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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 (染洛荨)



是……没有别的法子可行……只有让她将一切的难过和委屈都宣泄出来。她失去的是她的亲人,是最珍视她的人……拓跋阑在屿筝的恸哭之中暗暗发誓,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安抚着恸哭的屿筝,拓跋阑在她的耳边喃喃低语:“我在这里……你还有我……”

自离开允光,经历了许多坎坷艰难之后,屿筝第一次,让自己放肆地哭个痛快。没有小心翼翼,没有胆战心惊,有的只是对逝去之人的悲痛之心和放肆地想念。拓跋阑的怀抱,仿似可以驻足停歇之地,她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依赖之情,夜色渐深,疲惫的屿筝渐渐睡去,拓跋阑注视着怀中的女子,将一个轻柔的吻缓缓落在她泪痕尚未干去的面上。

这一夜,几顶大帐灯火通明,众人各怀心事,久久不能成眠……

几日后,拓跋阑下令厚葬桃音。于云胡人而言,他们选择用火焰让一切终结,让那温暖之光引领着灵魂通往神灵之处。熊熊烈火中,屿筝看着桃音被毁去半边容颜的脸渐渐被吞噬,泪水再一次无助地滑落。她只有在心中默默祈祷,愿桃音得到神灵的眷顾,来生能无忧无虑、平安喜乐地过完一生……

当雪灾和狼袭带来的沉重而悲痛的气氛淡去些许之后,云胡的冬猎也悄然迫近。而此刻,在北方的白部一族,也收到了来自云胡的信函。

白部族主慕容枫端坐在白虎皮的椅中,挑眉看向手中的信函。但见他身形略显瘦削,微微泛红的面上带着几分鄙弃的神色。双唇隐在络腮胡中,扯出一丝讥讽的笑意,轻轻眯起的狭长双眼破不耐烦地打量手中信函的内容,继而看向一侧的属下萨多道:“看来这小汗王很是急迫呢……”

萨多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自少时便跟随慕容枫四处征战,亦是慕容枫身边不可或缺的军师。但见他长髯浓眉,倒少了几分云胡汉子的粗犷,反而颇有些书卷气。

可白部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看似笑面书生的萨多,实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战场上被他擒获的敌人,纷纷都做了他的刀下鬼。这人,是个连婴孩都不会轻易放过的凶神恶煞。只是他到底智勇双全,慕容枫便也容忍他的所作所为,更甚者,近几年来,颇有纵容之势……

但见萨多从慕容枫手中接过信函,粗粗扫了一眼,便看向座中男子道:“看来拓跋阑已迫不及待的要向白部宣告他的汗王身份,想必此时的褐部亦是收到了同样的书函,只是不知族主有何打算?”

慕容枫倚在座中,将一大碗烈酒灌入喉中,面色越发红了许多:“且不说当年拓跋律成在位时,也要敬我几分。如今区区一个黄毛小儿,想单单凭着一张纸便唤本主前去,未免也太小看了我慕容枫!”

“话虽如此,可属下觉得,这拓跋阑的确不简单!想他七岁便入宫为质,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能让那中原皇帝乖乖放他回来。即便略去这些暂且不提,单是拓跋雄心甘情愿让出汗位一事,便值得我们细细商榷此事。拓跋雄是什么样的性子,想必族主也十分清楚。这拓跋阑到底什么本事,能让他这野心勃勃的兄长甘愿放弃汗位……”萨多微微皱眉,拿起手中的信函,缓缓说道。

此话不由得让慕容枫在椅中直了直身子,萨多所言不假。他记忆中的拓跋阑仍是孩童的模样,而自他的爱女灵儿于十二岁那年前往上京入宫时,他便再没有见过二人。

思及灵儿的离去,慕容枫的心如今还是隐隐作痛。他本不愿送灵儿前往上京,慕容枫所想,自然是让灵儿拿住拓跋雄的心,从而顺理成章的成为云胡的可敦。可无奈的是,拓跋律成十分疼爱小儿子拓跋阑,言语之中,更是属意要将汗位传于拓跋阑。对于一个只能身在上京为质的小王子,慕容枫自然是不报丝毫希望的。即便是受拓跋律成的宠爱,他仍不愿让灵儿太过委屈。孰料,彼时不过才十二岁的灵儿,竟有自己的主意。当慕容枫知道这一切的时候,灵儿早已在前往上京的路途中……

即便是猜想,慕容枫也知道灵儿在上京宫中吃了多少苦。那个被他视作珍宝,自由宠爱的女儿,甚至不惜自降身份,成了拓跋阑的婢女。当年慕容枫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心中对灵儿疼惜,通通化作怒火,熊熊燃烧着,和他的野心一并,对云胡汗位虎视眈眈。

可让他没有料到的是,阴差阳错,如今灵儿却已贵为云胡的可敦。不得不说,天意难料。只是因得当年怒气郁结在心,始终有个结梗在他的心中,所以自拓跋阑和灵儿回到云胡,他也不曾前往相探。思念爱女的那颗心,逐渐在觊觎漠城的野心中淡漠了些许。

如今情势诡变,他知道褐部宇文一族亦是对漠城虎视眈眈。如今汗王初继,拓跋阑又常年身处中原,并未得云胡民心,此时正是颠覆现下局势的大好时机。他慕容枫和宇文百里,自是不会轻易放过这样的机会。

冬猎之行,便是隐隐触发一切的时候。即便心里涌动着想见到灵儿的急迫,慕容枫亦是强压着这迫切之感,沉声道:“且先缓缓,我倒想看看这乳臭未干的小儿到底有什么本事……”

两日后,拓跋阑尚在王帐中与众将士商议迁都之事,只见拓跋雄缓缓入得王帐。拓跋阑抬手示意众人先行退下,这才看向拓跋雄道:“听容若说你这几日咳得厉害,怎么不歇着?”

拓跋雄没有回应他的问话,反而问道:“迁都之事商议的如何?”

“冬猎之后,便可着手……”拓跋阑望着眼前的沙盘,神色有些沉郁:“自然,前提是白部和褐部都不觊觎漠城才是……”

拓跋雄冷冷一笑:“你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听到大汗轻然叹了一口气,拓跋雄继而说道:“我方才问过莫那娄,送往两部的信函,如今只得到了褐部的回应,白部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这是意料之中的……”拓跋阑应道:“父汗在位之时,也要敬慕容枫几分,如今是我承继汗位,他未曾将我放在眼中,也是情理之内……”

“若慕容枫执意不肯参加冬猎盛事,又当如何?”拓跋雄看向年轻的大汗,很想知道他有什么样的打算。

没料想,拓跋阑只是轻然一笑,伸出手在沙盘上随意划了一个圈:“若是得知云胡可敦或许地位不保的消息,只怕慕容枫也如坐针毡吧……”

曾是惊鸿照影来 曾是惊鸿照影来(三十八)

拓跋雄微微吃了一惊:“你是说……”

“这自然不是我的意思!”拓跋阑打断他,神色颇有些沉郁:“我是不愿屿筝再遭受些什么?可慕容枫的眼线遍布,想来没有什么消息可以瞒的彻底……慕容枫一定会来……”

与此同时,盘踞西北的褐部一族亦接到了拓跋阑的信函。宇文百里年近不惑,自二十三岁掌管褐部以后,颇得民心。只是碍于白部慕容枫的压制,又加之褐部劣势太过明显,这些年不得不韬光养晦。然而正因得宇文百里的这一举动,才使得褐部在云胡和白部的眼皮下,悄然壮大起来。

宇文百里策马而驰,随从迟雄紧随其后。二人宽阔的身形在膘肥体壮的马背上颠簸,从额顶正中结好的发穗,尾稍缀了银饰,在半空上下翻飞。

迟雄见族主心情大好,不免打马上前询问:“云胡送来的信函,不知族主有何打算?”

“迟雄,你倒是说说,若是慕容枫收到这信函,又该如何?”宇文百里扬起手中的长鞭,催动胯下马儿朝前疾驰。冬日寒风凛冽地扑打在脸上,放眼看去,草原上一片静默荒凉,还有些未消的积雪散落各处。然而宇文百里的心中却是说不出的一番惬意。

听到宇文百里的问话,迟雄略一踌躇便道:“依属下看,慕容枫八成是不会去参加冬猎的。老汗王在世时,慕容枫也颇有几分脾气。更不消说如今的小汗王,只怕慕容枫更不会将他放在眼中……”

“你也这么想?”宇文百里黝黑的面上扯出一丝笑意:“既然如此,便传令下去,明日一早便动身……”

“若是明日动身,只怕为时尚早……”迟雄轻轻踢了踢马镫,催促马儿又疾跑了几步,追上宇文百里道:“族主不过才接到云胡的信函,若是明晨一早便动身,岂不显得……”

“怎么?臣服一个小汗王,会让人耻笑?”宇文百里侧头,瞥了迟雄一眼。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迟雄忙道:“无论如何,他是汗王。而属下也知道,族主自有打算……”

宇文百里伸出手,在马儿的脖颈上轻轻拍打了两下,口中发出声音呼停马儿,随即从马背翻身跃下。此刻他与迟雄站在一处山坡上,宇文百里扬起手中的长鞭,指向天际尽头,在草原上蜿蜒向远方的河流,在冬日里被冰雪覆盖,仿若一条长长的绵白丝缎,柔美不可言语而形……

“迟雄,你瞧见沧澜了么?那是这片草原上的人们赖以栖息之地……可数十年来,沧澜的四周被云胡和白部盘踞。而我褐部呢?只能在贫瘠之处游走求生……”宇文百里神情沉郁,望着远方,语气亦是钝重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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