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婆姨瞅着秀娘说不出啥了,心里那个解气。记得上个月,村里嚷嚷着竹苗儿能来钱。她就寻上山去挖竹苗儿,只是在竹林子里叫这狐媚狸子给摆了一道,糊弄她说竹苗儿得挖溜圆个儿大的。
她那会儿是卯足劲儿挖了不少,叫自家男人赶镇子卖了去。可好些天了都买卖不出,她男人回来了把她好一顿念叨。
瘦高婆姨这一嚷嚷,周遭的婆子也跟着嘀咕开了。秀娘瞅着她,笑道。“瞧这嫂子说的,你这可是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呐。”
“啥?!你啥意思?”
“刚才你不是说了,全村老少爷眼粘我身上了,那他们咋干活,咋回家,难不成是靠鼻子闻么?那他们都成啥了?”
“这你都不知道,靠鼻子寻路的那是牲口……”
瘦高婆姨脱口而出,说出来才意识到自个儿说了个啥,急忙捂住嘴,有琢磨出的婆子也直瞪着她。
秀娘瞅着一笑,“那摁嫂子说的,全村的爷们还都是些有眼无珠的,要不他们咋靠着鼻子就把你们都娶上了呢。”
那瘦高婆姨气的不成,可嘴皮子确实不成了,她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往后边靠了靠。
四下里的婆子这下都悄了声,瞧瞧刚才那两位,在村里说话都是顺溜到头的,这会儿还没把楚戈家的压住,她们再说啥哩说。
刘氏在后头让几个处的好的婆子给拉住了,见了这幅情景她倒是安下心了,好在秀娘的嘴皮子溜,没吃亏,还把那俩碎嘴皮子噎的够呛,真娘咧痛快。
这会儿拉着刘氏的那几个婆姨也听入味了,架着刘氏的手也送了几分。
周遭的婆子有不甘心的,她们就是见不得秀娘这股子得意劲儿,念念叨叨的又说开了。
秀娘见状微微皱眉,这些个婆子是琢磨着一个一个来,不把她说乏服软是不会就此作罢了。
她起身走到前面,正色道,“各位,今儿你们合起来和我扯闲话,左不过就是村里碎嘴婆子编排了我些不好的事,可有一点我想大伙儿都知道,这有些人的嘴啊,就跟那大后腚似的,长在各自的身上,屁想咋放就咋放,话想咋说就咋说,这是谁也管不着的,可咱不能由着那些臭气脏话污了咱的耳朵么!”
秀娘挨个看了看那些婆子的神情,继续道,“趁着这会儿大伙都在,不如把话都说清楚了,那些个碎嘴皮子到底编排了我啥事儿,叫大伙儿这么不待见我?”
四下里的婆姨听了这话觉得在理,俩俩瞅了瞅,没咋的言语,楚戈家的勾搭村里汉子的事儿她们就听了那么一耳朵,也没真的见着碰上啊。
就在那些个婆子寻思的时候,一个缺心眼的黑脸婆子忽然吼了一句,“你做了啥自个儿不知道么,还好意思说来着,谁叫你勾搭季老六来着!”
秀娘走得稳站得直,冷不丁听到这一句,脚下一滑,差点摔到地上。
刘氏那边一顿,挤开人群走到秀娘身旁,“啥玩意!她娘咧,刚才那话儿是谁说的!”
那黑脸婆子愣住了,瞅着大家伙都看了过来,她那还没明白过来是咋回事儿哩,“咋、咋了,干、干啥啊?”
刘氏一看是她,气大的一吼,“木子他娘,你这胡咧咧啥哩,咋往我家老六身上泼脏水咧!”
秀娘哭笑不得的看着那个婆子,她耳朵不好使,没听到村里的闲言碎语,可她眼睛又没瞎,她放着好好的楚戈不要,跑去勾搭季老六,这能说的通么。
瞅着刘氏跟那个婆子嚷嚷开了,秀娘没好气地站在一旁瞅着,刘氏毕竟是村里人,由她说去得了。
黑脸婆子见话茬子一下转到自个儿身上,有些个慌神,“这事儿可不赖我,又、又不是我勾搭你家老六的。”
刘氏嘴皮子嘚啵了一连串,就跟那开水壶里冒热气似的,“不赖你赖谁,你不知道屁能乱放,话不能乱说么,你当我死人啊,这么糟践我家老六,谁勾搭了是谁脱了裤子乱放屁来着!”
黑脸婆子挨了刘氏不少埋怨,嘴皮子一张一合的,愣是连个半字也蹦跶不出来。
“六嫂,木子大娘不是那个意思,六哥自然不会做出那个出格的事儿,只是保不准那旁人不地道。”
荷花不知打哪窜了出来,挤开人群挽着刘氏的胳膊,说着替那个黑脸婆子解了围,也给秀娘身上又抹了黑,
以前秀娘觉得这女子虽说刁蛮,可也不失乖巧,如今瞅着她咋觉得那么反胃咧。
今儿她可真是出门没看黄历,破事儿一茬接着一茬的。L
☆、第六十三章 看谁还敢嚼舌根
番茄今年回老家,不像在外地过年,祭祖收拾家里,事情特别多,这几章比较匆忙,还请各位妹子多多见谅
在此给各位妹子拜个年,住妹纸们新年快乐,心想事成,万事如意,恭喜发财^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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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与刘氏说完,见秀娘正瞧着她,便转过脸来看着秀娘,笑得眉眼弯弯。
“嫂子好,今儿高大姐忙活办嫁妆,我来寻寻看热闹来了。”
秀娘冲她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下,“你还知道我是你嫂子啊,我还没问你你就搭腔,咋这么没大没小的哩也是啊!”
荷花冷笑道,“我来高大姐家串门,喊你嫂子是我知礼,你跟着充啥数啊。”
周遭的婆子一听,都瞅着她们,这俩一见面就呛上火,说话可真噎人。
秀娘嘴角一扬,“是哩,今儿高家嫁女,你赶好也学学,免得以后找了婆家不知该咋弄,别总盯着人家家里的转悠,这样可不好!”
荷花俏脸一变,“你!你这婆子乱咧呲,难道就不怕下地拔舌头么!”
秀娘瞧着荷花是恼羞成怒了,这女子对楚戈是个什么意思啥样的态度,俩村里的人都知道,这会儿让她当着这么些人的面给把扒拉开了,还指明了叫她断了念想,她能不羞臊么。
四下里婆子也是知道这一层的,对着荷花指指点点的嘀咕开了。
秀娘对着气恼地荷花越发咧开嘴,“怕啊,我咋的不怕,可就算下地拔舌头,也该先拔那些个乱嚼舌根的。”
这话一说。有些嘴痒的婆子都抿屏住了嘴,荷花顿时又气又羞,可是一时半会又回不了话,那双大眼蒙上水雾,一跺脚就跑了。
秀娘觉得乐呵,可她倒是笑不出来,说跑了一个。跟前还有一堆。真真闹心的很。
刘氏瞅着今儿这事让荷花一搅合,倒是好办多了,本来就是村里的碎嘴皮子瞎叨叨。喊着大伙儿散了就得了。
她过去跟秀娘咬耳朵,说了这茬,可秀娘不同意,她要趁这会儿把话说开。要不越拖越麻烦,疖子不挤总拔不出脓来。
秀娘看向那个黑脸婆子。沉着脸指着她,“你!把刚才那事儿给我说清楚,抓贼见脏,抓奸拿双。你说谁勾搭人了!”
刘氏觉得秀娘说的有理,也随她一道,“秀娘妹子说的不错。木子他娘,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黑脸婆子神色慌张。“别、别都冲着我来啊,我就听了这么一耳朵,那、那胖嫂儿早晌那阵搁村头扯闲话来着,我、我这不就……我也不知道这里头的事儿啊……”
秀娘想了想,瞅着那些婆子,问她们有谁知道胖婶儿在哪?
熙熙攘攘一阵,后头有个婆子说胖婶儿这会儿应该在旱池子,那块经常聚着些婆子扯闲唠,去那保准能找着她。
这旱池子如字面的意思,是个干了水的土池子,离村尾很近,以前是村民们蓄水,留着浇灌庄稼的,可后来用不着了,久而久之就荒废了。
秀娘琢磨着地方,转身就走,刘氏瞧着追上去,“哎,妹子妹子,你干啥去啊?”
周遭的婆子愣了下,忙跟了上去,她们可还想寻热闹瞧哩。
差不多走到一袋烟的功夫就到了旱池子,这里树多,没事的婆子就仨仨俩俩的聚在树下蔽日头,唠话儿。
秀娘打远就瞅见胖婶儿,带头寻了过去寻着人就走过去了,那胖嫂儿在一棵树下靠着,与俩半老婆子扯闲唠。
那俩婆姨一见秀娘带着一帮婆子往这边来,都慢慢的退到了边上。
胖婶儿正觉奇怪,回头瞅了瞅,反倒没啥,该咋的还咋的,这就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等秀娘走近了,她笑道,“哟,这不是楚戈家的么,咋的,你是寻我来了?”
秀娘瞧她这样没由来的就一肚子火,“看来婶子知道我要来。”
胖嫂儿咧开嘴,换了个舒坦的姿势靠在树上,“我这人儿好说个实事,自是晓得早晚有人要来找我的。”
秀娘真想往地上啐一口,“你晓得有人来找你,就该住你的腚,是话不是话都敢往外说,见坑就拉,完了还不带擦,村子里就属你嘴最臭,还到处恶心人!”
胖婶儿没想到秀娘一来就劈头盖脸一顿骂,懵过神来她也骂上了。
“你个臭蹄子,嘴给我放干净点,有旁人说的,就没你张嘴的份儿,你自个儿还拎不清哩,就敢搁这儿呲牙,你那点破事儿谁不知啊,那季老六晚上都当笑话唠。”
刘氏一顿,不知胖婶儿说的是啥,多少有些心虚,硬着头皮道,“你这死婆子属狗的,逮谁咬谁!”
胖婶儿叉腰,对刘氏嚷嚷道,“咋地,老六家的你敢说你没唠叨,这秀娘嫁给楚戈都仨月了,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这茬还是我……咳咳,那个大伙儿听听,这男人见天搂着个水透透的大姑娘,还没捣鼓出点事来,敢情是楚戈那小子不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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