩,总结了两个字,那就是:记仇。
这下好了,自己这么谨慎小心,还是得罪了殿下,只希望待会不要让自己亲自去堵汪瑾那个老怪物才好。
不提这位外表高冷的指挥使心里的小九九,他声音严肃的道:“宫里传来消息,今上给了汪厂公圣旨,让东厂亲自督办苏,李,贾三家的案子。
东厂的人两天前出发,此时该过了都江,过了邵安府,日夜兼程的话,还有三个时辰,就能到扬州的地面上”。
明耀嘴角勾起冷笑,这三家要是没有宫里的靠山如何敢这么贪婪的捞银子,果然还是那老阉货的人。
明耀大马金刀的坐在官椅上,左脚单只踩在坐着的椅子上,身子后仰,很懒散的斜靠在椅背上,眼梢斜睨了眼凌落,很认真的道:“本王觉得这个消息来的太早了,你觉得呢,指挥使大人?”
噗通,噗通,的跪地声,寂然无声,可是那跪下的决然的姿态,让人充分感到了赴死的慷慨。
十几个心腹和凌落单膝跪在明耀面前。
作为跟着殿下十几年的老人,殿下什么时候是真的生气了,而且很严重,他们自然是分的清的。
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这些手持圣旨的东厂狗在早饭后就会到,显然是算好了时辰准备在江南官员面前给殿下一个下马威。
动不了这三府,很快那些斩去的藤蔓会重新发出嫩芽,结成新的脉络,将比以前更结实。
再想这样出其不意的大杀四方就不容易了。
空气中的温度渐渐消弭,开始凝结。
凌落没有分辨,他知道殿下最不喜的是找其他的客观原因,而不是本身。
今上对汪总管宠信有加,宫里的侍卫有一半都被其爪牙陷害,诬陷,掌握把柄而收服,作为近卫的金吾卫和羽林卫多是世家子,这些人虽心里不齿汪总管的身份。
面上也是恭恭敬敬的。
占了半个内城的偌大皇宫简直成了汪瑾的禁脔,宫里八成以上的太监和宫女都是他的人。
因此他们的人在宫里行走颇为艰难,殿下也一直没有再增人的打算,这使得他们既要不暴漏,又要传递消息的难度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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