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呈眼中似是一惊,“殿下的意思是,只要陆呈取下那人的脑袋,这沙箭就能不用?“
“是的。”太子轩忽而改口道,“不过,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几百匹北胡血马,齐向不远处的城门奔去,为首的当然是那一马当先的副统领陆呈,他顾及瓦源城数以万计的无辜性命,只是不想让稳稳在位的太子轩,有任何一笔不利的记录。
屠城,对于一个太子,对于一个即将即位的太子,绝对不是称道的一笔。
就在此时,令所有人不解的是,在城墙上大战五百回合的东方誉和黑蛟,忽然被一群从城墙四面飞来的箭支围成死局。
“黑大人也知道叫救兵?“东方誉忽然用袖子遮住口鼻,早已准备好的风帽挡住了他的头发,每一粒毒沙都被他巧妙避过。
黑蛟一脸黑线,太子竟然用了最后一招,沙箭。他根本就没有东方誉全方位的准备,就见毒砂飞入了他的口鼻,眼睛,还有耳朵,黑蛟顺着城墙跌了下去,正攀着天梯上来的步兵团将士,也就被突然跌落的黑蛟大人,一并砸下城去。
沈必文命随从们将火油箭放了出去,但见大皇正完好无损的走了下来,他朝着城门边候着的毕目开怀一笑,“我们撤!”
一个时辰后,留给太子轩的是一座被毒砂肆虐的瘟城,城中生灵涂炭,而在一处水道的入口处,发现了几盏还温热的茶杯。
龙炎轩举起一个茶盏,将里面的液体缓缓倒落在地上,“好你个东方誉。”茶盏狠狠摔碎在地上,他转而看向迷宫一般的水道,身旁的陆呈虽不满龙炎轩果真用了损招,但也不由言道,“叶老贼竟是将瓦源城的地下工事也留给了他……这个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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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末口中干涩,她醒来的时候手腕酸疼,身子被火烤的有些烫人。她试图睁眼,此处却是亮堂的几近刺眼,她的手和脚都被沉重的镣铐锁住,她环视周围,这里的每一处都呈现出黄金的颜色,她低头看向脚上的镣铐,竟然也是黄金色的,这分明是一处遍布黄金的宫殿。
震惊之余,蓝末回想着最后的地点,她跟着那个唤名七哥的男人逃出九层牢笼,遇见了妖妃月贝冰,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
“回殿下,那女人醒了。”小公公一路小跑至召华宫寝宫,那里本是皇帝睡觉的地方,此刻却只有一个人躺在那里,龙炎泽起身的时候,特别嘱咐了宫中的侍婢,“好生照顾本王的父皇,可不要他死透了。”
那棕色瓮中的人棍老头,听着小儿子最后一句没有感情的话语,他想开口,却已经没有任何气力,侍婢用沾着清水的棉棒擦拭老头的嘴唇,他兴许还能撑一撑,撑到太子,或者炎洛归来。
龙炎泽抬手掀开珠帘,探身进入的时候,他看着蓝末的表情是平淡的,不对,应该还有些许的惋惜,“本王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大哥要为了你争的头破血流呢。”他凑近蓝末,突然一改冷漠的表情,坏笑着捏上蓝末的脸颊,“你这样的姿色在天香楼,也就是个倒数。”
女子脸虽吃痛,却是没喊,她心知喊痛敌人只会更得意。“三殿下眼光高,蓝末能被殿下看上,这太阳也要打西边出来了。”
“小奴隶嘴还挺利。”龙炎泽的脏手已经开始扒那层薄薄的衣裳,“虽然不是本王的菜,但是本王就喜欢猎奇,也许尝尝就喜欢了呢。”
蓝末顿时羞愤交加,她眼下是要被龙炎泽这个衣冠禽兽给玷污了,她强忍着身子不动,她的手一直在悄悄挣脱那层镣铐,缩骨术要循序渐进,她算了算,还要忍上一小会儿。
龙炎泽咸湿的口水已经布满了她的脖颈,她心中暗暗记着,这笔账一会儿就跟你这个傻子算个清楚。
然而,当龙炎泽满心欢喜的要将蓝末胸前最后的肚兜给扒下的时候,那突如其来的一阵大风,在密不透风的金色召华宫,显的十分奇怪,顾不得眼下的美人有多么诱人,一向警惕小心的龙炎泽也不禁从腰间抽出一枚软剑护在身前。
星子般的眼眸闪过一丝精光,果然都是御龙族么,用的兵器竟然跟龙炎洛那么类似,一道念想如闪电般消失,她怎么了,这个时候怎么会想起那个久未谋面的男人,龙炎洛,自那天过后,就再未见过。
“殿下,不好了,冰清殿起火了。”小公公从殿门外跑进来,瞬时看见满室的春光,他慌忙目不斜视道。
☆、060-谁是祸首5
“小林子,着火的事情去找内侍官解决,你跑到此处来作甚?”龙炎泽手中的软剑摇摇晃晃指向半跪在地上的人,很明显,龙炎泽十分不满小公公破坏他好事的做法。
“殿下有所不知,贝妃娘娘还没有从冰清殿出来,小的以为殿下应该知道。”小林子身形矮小,说起话来唯唯诺诺,确实字字清晰。
龙炎泽终于不再紧贴着蓝末而站,他见殿外越发多的宫婢和公公带着器物,朝着一个方向奔去,就明白小林子所言非虚,他回眼盯着手脚被铁链束缚住的傲慢女子,淡淡道,“美人,等着本王回来。“说完,又看向一直没有抬头的小林子,“好好看着她。本王去去就回。”
“诺。”小林子朝着三皇子消失的方向磕了头,他起身看向一脸倨傲的蓝末时,眼中呈现出若即若离的神情,蓝末看的分明,她没有开口说话,笑话,用一个阉人来看管自己,她要做掉他简直易如反掌。
只是,来到了北胡,事情总是朝着悖论发展,蓝末的腕子和脚踝眼看着就要从镣铐中解脱出来,小林子从袖中迅速取出一样信物,“姑娘,小的救你出去。”
蓝末没有点头,她虽不解,却也看清了那枚信物的样子,一个浅浅的洛字玉牌,她是见过的,犹记得第一次偷了龙炎洛的衣裳跑出苑中,犹记得腰带上的淡淡洛字龙纹,“你是他的人?“
“姑娘出去就会知道了。“小林子已然手脚麻利的用备好的钥匙打开手铐和脚铐,他细声细气为人仔细,“姑娘原来快自行挣脱了,小林真是多虑了。”
蓝末伸了伸手腕,因是大门未关,冻人的凉意不断从门外飘入,小林子疾行至里屋,拿了件夹袄出来,“虽是宫中娘娘所穿,但也是新的,姑娘不要介意。“
“怎么会,我还没谢谢你。”蓝末道。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两人已沿着偏殿的黑暗小道行出了很远,小林子提着一个小灯笼一直在前面带路,蓝末跟在身后,却总是觉得有一阵风在跟在自己,偶尔屏气去体会,却总是不能确定是人还是自己的错觉。
“前面就是看守相对松懈的西宫门了,王爷的马车就在外面候着,小的去引守宫门的侍卫离开,以姑娘的身手,离开就不会有任何阻碍。“小林子不等蓝末回答,已经朝着那处行去。
两天了,她期间没有吃一点东西,此刻身子软绵绵的,她只能用仅存的内力逃出这里,只是,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宫中连绵不绝的锣鼓声,提醒人们救火的声音徐徐传来。
有一个人似乎被她遗忘了,着了火的冰清殿,后唐的苍洱王还在那里。
她看着已经被支走的宫门守卫,身形如燕,急走出去,待看清停在一里外拐角的马车时,她就知道,也许,东方洱还有救。
“蓝末。”站在街拐角的阴暗处,只能看见他如云烟般的墨色束发,锦兰色的精美华袍,还有那握在手中的一柄木扇,而悬在扇子上的,好像是一枚熟悉的扇坠。
蓝末一时怔愣,她用手摸摸后面的发髻,果然,九枚中的最后一枚,不见了,那悬在龙炎洛扇子上的扇坠是她的。
“你……能不能再救一个人。”蓝末迟疑了一下,却还是对上了那双,让她不能懂的眼神。
“不能。”龙炎洛坚定道,他走上前来,“你先随我回王府,皇宫已不能待了。“
蓝末的身子向后侧了侧,她的眼扫过在马车四周潜伏的白衣蒙面人,“其实,今夜跟那晚没有区别,对么。”蓝末突然笑的很轻,一种猜透男人用意的悲凉从心底慢慢升腾,“其实,你跟龙炎泽一样,只是想拿我做饵是么。”
龙炎洛没有点头,却也没有摇头,他只是随意的摆摆手,就见那隐在暗处的龙卫全部显现在黑暗之中,“你无须知道这么多,你今夜逃不掉。”
“是么。”蓝末紧了紧外套,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复又睁开,她笑笑道,“我真傻,怎么能忘记你们都姓龙呢。”漫天的木制扇坠从女子袖中倾盆而出,这是扇坠雨,蓝末用内力激发扇坠的零星碎裂,这意味着,她用最后的机会在勃生机。
绝望,淡忘。
同样的,流风回雪苑,苑中的一弯小廊,夜中绽放的澜星草,浅浅药草香气,男子深邃狭长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还有那从始至终处事不惊的神态,别了,龙炎洛,既是不伤你,也不愿与你继续为伍,她必须要回去,回去救出被自己连累的东方洱。
只是,一个虚弱的女子,又怎能敌过有备而来的龙字卫,不过十个回合,蓝末已然伤痕累累,染血的夹袄,带着淡淡的悲怆,她眼角没有一滴泪花,从头到尾,她就是一个人在战斗,她从来不祈求会有人来帮她,只是,本该有一个这样的人,他却身中蛊毒,被困在火势浩大的冰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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