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的一个暂时先放着一会烤,楼逆动手擀了第二张面皮,依着前次的经验,这一块小饼制的更快。
待两块小饼挨着放那,凤酌看了又看,顿心生喜欢来。
她眼眸弯弯,还不时伸手戳一下,就像好奇心重的奶猫崽子,不断勾爪子去碰喜欢的物什。
楼逆一把拉住她的手,“师父再戳两下,就得坏了,让厨娘进来烤吧,晚点就能吃了。”
凤酌点头应下,回头见着徒弟眼下略微有青影,才想起这人这些日子该是很忙的,遂问道,“大皇子妃说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楼逆带着凤酌净了手,又拿帕子给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擦干,掩下睫毛,漫不经心的道,“都是真的,御家的死士这些年就没出过京,皇后只有亲卫,并未死士,是以,从前追杀弟子的死士,不是皇后下的手。”
“且今个下朝,贤妃找了弟子,言语之间,要弟子趁着仲秋觐见的机会,与大皇子交好,最好是能唯大皇子马首是瞻,说如此,才能膈应皇后,还能得圣人的欢心,日后对付起皇后来,由大皇子出手,皇后定不会防备。”楼逆说到这,冷笑了声。
两人回了桃夭阁的小书房,楼逆旁的事也不想做,就那么眨巴着眼,腻在凤酌身上道,“师父,让弟子抱会吧,弟子累的慌。”
他是吃准了凤酌的心软,况,也是真的心累。
但要凤酌开口答应,却是万万不能的,于是楼逆半搂半抱的将人圈在怀里,斜坐到白玉小榻上,见她没怎挣扎,便晓得她是同意的,只不过碍于面皮薄,容易羞恼罢了。
他深嗅了口凤酌身上馥郁的淡香,温温润润就和玉一般,“她简直都当弟子是傻子一般!”
凤酌对贤妃也是心有不满的,这当她撑起头,望着楼逆道,“别听她的,她不安好心。”
想了想她又道,“前些日子,我见大皇子妃说起御家的架势,不是个简单的,况且皇后手里还掌着两军。”
楼逆指腹摩挲了下凤酌颌下软肉,非常享受凤酌的关心,“弟子省的,不到最后,弟子不会公然与皇后不对付,便是对付圣人都比对付皇后要容易的多。”
凤酌见楼逆知轻重,旁的她也不多说,只那下颌的手指头作怪的很,叫她不满意地甩甩头,甩不掉,这才一低头,张口就给叼了起来。
正想事的楼逆一愣,被叼着的手指头不自觉屈了屈,冷不丁就勾着了凤酌的粉嫩小舌尖,他浑身激灵,像是被闪电蹿了一样,差点没将凤酌从怀里丢出去。
凤酌眉头微皱,她低头瞧着楼逆的手,十分嫌弃地吐了出来,末了还抓起他的袖子擦了擦嘴。
楼逆眸色一暗,他凑拉过去道,“那擦不干净,弟子帮师父。”状丽介技。
话还未完,他一手忽的掌着凤酌后脑勺,头一低,薄唇就欺了上去。
浅淡瞳色的琉璃眸骤然一缩,凤酌连呼吸都屏了,她感受到徒弟那很不安分的舌头蹿进了她的嘴里,还肆无忌惮地扫着她牙根和上颚,更过分的是,他竟还吸着她的舌就不放了,非要将她满口的唾沫都给吃的一干二净。
简直……简直太不知廉耻!羞煞她矣!
察觉到凤酌惊讶的都不吸气了,楼逆不得不克制的浅尝辄止,他捧着凤酌的脸,额头抵着她的,唇尖时不时啄一下,低笑笑道,“师父这是觉得弟子伺候的太舒服,故而连气都不会换了?”
他晓得这话要让她生恼意,可见凤酌那呆愣愣,面颊泛红的模样,就是忍不住想要逗弄逗弄。
果然,凤酌怒了,她扑腾过去,揪着他胸襟,怒吼道,“谁舒服了?谁舒服了?”
楼逆笑眯眯的,勾起的唇角,怎么看都很是欠收拾。
凤酌恼羞成怒,心头的焰火腾地就烧了起来,她下意识的想挥拳头,抽了抽,才发现自个四肢都被以下犯上的孽徒给钳了。
她狠意一起,仰头张口就咬在楼逆的脸上。
“唔……”楼逆闷哼一声,赶紧松开她,不用看,他都晓得,自个那张俊美无双的皮相上,定是有牙齿印了。
凤酌跳下地,后退好几步,这才警惕地看着楼逆,触及他右脸面颊上明晃晃的牙印儿,心里发虚的不行,可仍色厉内荏地冷喝道,“作为徒弟,以下犯上,你活该!”
楼逆摸了摸脸,没见血,他狭长的眸子眯了眯,看着凤酌倏地笑道,“师父,过来。”
“哼,”凤酌冷笑一声,十分高傲的双手环胸,“简直当为师是傻子一般!”
这话莫名听着耳熟,可不就是起先楼逆说贤妃的话来着。
“既然这样,”楼逆慢条斯理的重新半躺回榻上,“明日的早朝,还要劳烦师父替弟子跑一趟了。”
凤酌正要拒绝,就听楼逆又道,“弟子这模样,可是没法见人的,须知整个京城的人都晓得弟子尚未娶亲,这脸上牙印儿明摆着是被女子咬的,不是明明白白的跟人说,堂堂清贵端方的端王殿下竟也是喜好女色,没个正经的皇子,弟子的名声可不就坏了。”
凤酌听着,她居然觉得徒弟说的很有道理,她无言以对。
可代人上朝这种事,压根就不可行。
楼逆单手撑头,黑发从他指缝滑落,整个人就像是最吸引人的黑曜石,深邃的让人迷醉,“师父可是想好了,要么代弟子去上朝,要么……”
凤酌抬头,“怎样?”
楼逆却是不说了,他朝凤酌勾了勾手指,蛊惑又诱人的低声道,“师父过来,弟子就告诉你。”
即便凤酌不太喜动脑子,可也知道这会是万万不能过去的。
她从鼻尖哼出冷意,左右瞧了瞧,几步到木窗前,抓起放圈椅中的软枕,快若闪电的就砸了过去,“登徒子!”
楼逆手一挥,就稳稳地抓住软枕,可他再睁眼,小书房里哪里还有凤酌的人。
他猛地起身,冲到门口,就见凤酌几个起落,蹿进桃夭阁寝宫的背影,“阿酌……”
楼逆喊了声,哪想凤酌只顿了那么一下,反而以更快的速度进了寝宫,并狠狠地关上了寝宫门。
他愣了会,揉了揉眉心,实觉这种能看不能吃的日子,苦的不行,这世间人,又有谁晓得俊美的端王殿下的苦恼呢。
192、恐打草惊蛇
这第二日的早朝,楼逆自然是没去,不仅如此,接连几天。他都没去,幸好,在仲秋那日,他脸上的牙印儿总算是消了。
凤酌这几日,也是绕着他走,一见他那张皮相的牙印儿,她就总觉得莫名心虚,分明是徒弟占了她的便宜来着,最后倒落的她的不是了。
她怎么都想不通这个理儿,故而也就不怎么想理会楼逆。
至于那仲秋用的竹篾花灯,她倒是试了几次,结果被竹篾在手指头上给扎出了血珠子。她也就讪讪的放弃了。
仲秋这晚,群臣都要入宫觐见,凤酌是县主,虽无实权,可到底有个虚名在那,故而她也是需要去跟皇后磕头的。
楼逆早拾掇妥当,他穿着银灰色的朝服,等在门口,见着凤酌穿一身墨绿裙衫。不太出挑,可也素净舒服,便暗自点了点头。
须知圣人是什么德性,即便凤酌多半见不到圣人,可楼逆不敢生半点懈怠。故而他让人给凤酌准备的衣裙和头面。都是以素净而主。
凤酌鲜少穿这样绿的衣裳,她很是不适地提了提裙摆,斟酌着道。“不若我去换另一身湖蓝的?”
楼逆摇头,“就这样,师父很好看。”
说着将人牵上马车,径直往宫里去了。
马车里,凤酌小心翼翼地觑了他一眼,那目光还特意从楼逆右脸划过,眼见彻底没了印子,她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将凤酌小动作尽收眼底的楼逆长眉一挑,他扒拉了下她发髻上斜插的白玉水滴形玉簪,就笑道,“今个是仲秋,即便弟子脸上的印子没消,那也是必须要进宫的,所以师父在瞅什么?”
他几乎自顾自话,“莫不是突然发觉弟子很是俊美,喜欢的不行?”
凤酌十分高傲地睥了他一眼,那双琉璃眸做出那等动作,顿让楼逆忽的就想起她眼眶泛红之时的娇媚来,好叫他心窝一个悸动,赶紧正襟危坐,不敢在撩拔,只怕到最后,吃苦头的还是他自个。
不多时,进了宫门,楼逆搭手,扶着凤酌下来,就见这暮色初始的时辰,诸多王公大臣都携着家眷来了。
自有眼尖之人瞧着楼逆,笑着过来行礼。
楼逆若是看脸,当是一个都不认识,不过并不妨碍他端着清贵浅笑的派头,一一颔首应下。
看着他这模样,凤酌暗地里撇了撇嘴,十足的小人一个!
还没走几步,就有小太监叠声唱喏道,大皇子和大皇子妃到了。
大皇子与大皇子妃一前一后下马车,举一抬眸,御旻浅就看到了凤酌,她对她笑笑,还招了招手。
楼逆伸手捏了捏凤酌指尖道,“去吧,有大皇嫂领着阿酌,我也放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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