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苏宋皱着眉头点了张监官的哑穴,这张监官话多,还顶喜欢用成语,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没有文化似的。之后苏公子点上蜡烛,照应出美人苏宋美丽的一张笑脸,他松开小太监,和颜悦色地说:“张监官,你别怕,我今天来是给你送钱的。”
张监官眼瞪大,一脸弱鸡见黄鼠狼的不信任,连连后退,欲逃。
苏宋无奈,妙指一击,又点住了小太监的大穴,叫他动弹不得。
“这里是一百两银票,你收好。”苏公子似摆弄木偶般,慢条斯理地把张监官僵硬的双手抬到胸前,合起来,那双手就正好接住从苏宋怀里掏出来的银票。
然后苏宋又妖娆温柔地对小太监笑道:“张监官你别怕,我也没别的意思,段水遥与我交情好,我待她跟亲妹子一样,最近她无辜惹上官司,被京兆尹大人禁足在清道司里,不能不干活白养着,我就帮她交点饭钱。还希望张监官不要为难她,可好?”
张监官没反应,因为他被点了穴。
美人苏宋给了张监官一点想清楚的时间,才不慌不忙给他解了穴。这次张监官学聪明了,没出声,就仔细检验了一下那张一百两银票的真假,清道司这种清汤寡水的地方,他辛辛苦苦干三年的活儿也赚不了这么多。
“那张监官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哦?”
他今天硬是要把温柔路线一路走到底。
小太监点头,喜笑颜开:“好说好说,不过开乐街没人扫可不行,业精于勤荒于嬉,我们司长已经同京兆尹打过招呼,段水遥每天还是得去干活,我就在后头盯着她。”
苏宋听到这话,忽然觉得,他的一百两有点打水漂了。还能拿回来吗?
不过这小贱人最是会记仇,罢了罢了。苏宋又好声好气叮嘱了张监官两句,让他多关照段水遥,也就离开了。
谁料张监官刚吹灯喜滋滋睡下去,屋里忽然生出一股劲风,刮到他床边,把他被子刮没了。他打了个寒颤,睁开眼睛又看见床前站了个黑乎乎的人影。这回他有了心理准备,“我说苏公子,深更半夜的,扰人清梦缺德不,你有话不会一次性说完吗?”
那黑影没出声,就“pia”地一拳打在张监官眼眶上,小太监被打蒙,直感眼前一黑,脑海一片空白,摇摇晃晃倒在床上,就耳鸣,“嗡嗡嗡”地响。
“诶哟……哪个千刀万剐的不逞之徒哟……不得好死哟……”
“啪!”小太监菊花一紧,不知什么东西打在他屁股上,疼得他直冒冷汗。
“好汉……好汉饶命……”张监官倒也能屈能伸,立即蜷在床上告饶。
冷大公子收手,他不过是去了趟别处,晚来了一会儿,就被那苏宋捷足先登。他在外面听见苏宋收买这小太监,嗤之以鼻。不过冷大公子原本就没准备塞钱行贿,笑话!赚钱多不容易,白痴才给这种人浪费。
“你今天晚上就给了段水遥半碗白饭,配菜和另外半碗白饭叫你自己给吃了。”冷大公子说着,一拳打在他肚子上。“把那碗不是你的饭菜吐出来!”说完又是一拳。他倒不是神仙,什么都知道,只不过刚巧早些时候让豆芽派来保护段水遥的下属看到了这一幕。打了个小报告。
张监官捂住肚子,眼泪直流,“诶哟,这会都消化了啊大爷,要也只能拉出来了啊。”
话音刚落,他就觉得自己屁股一凉,竹笋炒肉似的板子铺天盖地落下在他白嫩的屁股上,他刚开口要叫,那人似是早有准备,就等他一开口,塞了一条男子换下来的脏**进他嘴里,一股尿骚味和没擦干净的屎味。
“你敢吃下去,就别想这么容易拉出来。”冷大公子还在打,张监官感觉自己回到了当初,他刚刚被阉掉的时候,那钻心的疼也不过如此。生活果然是惊喜和惊吓缠绵悱恻,分也分不开。
就在小太监快被打晕的前一刻,冷大公子收住手,拎起那人,威风凛凛地警告他:“今天打你一顿,是把你从前欺负段水遥的帐讨回来,倘若你今后还敢欺负段水遥,别以为我会不知道,你就天天晚上在床上等着我来收拾你一顿吧。呵呵,要是你敢把今晚的事儿告诉别人,我杀个人也就是眨眼睛的事儿,不信你可以试试。”
“唔唔唔……”张监官人已被打傻,耷拉着脑袋只乱哼唧。
冷大公子瞧着这效果还不错,把人丢回床上拍拍屁股走了。
☆、008、奇怪的他
段水遥第二天起来,见到张监官的模样吓了一跳。
张监官一只眼睛肿了,眼圈乌黑,他一只手撑着腰,像个十月怀胎的孕妇,走一步路就龇牙咧嘴很痛苦的样子。明明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还生龙活虎抢她饭菜的人,怎么睡了一觉就变了个模样。老实说,段水遥在扫大街这么多年,心思虽然单纯,人多嘴杂耳闻目染的,荤段子却也听过不少。她听说有些男人不喜欢女人,就喜欢男人,会把男人压在下面那个什么……
哦,段水遥越看越像,张监官嘴巴毒了点,人长得倒也还算秀气,估计是一开始张监官是不从的吧,然后被打了,然后就从了……
“张监官。”她怯怯唤他,强迫自己扫去脑海里一些不该有的画面。
小太监现在对段水遥有极大的心理阴影,听到她的声音,浑身打了个颤颤,后退半步戒备盯着段水遥。
“我要去扫街了,司长说您必须盯着我,我看您这样子好像走不动路。”她捏着自己的衣袖,不敢看张监官。她在内心纠结着:不行不行,那画面挥之不去啊。段水遥为自己的想象羞涩不已,暗暗教训:段水遥你真是个不害臊的坏姑娘!
张监官被打之后想了一整晚,他连被谁打了都不知道,如果告诉司长或者报官,他们也不会帮他。因为就算他在罪奴面前作威作福,也还不过是狗奴才。没有大人会关心他的死活。所以小太监只能忍气吞声,而段水遥这尊大佛,说什么也不敢再碰了。
他还有些后悔,他从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个傻兮兮的小姑娘,其实有那么多靠山呢!
“不碍事,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张监官一拖一拖往外走。
段水遥小步跟上,她刻意放缓了扫街的速度,张监官却不买账,“你今天早上没吃饱饭吗,乌龟都比你爬得快。”
苏宋正好打开醉人酒坊的门,恰听见了这句,有些不悦的看向张监官。一百两银子都拿了,这小贱人怎么还欺负水遥?可一看张监官那个模样,倒是愣住了。他这是怎么回事?
张监官也看到了苏宋,有些尴尬,可心里忽然生出个疙瘩。他想:该不会是这苏公子给完钱后悔了,又派人把他打成这样的吧?
“苏公子,早啊!”只有段水遥心无旁骛,干干净净一双弯弯的眼睛。
※
原以为段水遥的运气再糟糕不过如此了,只要快点找到李家姑娘,她便可以继续当一名勤劳的清道娘子,谁曾想,其实当冷大公子出现在这条开乐街上时,又或者说到更早一些,齐国某人找上青崖宫的那一天起,段水遥的人生就好像开始有了些转折。
就在张监官被打的第二天,官府的人又找到了正在吃午饭的段水遥。
“段水遥,跟我们走一趟吧。”
段水遥问:“是李姑娘的案子有进展了吗?”她还有些高兴。
那官差却是冷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被领到公堂上,那里已经跪了一个人,背影十分眼熟。
“张监官?”水遥不太确定。
那人回头,果然是张监官。他眼睛上的伤还是那么醒目,跪地姿势亦有些奇怪,很痛苦地隐忍着。看来伤得不轻。
京兆尹依旧坐在公案前,像个门神。
段水遥跪到张监官旁边,心头隐隐的不安。
赵成德没有说话,就巍然不动地静坐着,段水遥侧目正好对上张监官的眼睛,她瞪大了眼睛满是疑问,可小太监似是十分惧怕她,和她视线相触刹那就逃开低头只看地面。
直到不久后冷青也被官差请到公堂上,赵成德才拍了惊堂木。
“张平安,你要向本官举报什么?”
“小人要举报,段水遥有同党,或有可能绑架李二小姐。”张监官平时讲话唠叨,细声细气,叫人听了厌烦。今日有些不一样,起码他没有用成语。
段水遥又惊讶又生气,差点跳起来,这人怎么能如此睁着眼睛说瞎话!
冷青面色如常,他悄悄按住段水遥想要挥舞的小手。
段水遥不合时宜地,红了脸。冷公子的大手干燥而温暖,像极了爹爹。
赵成德问:“你细细说来。”
“回禀大人,前夜有人潜入小人屋内将小人打成这样,并且威胁小人若以后再敢欺负段水遥,就天天来打小人,临走还警告小人不可将此事报官,否则杀了小人。但小人纠结了一天,仍是决定要报官。小人坚信,邪不胜正!”
段水遥没抓住自己的名字,就听得有点出神,嗯?原来张监官是半夜被人打了,不是她胡乱想的那样。
“你不过是被人打了,为何说段水遥与李二小姐的失踪有关?”赵成德之前就听过张监官举报的内容,不紧不慢步步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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