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着热腾腾地、香气扑鼻的面过来,远远就望见絮柳还在门外,满脸焦急地团团转,“还没出来么?”
絮柳带着哭腔说:“怎么办呀?世子爷。”他把盘子让她端着,自己用了内力把门震开,他大步走进去,发现萧明珰软绵绵地斜躺在床上,大惊,一把抱起她,一番检查才发现她只是睡着了。
顿时有点哭笑不得,又有点后怕,万一她不是睡着,瞧着她甜美的睡颜,娇小的身形,没想到那么倔,真是个娇气的小娃娃。
他轻轻抚摸着她秀美的发丝,刚才抱她时过于用力,如今她发出支吾的声音,这是要醒过来了。
萧明珰微微睁开眼睛,光亮引得她的眼睛略微疼痛,她用力张开,任靖真的轮廓清晰地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翻了个身子,背对着他。他把她转过来,她鼓着腮帮子从床上离开坐到榻上,榻上一个位置本身只能坐一个人,萧明珰坐下后还可以留半个人的空间,他就挤着要坐在她的旁边,她又往吃饭用的桌子坐,他也跟着过去坐,她终于受不了了,“你到底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任靖真好脾气地说:“到你不生气为止。”
萧明珰扬了扬眉,躲过他的视线,“我没有生气啊。”
“你没有生气会这么躲着我?”
“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生气,你说我在生气,那我在气什么?”她无奈地说。
任靖真拦腰搂住她往外走去的身子,“我知道你气我派人跟踪你,可我只是不放心你呀?”
“你知道我会气什么还这样做。你放开!”她用手使劲地拍他搂着她身子的手,他抱得更紧,她愤愤地咬了下嘴唇,转过身子,两人面对面搂着,她一张口咬在他略微露出的肩膀上,留下了一个深刻的牙印。他吃着痛,还是不放手,她狠狠地抬脚踩他的脚,还特意在他的脚上踩着转了个圈,疼得他差点叫出来,他一把把她扛到肩上,犹如扛着一袋米一般,轻轻地扔在床上,压住她,双手制住她,说:“不要生气了,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派人跟你一定会先跟你说,好不好?”
“我亲手给你煮了面,你今早都没吃东西,肚子肯定饿了,看在我亲手煮面的份上,饶过我这一回好么?”任靖真露出可怜兮兮地表情。
萧明珰觉得自己也闹够了,再闹就过了,这才嘟着嘴巴问:“那你下次一定要先告诉我。”
“一言为定。”她伸出小拇指示意他拉钩,他笑着伸出小拇指与她拉钩。
萧明珰目光扫过她刚才咬的牙印,心疼地问:“疼不疼?”任靖真本想说不疼,眼瞅着小媳妇儿温柔的样子,他装出一副特别疼的样子,倒是把她吓了一跳,眼眸子一下子充满了泪水,要掉不掉的,哽咽着说:“真的很疼么?我给你呼呼。”她吹了吹牙印。眼泪珠子吧嗒吧嗒掉下来,落在他的脖颈上,烫烫的,烫伤了他的心,他粗糙的手抹去她的泪珠,哄她说:“不疼了,不疼了,乖啊,不哭了,是我不好。”他把她抱在怀中,像抱着小孩子一样,抱着她摇呀摇,仿佛这样她就能立马高兴起来。
“我带你去吃我煮的面。”他抱着她坐在他煮的面前,她吃了一口,露出惊喜的笑容:“真好吃。”她夹了一口面给他,两人这样你一口我一口把一碗面给分了,萧明珰吃完最后一口还冷不丁地亲了任靖真一下。又笑着擦了擦他的脸颊,“油油的,我没擦嘴。”
“没事,我出门别人问,我就说是娘子你的杰作。”任靖真逗她说。
她嘟着嘴巴嚷着他又欺负她,两人又互相逗弄了一阵子,萧明珰拿起梳妆台上刚才拿回来的盒子,打开给他看,是一幅用东海明珠打制而成的首饰,“这是我明天要回去拿给二妹妹的添妆,前儿让絮柳去定做的,定制首饰一定要我亲自去拿,我也觉得好麻烦的。”
“那我从库房再拿一幅首饰出来。”任靖真说。
“不用了,我只不过是看在萧家的面子上才如此破费,你就不要再添了,我会心疼的。”萧明珰阻拦他,她可不想搭太多钱进去给二妹妹,给三妹妹的话那倒是可以,她和萧明珚还是算了吧。
“行,听你的。你早上累了,再休息一会儿?”任靖真亲自抱着她到床上,盖上被子,她拉着他,“你也躺会。”
任靖真黑亮的眼眸子亮了亮,低声说:“好。”两人躺着低声昵语着。
作者有话要说: 编编说要学会向看官大大们卖萌,我来卖个萌= ̄ω ̄=~~~
萧明珰:以后还敢不跟我说一声就跟踪我了么?
任靖真:不敢了。
萧明珰:顿时觉得自己是驭夫小能手。
阿拙:他是让你的。
萧明珰(怒气冲冲,指着阿拙):夫君,把阿拙拖出去打屁屁。
阿拙一溜烟儿跑了(求收藏呐~~~~~~)
☆、回府
萧明珰靠在任靖真的身上,头随着马车的颠簸一点一点地往下垂,身子时不时地向马车壁上靠,任靖真把她往自己的怀中搂紧,又怕她睡得不舒服,他直接慢慢扶着她,让她的头枕在他的大腿上。
他轻轻拂去遮住她面容的发丝,一手轻轻搂着她的腰,一手拿着书,时不时还低头看看她,唯恐她睡得不舒服时好换个姿势。
马车速度开始慢下来,他探出头瞅见萧府的门口快到了,轻轻地推了推她,她悠悠转醒,任靖真的脸在她的眼中慢慢变大、慢慢变得清晰,她带着娇俏的笑容望着他。他扶起她,亲手为她整理着装。
马车停了,絮柳在外面说道:“世子爷、世子妃,到了。”两人相携而下,府里的小厮迎着他们进去。
两人在正堂中拜见了萧老太太、萧老爷和文氏。萧老太太笑着打量了萧明珰一番,“才几天不见,珰儿气色变好了,到底是任国公府养人。”萧老爷不敢摆岳父的谱儿,连连点头称是,略微摆出点畏畏缩缩的样子,话也不多说一句,只是露出谄媚的笑。文氏也附和着萧老太太说:“老太太说的是,看着气色确实好了,多亏的世子爷,珰儿从小就被我给惯坏了,若是耍小性子、做事不稳妥,还望世子爷多担待才是。”
任靖真原本冷着的脸温和下来,“岳母说笑了,娘子很好。”萧明珰听着他说的话,甜蜜地笑了,脸儿微微泛着红。
老太太和文氏欣慰地笑着说:“那就好,那就好。”老太太年纪大了,精神确实短了,本想再多说几句,身体却是吃不消,只能含着一丝歉意对任靖真道:“我年纪大了,先去休息了,你们再好好聊聊。”老太太起身回院子后,萧老爷带着任靖真去了书房,萧明珰跟着文氏回了云容院。
文氏拉着萧明珰的手坐下,萧明珰搂着她的腰,头靠在她的怀里,撒娇地说:“母亲,我可想你了,你看想得都瘦了。”说着她伸出自己的手腕给文氏看。
文氏笑着摸了摸她的手腕,又掐了掐她的肉,“小骗子,你都胖了点了,就会哄我开心。”
萧明珰使劲地把头埋入她的怀中不出来,她也用手有规律地一下下拍打着萧明珰的背。过了好一会儿,萧明珰才坐好,正色道:“府里的姨娘可都安分?”
她眼睛闪了闪,“郝姨娘一直足不出户,四丫头也快去韩府了,她忙着帮她准备嫁妆吧。王姨娘怀了身孕,自然会娇气些,至于其他姨娘,都和平常一样。”
萧明珰颔首,“二妹妹现在如何?”
文氏皱了皱眉,诉苦的语气说:“你二妹妹我平时看着就是个稳重的人,自从定下去三王爷府后,性子倒是越发挑剔了,只是,毕竟是三王爷的人,总之就当养个娇客算了。”
萧明珰蹙眉,嘴角轻蔑地笑,“她的日子可是定下来了?”
文氏压低声音说:“定下来了,就后天。”萧明珰诧异地看着文氏,“这么快?”萧明珰自然是知道萧明珝是什么时候去三王爷府的。
“拖久了不好,再说了,这日子是老爷跟三王爷商量的,我们府里什么都不用准备,只是送个妾室过去罢了,说是妾还抬举她了,在我们这种府里,她也就是个通房罢了,再加上三王妃的性子你也是知道一二吧?”萧明珰点点头,三王妃表面豪爽大方实际是个凶狠之人,据说惩治后院的手段那可是多了,如今三王爷和父亲一齐要把萧明珝送过去,定下后才跟三王妃说了声,这不是□□裸地打她的脸面么?萧明珝怕是在三王府的日子不好过了,她不杀出条血路来只怕只能埋没于后院之中,不过以她的手段怕是手到擒来的事。
文氏接着说:“三王妃让人传话过来了,就一顶粉色的小轿子,傍晚时候二丫头从后门上轿,抬到三王爷府的后门去,东西也不让多带,安氏求着我跟她多点银票,我想着帮她一把也好,就多给了两千银票。”
“絮柳。”萧明珰让絮柳从袖子里拿出两千银票出来,她放入文氏的手中,“我知道母亲为我办嫁妆花了不少钱,那两千怕是仅剩不多的私房钱,我这里的钱还没怎么话,这两千母亲先拿着,多少为弟弟多存点钱。说句不怕母亲恼的话,父亲怕是靠不住。”文氏本想推辞,听了她的一番话,叹了口气,收下了,“你在国公府照顾好自己,没有一个大家族是简单的,好在我看着世子爷对你好,我也就多少放心了。”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的悄悄话儿,文嬷嬷带着奶娘抱着玙哥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