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顿想要把她毒打一顿扫地出门,却被蠢货的二老爷气得差点吐血,因为他做了件好事,她把为了改了籍,成了良民。即使是公侯,也不能无缘无故毒打良民,更何况是这种名满京城的青楼女子,前脚外面的人都知道她踏入了国公府,后脚就被抬了出去,御史必然会在第二天上一丢弹劾任国公的折子,这对国公府可万万不利啊。
老太太觉得自己最近叹气的次数增多了,她对着二太太吩咐道:“既然已经是良民了,又有了,那就住姨娘的院子吧,至于名分嘛,先当个通房吧,其他的,等孩子出生了再说。”
二太太瞪了他们二人一眼,不情不愿地应了。
二老爷呵呵地傻笑,扶着素姑娘出了门,两人去了二房的院子,真安排了一个院子给她。他也跟着进去,丫鬟们都退下后,二老爷一改刚才的傻笑样,板着个脸,素姑娘也不再像是有孩子的模样小心翼翼,反而轻盈地转了几步,坐在桌边,“看来你家老太太还没有糊涂呢?”
二老爷轻叩着桌面,眼神阴沉,面色冷厉,“按照计划行事。”他转身离开,而素姑娘轻蔑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耍弄着自己的指甲,嘴巴吹了一口指甲上的灰:“那个蠢货,还妄图控制我。”素姑娘的眼色微闪。
二太太满怀怒气地回了院子,也不嫌弃媳妇的不好,满脑子都是那个素姑娘的影子和老太太的偏心,她直接冲进了自家儿子的院子,拉着儿子的手噼里啪啦地倒苦水,可惜她儿子就是个闷葫芦,十句话下来才回了她一句。
林琅倒是听得挺认真的,不是因为同情自个的婆婆,而是纯粹因为将军府里从来没有侍妾通房的人物出现,知晓自己的公公年纪也不小了,还有心思在这个上面,也充满了好奇,听说那素姑娘还有了孩子,她不自觉地脱口而出:“那要是个男孩怎么办?”
二太太平日里很精明,一遇到这种事儿本来就没有想那么多,再加上她想着素姑娘即使生个儿子也不可能会越过自己的儿子,可如今看二老爷那样子和今儿老太太的处事,不由得有些许担心,顿时觉得自己这个媳妇还是能在某一些方面让自己满意的。
任二少爷本来就不想多说啥,因此趁机打发二太太回院子,“母亲不如先回去让人查查那素姑娘的底细以及她有身孕一事?”
二太太拍手道:“你说得对极了。我这就去。”
他母亲前脚刚跨出他院子门,后脚他就严肃地警告林琅不许插手,林琅皱眉问:“为什么?婆婆挺可怜的。”
他摇摇头,没好气地说:“可怜是可怜,不过这事母亲怎么弄都不会出事,你要去插手,一出事,你都得担着,所以你少管。再说了。”
“什么?”林琅把娇小的脸凑到他的双眸子前,他忍不住掐了掐她的脸,笑道:“你记住不要去管就行了。”林琅迷糊地哦了一声。
他冷下眸子中的温度,陷入思考,不知为何,大哥的手下并没有人来告诉我父亲有这一□□添香的美人在侧,而且这次的事儿未免也太顺利了,处处透露着诡异,大哥后日就要去边疆了,看来等会得抽空过去问问。
书房内,四王爷和任靖真、任国公都面色凝重,四王爷问:“那女人进府了?”任靖真颔首,“看来三哥是不折手段了,二老爷怕是?”
任靖真冷冷地说:“应该是。”任国公淡淡说了句:“人各有志,看来得劝母亲早点分家了。”
任靖真想起堂弟,“那二弟怎么办?”四王爷和任国公看着任靖真,任靖真无奈地回道:“好,我知道你们的难处,这事我来办,我和娘子商量下。”他们二人这才满意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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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逐渐黑化~~
☆、内应(中)
素姑娘握着手里的拂尘,一下一下地敲打着自己的手腕,任靖真离开国公府还有两天,这两天中,一定要找机会进入书房,否则,所有的军机要事蛛丝马迹必然随着他去边疆而消失。
她这一天可以一算是夜不能寐,从进入国公府后,就被二太太各种折腾,若是按照其他府里妾室来说,确实算不得折腾,平日里她倒可以陪她玩玩,这一天她一直拘着自己,没有他人帮忙如何能逃脱她的眼线。
不如动手收拾她。她眼中一亮。后又思虑片刻,立马否决了,不可不可,林将军的女儿在府里,让她知道我会武艺,走漏风声就不好了。
既然抵抗不了,不如把她拉进来?
她满脸决绝往二太太屋子那走去。
萧明珰侧身对着屋门口,正在闭目养神,轻微听到走动声,由于现今她有身孕,最为忌讳就是自己休息时有人走动,除非时有要紧事,前几日就有小丫头和粗使婆子忘了规矩,被她罚去做了几天苦力,如今倒是没有人胆敢再犯。
絮柳轻声呼唤萧明珰,“世子妃?”萧明珰翻了个身子,声音绵软无力,“怎么了?”
絮柳轻声细语,“素姑娘去了二太太的屋子。”萧明珰眼睛猛地睁开,慢慢爬起身子,盘腿坐在床上,“你是说自己去的?”
“是。而且看那神情,似乎是有什么大事要跟二太太说一般,听着服侍的小丫头说,出院子门前那神色,倒有点像是豁出去要跟二太太算账的样子。”萧明珰噗嗤一声笑了,她有那个胆子可没那个时间跟二婶斗。
萧明珰笑了笑,“我们还是静静等待二婶出招吧,对了,让底下的人留点空子,特意给她留的,可千万不要浪费了呀。”絮柳抿嘴一笑,躬身下去。
素姑娘轻轻柔柔地晃悠悠地来到二太太门口,二太太的贴身丫鬟见到她,没好气地说:“等着。”素姑娘也不生气,柔柔地应了。
倒是二太太身边长年有一位通房丫头,她畏畏缩缩地从偏房里钻出来,对着她怯生生地笑了笑,然后进入了二太太的房里。素姑娘看着那畏缩的丫头的样子,不由得心里生出一丝蔑视以及轻践。
通房丫头安安静静地帮着二太太梳头,二太太故意刁难她,“刚看到跪在外面的那贱人了么?她今儿梳的什么头?给我梳一个能让她自惭形愧的发髻。”通房丫头平时都是低着头,若是抬头见了别人的面,被二太太知道了,就是在柴房关两三天,她即使是知道也不敢说出来,就怕事后被二太太找茬。
通房丫头噗通跪下,“太太饶命啊,奴婢,奴婢不敢抬头看别人。”二太太回过身,五指上带着玳瑁,一耳刮子打在通房丫头的面上,脸上马上印上了红红的五指印。她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求太太饶命,求太太饶命。”
二太太一泄心中忿恨,不耐烦地叫起来,嘴里还训着:“你就是奴才命,才骂了一下,打了一下,就软骨头一般跪在地上,怪不得老爷最近都懒得来看你。”通房丫头低着头,“是奴婢的错。”
二太太也懒得说她,“赶紧把头梳好了。”等二太太都收拾好了,瞅见她脸上的红印子,打发她下去,“去涂下药。等会再过来。”
素姑娘就瞅见那通房丫头把头压得更低了,直接拐进了偏房,在侧身之时,发现了那脸上的红印子,撅了撅嘴。
通房丫头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药膏,外表是用破破烂烂的盒子放的,可惜若是有懂得医理之人闻其味道,观其颜色,必然知道这是上等药膏。通房丫头轻轻有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对着铜镜露出了阴狠的笑容。
素姑娘垫着舞步,无比轻盈地走进了二太太的屋子,她用如银铃般的声音向二太太请安,二太太听着更为刺耳,想起自己如今早有些浑浊的声音,眼中似乎有毒蛇串出一般,指向素姑娘,恨不得吞了她。
素姑娘言笑晏晏,仿佛未曾察觉二太太的毒意。两人周身气氛截然相反。素姑娘也不怕二太太吩咐下人在她喝的茶里下药,大口大口地喝了,还殷勤地赞叹她的茶好喝。
她见二太太未曾理会她,冷下笑脸,二太太心中一紧,这是撕开面具了吗,我还以为能够多装几天呢,哼,看我怎么让她吃苦头。
素姑娘句句暗含冷意,“二太太能否让身边之人退下。”二太太凉凉地说:“有何话,你就说吧,她们都是我的下人。没什么好见外的。”
她坚持道:“此事不宜由他人知道。”她轻蔑一笑,“难道太太是怕了我不成?”二太太被这句话给戳中了心窝子,怕她,笑话,“退下吧。”
“这下你可以说了吧。”
素姑娘转眼换上温柔的笑意,“二太太对我的敌意我是知晓的,只是二太太会错意了。”
“有何错?”
“我可不是二老爷的人。”二太太愣了下,“有何凭证?”
“我未曾有孕,只是善于模仿罢了。我和二老爷是合作关系,我们共同效忠于同一个主子。”二太太认真听她讲,“怕是二太太不曾得知,二老爷之所以要为主子卖力,是为了扳倒如今的任国公和世子,若是。”她把声音放轻,放低,带有诱惑的口吻:“若是他们出现了什么意外,那么这些都是你们二房的。”二太太心里顿时一激灵,是呀,若是他们,那么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们的,都是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