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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恩/沈三姐被嫌弃的一生 (轻微崽子)


  外头早有两个媳妇在等,押着个黄毛小丫头跪在地上,那小丫头正是偶或服侍这屋里五个丫鬟的丫头子蒙英儿,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奴婢亲眼看见月姐姐查房时入内从少爷里屋多宝格上拿的,只不敢声张,奴婢不敢撒谎,奴婢才刚上来,求妈妈们不要打了奴婢出去,奴婢的娘还等着奴婢得了好差事好养活她,求妈妈们开恩。”
  弯月直气得浑身发抖,才刚在邓婆子那里一口气不曾出了,视线落在那条帕子上,上面搁着一个孔雀嘴的彩玉哨子,并一对拳头大小金麒麟,倏然间怒容迸出冷笑,说:“你们拿了我才好,拿了去回给少爷,你们且不问问他,这两件东西里别的不说,那哨子他一早就已赏给了我,不过我没要,才还在他那里收着。”她本站着不动,此时眼神骤然凶利,转头看住蒙英儿。
  蒙英儿不由爬着后退两步。
  “你站住,你心头没半点亏就定住。”
  蒙英儿只得跪在原地,背后又有两个媳妇子在,她也不能再退了。
  “去年你娘送你上来,巴巴求了我好几回,我才让你留在这里伺候,她送的那些个东西,我半个子都没要。”弯月就手拿起那只孔雀嘴哨子,在蒙英儿眼前一晃,“就这样东西,我还不稀得要,何况你家送来的。你想要爬进这屋里,还要回娘肚子修个千年万年呢!”弯月一扬手,簟竹没来得及拉住她,拉住她袖子时已听一声碎响。
  玉哨在地上摔成三截,弯月甩开簟竹的手,径直走到凤秀、柳真二人跟前,冷冷看着,嘴角一抹浅笑:“我请二位管家去回了话,要查就查个明白,咱们府里出了内贼,偷到少爷头上,断不能容此等下作的人在我们这里,今夜大家都莫睡了,免得夜长梦多。为这几样东西,要栽到我头上,未免我眼皮子太浅。不如现就去回少爷,二位请,眼下我左右无事,就跟了你们去,让少爷来发落!”
  孟良清身体不好,对屋里五个丫鬟极好,怕要护短是一,更怕气着他身子才是大事。凤秀口中忙道:“怎么才刚拿东西出来,月姑娘就急了,这不是怕你们这里出了贼,你们竟不知道,来日像今日一般丢东丢西,劳得上下一团糟乱。既然不是,那必是蒙英儿撒谎,撵了出去就是。”
  蒙英儿一听这话就哭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坐在地上只顾抹泪,泪眼迷蒙看了眼簟竹,刚要说什么,柳真却放了茶碗,理了理裙子,淡然道:“既然府里管罚下人的职交到我手上,我就得有张铁脸。把蒙英儿先带去我那里关着,不许给饭吃,夜里只给一次水喝,仔仔细细冷冷静静想清楚了。明日一早我来问话,究竟看见没看见月姑娘行事,但凡有半句不实,不仅回了太太打发你出去,你兄弟爹妈全都撵出去。”
  蒙英儿哭得滚在地上,两个媳妇拖着下去了。
  柳真站起来,她比弯月要矮半个头,气势却汹汹,二人对上一眼,刚要说话,簟竹走了前来,向柳真道:“少爷跟前没几个知冷暖的人,你要问这屋里的人,就要先问少爷,不然晚上少爷问起,我们也少不得要说,又要闹得大家都起来,岂不更加费事。”
  “你同她说什么道理?要闹就都闹了发出来才好,免得说三道四,我竟成了个不三不四的人了。”弯月双目通红,嚷了起来。
  簟竹喝道:“旁人还没说什么,你就先自高呼小叫,我们这里头本就听不得高声的,谁进来不是轻言细语不敢吵了少爷清静。少爷又看重你,你要真出去了,他又难过,又要生病。”
  弯月才收了声。
  柳真便道:“那姑娘觉得如何处置?”
  “照我意思,少爷那里不知失了东西,找个机会放回去就是,蒙英儿我们这里不用了,哪房里要用就拿过去用,要是都没人用,就打发出去。”
  柳真想了想,目光看过簟竹,又看过弯月,却道:“蒙英儿明日再问,今日不扰你们了,不过明日要问话时,弯月必得过来。”
  弯月又要发火,簟竹忙答应了,示意凤秀与柳真先走。弯月就坐在床边上生气,簟竹叹了口气,走到她跟前。
  弯月转过脸去并不看她,对着帐内。
  二人僵持半日,弯月一时想邓婆子哭天喊地地赖她使唤人送东西给她,一时又想蒙英儿貌似无辜嘴脸,平日里都奉承她的人也转了脸来谤她,越想越气,竟觉得喉头一甜,刚要对簟竹说话,就一口怒火烧心逼出的血沫来吐在地上。
  簟竹忙捧了漱盂来给她,啐两口血水,又倒茶给她漱口。
  弯月两眼发红,看着簟竹半晌,愣了会,才向簟竹怀里扑着哭了回,抬头时候问她:“姐姐说我这是撞了什么鬼神,都来找我的晦气,不如我今晚就死了的好,死了倒干净!”
  簟竹连忙捂她的口,走去关门,坐到床上。弯月看她,嘴唇动了动:“姐姐说掉的一副耳环,今日邓婆子那里找到的我摸着不像,究竟怎么回事?”
  “正要和你说,并不是我丢的东西,是桂巧丢的,却不是耳环。那天我去少爷那里正好撞见她在禀报这事,那丢了的东西,大有来头,乃是御赐给三皇子的,今上的心爱之物,才不敢声张。但这二人,眼下怕要将此事赖在你头上,我冷眼看着,她们像是一伙的。你先答我,你赌牌输钱之事,究竟除我之外,可还有人知晓?”簟竹小声道。
  弯月一听之下,便明白了,她要不欠着外债也罢,她眼下还欠着不少钱,明日要问起话来,怕是要命,急道:“债主都有十数个,且又不是顶亲近的人。”
  簟竹变了脸色,忙道:“那你仔细想清楚,不如今夜就收拾了东西出去,免得大祸临头。”
作者有话要说:  

☆、礼尚

  簟竹向外看了看廊下漏壶,进来说:“才不过掌灯时分,她们三个还没下来,要在前头服侍少爷吃完药。亥时初刻,内院落锁,你自己想想,要走我这时便替你收拾个包袱,要留也想好明日如何对答,凡我能帮得上的,必都帮你。”
  说完簟竹向外走去,亲去茶房给弯月泡一盏松萝茶与她吃,弯月握着茶碗,并不说话,只往烛上怔怔看了半晌,或坐或行,莫不忧心如焚,片刻后,她向抽屉里取来一卷画,抹红轻纱自腕上滑下,一行一动之间,镯子叮当作响。
  簟竹在外廊下晒屋里姑娘们的汗巾子,微风一拂,五颜六色的轻纱软红飘扬纷彩,煞是好看。又有一对绿鹦哥,其中一只将鲜红的喙埋在另一只羽翅之中,院里渐次叠染的枝叶被风按得低了头,温顺又灵动。
  这样的景致,怕此生都见不到了。弯月心道,悄悄红了眼眶,她叹一口气,眼角挂着倔强的红痕,潸然间憋住眼泪,死咬一口银牙,将还带烫的松萝茶吃了,茶味香且妖,盘桓齿间。
  她撂了茶碗在桌,外头廊下簟竹听见,扭头看来,只见弯月手势干脆将画轴收起,铺开一块青地杂花大格子锦收东西。夕阳万点,落在簟竹眼中,只成两孔浓重凝炼的墨色。
  天黑之后,簟竹点起灯烛,替弯月结好包袱。自掏出四十两银来,先给弯月看,再包起来,她口中说:“这四十两,是我去年攒下的,你拿去,先应个急,来日或者风头散了,或者你回来府里,再还我不迟。”
  弯月性子要强,若不如此说,必不会要。簟竹说完,替她包好放在包袱中。
  弯月又要了一杯茶吃,将另一只青花碎瓷的茶碗以沸水烫过,注满松萝茶。她退后一步,向簟竹跪了,双手捧过头顶,声音发颤:“我脾性素来就不好,这些年在府里,多劳姐姐照拂帮衬,多年姐妹情分无以为报,以茶代酒一杯,但愿来日还有机会报答。”
  簟竹接过茶去,眼眶也是发红。
  “起来。”她嗓音发哑,直视弯月,“你起来我才吃这碗茶。”
  吃过了茶,她两个都是眼眶通红,趁着那三个还未下来,簟竹先出去,打发了院子里的小丫头和小厮,带着换了身媳妇子衣裙的弯月出门,从小门出去,只说是里头院中的小丫头馨儿的姑妈,与馨儿多说了几句话磨蹭到此时,要送出去。
  出了府门,簟竹是不能再送,夜色朦胧,万物俱被笼罩在黄昏的余韵之中,弯月举袖拭过眉眼,将簟竹的手牢牢握住,嘱咐道:“我爹妈还在府中,劳烦姐姐照看,我这就走了,等落下脚来,捎信给姐姐,再还姐姐的银子。”
  簟竹忙打住她的话,低声道:“钱财不过身外之物,莫要放在心上,你一个女儿家,上路不易,不用跑得太远,这档子事也不会追究过甚,过完三个月,风平浪静之后,只管回京城谋事,你这样人品模样,又懂规矩,京中但凡大户人家招用丫鬟,都可去应了。你爹妈且不必担心,但凡我有一口汤喝,就少不得他们的。”又安慰了几句。
  弯月本抱着离开京城就不再回来的念头,听簟竹一说,又觉也有理,心内稍宽,便先定了主意,等三月之后再做打算,先向南边投奔叔婶。
  “送到这里就够了,你先回去罢,出来得久,要再带累了你,我这就是真的该死了。不过那桂巧好大的心,这回陷害了我,保不齐将来陷害姐姐。”弯月握着簟竹的手,复叮嘱道:“姐姐千万小心为上,我这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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