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句话,就将楼逆抚慰了,师父只对他不一样,换而言之,他之于师父,那也是特别的存在,这种认知,让他心头止不住的有所飞扬。
两人面面相对,楼逆正想说点什么,让师父晓得他的好,就在这当,从夜风之中依稀飘来女子高低不一的吟哦声,加之还有男子的喘息怒骂。
却是周鸣做那档子的事,音都传了出来。
凤酌耳廓一动,习武之人,五感灵敏,故而也算听的清清楚楚。
楼逆当即面色就沉了,他捂着凤酌的耳朵,半拥着她转身就走,暗地里腮帮都咬酸了,心里冒出无数顷刻就能弄死周鸣的毒计——
不仅是污师父的眼,还污师父的耳,很好,他这下可管不着什么京城周家,这大鱼也不想钓了,先将人搞死再说!
100、徒弟这样厉害的人
楼逆想着就动手,当天晚上丑时末,他一个人摸进周鸣的房间,人倒是没杀。只不过将周鸣身上带的所有金银细软给顺手牵羊。一铜都不剩,余后又将此人的衣裳外衫几剑下去,毁的干干净净,连他身上的中衣,都没放过,末了,他朝躺床榻间。睡的跟死猪一样的周鸣虚虚踹了脚,如此才离去。
只第二日一早,整个牡丹园都在传从周鸣那小院落中传出的哀嚎,嘴碎的下人,有人在传,可是亲眼见周鸣衣衫褴褛地冲出房间,还在吼着什么,所有的人都想不明白,怎的好好的一翩翩公子哥。脸被热水烫都不晓得在房间里好生休息,非要出来到处晃荡。
晃荡其实也没什么,可还衣冠不整。这点怪癖,哪里是寻常人干的出来的事。
凤酌听闻这事的时候,正和楼逆在牡丹园引来的活水清溪中泛舟。
那清溪,也是绝了的,从牡丹园西北角的假山处引进来,蜿蜒曲回,百转千肠,端的是一派江南水乡的情调,坐扁舟顺流而下,沿岸灿花蔓延。偶有落花缤纷,便是美到了极致。
楼逆正在给凤酌削瓜果,去皮去仔,在划成小小的几块,置入盏中,插上细竹签,方便取用。
就听凤酌问道,“你做的?”
楼逆抿唇笑了笑,眉眼舒展开,就有得色生出来,仿佛是要求得凤酌的夸赞,“对,那周家蠢货不是要用银子砸个江湖高手出来使坏么?弟子就先断其财路,看他还有什么依仗。”
凤酌捻起根细牙签,上串剜了仔的葡萄,看着十分水灵,她一口咬掉,深觉徒弟还是这么的黑心肝,不过,越来越深的她心就是了,“唔,后面四日呢?”
楼逆晓得她问的什么,拿出准备好的赶紧丝帕递过去,“先让他多活几天,待玉雕比斗输赢一出来,出了平洲地界,弟子再下手。”
凤酌不会傻到去问为何要出平洲地界才动手,她点了点头,表示显得了,才想起一事来,“京城周家和你是有多大的仇?血海深仇?构陷之仇?”
这仇不一样,自然报复回来的手段就不一样,凤酌决定要早点琢磨一下,帮衬徒弟报仇到何种地步,她心里也好有个底。
提起这事,楼逆唇边的笑意微愣,他垂了眼眸,现出眼睑小黑痣,视线落到随流水追波逐流的缤纷上,就以一种接近无情的冷酷模样,淡淡的道,“弟子十多年亲,与娘亲落难,走投无路之际,娘亲向曾为闺中密友的周家主母求救,她若怕连累,置之不理就罢了,可偏生,那个虚伪的女人,还十分恶毒,一面假意同意相助娘亲,一面与人通风报信,还企图挟了弟子交换周家一族的荣华权势,后来,娘亲拼了一条腿的代价,才护着弟子逃离险地。”
凤酌默默无言,她在心里算了下,十多年前,那会的徒弟也才三四岁左右,也真是可怜见的,她瞅着楼逆无甚有表情的侧脸,倏地就觉得心疼,若是她早些收他为徒,是不是就能免除很多不必要的苦楚。
想到此处,她插了块瓜果,猛地塞进他嘴里,见他挑眉的动作,挥了下拳头道,“日后,为师多半也是会到京城去的,到时这仇,为师予你相报,必不叫那等起子小人好过就是了。”
旁的安慰的话,她却是说不来,只得如此恶言恶语的言道。
楼逆将嘴里的瓜果咽下,顿觉特别甜,他心头一动,继续冷着脸,可眉目带出依稀哀伤地微微低头。估扑夹血。
凤酌瞥了他一眼,伸手进清溪,当头浇了他一脸的溪水,并凶巴巴的道,“再装叫你滚下去清醒一二!”
闻言,楼逆翘了翘嘴角,目光炯炯地望着她,没脸没皮的道,“小师父,再来一块。”
软的不行,竟直接开口!
凤酌鼓着腮帮子,睁圆了眼睛瞪着他,这下是一双手都伸进清溪中,浇起磅礴水流,淋了他一身。
两人笑闹一阵回房,都换了干爽的衣裳,下午又到牡丹园旁的景致游玩去了。
如此到第五日,二十位玉雕师早早的就到前院厅中等着,因着男女不便,凤酌便吩咐嫿峥跟着去,她一人在后院静待消息就是。
不过半日的功夫,嫿峥就脚步匆匆地回来,她一路小跑,见房门坐着的凤酌,老远就喊道,“回禀姑娘,赢了,公子赢了比斗……”
凤酌腾地起身,她脚尖一点嗖的到嫿峥面前,“可是止戈得了那把刻刀?”
她却是心急的连轻功都用上了。
嫿峥不断点头,秀丽的脸上也有兴奋的薄色,她不曾想过,原来日后会荣登九五之尊之位的那位,这会即便是微末之时,也是这样的厉害。
凤酌唇角止不住的上扬,琉璃眼瞳褶褶生辉,那种璀璨的华光一直从她眼梢蔓延到眉骨,就开出春花的嚣媚来。
她就晓得,徒弟不是一般人!
这样看来,往日她的担心都是多余,且前世徒弟也定是来了平洲参选玉雕比斗,依旧雕的是玉壶,同样将那把稀世刻刀收入囊中。
怪只怪她从前眼里就只放进去了凤宁清一人,又少在府中,即便晓得府中子弟时有为族争光了的,可也从未去仔细打听过,竟不晓得上辈子的徒弟也是这样早早的就开始成名了。
她,这是错过了多少去。
先有龙溪子玉玉脉之事,后是此间平洲玉雕比斗,再往后……
凤酌努力的去回想,再往后族中可是还有哪桩哪件的大事发生,奈何任凭她如何想,也再想不起来一星半点。
她暗觉懊恼,从前的自己,无论对人对事,都太过漠然,按理,若是有多一分的留意,约莫也该早早知晓凤家出了徒弟这么个天赋卓绝的子弟,继而或许会相交,也或许只是点头之交。
不过,这都好过,眼下自己什么都不晓得来的好。
凤酌就怀着这样纠结的心思,一直到楼逆回来。
楼逆想着就动手,当天晚上丑时末,他一个人摸进周鸣的房间,人倒是没杀,只不过将周鸣身上带的所有金银细软给顺手牵羊,一铜都不剩,余后又将此人的衣裳外衫几剑下去,毁的干干净净,连他身上的中衣,都没放过,末了,他朝躺床榻间,睡的跟死猪一样的周鸣虚虚踹了脚,如此才离去。
只第二日一早,整个牡丹园都在传从周鸣那小院落中传出的哀嚎,嘴碎的下人,有人在传,可是亲眼见周鸣衣衫褴褛地冲出房间,还在吼着什么,所有的人都想不明白,怎的好好的一翩翩公子哥,脸被热水烫都不晓得在房间里好生休息,非要出来到处晃荡。
晃荡其实也没什么,可还衣冠不整,这点怪癖,哪里是寻常人干的出来的事。
凤酌听闻这事的时候,正和楼逆在牡丹园引来的活水清溪中泛舟。
那清溪,也是绝了的,从牡丹园西北角的假山处引进来,蜿蜒曲回,百转千肠,端的是一派江南水乡的情调,坐扁舟顺流而下,沿岸灿花蔓延,偶有落花缤纷,便是美到了极致。
楼逆正在给凤酌削瓜果,去皮去仔,在划成小小的几块,置入盏中,插上细竹签,方便取用。
就听凤酌问道,“你做的?”
楼逆抿唇笑了笑,眉眼舒展开,就有得色生出来,仿佛是要求得凤酌的夸赞,“对,那周家蠢货不是要用银子砸个江湖高手出来使坏么?弟子就先断其财路,看他还有什么依仗。”
凤酌捻起根细牙签,上串剜了仔的葡萄,看着十分水灵,她一口咬掉,深觉徒弟还是这么的黑心肝,不过,越来越深的她心就是了,“唔,后面四日呢?”
楼逆晓得她问的什么,拿出准备好的赶紧丝帕递过去,“先让他多活几天,待玉雕比斗输赢一出来,出了平洲地界,弟子再下手。”
凤酌不会傻到去问为何要出平洲地界才动手,她点了点头,表示显得了,才想起一事来,“京城周家和你是有多大的仇?血海深仇?构陷之仇?”
凤酌不会傻到去问为何要出平洲地界才动手,她点了点头,表示显得了,才想起一事来,“京城周家和你是有多大的仇?血海深仇?构陷之仇?”
这仇不一样,自然报复回来的手段就不一样,凤酌决定要早点琢磨一下,帮衬徒弟报仇到何种地步,她心里也好有个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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