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偷偷跟南岸的人厮混,是不是不把巫奶奶的话放在心里,都说了南北不能私自相通你怎么总是……”巫克一看到这个女孩就激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长者姿态。
“族长要如何惩罚我我都认了,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祖巫大人,我知道整个族里就你最有办法了,求你快去救救族长吧?”女孩道。
“你这么关心族长的安危,是不是他混在族长的人群中?”巫克道。
“对,正是因为他在族长身边所以我才会这么担心的,你满意了吧!这么多年来,什么南北不得私通,其实这都是族长一个人……”
突然,一支利箭自暗处发出截断了女孩的激动,女孩背心中箭,身子顺势往我的方向倒来。
☆、第二十章 南岸巫族,申公巫臣
“救,救他……”
看着女孩唇边艳红的鲜血,我紧紧将指甲掐进手心,又和申公巫臣有关!
咸蛋红的夕阳照在河水上,风徐徐,吹起一片小小的波纹,山环水抱之间,山谷静美如画。偏偏,锦绣江山的诱惑太大,外界的谋算这里一个也不少。
“她是你们族人,该怎么处理你比我清楚。”背着篓筐,我将采来的艾草均匀分到有感染鼠疫的木屋中,配着干草和没晒干的艾草一起烧很容易出浓烟,且出烟的时间能持续很久。
将木屋变成一个封闭式空间,点燃艾草,然后任其自行消毒。我便再领着没感染的人用艾草根熬成汤水分给感染的人服下。带着面罩以做隔离,。
“祖巫大人,现在如何救治这些感染的人?喝那碗药根本没作用,还是请祖巫大人给我们占卜下生死?”走出住着感染族人的大木屋,一直跟在我身边帮我的女生便对着我就是一个大跪礼。
“要救他们,需从日常饮食和卫生安全两个方面着手,族里的鼠已经在祛除了,房子里的毒我也用艾草给你们消了,今后你只需注意给他们喂食一些流质食物,细心照料即可。”说着我面无表情的要走。
却被她一手抱住大腿,“不可能的,这样他们还是会死对不对?”。
望着这个女孩黝亮的黑眸,我轻轻扒开她的手,“就算死,也是他们的命。”有申公巫臣这样的族长,是他们的命。
留下空地上的女孩,听着身后不断的咳嗽声,我重重叹了一口气。申公巫臣,若你真放弃你的族人,我便替你救。
夜色正明,我用随身携带的凤凰簪拿出,轻轻拨着挽好的灯线,房内光线陡然变亮。满室艾草清香的房间里忽来一阵风、吹散不少艾草的味道。
“你来了……”
半响之后,换上那个女孩的衣服,我低头一副落寞颓丧的样子走出木屋,一直沿着下游走,注意着身后,一路上都没人跟上,我便知道我这“金蝉脱壳”之计成功了。
下午那个女孩被人暗箭射杀不仅暴露了申公巫臣,还暴露了我身边有监视我的人。于是趁着那个女孩抱住我大腿的时候我弯腰去扳开她低声说了几句,让她今晚披着头发来我房里,之后,和她调换衣服走出来,我摆脱了监视我的人。
加快的步伐,我目标明确,回到白天看到的那片艾草林,那里,正是巫克不让我进去的南岸巫族。
跨进艾草林,半人高的艾草严实的挡住了我的下半身。在林中挪步,嗅着空中浓烈的味道,我不得不承认巫彭果然是以医药出家,林中的艾草味本来就重,而这空中传来的药味竟然能掩盖住艾草味,可见南岸巫族遍地药草,家家种药。
寻着味道最重的方向走,当我走了大概小半个时辰的时候,眼前终于出现了茅草屋泥巴房。
“怎么样?看到了什么?”
“不行,还没有致幻。”
才移步靠近,正听得这两句,房内有脚步声要出来,急忙躲到房侧,却见两个蒙面的壮士抬着一个失去意识的男子出来。正当我犹豫是追还是留之际,后脚不小心踩中地上离空悬起来的细线,顿时,铃铛大响。
被绑在一根木柱上,我欲哭无泪的看着堪比现代实验室的内室,再将视线落在刚才说话的两人上,“怎么样,你们监族不在?现在还不能决定如何处置我?”。这南岸巫族的房间看上去虽然是泥巴房一堪一击,但是内部设计却是大出意料。墙壁上有一排排泥巴架子,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瓦罐小碗碟,人站在墙壁前,腰部以上都是。腰部以下,则是一个个摆放整齐且贴有丝帛注明什物的大瓦缸,看这容量,我必须承认这小小的一个房间所有的药物比得上一座医馆了。
听得我的声音,那个背对着我拿着一根竹签调药的女人慢悠悠转过头,虽**未施,但在这晕黄油灯下,她有着一张绝对够“白”的脸,白到苍白,白到惨白。
“焚香,你说如果我用魔鬼呼吸和妖精舞同时施在她身上,会出现什么效果?”说话透着一股诡异,惨白的女人说着竟然还真一手拿一个小碟走向我,眸中闪着研发人员所有的执着和好奇。
“白芷,她怎么说也是祖巫,我们不能伤害她。”名焚香的是一个男子,长发被方巾包起,只留两束于脸庞,有一双仁慈心软的暖眸。只见他横手拦住了唤白芷的女子。
“你还真当自己是巫族的人?!”冷笑着,白芷绕过焚香近了我,然后对着我便是一口吹尽碟中的两碗药粉。
顿时,只觉得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我停止了挣扎绳索的动作,身子仿若置身苍茫大海独舟漂泊,有种风往哪吹我便往哪走。继而,风刮大了,而我的头也开始随着痛了起来,情绪变得暴躁,我眼前也不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而是现代都市。
“哭!尽情的哭吧!”耳边有个声音这样说。
“妈妈……”明明看到的都是高楼大厦,偏偏入眼的是一片血色世界,我看到血泊中倒地的妈妈,然后,对面开过来一辆血红色的宾利车,车内正是那个夺走我妈妈一切的小三。
“你杀了我妈妈,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不知道我双手被捆绑着,我只凭着那股伤心欲绝狠狠的挣扎着,想冲上前去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然而却是我的脖子被她掐住。
“哟,这么大一场车祸还没死绝,真是福大命大。不过,有我在,就算你福大命大,我也可以将你送入地府。去陪你那个好妈妈吧。”妖冶的面孔带着凶残的狰狞,只见她推开车门走向我,高跟鞋的声音如同烙铁,每一声便是一下至痛。
使出全身的力气,我想站起来,她已近在眼前,脖子被掐住,上半身被她拉起来,下半身依旧躺于血泊中,“你竟然杀了我妈妈……”。凑近我,画着眼影的她眼睛一眯,我只感觉伤口处带着一股撕心裂肺的灼痛,原来是我脖子旁插了块碎玻璃,此刻被她生生压入了体内。只觉得呼吸于一瞬间艰难起来,脖子也被掐得生疼,正当我觉得真快死去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微带愤怒的男音。
之后,风平浪静,世界宁和。
沉睡的世界里尽是各种纷繁复杂的噩梦,没完没了,无尽无终,我来回于现代与古代之间,找不到回归的路。
耳边是谁的轻声低喃,脸上是谁的手在轻轻的给我捻发,动作如此温柔,是妈妈吗?只有善良温柔从不与人争的妈妈才会有这么温暖的动作!
“妈、妈妈……”我声音带着哭音。
听得上方有一声轻叹。
别、别叹气,妈妈,我会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开心的活下去。嘴角扬起比哭还难看的弧度,在心里无数遍的喊着,可怎么喊都妈妈都没有回应。这只是一场梦,一场比现实无比的梦。
当我再度睁开眼,房内空无一人,我依旧沉浸在那场比现实更真实的梦境里。风自窗外吹进,感觉面上有一线冷意,手一摸,才知道我已流了泪,低头看向被衾,也是湿的。
呆坐在床上很久,当我差不多理清一切是如何发生的时候,进来的人却让我大吃一惊。
“申公巫臣!”咬着牙喊出他的名字,我怒气陡升,“你怎么会在这里”
“醒了?”一手托着托盘的底部,一身白衣到哪都蹁跹的他走近我床边,居高临下望着我,见我只有怒容却不言语,他轻声道:“你不渴?”,说着便要将托盘拿出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托盘,我端起碗就海喝得毫无形象。
一碗水进去,身心算是有了点恢复。其实早就渴了。后来才知道,凡是中那药者,事后必口渴无比。
“看来,从今以后你得寸步不离我身边了。”带着一股很是无奈的口吻,申公巫臣说话间已经坐上我床上,“原来,你一直喊的妈妈就是你母亲。”认真的望着我,申公巫臣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原来,你妈妈和你是被你父亲的小妾给杀死的。”语不惊人死不休,申公巫臣再度启唇,完全无视一脸惊愕的我继续道:“原来,你不是真正的郑国公主姬无泪。”。
眉头跳了跳,看着床尾这个得瑟得翘尾巴的贱者,我伸脚便想去踹,结果脚隔着被子被贱者给只手扼住,“假公主,这姿势太粗鲁了,实在不适合你这张脸。”。为什么我听这人的声音带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