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花,单名一个落字,花落。”
只是她在陈国用的名字,当初他为了躲她,带面具改名换姓,那么如今她的做法也不过分吧?
“恩,小的一定转告。”
玉沫谢过,便回房间拿行礼去了。
店主原本想去为空房间挂牌子,不料几位带刀侍卫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们身后站着的,是那个少年。
“这不是南方贵客么?有什么吩咐?”店家有些诚恐,语气变得十分恭敬,低着头不敢正眼看他。
“刚刚那姑娘与你说了名字,是什么。”
“刚刚的姑娘?是,她说她叫花落。”
“想尽办法,不要让她离开客栈。”少年低语,见店家连声说是,才转身走开。
花落?他眯眼,带了面具还改了名字不成,到底是她故意躲避,还是他自己的错觉。
第一百二十三章 红颜香断有谁怜(三)
玉沫打点好之后,背上包裹,关好房门往下走,谁知她在出门的那一刻,店主拦住了她。
“店家,这是做什么?”玉沫不解,问道。
那店家歪头想想,半天没有说话,就在玉沫不耐烦的欲走时,他道:“姑娘,你不能走。”
“店家,我是必须要走的,为什么你不让我走,难道我没有付你钱不成?”玉沫认真道,为什么不让她走,这店家还真够有意思的,她走了之后他的客人就会走光?
“因为近来这一片就有不少采花贼出没,为了姑娘的安全,还是不要出去的好。”店家拉着玉沫的手让她坐下,端了杯清茶给她,望她留下。
玉沫偏偏不领情,将茶盏放在桌上起身要走。
“姑娘别走,不是我不让你走,是真的为姑娘着想啊。”那店家不厌其烦的拉住玉沫的手,怎么也不让她出这个门。
酒家里人来人往依旧,喝酒的,跳舞的,献媚的,各色人物应有尽有,谁也不会扫兴到去注意门口那两个身影。
“店家真是爱管闲事,既然这里采花贼多,那么我就走的远一点,店家不觉得这样关心一个陌生女子有点太过于让人闲言闲语了吗?”玉沫环手直视那人,眼睛瞪得十分大,今天谁不让她走就是在和她作对,她今天非走不可。
“可是姑娘……”
“店家就不要留我了,我知道这是出于对我的关心,但是我今天必须要走。”玉沫不再在乎店主的脸色,甩手就往外走。
那店主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不再多言,直到玉沫退了回来。
“姑娘,还是留下吧。”
那个店主说的话,她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她总是在关键时刻出了岔子,要不是在门外见到了华熙,她一定会不留情面离开。但千不该万不该的,他就在门外。
所有的过往,翻旧帐般的全部一一呈现在脑海里。他为了隐瞒身份,改名换姓还带了面具,骗得她团团转,而她呢,却傻傻的一直相信他,信他,喜欢他,甚至发誓接受他的一切,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条件支持他。而到最后,被骗得最惨的,还是她。她到底在怕什么?现在今时不同往日,昔日的楚玉沫早就在一年半前的小产随着她的孩子去了,她改了名字,换了容颜,就像当年的他一样,有谁会认得她?
“姑娘?”
玉沫不理睬店主,咬了咬牙,低着头迈出酒家门槛。步步计划,计划着下一步要如何走,就像当初,她走进他的圈套一样,放心,以后不会了。
迎面撞上来一个人,玉沫一惊,抬头一看不是他,心底大大舒了口气,连声道歉,头也不敢回便匆匆走开。
到头来,她还是怕,怕他识破她的面具,怕他再次将她捉回到他的身边,所以,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想尽办法来离开,来逃离。
不过,她不知道的事,那个站在酒家门口的少年,早早就了解了她的一切,不管她如何的掩饰,如何的逃避,他的心都是痛的,他乃她何?不可,无论是留下她,还是将她放走,对于二人来说,都是极大的伤害。
她一步一步走的小心翼翼,一步一步都富有心机,他想要保护她,几番救她,为的是想让她可以活的更好,而不是像他的后宫一样,步步惊心。而他费尽心思想要保护的东西,还是变得让他心痛。
女子步步沉重,他的心底像是刀绞。放她走,还是留下她?就算选其一,也终会有一边会心痛,会怨恨。
他记得,他和她去楚国游玩的时候,周王曾经拿她为赌注逼他和自己较量,若是华熙赢了,周王就会要了她的命,要是不与他较量,还是一样,他会要了她的命,最后他折断天子剑,以剑断为借口来推脱。临走的时候,他还对周王说他就是卑鄙。
不错,卑鄙。那么,卑鄙的人是不是要做一些卑鄙的抉择?
留下她,放她走,他还是自私的选择了留下她。他不去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留下她,能让她留在他的身边,哪怕是被世人所唾弃,他也要做。
第一百二十四章 红颜香断有谁怜(四)
玉沫暗自庆幸,不过下一秒一黑衣男子出现后,她再一次落入绝望。
“姑娘还是请回吧,不要逼小人动身。”
怎么,她只是想离开他的视线,难道连这个也不可以么?到底是为什么,他看穿了她?
“……”玉沫不语,无奈自己无法逃脱,早知如此,过去的几日里就该跟着龙炎多学几套功夫,也就不会沦落到现在了。
曾经龙炎提起过要教玉沫功夫,问她愿不愿意,但是玉沫否决了。若那个时候她不犯懒,眼下就能快些脱身了。
玉沫没有办法,几番踌躇,最终还是在黑衣男子的注视下回头,令她惧怕的那个人已经不在,她足以放宽心与这男子周旋。玉沫无时无刻注意身后男子的举动,想乘机逃开,可恨的是那男子一直跟着她,直到玉沫回到酒家。
酒家店主见到玉沫辄返,脸上当然是十分欢迎的,因为只要留住她,南方贵客就会给他止不住的好处,得了棵摇钱树怎么能不珍惜?有利可图怎么可以轻易放过?所以,他定将这树牢牢抱住。
玉沫会到客房,自觉扫兴。不是说大皇子生辰要来陈国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赌场,如果是为大皇子祝贺是个借口,那么,他此番前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诶……这究竟是为什么……”她自言自语。
星辰洒满大地,黑色遍布天空,星星是亮的,是晴的,此刻照着心神慌乱的她,将她的脸照得惨白。
这个女子,一整夜,独自一人站在窗边,望一天星辰,好不忧殇。
待到第二日鸡鸣,玉沫睁开双眼,发觉自己睡在了窗边的木椅上。起身浑身酸痛,双目疲劳不堪,她觉得她这样下去,非病了不可。
她褐下面具,拧了把毛巾洗了洗脸,随即便把面具戴上了。
虽然害怕撞见他,不过,有机会逃跑时,她还是要试试的。小心翼翼的出门下了楼梯,发现店主不在门口守着,她大喜。
太好了,这样她就可以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酒家还是一样的人多,没有人注意到她,但是她路过一间贵房时,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好久不见了,炎。”
她停下,那是他的声音,炎?再叫龙炎么?龙炎这时不是该在宫里面的吗,怎么回到这里?
玉沫转进角落,贴着纱窗细细听着。
“少主近来可好。”
是龙炎的声音,玉沫诧异,他怎么到这里来了,为什么没有告知她。
“现在你我同是平起平坐的帝王,言语上本不该拘束,你还是唤朕战帝为好。”
“是,战帝。”
“此番朕前来,说是要为大皇子祝寿,以你的才智,你应该不会真的那么以为。”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丝丝的冷漠与敌视,要不是龙炎是他的贴身侍卫,他还能这样客气和他说话?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接到战帝的信件便赶来了,只是不明白为何战帝会约在这里,到我的皇宫不是更好?”
“怎么,朕将地点定在这里,你觉得很意外?”
“这倒没有。”
“炎,你老实告诉我,她是不是在这里。”
她?玉沫明白,这个她就是指的玉沫,果然她没有猜错,好在她在出宫之前做足了准备,人皮面具,花落的名字,都是她的利器。
“她?战帝在说什么,她是何方佳人?”龙炎失笑,神色自若。
玉沫明白,龙炎在保全她,为了她也算为了自己,他会尽力。同样,玉沫信他。
“为什么,她离开了你也跟着离开,而你又偏偏什么地方都不去,只回到陈国,你不是说不会回来做皇帝吗,在她离开后的第二天,离开朕离开秦国回到这里,对此,你做何解?”
“战帝,我这次回来真的只是出于自己的意念,并非其他,况且,你说的那个人,根本不在这里。”
“朕那天邀她观赏烟花,按她的性子不会不来,那是她头一次违反约定,朕不信她会轻易离开。”
“为何不会?你可知道那天她经历了什么?而那之前你是怎么对待她的?你明知采竹对她的意义,为什么还要杀了她?是,那天我确实是看见了她,她小产了你知道么,她怀了你的孩子你知道吗么,她到底有多痛,到底有多绝望,这点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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