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山甲论理说是听不懂人话的,可是巧就巧在蓝末幼年在瀚海野原,有跟动物们打交道的经历,就见这小家伙先是点点头,立刻钻出了那个小洞,不出一会儿,竟是带来了五只同类。
蓝末趁着穿山甲打洞的期间,用桌上的烛台铜片,将凳子腿用手一个个劈裂,遇见比较窄的木片,就用铜片削成扇坠的模样。
在城门与龙炎洛的蒙面卫纠缠的时候,使出的扇坠雨,已经没有多余的攻击武器了,要说那些还是用核桃木雕的,蓝末想想就很可惜,毕竟,要找到上好的微雕师父,实在难上加难。
她从前也跟师兄抱怨过,师父是不是不喜欢她,所以才用了扇坠给她做武器,师兄的答复也是让她懊恼了好一阵,“师父用扇子,你用扇坠儿,这是证明师父疼惜你的表现,你看,好比我用的就是一把憨大憨大的剑……““可是你也会使扇子啊!”“这就是我为什么是师兄,你为什么是师妹的原因嘛……”
转眼间蓝末已经制好了十几个木制扇坠,用来防身还是足够,大范围的群攻就算了。再看那一群刨坑的小家伙,竟是进来了一只跟刚刨好的坑一样大小的穿山甲。
这家伙一进去,整个一推土机。
蓝末顾不上道谢,顺着已有半人高的门洞钻了出去,回眼看看那几只穿山甲,竟是眼角有点点泪花。蓝末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些穿山甲为什么那么好心,论说九层牢笼有些动物不足为奇,因为八层和七层常年养些毒物,也就会有些动物常年在此。而这穿山甲明显是从毒物口下逃出来的的猎物,他们之所以帮蓝末,不过也是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于是,第二天下午,月七带着从御厨房装好的点心来看蓝末的时候,也才发现被钉的死死的门窗,还有门下半人高大洞,以及,那一地的木屑,和睡在床底下的穿山甲一家。
月八和月十犹如两个做错事的小孩,捏着耳朵,半蹲在月七面前,月十没开口,她只是凶狠的看着那一群想逃又逃不走的穿山甲,月八试图打破僵局,“那门窗是我弄的,我怕她溜了。”
“她现在没溜么?”月七反问道,面具下的表情是有些许担心些许抑郁。
“她现在溜了还好,省的我们跟伺候主子一样伺候她。”月十继续喝着醋,“再说,要不是这些东西,她哪能溜。”
“那这些穿山甲是不是你看管的呢?”月七呵斥道。他突然站起身,吩咐两人先起来,“我们就要离开此处,我不希望在最后的几天出乱子,药引已跑了,圣女的计划会有延迟,到时候大家都成生祭品,不要怪上面狠心。”
月十这次没有吭声,她明白生祭是什么意思,白弩族的月奴卫统共就十二位,上一轮的前辈个别死去,就是没有完成任务,变成了祭品。
蓝末顺着走过的牢笼很快找到了出口,只是眼前的破败景象,犹如被人拆了的宫墙,是怎么一回事,再看一些穿着寻常百姓服装的壮汉,正在做着搬运巨石的工作,而唯一几个穿宫里服装的,不过是些品级极低的内侍官。
冰清殿被毁了?蓝末迅速换了一张备好的假皮,身影一闪,顺手拖走一个身形雷同的瘦弱汉子,轻点两处重要穴位,哑穴和动穴,就见这人的衣裳全部被蓝末扒走。“这是珍珠,你醒了自己溜出宫去,否则我就杀了你。“
蓝末看着此人多雨转晴的面色变化,她虽不知她这套威逼利诱有几成胜算,但是就算这个人供出自己,也不会有人认出她,毕竟,她的面皮又怎么只有这一张。
“你在这做什么,不干活么!“工头王迁推着刚从角落跑出来的蓝末,“咦,你从炭堆里出来的么,怎么这么脏?”蓝末的脸抹了厚厚的一层灰,不脏有鬼。
“大人多关照啊,小的家里卖煤球的。“蓝末谄媚的笑笑,顺手丢了一串铜钱。就见那工头王迁看也不看就收了起来,“知道了,去干活吧,手脚麻利着点。”
蓝末成功混入这处修建工事的民工团,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至少当她看见那锐利的眼神扫视这里的时候,她能明白,那人是没有发现她的,月七,你只是为了主子办事罢了,这一命我会还给你的。
☆、063-但为红颜3
“你们去西城门找找。”月七吩咐剩下的人道,龙炎泽的动作也快,他一早不但没有跟着假皇帝去早朝,而且也没有表现出因蓝末不见大发雷霆,他只是命令内侍官以最快的速度召集了一伙儿工匠,很快就开始修造被焚毁了的冰清殿。
此时蓝末留下的原因很简单,她必须找到东方洱被藏在了哪里,她没有理由带他上了贼船,不带他离开的道理。
“你别光顾着捡石头,把血料给田伯送去吧。“夏尤是个热心的汉子,他家中有一个尚未过门的妻子,蓝末连忙点点头,道了声谢,就推着鲜红的血料朝着刚修好的堂屋外围走去。
这里很大,修的一定是月贝冰的主卧,顾不及多想,她将血料搁在一边,就探身朝着主殿后面没有被烧坏的偏殿走去,只是步子还没有迈出主殿的后门,就被身后齐齐高呼的千岁千岁千千岁给震的停住了脚步。
再回身一看,痴傻的月贝冰身边分明扶着的是那曾经在召华宫中,呵斥蓝末为奴隶的皇后娘娘--宁雍。
宁雍人如其名,雍容华贵而不失威严,她踱步走向这一处毁的七零八落的冰清殿,本来将信将疑的神情,立刻消退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老练的假笑。
“看来本宫冤枉妹妹了。”宁雍道,“这些日子你就暂住在召天宫吧。范公公,把东边的天夕殿收拾出来,给贝妃用作歇息。“就见品级稍高的管事公公弓着背朝前走来,就要领着月贝冰等人往来时的方向返去。
月贝冰却道,“姐姐不要着急。”她忽然凑近宁雍的耳朵,异常清晰地说,“你说这段日子不再独占皇帝,姐姐难道忘记了么。”
宁雍闻声色变,就连躲在众多瓦匠身后的蓝末,也是瞧见了皇后的窘色,她清咳了一声,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这些事情,你做决定便是,何必问我。”她回答的时候刻意压低声线,说完就急匆匆的由着身边的婢女开路出去。
作为一个东宫之首,怕一个小小的痴傻皇妃,竟是怕成这样,这让蓝末也着实意外。
她总以为,在北胡的皇宫里,既然龙炎泽是太子,那么他的母亲,还有他母亲的娘家人理应得到皇宫里所有人的尊重,只是,这些原本寻常的皇宫礼节,在这里却不复存在。
月贝冰,的确是一个奇特的存在,就连掌控了皇宫主动权的龙炎泽,也要有所制肘才敢动她一分,与其说龙炎泽不肯泄露蓝末被弄丢的消息,还不如说他是怕月贝冰发现了没有威胁的对象,而再次受到贝妃钳制。
“田伯,你是老糊涂了么,血料直接就能给瓦柱上色,你兑什么水啊!”工头王迁踹了正在干活的田伯一脚,蓝末定睛一看,那田伯的腿上立刻显现出青紫的印记。
“老大,何必跟一个老人家较劲了。”蓝末走上前,她这回没有拿铜钱出来,而是拿出了一个玉佩,“小的摸来的玩意儿,大人你拿去玩吧。”
“好家伙,竟是个小……”王迁喜笑颜开的还没说出那个贼字,就被蓝末打断道,“都是混口饭吃,大人赏脸,小的荣幸。”
“滚滚……”王迁一把推开还堵在面前,谄笑着的蓝末,就急不可耐的朝外面走去。
转眼间,半修葺的贝妃寝宫,只剩下田伯和几个瓦匠工人。
“小子,多谢了。“田伯揉着小腿肚上的青印,颇有些激动道,“也就是个阉人的干儿子,跑的比兔子还快,老子就往里面兑水,怎么地了,老子还往里面吐口水呢!”
“田伯,跟你打听个事儿。”蓝末见田伯已将她当成自己人,也就开口道,“这个殿的工期是多久,您晓得不?”
“工期?”田伯反问道,见蓝末恍然未知,就笑了笑,“哪有什么工期,你没看见刚才皇后娘娘把这殿中的主人给带走了么,快则十天,慢则一个月,就看这主人心情如何了,想回来早点住就要赶工,不想回来的话,我们还要把工期延长。”
蓝末不由皱了皱眉,看刚才的样子,月贝冰仿佛是心甘情愿跟宁雍回去的,这点跟宁雍怕不怕她完全没有关系,她总是隐隐中有些不安,刚才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想来,那本该站在月贝冰身边的鬼面卫,竟是换成了寻常的宫婢,难道,那鬼面卫也是龙炎泽和月贝冰的阴谋。
“你说,最宝贵的东西会放在哪里呢。”蓝末自言自语道,这句话却是被田伯给听了进去。
“傻孩子,当然是随身携带啊,你看,我每天都带着我老伴给我求的护身符呢。”田伯说着就从脖子上取下一个福袋。
蓝末听到,她看向那一片袒露的、无人看守的偏殿,终于明白了他们的用意,九层牢笼不保险,就想到了敌人的巢穴么,竟是相中了皇后的召天宫,你们如此对待她蓝末的朋友,她真该准备一份大礼给你们,对了,附带上龙炎泽的那份,一并给你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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