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压根就不想待着了,拱了拱手,“我本想着二少爷人品不错,这才答应嫁过来,没想到遇到这样的婆婆,我可伺候不起,这好事儿还是轮给别人吧。”二太太撕掉了林琅的休书,直接扔她脸上,“给你点面子,你就往我身上爬!”
老太太用拐杖狠狠地敲了地面两三下,“够了,老二家的,你给我闭嘴!都是你自己惹出来的祸!”她转而又对着林琅慈爱地说:“那是你婆母年纪大了,不晓事儿,你和孙儿好好过日子才是。你瞧,他过来了。”
老太太用拐杖指了指林琅身后的二少爷,他正快步被小厮搀扶着走过来,他也不看二太太,而是上前就抓住林琅的手,细细打量着,嘴里焦急地说:“可有伤到?没事吧?”林琅见他焦急之色不是假的,这才略微缓了脸色,抽出手说:“我没事儿。”她侧过头不去看他,怕自己心软。
二少爷和老太太请安后,老太太伸手制止了他要开口说的话,“你和你媳妇回去吧,你母亲我会好好教训的,等会你亲自去林将军府赔礼。”二少爷称是。
他拉着林琅要回去,林琅挣扎了一下,转过身子,背对着他,他也跟着转过去,两人这一来一去,倒是林琅软了下来,跟着他回了院子,二太太本在自己儿子来时就要凄厉地嚎哭没成想被老太太冷眼那么一瞪,眼泪就在眼眶中要掉不掉,格外滑稽。
老太太没有多加提点她,只是说了句:“行了,今晚去跪祠堂,明儿去将军府赔礼。要不你就回去吧。”老太太拄着拐杖离开,二太太咬了咬嘴唇,只得去祠堂。
翌日二太太去了林将军府,林太太出来与之相见,两人冷冷寒暄了几句,二太太就回来了。她本想筹划些法子好整治整治林琅,不曾想自家儿子来找她了。
她还是很生儿子的气,毕竟昨儿他都没瞧她一眼,他只是说了:“父亲最近很少回来?”二太太疑狐地瞅了儿子一眼,怎么突然问起他父亲,他平时不都不关心老爷去哪儿么?
二太太掩饰说:“是么?我最近比较忙,也没空注意,想着也许老爷是去其他姨娘房里了。”
“昨儿友人来信,说起父亲似乎经常出入柳意胡同的一小宅院,正想问问母亲,那院子可是咱们二房的?或者是国公府的?”
二太太脑子里飞快搜素国公府和自己的宅子,确实没有安置在柳意的宅子,“没有这样一宅子。”二太太凭着自己女人的直觉大概能猜出几分,看来他又包养了个贱人,只是钱从哪来的?
“儿子先回去了,要儿子让友人去查查么?”
“不用了,这事我自己来,你好好照顾自己,你那媳妇你少管。”
“母亲,我的媳妇我能自己教训,母亲还是管好父亲吧,省得自己陪嫁被挖空了都不清楚。”他说完就离开了。
二太太愣了好一会儿,“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儿!”
不曾想,自己往自己陪嫁里面那么一盘算,发现确实少了五万两,问了管账的,说是二老爷去拿的,而且是分此拿的,昨儿还领了一千两,说是要去孝敬峰上,账房哪里敢不拿出来给他。
二太太气得饭都没有吃下几口,她自己正盘算着在大房身上多挖点儿,不曾想,竟然背后被自己的夫婿捅了一刀,她派人前去查看那贱人是谁时,却被告知时自己已经守寡的庶妹,她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她二话不说直接杀回娘家,闹了一通,她父亲到底是为了脸面,任由她闹,还再三保证会把她庶妹给带回来关起来,可惜这句保证是空的。
隔日,二老爷见事情败露,就带着二太太的庶妹回来。
老太太很久没有出内院,二老爷一回来,她直接让人拦着那女人,先是灌了一碗汤药,然后拖下去打了二十板子,直接让人架着马车把那女人扔回了二太太的娘家,二老爷诚惶诚恐地跪了两天的祠堂,这场闹剧才算结束。
萧明珰在这吵吵闹闹之中,看着京城各家适龄儿男发愁,这不,二房事儿刚结,她婆母就让她有空给靖熙挑门乘龙快婿,她对着这单子可是发了一天的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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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上)
萧明珰摸着微微凸起的肚子,想着可以去一趟文府,或许会有些消息,便吩咐前头院子的人备车,自己亲自去了老太太那儿辞行。
一到文府,文氏在门口迎着她,进了屋子,文老太太慈爱地吩咐她坐下,硬是不许她行礼,大太太杜氏在一旁服侍着,二太太由于前几天惹了文老太太不快,最近都未曾出过门子。
文老太太和杜氏一听萧明珰的来意,两人相互交换了眼色,杜氏假装瞌睡碰到枕头的样子,欣喜往外地说:“这就巧了,我也正为你文大表哥发愁呢,你以前接触的姑娘多,也帮着参考参考?”杜氏前身微倾,想着以前本打算亲上加亲定下珰儿,可惜自己还未和老爷商量妥当,一道旨意下来,这看好的儿媳妇人选硬生生是落到了国公府的手里,好在珰儿如今在国公府也过得好,自然也就放心了,如今任靖熙要说亲,若是能亲上加亲也不错,只是闵儿的婚事,自己说了怕也不算,不如让珰儿去跟老爷子探探口风也好,老爷子这性子,闵儿的婚事必然是不得越过他的。
萧明珰听了杜氏的话,会意一笑,自然听出了大舅母有结亲之意,只是怕是要让自己去和外祖说说吧,若是不成也可揭开了去。
她抿了抿文老太太特意为她熬的燕窝汤,暗自傻笑不语,文老太太趁机打岔道:“好了,你又不能做主,少来揣唆我这宝贝外孙女,要是被老爷子说教了,我非罚你两天不许吃饭不可。”杜氏笑着对文老太太说:“哎,我这地位是越来越低了,自从妹妹回来了,老太太就看我不顺眼,如今珰儿才刚进府做一会儿,瞧老太太又嫌弃起我了,得了我也不坐着碍眼了,来我站老太太身后,服侍老太太,这样老太太就瞅不见我了。”说着屋子里的人都笑翻了,杜氏也真站起来借过老太太身后丫头拿着的东西准备代替她。
老太太笑得掐气,抚掌道:“你呀,越发顽皮了,还编排起我了。赶紧坐好了,省得让你妹妹和外甥女儿看笑话。”杜氏笑吟吟地大声哎了一声。
一时之间屋子里一片其乐融融。
老太太话儿说多了,精神短了,便去歇息了,杜氏本要陪着,是文氏劝说她去忙她的事务,这才离开,一边还口口声声嘱咐萧明珰:“珰儿,你等会想到要吃什么,派人过来说,记得哈,不要客气,听到没,要不舅母可要生气了。”
萧明珰挥着手,嘴儿不忘回她,“知道了。舅母快去忙吧,别耽误事儿。”
文氏笑看着杜氏离去的背影,“你这舅母啊,也不容易,能干,手段好,身段也软,平日里很能哄你外祖母开心,就是你外祖父也高看了她不少,哪里像你二舅母。”她撇撇嘴,挥了挥手,“不提也罢。”
萧明珰瞧着文氏一脸抑郁的样子,知道这事儿不好现在就追问,盘算等吃了晚饭后再询问个一清二楚。文氏重新大起精神说起了自己在文府这段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还说起了玙哥儿长高了不说,话也开始能说几句了,每天晚饭过后,还会被文老太爷抱去书房,萧明珰边听边颔首,时不时插几句话议论一番,“外祖父真是重视玙哥儿。”
文氏笑得很是甜蜜,“那可不是,据说当时闵儿小的时候也是如此,如今玙哥儿比在萧府还能受教,我也就放心了,在娘家过得如此舒服的,京城里也就我这么一个了,你大舅母、大舅舅人也好,以后你若是有能力了,多帮扶下他们。”萧明珰看着文氏期望的眼神,拍了拍文氏的手,“母亲,我知道。你放心吧。”
傍晚之时,文老太爷带着儿子、孙子一起回府,萧明珰站在正堂门口等着他们,一番行礼,文老太爷扫尽一脸疲惫,上下瞧了一番萧明珰,来回抚着不长略有点稀疏的胡子,满意地点头。
文老太太笑着看着老爷子高兴的样子,“可是要摆饭了?别饿坏了珰儿和你的曾外孙才是。”文老太爷听着曾外孙这三个字,眼睛直发亮,平时严肃的面容缓和了,还露出了一丝笑意。
文老太爷霸气一挥,“那就摆饭吧。”
老太爷坐下后,看了看饭桌上的菜,把几盘萧明珰从前就喜欢吃的菜吩咐下人摆到萧明珰面前,萧明珰边夹了筷菜边微笑着吃下,一席饭虽然没有话,但显得格外温馨。
饭毕,文老太爷就带着萧明珰去了书房。
老太爷谈公事时表情都比较严肃,他伸出略微枯瘦的手,指着座椅说:“坐。”萧明珰轻轻坐下,等着他主动说事儿。
老太爷先是露出一丝慈爱,嘘寒问暖地问:“身子可好?”
萧明珰轻快地回答,“回外祖的话,一切都好。”老太爷炯炯有神的眼眸子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儿,嘴里念叨着:“那就好,那就好。”
后又收敛了面容,“可有事儿要与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