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齐昭明实在想不出都是唤姐姐,皇姐和阿姐有什么分别。可能有些礼仪之分,不过在他看来也都差不多。却见皇姐坚持,他也就这样唤着罢了。
“昭明怎么敢吓阿姐。”齐昭明说着,摇头道:“只是见阿姐在这出神甚久,纳闷阿姐在想些什么。”
“三皇子。”景蓝闻声上前,将齐昭月掉的花洒拾起来,对着齐昭明一礼才道:“三皇子来泉州城也快三个月了,不用想也算的出来公主失神,在念些什么。”
“阿姐在等姐夫的书信?”齐昭明哦的一声,突然就满眼泛光,“姐夫北上出征都三个月了吧,是不是该回来了?”
当初自愿留泉州城,是和姐夫有君子之约。若他再回来,必会带自己北上征战。最初不带他,是因为反贼行踪不明,若贸然前去中了什么埋伏被俘…他也实属不想在史书上有这么光辉的一笔。
他略懂医术,却想着看上阵杀敌,说起来实在任性,自然也听姐夫的安排。这两三个月里,熟识更多的伤草药,加强固己。军营中的军医是缺乏的,可也不能没治好人,他自己先倒下了。
其次就是和影卫,他自小虽然顽劣,却也喜静。幼年时候同武郎学没多久,就央这母后作罢。如今悔不当初,若是当年坚持个几年,他也不用等这几个月了。
齐昭月也是低头想着,最后莞尔一笑,“按照时候,最近是该来信了。若不出意外,会在信里说归期。”
“那就是快了!”齐昭明开心笑着,对着自己的阿姐就恭喜道着,“阿姐盼了这么久,总归是要将人盼回来了!”
“谁说我盼着他了,他不回来我整日看花浇水不也过的惬意。”听着自己的弟弟这么大声的戳穿她的心思,齐昭月想也没想,就开始口是心非了。
“阿姐脸皮子什么时候薄成这样了,竟还经不得旁人说实话。”齐昭明看他阿姐的窘迫,说着笑出声来。
景蓝似乎听着齐昭月的违心话,都有些听不过去,在一旁帮衬着,“公主成日浇花,好似也就只浇君子兰。若是景蓝记得不错,公主大婚第二天,驸马爷就送了公主一对晶莹剔透的绿玉兰簪?”
不等齐昭月说话,景蓝就继续道:“驸马爷走后没几天,公主就出去买了君子兰的盆栽,似乎还问过卖花藤轩的老板,经年花开可是绿色……”
“景蓝!”齐昭月微微薄怒的模样,大有一副你再说就有你好看的样式。偏偏景蓝晓得这是闹着玩儿,也是不怕的继续道着:“公主有事没事就给花浇水,这若不是盛夏之后,天气炎热,可得让公主将花浇死不可。”
“阿姐,这样可不好。”听说浇花之死,齐昭明连忙就道着,“如今晚夏都快要入秋了,阿姐下手可要轻些。方才那花洒可是瓷的,砸下去茎叶都扁了。阿姐可不能看着姐夫回来了,就不管这些睹物思人的物啊。”
“昭明,那花洒虽是瓷做的,可却轻巧。不然我也不会举了半响,都不见手酸。再者说那小的花洒,抖几下就没水了,不勤快些浇水,难不成放在这烈日的院子里,等着叶子枯死?”齐昭月不以为意的说着,“你怎说的我就像是虐待几盆花,见不着你姐夫就拿花撒气似的。”
“阿姐这辩解,不就是在说念着姐夫么?”齐昭明笑着,“连花都照看的这么好。”
“公主照看君子兰本来就心细。”景蓝收到齐昭明的眼神儿,随后应和着。齐昭月看着眼前的这两人儿,配合说道的天衣无缝。听到最后也是无奈了,就听他们继续扯着。
“好好。”说到最后齐昭月索性大方承认,就对齐昭明道:“是阿姐在想着你姐夫什么回来,想的紧。如此明说认了,你们可满意了?”
“阿姐早些如此,不也就没这么多事了么。”齐昭明笑意连连,看的齐昭月无奈的对景蓝吩咐着,“再去栏檐的鸽棚看看,有没有信鸽飞来。”
景蓝应是,行礼出了院子,这一幕看的齐昭明笑意更深。
景蓝回来的时候摇头,齐昭月了然。因为信鸽往日都是早晨来的,早上她就失望了一次。如今没鸽子的影儿,她没抱有多大期望,也觉着正常。
“说起来姐夫一个月寄一封书信回来,也当真是为难那些鸽子。”齐昭明想起那些飞回来,就软趴趴累的不走白鸽子,露出怜惜之意。
“那也是。”景蓝想起自己看到的鸽棚,在一旁遮掩着笑意,“三皇子将那些鸽子喂的肥,没两天走路都一歪歪的。扎窝了似的不走,飞也飞不动。公主回驸马爷的信都送不出去,还得另外买鸽子。驸马爷还在书信里头问,飞回来的鸽子是怎的就不见飞回去。这见着再几回给三皇子养几只,驸马爷保不准就要问公主,那鸽子是不是已经被炖汤喝了。”
“就是见那鸽子日夜兼程,赶回来给阿姐送信才累的没力气,怎么说都是恩情啊。我平日里无事,也就喂喂鸽子,跟影卫学些功夫。日子久了也无趣的很。”齐昭明似是抱怨着,说着就想起那影卫教他,不说话就让他跟他学一个动作,却又不开口说个时辰…他可没少在这上面吃苦头……
想起明日一大早,又要早起晨练,齐昭明就皱眉叫苦,只盼着姐夫早些回来,然后将他带走。不过这种期盼也是不能在阿姐面前表露,姐夫不放心阿姐北上随军。他这个时候的欣喜过多,阿姐心里会不好受。
他也问过姐夫,是不是因为阿姐是女子,所以心有隔阂,不带阿姐继续北上。当时他还寻备着史上很多女将军的史实,若是姐夫承认就立马反驳来着。
可姐夫却说,阿姐聪慧,北上确然不会有什么添堵。只是军中有他,稍有变故,恐阿姐不顾己安,身陷其中。
他和阿姐是双胞而生,相同的年纪阿姐却比他成熟多了。他觉着姐夫真了解阿姐,也羡慕阿姐和姐夫之间,那不明而喻的相守。
“景蓝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夸三皇子心善。”景蓝在一旁道着,齐昭明笑笑,就对着齐昭月道: “阿姐成日在这院子里闷着,会闷出病的,不若明日我们出去逛逛可好?”
“不想去。”齐昭月摇头,“泉州城虽然繁华,却也就这么些地方。醉红楼不是常去的地儿,更别说红姨那抠门的天天诓钱。和柳夫人说起柳家主我心里就堵的慌,可去柳府呆着,就必定会聊到柳家主……”
齐昭明说着,“唐二公子是个挺有趣的人,也是柳夫人的弟弟,听正名表兄说他还在泉州城帮过阿姐,可阿姐怎的像是不认得这个人一样……”
对一个将自己夫君拐到醉红楼的人,她齐昭月对他的印象会好才有鬼!
“唐二公子昨儿还邀我去城郊外泛舟湖上,阿姐不妨一起来?据说唐二公子也邀了柳夫人。”齐昭明说着,就劝了:“不然阿姐这几天总在客栈院子不走动,再照看君子兰姐夫如今都也没回来,可真别看成望夫石得了相思病……”
“明日陪你去街上逛逛好了。”看弟弟有越说越离谱的趋势,齐昭月应着,“城郊游船你就别多了,我这骨子懒,就不陪你折腾免得散了架。”
“阿姐这话太夸张。”齐昭明摇头就道:“柳夫人和唐二公子还央着我,同你说道一声,人多热闹些呢。”
“人多热闹?”齐昭月微笑,不以为意,“若是想热闹,将醉红楼的人全叫上,可不就热闹了?”
“阿姐又在说胡话了,醉红楼的姑娘那么多是怎么上游船。”齐昭明想起那群歪歪唧唧的女人。
“阿姐,有件事儿我要同你说说。”齐昭明见自家阿姐的样子,也不说些其他,正经的就道:“阿姐可能也听说了,泉州城里头来了一位京都故人。前几天我还凑巧碰上了,他说想见阿姐一面。”
“这人…花笙?”齐昭月对此早有耳闻,只不过没想到花笙来泉州城,和昭明遇上了,就如此直接说要见她。
花笙不可能不晓得她身在的客栈,若真有事,怎会让昭明转为传话。且不说花笙身为朝堂的户部侍郎,本在京都的时候却出现在泉州城,是几个意思?
☆、第138章 累赘
轻风袭袭,湖面若镜。站在鸳湖柳下,看水面粼粼波光,似碎镜万千。晚夏放晴,真是游船的好时候。晌午过后的粼光,暖的人渐醉渐迷,渐有睡意。
齐昭月一行人赶着约好的时辰,等着游船靠岸。齐昭明却盯着景蓝一步三回头的看,看的最后景蓝不自在,求救似的看着自己的主子。
齐昭月刚开始还没在意,可见弟弟实在反应太大,才出声道:“昭明若是觉着景蓝手上的东西合眼缘,我这就让景蓝转手给你,你大可自个儿兜着看,想怎么看怎么看,不用这么…”
“贼兮兮的惦记……”齐昭月本没想好用什么词来形容弟弟的眼神,可齐昭明在听到话后,那双眼狭眯的一瞬,她脱口而出的话就这么形容了出来。
“阿姐。”齐昭明反过神来,薄着脸皮微红,就纳闷的道:“阿姐也不想想,我们这一路走过来多少人看着那盆栽……”
“这君子兰怎么了?绿叶葱葱,”齐昭月不以为意,看着景蓝手上的绿叶,“带出来透透气,晒晒光不好么?”
透透气晒晒光怎么不好?当真是好极!但齐昭明就是不晓得怎么说通,遂然望着后面的影卫。刚开始他还幸灾乐祸来着,这手上两盆端着,肩上两盆扛着,不晓得还以为是上街杂役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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