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孔知河瞥了眼阴晴不定的习诗暄,最后嘟嚷道,“这做法不妥当吧!毕竟是杨上尉写给你的信,我不好做主。”
轿车就在这个时候被突然刹住,习诗暄被震了下,身子直往前倾,此举正好把气撒出来,“孔长官,你到底会不会开车!要撞死我啊。”
每每习诗暄责备孔知河,都会搬出“孔长官”这个称呼出来,孔知河见过无数面的小姐,这一面是他最感亲切的,即便是受到责备,他也不觉不快,反而觉得以此为幸。
因为那时的小姐,顽皮可爱,天真烂漫全表现在脸上。
“对不起,小姐,刚刚突然有个人横出来。”孔知河抱歉地回头解释,满脸也皆是虚惊。
那些信纷纷被跌落在车座下,凌乱的四处躺着,突然被习诗暄收入眼中,心口无端的被灼痛,她无声地把那些信收好,又默默地收进了书包里。
这一切被孔知河收入眼底。
“小姐,你最近心情不好吗?”他不清楚小姐和上尉之间发生了何事情,但能让人肯定的是,两人闹了意见,并且和秋凌有关。
才一夜的功夫,三人似乎打定主意了,不约而同的,各走各路。?习诗暄没理会孔知河,他又好奇地打探,“是......和杨上尉闹意见了啊?”
“孔长官!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杨上尉的人?”习诗暄凉凉地瞅着孔知河,这回的“孔长官”和平日不一样,三字上夹带了火药味,孔知河知道她这回是真生了气,便急忙说了句,“知河会永远忠于小姐。”
习诗暄本来绷紧的脸被激得开怀。
“什么永远不永远?扯得太远。”说完这话,习诗暄几乎又开始走神,这些时日,孔知河已经看见了许多次,她宁静忧郁的时候,更像月份牌上的人物,让人忍不住看了又看。
“知河虽不及杨上尉,但绝对会一辈子忠于小姐。”孔知河在心里默默地说,然后从后视镜打量了小姐,越发觉得像,口里却说,“小姐你不信我没关系,知河自己明白就够了。”
习诗暄听孔知河这么一说,只默然地扫过他一眼,然后眼底放空在车窗之外。
☆、豹子胆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无论如何不愿舍弃这一段。暄暄因生死相随的任浩而对任浩产生了说不清的情愫,这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段,喜欢铭哥哥的亲们,别怨我呀,嘻嘻嘻嘻。
大雪已停,融雪的日子却很难过。
那寒冰入骨的疼痛倾入人体,叫人极难忍受,路上的百姓双手裹紧身上的棉袄、大衣,行走在凌厉的狂风中,市面上做买卖的人愈发少起来,就连庄稼汉也躲在茅屋避寒取暖,啃着红薯充饥。
因多年战乱,京津地区到处有流离失所的人,他们聚集在由政府名义上出面办的几个避难所,这些避难所实际上都是由当地的富商出资,为挽救在冬日随时有可能被冻死的流浪百姓,而在城外郊区建了一所大房子,那些没经济来源,没住所的人,一旦打听到有这么个好地方,就会涌向这,然后拥挤在避难所,渡过漫长的冬日。
冯家也是乐善好施的捐赠者,曾捐出大笔钱财于城郊避难所,七女冯敬怡又是最热心这种古道心肠的好事,所以每年都会抽时间带一车的粮食衣物,去看望其中的老弱病孺。
预备去的那一日,敬怡老早准备好了所有的物什粮食,与四哥冯敬文,习诗暄,任浩准备一道去郊区的避难所,不曾想,他们一行人才走到半路,后面就紧跟来了一辆车。从车上跑下来的是冯家的管事,报说冯夫人在别馆里摔了一跤,伤势不轻,已经入院。
冯敬怡当时就急得不行,冯敬文决定携冯敬怡,先回城里看母亲,诗暄和任浩说要同去,但终被敬怡拦住,敬怡自有考虑,她虽然急切地要回家看望母亲的伤势,但不愿让今日的事告吹,她很清楚,那些可怜的人还在等着可以填饱肚子的食物,还有驱寒的衣物。
因为,她每年都去几回,自然很清楚中间的状况,自己不去,遣别人去的话,搞不好会从中使坏,偷窃了那些物品和粮食,就白费了她一番心思。
所以静怡恳求两人留下,继续去避难所,然后发放物资,让所需物品尽量发放到需要的人的手上,她嘱咐了诗暄,务必让妇孺老残先领。
既是这样,任浩与诗暄只好目送俩兄妹慌忙地驱车掉头,然后迅速地消失在两人面前。
习诗暄抬眼,望了望气定神闲的任浩,他此刻也正望着自己,两人就这么互相对视,目光在又静又冷的空气中砰然相汇。
两人似乎都很明白今日的任务,必是要由两人共同完成,而且,两人都没有临时变卦的表现。
这样看来,也算是合作的默契。
随后跟来的轿车停在了诗暄的身边,孔知河探出头来,脑袋在霜风中犹豫不决,“小姐,我们要不要掉头返城?”
“不用。”诗暄扭过头,用平淡的声音道出了不可违逆的决定,“我们去避难所。”
诗暄曾来过这所郊区避难所,知道避难所里妇孺居多,她们大多只能躺在单薄的棉絮上,渡过没有家的漫长冬日,这里虽不算条件优越,但至少可以遮风挡雨。
就算只是暂时,对某些无家可归的妇孺也已足够,诗暄第一次随敬怡步入此地时,真可谓心情激动,当她亲手把衣服交予一个老妇人的手时,老妇人的手颤颤巍巍地接了过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那是一份特别的感觉,不同其他快乐的感觉。
所以,她对这个地方是怀着心意来的,根本不会像其他为作宣传来的名媛明星们,露露脸,递递手,照相机一离开,就立马闪人。
这一点,敬怡和诗暄是诚然相投的。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诗暄喜欢这处给她的感觉,因此,对即将见到的避难所大门,眺望了一会。
任浩注意了她的一切,不觉又添了些心思。
令诗暄没想到的是,当他们的轿车与运送物资的卡车到达门口时,就已然听见避难所里处正有人在吵架,而且吵得正凶。
孔知河见状,立刻觉得有必要给小姐提个醒。他警觉地劝阻她,“小姐,里面好像在闹纠纷,您还是不要进去为好!”
诗暄哪里听进去了他的话,车刚一停稳,就说,“任先生,我们下去看一下!”
他们走到大门前,就看见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围住另几个人,在大吵大闹,声音似乎在叫嚣,诗暄也不怕,顾自走过去,只见这个避难所的管事也被围困其中。
那个管事被逼得,只得慌张地捏紧□□,端在胸前颤儿颤,他说,“这些食物本就是分给妇孺为先,你们这些乞丐男子也好意思来抢!”他的话叫诗暄投以钦佩的眼色。
那一群身着破烂衣衫的男子,各个手持木棍,冲屋里的人胡乱挥舞,口里不停地吼叫,“俺们没饭吃!妈的来这里当然要有馍馍吃!”
“老子快被冻死了,快让出路来,给老子进去!”
“俺们要进去睡觉,俺们要进去吃馍馍!”
“…….”声音吵杂的,几乎让诗暄听不清楚。
“屋里已经没有位置了!你们再无理,我……可开枪了!”管事的一举手,屋里的几人立刻将枪举了起来,管事心里也有一碗苦水:这一段日子,政府根本不给他们派人来,他们寥寥几人根本无法管理这处,现在的难民和乞丐一个比一个凶悍,他们逼不得已只得拿枪来防身。
“狗娘养得……”那群乞丐被饥饿和严寒逼得走投无路,团在一起,看架势,就准备拥上去,与拿枪的管事们搏斗。
血流事件看似无可避免,就在这时,有声音突然出现在剑拔弩张的避难所中,所有人都听清楚了那句话的威力。
“别吵了……”任浩突然走上几步,将正欲出头的诗暄挡在身后,他的音量够大,中气十足,足以让所有人听到。
管事发现了任浩,起先是一楞,不知道是何许人也,再看后面的小姐,朝他打招呼,他认识诗暄,这才将两人带进了自己人的包围圈,一面装作轻松地问,“习小姐,你怎么来了……怎么冯小姐没到?”
“她家里有事,我替她来了。你看,那里有一卡车的东西,都运过来了……”诗暄一只手指了过去,停顿好的卡车上,装了一车的食物与衣物用品,车上已经工人在解开放在物品上的编织布,有些正被一批一批地往车下搬动。
“哇…..”顺着她的目光,那群闹事的乞丐跟乐疯乐似的,一哄而散,全部朝那辆车子飞奔过去,只听见管事在后面,声嘶力竭叫喊,“你们不许抢,不许抢,那是留给避难所的人的…….”
可没人有空理会他,就连避难所里也顿时沸腾起来,和炸开了锅一样闹哄哄的,那屋子里不分男女老少,集体朝外面飞奔而来,只剩一些病弱老人小孩,他们实在没有机会去争。
好几百号人在一起拥挤,推攘,争吵,抢夺。
这个场面彻底失控乐,任是火爆的枪声也无法制止那些饿疯的人,急疯的人,乱抢、乱糟蹋食物,不一会,在卡车周围积聚了避难所中所有的人,工人们闻风跑开,其中几人还被绊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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