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肚子的怒火,进来看了一眼素姑娘,一巴掌就打在了二太太的脸上,“你这个蠢货!”
二太太本来就很委屈,这一巴掌打下去,反而激起了她的怒火而不是委屈,她反击道:“你竟然为了妾灭妻!看我不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她顺手拿起桌上的梳子、各种摆饰和略微重的装饰物,有的还吃力用两只手抱起,全都扔向了二老爷,不一会儿,整个房间一片凌乱,地面都是碎片,他们反而没有时间去检查素姑娘。
如此闹了一会儿,二老爷只能叹口气,“行了,吩咐下人好好安葬了,其他的事儿,我去处理。”他又指着二太太的头,“你给我老实点,好好照看着家务!不要再动别的歪脑筋。”
二太太拍下他的手,丫鬟们都出去了,她肆无忌惮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勾当么?你勾结了三王爷,准备干什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二老爷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巴,阴冷地盘问:“你怎么会知道?”二太太支支吾吾说着听不清楚的话,她的嘴巴被二老爷封住了。
二老爷细细听了听周围的响动,这才放了下来,“你出去做什么,我能不知道么?那么一猜也就明白了。”
他也不跟她绕弯子了,“既然你知道了,不要想阻挠我,我也不求你能帮什么忙,看好家产,若是能趁机绊倒真哥媳妇那最好,不能你至少给我看好自个的院子,不要给我添乱!听到没有!”
二太太望着自己的丈夫第一次露出如此凶狠的表情,傻傻地点头。
二老爷这才跨出了门子,二太太找到门口喊丫鬟婆子来处理,自己则离开了。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了,从偏门里走出一个人来,正是林琅。
她本来半夜就听到二太太那传来的声响,当时她就想起来查看,却被自家夫君给制止了,等着天刚微亮,自家夫君还睡得正香,她蹑手蹑脚出门,去了二太太的院子,不曾想,二太太来了素姑娘的院子,她匆忙而来,看到二老爷铁青着脸进去,她习武的直觉起到了作用,她感受到了不可思议的紧张的气氛,她忙躲躲藏藏进了偏房,贴着耳朵,听到了二老爷和二太太的对话。
她捂着嘴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她才又回了院子。
林琅并没有马上把这件事告诉自家的夫君,而是对着夫君说自己好久未曾见母亲,甚是想念,回了一趟将军府,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了父亲。
林将军只是让她跟任二少爷说说,并再三嘱咐她:“不要跟他提起你跟我讲过这事或者是跟你母亲讲过这事。只说你很害怕,本想说出来,后犹豫再三并没有说出口,看他如何反应。”
林琅回府后,在书房找到了任二少爷,把早上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了他,他跳着去关起门,然后压低声音说:“这事儿我知道了,你不要让母亲和父亲知晓。岳父那边你找个时机通个气,我们不能跟着父亲走这条路。我们是任国公府的人,一直以来任国公府都有自己的立场,我们只能跟着任国公府,堂哥那边我去说。你平时和母亲接触的时候小心点,她有什么异常你直接来告诉我,不要打草惊蛇。”
林琅颔首不语。
于此同时,萧明珰面前正跪着一位丫鬟,她似乎在禀告着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阿拙:收藏票票飞︿( ̄︶ ̄)︿来~~(从明儿开始为期一周没有榜单滴日子,被自己蠢哭/(ㄒoㄒ)/~~了~~~)
这次事件基本结束,下章开启新事件。(内心纠结......)
☆、分家(上)
通房丫头把二太太和素姑娘勾结在一起以及二老爷投靠三王爷等事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萧明珰。
通房丫头是文府的一枚棋子,自从萧明珰嫁入府中,文府特意告知萧明珰这件事,从文府的人对任家大房和二房的了解,特意在二房放了这丫头。
这丫头也是个忠心耿耿的,平日里把自己隐藏得很好,不出任何差错,到了关键时刻总能拿到一些紧要的消息通知于她们。
萧明珰含笑着听着她汇报二房的一举一动,轻柔地对那丫头说:“难为你了。”那丫头重重磕头,“若是没有文府,也就没有我,如今能够帮得上一点忙,那才是我的福分。”萧明珰知道她这是在表示忠心。
萧明珰眯着眼对她亲切地说:“以后你若是有任何困难,设法暗地里告知我一声,若是我能做到的,必然会帮你做到。”
通房丫头摇了摇头,“若是有麻烦上身的那一天,我绝对不会连累主子的。”萧明珰轻轻地笑了笑,眼里透露出了悲凉。
此时的任老太太的院子中,老太□□享着丫鬟的捶腿服侍,任国公身后跟着任靖真,她一瞧见宝贝孙子这么一大早就过来,心情顿时好了,对着他嘘寒问暖了一阵子,好似小时候一样,她的这些关心倒是让任国公略微的怔了怔,他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温暖了。
任靖真平时也不带笑颜,一直冷冷对对待府里的每一个人,除了在自家娘子面前还能多多少少有点笑意,其他时候都是面无表情,府里上到二老爷、二太太下到丫头婆子,哪个不是见到他就想绕道走。
任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他,想当初刚出生不久的任靖真可爱笑了,随便人逗弄下都能笑呵呵的,自己傻乐了老半天。
他从小学习就刻苦,也不需要有他人监督,常常自己练武练到很晚,去了上书房陪读后反而长大了,在十岁之后去了趟边疆,十二岁的时候回来,像棵小树苗一样拔高了,举手投足间都形成了自己独特拥有的气场,很是让府里的妇孺们安心。
到了十三岁之时,还记得当时要为他重新选一批丫鬟,本想挑几个漂亮的,被他一口回绝了,只留了小厮伺候,愣是让任老太太担心了许久。
由于他样貌好,身份也好,府里的丫鬟们常常一有机会就往他院子里去,就想着能够在那里碰到他,得到他的青睐,可惜他不开窍,有时遇到了陌生的丫鬟还会让侍卫绑起她们好好询问一番,就是他这一举动,导致之后的丫鬟婆子都不敢进他的院子,在府里遇到他也绕道走。
如今的任靖真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任老太太也清楚他必然会赶赴边疆,她以为他们是来跟她说这件事的,却不曾想,两人都支支吾吾地,任老太太心一沉,看来不是想说这件事。
任老太太压抑住自己,假装镇定,“可是有何大事?”府内若不是大事,按照道理来讲,任国公和任靖真是不会联袂而来,那么此事必然关系重大。
任国公决定先施行哀兵之策,他直直跪在任老太太面前,任老太太睁大了眼睛,“母亲,我不是为了我们大房自己,而是为了整个国公府,请求您,分家吧。”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提起这个事儿?”
任靖真也跟着跪在任国公身后,任老太太双手停在空中,略微迷茫地看着面前这两人的做派,片刻才急吼吼地说:“你们二人倒是起来呀,起来说。”
任国公这才一手扶着地面,一手撑着自己,想要自己起身,任靖真从身边扶起了他,“母亲,二弟跟三王爷搭上了。”
“什么?”
“二弟与三王爷交往过密。若我们不是国公府自然不会说着要分家,可这国公府是开国皇帝所赐,儿子不求能为国公府多出点力气,只求不让其蒙上一层灰罢了。如今二弟此种行为对于我们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我不能为了手足之情不顾国公府的尊荣、不顾对皇上的忠心。”
任老太太心乱如麻,她身为皇族之女,自然明白宫中站派的问题,自有国公府,国公府所有人都只有效忠于当今的圣上,其余人等是不能多加交往了,即使是看到国公府的人与某个人交往过密,若是没有图谋,那定然是皇帝所下达的旨意。
准确的说,任国公府就是皇帝的鞭子,专门鞭打一些毫无眼色之人。
如今,知晓任国公的历代家训既然还做出这种事情,如何能够让任老太□□心,怕是分家了也安不了心,倒不如控制起来。
只是,若是控制住他,该如何跟世上的人交待?
任老太太终究还是张了口,“若是分家能够解决问题我立马分家,只是分家虽然能让你二弟与国公府撇清,但到底还是为国公府抹黑了,让我想想如何做才合适。”
老太太这是打算趁机赶走他们,他们也不想强逼老太太,只能顺从离开。
任国公和任靖真走在游廊上,周围的仆役都小心翼翼地绕过他们,任国公对着任靖真道:“如今那股子势力在你手中,只盼着你慎用,不要引起过多杀戮。再过两日你便要去边疆了,我那里有几本册子,是最近这几年边疆的事儿,如今也交到你手里了。”
任靖真应了是。
“等你媳妇生下孩子,若是皇上还未招你回来,我会让亲兵互送你媳妇去边疆的,两口子还是要在一起的好,我和你母亲就是因为我总是在边疆,如今相互之间犹如宾客一般客气,倒是让人心寒。”
任靖真瞅着他眉角微蹙,以往雄姿英发的形象现在有些萧瑟,不禁安慰他:“父亲倒是想多了,母亲只是身子不好,不爱说话罢了,如今母亲的性子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